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还有生长现象?”沈蘅芜突然想起慕非止曾经说拓跋绍元亲手杀了自己的王妃,如果他的王妃死了,那么现在这个又是谁呢?
“王后什么意思?”拓跋绍元有些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她的指甲随着时间可有变长,她的头发可有变长?”沈蘅芜又仔细的解释了一遍。
“有,我常常给她剪指甲的。”拓跋绍元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起来,一种控制不住的悲伤情绪正在他身上蔓延。
“那就是她自己不想醒来了,这种事情,解铃还须系铃人,即使是天上的神仙也没有办法,是她把自己困住了,想必她是受到了什么大的打击,以至于连活着都成为一种艰难。”沈蘅芜的语气渐渐的变冷,她想她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不过是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将事情解释完后,也不再想理会拓跋绍元,拉着慕非止就朝内殿走去。
第二十五章 微服出宫()
慕非止大婚以后,不,应该说自从沈蘅芜到了宫里以后,宫里所有人都瞧出了他们的王上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在太极殿外伺候的人可能了解的要少一些,可是在殿内伺候的宫人们,对于他们至高无上,向来令人敬仰的王的印象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若说以前慕非止是让人敬仰的,那么现在,又有了让慕非止“敬仰”的人,那位主子虽然行事懒散,没有什么架子,但是偏偏是慕非止的命门,慕非止对她,那可真是,放在手里怕摔着,放在嘴里怕化了。
大婚以后,慕非止每天勤快的很,起床的时候虽然也有起床气,但是显然安静了许多,因为他不想吵醒那个人。早朝上,他处理事情的效率更是快得惊人,刚下完朝就匆匆的赶回太极殿,伺候那人吃早膳。
回去的时候,宫人们都已经打发下去了,沈蘅芜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很像睡着的样子,慕非止站在门口挪不动脚步了,这种有人等着的感觉真是好极了,这趟路他来了无数次,以往迎接他的从来都是满脸战战兢兢的太监宫女们,如今,自己心爱的女人正在等待着自己,心窝子顿时暖了。
“王上?”福海站在慕非止身后,弯着跟老虾一样的身子。
“退下吧。对了,福海,给我备两身便服。”慕非止对福海摆了摆手。
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将沈蘅芜给吵醒了,她从桌子上抬起头来,眼睛稍显迷蒙的看着慕非止,慕非止以为她要说一句什么温柔的话,结果沈蘅芜的目光只瞅了她一眼,还带着不耐,然后就咕哝了一句:“终于回来了,饿死了。”
“马上就吃,吃完我带你出宫。”慕非止在她身边坐下,为她盛粥。
“出宫……出宫!”沈蘅芜的眼顿时瞪大了,她咧开了嘴,笑得很是开心,一手抓着慕非止的胳膊,哈哈的很没形象的笑了起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自然。”慕非止也不知觉的被她传染了,哈哈的笑了起来。
福海很快就将便服送了过来,慕非止将沈蘅芜扯进内殿,道:“今天是微服出访,要穿的低调些。”然后他就一边拖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将一堆衣服扔给了沈蘅芜。
沈蘅芜将头上的衣服扯了下来,仔细的瞅了瞅,没什么好气的道:“这算什么低调。”料子极好,只不过这样式不是那么花哨罢了。
两人换装完毕,慕非止将沈蘅芜扯到自己身边,慢慢的朝她凑近,沈蘅芜一把拍在他的胸口:“大白天的你做什么?”
