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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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凡尘- 第6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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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是。”

    陈仲年站起来往外走:“很有想法啊。那就让他看看什么都是的中国律师是什么样的。”

    老田说:“我知道了。”

    老田出去打电话了。

    陈仲年几乎全程没什么表情的脸终于沉了下来:“震北过完节把思危给送过来,我刚过了两天舒心日子,这个张什么就来了这么档子事,撞了柳凌,让震北又划了我一道。

    这对父子还嚣张到到处跟人说,开车撞人,就算撞死也不过赔几个钱。父亲身为政府官员,儿子犯了罪,不但不愧疚不道歉,还公开包庇,指责柳凌和那个小孩子站的地方不对,这种连做人的基本道义都不懂的人,是怎么成为一个省会城市的副市长的?这样的人做父母官,他治下的百姓都过的是什么日子?”

    陈震北扶着陈仲年的胳膊,慢慢往餐厅走:“爸爸,您消消气,震北现在和您置气,是因为柳凌现在还躺在床上,等柳凌好了,震北发现他确实没有伤筋动骨,也不会因此落下什么病,您也帮他处置了张伟光,他肯定过来了。”

    陈仲年摇头:“他过不来,一天我不答应让他和柳凌再一起,他就不会跟我和解。可是,”陈仲年看看灰暗的天空,“世风如此,我不能看着他往绝路上走。

    你们没经历过,可我经历过,古往今来,被官府定了杀人抢劫斩立决罪名的,都不可怕,遇到皇恩浩荡大赦天下,土匪强盗都可能赦免;而那些看不见摸不着,只传播在人们的蜚短流长里的罪名,才是最可怕的。

    刽子手的鬼头刀锋利阴森,只能砍掉一个人的命;而人们嘴里那一根软肉,是淬了毒的菜刀,它看着不显眼,却在要你的命之前,先剥夺你的勇敢、你的理想、你的坚持、你的尊严,逼得你最后只剩下疲劳和怨恨,然后让你自行了断,杀人不见血。”

    陈震东默默陪着父亲,神色黯然。

    部队可能是最容易让同性。恋者暴露的地方,他十八岁上军校,一路走来至今,见过不止一个优秀的军人因为性向的问题断送前途,他和父亲一样清楚陈震北和柳凌的关系如果暴露,他们将面临的处境,那应该就是灭顶之灾吧。

    所以,此时此刻,他站在父亲身边,而不是去安慰愤怒而绝望的弟弟。

    ——***——

    柳凌并没有真的过好几天、甚至柳岸走以后才回来,事实上,他第三天就回来了。

    不过,柳凌回来的时候是下午半晌,当时柳侠和柳岸都不在家。

    那天上午马鹏程没有必修课,要去店里值班,缠着柳岸去店里陪他;三天后柳岸就要走了,柳侠当然是一刻也不想和他分开,于是也一起去了。

    听说柳岸在店里,方峥和寝室几个人最后一节课都没上也都过去,中午柳侠请大家吃饭,然后柳侠被单独安排了一个电脑玩游戏,其他人和柳岸围着另一台电脑,热火朝天地讨论柳侠完全听不懂的问题。

    四点多,柳侠觉得该回家做饭了,起身准备喊柳岸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柳凌打来的,说他到家了。

    柳侠和柳岸马上回家,到家后发现,小葳、冬燕和怀琛都在,柳凌却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身上穿着浅色条格的医院病号服。

    柳侠被吓得魂都要飞了。

    作者有话要说:  腰有点不舒服,先这样吧。

    *

    明天尽量有,否则,后天一定有。

第441章 柳凌的无妄之灾() 
柳凌却若无其事地笑着拍拍床沿说:“回来了孩儿?来坐这儿。”

    柳侠坐在床沿上,红着眼睛问:“五哥你这是咋着了?”

