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而他。。。。。。
哪怕他在二十一世纪看过这一部出自远隔云端的小说,如今他也是真实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即便他此时占据的是boss的肉身,但boss是boss,他是他。他没有boss的手段,没有boss的心性,没有boss的筹谋,没有boss的胸襟,如何就能够放言自己能和boss一样?
看他自己此时就知道了。
这个时候的boss,若还是boss,他身边会有一群能耐的魔门子弟归附羽翼,他镇得住他们,也压得住他们,而他呢?他身边,连一个真正得用的人都没有!
皇甫成下意识地转头,望向秘境世界之外,仿佛能够望见那个青年比丘。
他茫茫然看得好半响,才重新调转目光,望定面前那一扇虚阖的门户。
门户之后,有年老的塾师领着一群年幼的学童摇头晃脑地学字。
待到塾师吩咐学堂里的学童们自己诵读,而他自己放下书本,拉开门户要暂作休歇的时候,抬头就望见背着个书箧蹲在他面前的少年童子。
塾师先是一愣,随后皱眉,沉声问道:“你是哪家的孩子?怎地站在这里?”
皇甫成被塾师的声音唤回心神,抬头一望,却正正好望见塾师面上一闪而过的不喜。
皇甫成知道是自己的冒失给塾师留了一个不太好的印象,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起小说中提到的bo2k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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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成自己暗地里比一比; 也觉得自己比起当年的boss来; 态度真的不一样。而不一样的态度,往往就决定了不同的命运。。。。。。
也是皇甫成这段时日以来长进神速,他才能飞快地收敛心神; 第一时间往面上摆出一分忐忑两分犹疑三分不安四分期盼的表情来。
一旁的塾师见得,心中不禁软了几分; 只面上还强撑出一副端正肃穆的样子。
塾师清了清嗓子,望着面前的这个背着书箧的小童; 皱眉又一次问道:“你是哪家的孩子?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
与先前差不多的话语; 但皇甫成听得出来,面前这位老人的语气已经放软了。
皇甫成连忙拱手颇显生疏地与塾师见了礼,然后才站定; 壮着胆子老实搭话; “学生原是大木村的学童,是要跟了的; 但不知怎么的; 忽然起了一场大雾,等大雾散去,学生就出现在了前边小巷。。。。。。”
塾师听着,眉关锁得更紧。
他盯着皇甫成看了又看。
皇甫成局促地抖了抖身体,但还是稳稳站定了; 继续与塾师道:“学生人生地不熟,身边又没个长辈,原本是不敢乱跑的; 但学生在外间听得读书声,就。。。。。。”
皇甫成不担心自己会被揭穿。
因为原著小说里,boss就是用这样的一套说辞和表现触动了眼前这位老人,让他护住他的。而且,眼前这老人身份不显,又体衰老迈,但他却是实打实的怜贫惜弱的性格。他既学着boss的做法装巧卖乖,如无意外的话,他也该能像boss那样如愿以偿才是。
果然没让他失望,塾师看得他一阵,叹了一口气,道:“这里不是大木村、大木镇,我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处地儿。这里。。。。。。”
皇甫成面上显出些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
“那。。。。。。敢问长者,这里是?”
塾师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些怜悯,答他道:“这里是平山城。”
皇甫成失望且惊惶地低下头去,口中还在一遍遍重复着:“平山城,平山城,平山城。。。。。。”
塾师见他模样,叹了口气,又看了看他身上背着的书箧,终于道:“你一个七八岁小童,在此地无亲无故的。。。。。。”
“跟我来吧。”
皇甫成闻言,抬头望定他,迟疑着问道:“去。。。。。。哪里?”
塾师转身,先入得屋中与内里读书的童子们说了两句,才转身出来。
听得皇甫成这么问,他自然答道:“自然是去见府尊。”
“府尊?”
这一刻,皇甫成心里是有些乱的。
小说里,这位塾师可不是要带boss去见府尊的,而是领了他到侧旁屋舍考较的。此时换了他来,这塾师却是要带他去见县尊。。。。。。
到底是他哪里出了纰漏,以致于得到这样一个不同的结果?
塾师没听到皇甫成的动静,转过头来望他,眉梢眼角隐了两分警戒,“怎么?不走吗?”
皇甫成看得清楚,都来不及想些什么,先就忐忑地问塾师道:“我们真的能去见府尊大人?”
塾师见他只是因惊惶以致手足无措,并无半点心虚,也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便用软和下来的声音安抚这小孩儿道:“近来城中事多,各处查得都严,几乎是每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生人都要严查。你随我去见一见府尊,日后也能安安生生地留下来,至不济,也能得一个户籍。。。。。。”
皇甫成没去问明明都是一般言辞一般应对,为什么他就能为boss处理了此中种种难题,而他就是另一种境遇。
问了也是白问,不会有答案的。
因为这一世,在绝大多数的人眼里,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皇甫成。
也只有一个他。
皇甫成苦笑了一下,老老实实地跟在塾师身后,一路往府衙去。
魔子秘境里皇甫成的处境完完全全落在景浩界众人甚至是天魔童子眼里。天魔童子看到这里,便垂了眼睑,收回了目光。而景浩界中,一众就没想搅合进魔子这潭浑水的魔门子弟们有眼尖见得的,或喷笑出声,或与旁边的同伴低语嘲讽。总之,这些人就没有好声气的。
皇甫成不在意旁人都怎么看的他,此时也没工夫理会这些,他心中念头急转,想要为自己找到一个脱身的万全之法。
天剑宗里的左天行低头,手指在自己膝上搭放着的紫浩剑上一寸寸抚过,最后停得在剑柄上。
他默然半响,忽然变按为握,然后一个用力,将剑身抽出。
“噌!”