“你想什么呢?”慕非止捏了捏她的鼻子,无奈的道:“别动,杜仲给了我两张人皮面具,我帮你戴上。”
慕非止的话让沈蘅芜一惊,以杜仲的医术水平,他制造出来的面具该是一顶一的相像,而巧的是,易容术是沈蘅芜的弱项,她上次只是在杜仲装扮余少平的时候见过一次,如今用到自己脸上,总觉得这滋味复杂啊。
……
两人都装扮成了富家公子的模样,只不过那模样可是平凡的人,看了一眼不会给人留下什么印象。两人走在京都第一繁华大街上,沈蘅芜的心情还是有些激动,她左瞧瞧,右看看,好动的很。慕非止相比来说就安静的多,他只是跟在沈蘅芜的后面,紧紧的护着她。
“狗子哥,你给我买串糖葫芦好不好?”人群后方传来一个女孩子娇嫩的喊声。
“好啊,今天的饼很快就卖完了,狗子哥给你买糖葫芦吃。”一个憨憨的男人满脸憨笑的拉着身边的女孩子,呵呵的笑了两声,就拉着她朝那吆喝卖糖葫芦的地方走。
慕非止恰巧是瞧见了这一幕,他掏出一块碎银子,喊住了另一边的一个小贩,直接将他手中整个糖葫芦杆子给买了过来。
“阿芜,你要不要吃?”沈蘅芜转过头去的时候,慕非止就那样擎着一竿子糖葫芦看着沈蘅芜。
沈蘅芜瞅了瞅四周围过来的目光,笑盈盈的从上面取下一支,压低嗓子道:“谢谢大哥。”
后来,那杆子糖球终于还是送了人,慕非止将沈蘅芜带到了一家看似还不错的酒楼面前。
“小二,来个雅间,给我们兄弟俩来几个招牌菜。”慕非止和沈蘅芜并排走进去,很是熟稔的朝小二吆喝道。
“得嘞!地字一号,两位请。”酒楼里的生意不错,小二来来往往的喊着,沈蘅芜听见有吃得,两眼又开始放光。
两人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了地字一号,刚进去,黑鹰就跟鬼似得,蹭的就落在两人的面前。
“主子,一切都准备好了。”黑鹰半跪在地上,朝慕非止报告道。
“好,你安排两个人在这里假扮着,阿芜,我们下去。”慕非止拉着沈蘅芜朝屏风后面走。
瓷瓶轻轻一扭,那古董架就转了过去,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展现在两人的面前,沈蘅芜知道自己这时候除了跟着他走没有别的应该做,于是牵着慕非止的手一步步的朝里面走去。
“阿芜,带你到了这里,我的所有都毫无遮掩的展现在眼前了,若是有一日你要毁灭我,我一定输得一败涂地!”
第二十六章 一双红绣鞋()
“我不会让你输得。”沈蘅芜白了他一眼:“除非你让我输给了你的天下,输给了其他的女人。”
“我也不会让你输。”慕非止牵起两人交握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一段稍显黑暗的通道过后,转过弯就是一处灯火通明的阶梯,两人沿着阶梯下去,又走了一会儿,这才看见隐藏在地下的这处秘密基地。
“天机楼副总管白雀拜见两位主子。”一个身着白衣的男人站在大堂中朝两人跪了下去。
“平身。”慕非止回道。
“主子,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您进去就行。”那位白雀一身白衣,面容瞧起来也虚弱的很,给人一种很孱弱的感觉。
“带我们去吧!”慕非止拉着沈蘅芜跟在后面,他转头看着沈蘅芜平静的脸,心中有些痒痒的,邪魅的笑着问道:“这么能忍,就不问问我这是哪里?我们要去做什么?”
“这么期待我开口?”沈蘅芜掀掀眼皮,看着慕非止一双耀眼的眸子,冷不丁的问道。
“是。”慕非止答得很直接。
“好吧,英明霸道的淮南王殿下,你能告诉我这是哪里,你要带我去做什么吗?”沈蘅芜无奈的道。
“不告诉你。”慕非止的声音本就很好听,如今含笑的声线更是迷人得很。
“幼稚至极!”沈蘅芜切了一声。
走在前面的白雀有些忍不住笑,肩膀一颤一颤的。
“白雀,别憋死。”慕非止冷冷的来了一句。
“主子,王后娘娘真是个有趣的人,跟着您这么多年,除了长公主,属下还没见谁敢对您这样。”这个叫白雀的人跟黑鹰一点也不像,黑鹰完全就是块又冷又硬的石头,而这位孱弱的白雀,倒是敢说啊!