    “看你吓哩; ”柳凌拍拍他的手; “我没事儿; 搁路边站着,叫一个醉鬼哩车蹭了一下; 没啥伤; 就是那车是从背后过来哩; 一点防备没有,叫吓了一惊。”

    柳侠看着柳凌苍白消瘦的面容; 差点哭出来:“没啥伤你哩脸咋这么难看?是不是内伤啊?”

    柳凌笑了起来:“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孩儿?还内伤。”

    柳岸拉了把椅子在床对面坐下,一只手放在柳侠的膝盖上,柳凌的脸色看起来确实很差,柳侠担忧而无助,柳岸说:“小叔你别害怕,五叔,你是不是当时碰着头了?脑震荡?”

    柳凌笑笑,不过一般回答这样的问题都会同时伴有点头的动作; 他却没有:“嗯; 不过特别巧; 那儿正好有人晒被子,我是隔着被子撞到花坛上的; 所以没事儿,就是有点头晕恶心。”

    冬燕端着一个碗过来,里面是虾仁豆腐和青菜全部弄成碎丁丁做的浓汤。

    柳凌接过去:“冬燕姐; 我就是碰了一下而已,你这是给我当柳若虹了?”

    冬燕心疼地说:“别说了,快点吃吧,两天了,都没吃进去啥东西。”

    柳凌盛了小半勺,慢慢吃起来,边吃边跟柳侠和柳岸说出事的过程。

    柳凌和王正维去燕南,是因为王正维新接的一个案子的当事人被关押在燕南西郊的一个看守所。

    燕南到京都三百公里,柳凌和王正维七点半出发,到看守所的时候快十一点了,当事人的家人就在那里等着,提前已经把有关手续都办好了,他们很顺利的就见到了当事人。

    可是,当他们询问案情的时候,发现那个年轻人明显在撒谎,王正维和他分析利害,要求他实事求是地陈述情况,结果那人脾气特别大,说自己那漏洞百出的陈述就是事实,还说正维是他们家花钱找的律师,可说话的语气却一点都不向着他,他怀疑王正维是被对家收买了。

    王正维从来不是好脾气的人,他对当事人的耐心完全是出于职业需求,今天碰上这么个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富二代,王正维也没有惯着他的意思,一秒钟都不带犹豫的,直接起身走人。

    案件的委托人,也就是这个被惯坏的富二代的爹,比不知人间疾苦的儿子明白得多,他可不敢放王正维走,于是跟着王正维和柳凌,非要请他们一起吃饭,在饭桌上说他儿子的事。

    王正维已经接下了委托,不可能真的就此终止合约,正好因为要往这边赶,他早饭吃的有点太早,就答应了,不过他不想去吃豪华大饭店,家常菜就可以。

    富一代打电话在一家家常菜馆定了个房间。

    到了地方王正维和柳凌才发现,这家饭店的名字就叫“家常菜菜馆”,而实际上人家店里店外雕龙画凤金碧辉煌,一点都不家常,它周围的几家饭店也全都是很豪华的样子。

    不过房间都已经订好了,王正维和柳凌也不能再说什么。

    因为附近集中了好几家高档饭店,又正好到了饭点儿,整条街两边都被汽车占满了,柳凌在饭店门口让王正维先下车,然后自己去找停车位。

    他往前开出了三四十米,看到对面一个家属院门口一辆车正要离开,就调头开了过去。

    这个位置在家属院大门口路边向西的第一个位置,饭店在东边,柳凌停好车后,沿着马路向东刚走出四五步,忽然听到后面传来只有专业赛车场上才有的那种汽车引擎尖锐的呼啸声。

    因为是背对着声音,柳凌没有看到失控的汽车,他是凭本能躲避的,他跃出的瞬间还顺手推开了正好逆行走到他右侧、正在低着头和自己的猫一替一口吃雪糕的女孩子。

    柳凌现在不能完全回忆起他被撞出去的那一瞬间的情况,但他知道自己果断跃起向南边翻滚的动作卸去了汽车撞击的大部分力道,而那位比较没公德心,把被子拉到大街上晒的大姐也帮了大忙,否则他现在肯定不可能只是身上青紫几块、有点昏沉恶心这么简单,伤筋断骨、颅内出血应该才是正常的发展。

    柳侠听得手脚都软了,他拉开柳凌的衣裳,看到肿胀黑紫的右上臂和右腿,气得想杀人:“你叫撞成这样,开车那鳖儿咋样?”