一声剑鸣陡起,在这静室中激荡。
虽这一声剑鸣只回响在这静室里,未曾往静室外漏出丁点,但这静室里的虚空都被这一声剑鸣撕裂。虚空割裂,气流如剑似刃,威逼四方,直欲将这一个静室完全毁去。
左天行自然不可能眼看着自己的静室被毁,但他却完全没有动作,仍只稳稳坐在蒲团上,低头凝望着自己手中的紫浩剑剑身。
向四方流荡的仿佛能崩天裂地的气流击打在这静室墙壁上,却只激起了静室阵禁的一道灵光。
灵光升起,轻轻巧巧便将这些气流化去,还左天行这一室安稳。
左天行久久地凝望着紫浩剑剑身,胸中有剑意激涌。
这道自胸中蹿起的剑意呼应着紫浩剑的剑意,渐渐化作一道微光,加持在紫浩剑剑身上。
得左天行自身的剑意加持,紫浩剑反倒安静了下来。
但就是这样安静而平静的紫浩剑,却让人一眼望见便能刺伤人眼。
左天行静静看得半响,忽然抬手一扫,又是“噌”的一声剑鸣,紫浩剑就归入了剑鞘之中。
随着紫浩剑归入剑鞘,占据了整个静室的锋锐剑意陡然敛去,再不显于人前。
左天行握住紫浩剑剑鞘,从蒲团上站起,稍一整理身上衣袍,便抬脚往门户那边去。
他拉开门,门上灵光升起又消隐。
这只是他出关时静室禁制的自然反应,左天行也没在意。
他出得静室门,便有管事领着一众婢仆闻讯而来,在外间与他见礼。
左天行抬手叫起,开口便问道:“现今剑子甄选的诸事,进展如何了?”
不是左天行真不知道道门剑子甄选如今都是个什么进展,事实上,手握着九重云霄本源的左天行对这些事情清楚得很。但即便如此,他该做的姿态还是要做出来。
管事闻声,也不奇怪,只一个停顿,便将道门剑子甄选这样的情况完整且简单地说与左天行听。
末了,管事还问左天行道:“属下斗胆问一句,主人可是要拿回来了?”
在左天行麾下众管事眼里,剑子这个尊位,根本就是他们家主人的囊中之物。别的人哪怕再想要,也只能落下一个想字而已。
其实在天剑宗乃至道门甚至是整个景浩界,有这般想法的人并不单单只有左天行麾下的一众管事,还有许许多多见过左天行,知道他身份实力的人。
这些人里,自也包括了净涪。
剑子乃至更高更远更尊崇的剑君,只要左天行还有那个意图,就绝没有旁落的可能。
左天行一点头,对他面前的管事和一众婢仆的欢欣鼓舞视而不见,只答道:“师尊如今如何了?”
管事听得左天行这么问,连忙收拾了脸上表情,应道:“回主人,真人此时已经出关,似乎暂时还没有再次闭关的打算。”
左天行点头。
陈朝真人的想法,他其实也清楚。
抬头扫过魔门上方虚空的那个秘境世界,掠过秘境世界中那个正在一位老人陪伴下等待府尊接见的皇甫成,左天行点头挥退管事:“你等都各自下去吧。”
管事没敢探听左天行的去向,既左天行已经发了话,他就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地带着那些婢仆退了下去。
左天行挥退管事等人,便走出了他的曜剑峰,去往陈朝真人的明见峰。
陈朝真人此时也在明见峰里等他,故而左天行很快就见到了背对着他盘膝坐在明见峰峰头上望定魔门魔子秘境的陈朝真人。
左天行看得陈朝真人的背影一眼,收摄心神,上前见礼道:“弟子拜见师尊。”
陈朝真人与他挥了挥手,招呼他到得前来。
左天行应了,走到陈朝真人侧旁,也顺着陈朝真人的目光望向魔门的那处魔子秘境,也和陈朝真人一样,望定那秘境中的皇甫成。
一师一徒相对沉默,谁都没说话,但场面并不显得尴尬,反而透着一种另类的静谧。
半响之后,陈朝真人随意往左天行身上望过一眼,点头道:“看来你这次闭关确实收获丰富啊。”
左天行笑了笑,答道:“略有所得。”
陈朝真人看得他一眼,只是笑。
左天行回看得他一眼,也不客气,直接问他道:“师尊笑什么?”
陈朝真人答道:“我笑你还算谦虚,没有自满自傲,很不错。”
左天行听得这话,也只是笑,没说话。
不说和他前世修为相比,他现下修为如何,只单说因一个净涪,他就很难为自己的这点进益而自满自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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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天行与陈朝真人闲话许久; 又特意拿了修行中几个颇有难度的问题来询问陈朝真人。
这些问题于左天行而言; 其实真算不上什么问题,他自己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但这会儿他还是将这些问题问出,与陈朝真人讨教。
陈朝真人不知内里; 只认真地和左天行解说。
左天行每每听得,总会作出一副若有所思之态; 随后或会出言辩解,或会依陈朝真人之言继续往里深问; 诸般反应不一而足。
陈朝真人会在听得左天行的反馈后继续与左天行解说; 也会让左天行自己回去细想体悟,但他的每一个回答,始终都落到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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