“你也很有趣,老虎头上拔毛我也很少见。”沈蘅芜悠悠的感叹了句,表达了一下自己对白雀的欣赏。
“磨磨唧唧做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慕非止很是不满意二比一的局面,紧紧扯住沈蘅芜手的同时开始朝白雀发威。
“主子,到了,那位村长大人已经等在里面了。”说着话间,几人已经到了一间暗室,好似大理寺中的那些小型审讯室一样,白雀打开了门,一股暖风随即扑面而来,在这风中,沈蘅芜还闻出了丝丝烧焦的味道。
两人在位子上坐下,白雀跟在两人身边,指挥着一群手下将关在牢中的人带了出来。
“你……你是……王,王上,小民是冤枉的啊!”村长的头发虽然有些散乱,但是身上倒没有什么伤,他一看到慕非止,立即跪着匍匐了过来。
“退回去。”抓着他的侍卫立即将他拖了回去。
“王上,小民冤枉啊!”村长一直叨叨不停。
“焦五,你有一次机会,说出你背后的人。”慕非止的眸子嗖嗖的向村长发射着冷箭,那冰冷的目光几乎要将他冻僵。
“王上,小民是冤枉的啊,我已经招认了,全都是余少平所为,我也是被逼无奈啊!”焦五开始痛哭流涕,大声的哭喊道。
“好好地机会不珍惜,白雀,开始吧。”慕非止先是朝白雀吩咐了句,然后才朝沈蘅芜说道:“阿芜,你要不要到我怀里,待会儿的场面可能会有些惊悚。”天机楼里整人的法子要多少有多少,都极其残忍,慕非止怕沈蘅芜受不住。
“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她见过许多濒死之人,况且,她胆子原本就大。虽然本质上是富家大小姐,可她毕竟是在山野之间长大的,没有那么多娇气。
白雀朝属下吩咐道:“上”红绣鞋“”
“红绣鞋”这三个字一出,村长的脸色立刻变了,他没有想到这里竟会有这种酷刑。
那些不言不语的属下接到白雀的命令,速度很快的将两个铁块扔到了火炉中。
慕非止此时又瞧了一眼沈蘅芜,笑着问:“还能坚持住?”他想,沈蘅芜大抵是明白红绣鞋是什么含义的。
所谓的“红绣鞋”就是将铁做的鞋放到火炉中烧红,然后给犯人穿上,因为铁被烧得通红,所以才有这“红绣鞋”的名字。
火炉里的火旺旺的,村长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愈发红了起来的铁鞋,心中的恐惧也开始一丝丝的往上蔓延,眼看就要到喉咙口了,他脑中忽的想起那被囚禁起来的一大家子老小,又生生的将自己的恐惧给逼迫了下去。
也就过了没多长时间,沈蘅芜就瞧见白雀将那鞋子拿了出来,几个属下摁住了村长的腿,白雀用铁棍拎起那烧得红透透的铁鞋,在村长眼前晃了晃,咦了一声,感叹道:“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脚。”
“王上,小民是无辜的,小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鞋子还没穿到身上,村长已经感受到了那灼热的温度,他心中的恐惧和理智开始来回拉扯,每当恐惧要战胜理智的时候,一家老小的模样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你是无辜的,那你告诉孤王,清河村那些老弱妇孺无不无辜?”慕非止见他一个劲儿的哭诉,朝白雀使了个眼色,白雀得令,铁钩子上的“红绣鞋”直接套到了村长的脚上。
“啊……”的一声在暗室中回荡着,用惨绝人寰来形容一点不为过,慕非止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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