    柳凌眼前出现一个领口歪斜、满身酒气、摇摇晃晃地伸手指着他,口齿不清地骂人的形象:“妈……了个巴子,你们会……不会走路……敢,敢挡……老……老子的路……”

    然后是被他打得躺到地上后,晕头晕脑摸手机的模样:“他妈的……敢打我,信不信……一……一个电……电话,老子……老子……弄死你……”

    柳凌笑道:“那是个作死的鬼,即便这回没事,早晚也要出事。”

    柳岸问:“五叔,你前两天在哪儿?”

    柳凌垂下眼睛,挖了一勺菜汤:“燕南的京都军区总医院。”

    柳岸点了点头:“哦。”那震北叔肯定知道了,五叔也应该是做过全面的检查,没有问题了才回的家。

    柳凌吃了汤,冬燕说医生交待,柳凌虽然脑震荡不严重,但最近几天也要多休息。

    柳侠和柳岸帮忙挪开后面的被子,让柳凌躺好,让他睡会儿,两个人就出来了。

    店里的高端货品“五一”时被土豪购房团抄底,怀琛和相熟的玉器专家一起去进货,今天刚刚回来,听到柳凌的事,货往保险柜里一扔就过来了。

    京都集中了全中国最顶级的高官显贵,但正因为显贵豪门太多,背后的水又都很深,各家背后的关系也是勾连环纵诸多牵扯,如果发生冲突引发的后果难以掌控,并且天子脚下也是法律执行度最高的地方,所以在京都反而很少发生像张伟光及其父亲那样晚辈肆无忌惮地为非作歹、长辈明火执仗地包庇纵容的事。

    所以怀琛对张伟光不跟柳凌和其他受害者道歉的愤怒,还要略胜过对柳凌被撞这件事本身。

    柳岸和柳葳、冬燕也是类似的心情,在确认柳凌的身体确实并无大碍、肯定不会有后遗症之类的情况后,他们都对张家的嚣张跋扈更加不能容忍。

    大家心情都不好,柳侠更是蔫的都要打卷儿了,晚上睡觉时,他脑袋扎在柳岸的肩上,半天都不说话。

    柳岸哄了老半天,他才抬起头,非常失落地问道:“小叔是不是可没用孩儿?”

    柳岸不解:“小叔你为啥这样说?”

    柳侠说:“您五叔搁外头叫人欺负,我没法给他报仇,我知那是因为咱是平头老百姓,没法儿;可您五叔受伤住院,他宁愿叫冬燕姐去照顾他,也不给我说一声……”他把头又趴下去,不说了。

    柳岸把柳侠的头扳起来,让他看着自己:“小叔,当初我生病哩时候,医生跟你说哩是真实情况,跟我说哩就是重度贫血。

    你带着我来京都,俺三叔光跟俺大伯大娘四叔四婶儿说了我是啥病,俺伯、俺爷爷、俺大爷爷、俺奶奶,您都不说?为啥?”

    柳侠说:“怕他们操心。”

    柳岸说:“俺大伯俺娘对我就不操心了?”

    柳侠说:“那不老一样,您伯、您爷爷都是你最亲最亲哩人,你对他们跟谁都不一样。”

    柳岸说:“这就对了嘛,越是遇见大哩、后果可能特别严重哩事,越不愿意叫最亲哩人知,怕他们担心。别哩人,也可亲,可毕竟不一样。”

    我当初检查出来那病哩时候,我觉得我跟你是最亲哩,可是,你心里知,我还是俺伯哩孩儿,他就是看着平常跟我不亲,关键时候,那感觉还是不一样。”

    柳侠抱紧了柳岸:“我知你啥意思了孩儿。你现在好了,不准再说那事。”

    柳岸回抱着他:“中,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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