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说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得来的?你到底使了什么阴谋诡计竟然让那只狐狸把这东西给你了?”
“你先说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面对桑凤凤的逼问,穆紫杉却丝毫不为之所动,依旧保持着冷静的语气。
“你都把它拿到手了……难道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哼,想骗人起码也要想个高明点的谎话,你还真把我当成三岁小孩了?”
“我说谎有何用?我没有别的意思,只要你先告诉我这东西是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想要它,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拿到它的……”面对桑凤凤强烈的质疑,穆紫杉不骄不躁地回应,桑凤凤死死地盯着她看了许久,像是想从她的表情里抓住一丝可以质问的疑点,可是从始至终面前的人都是无懈可击的冷静表情,简直让她无从下手。
二人对峙了许久,终于还是桑凤凤这方无奈妥协,轻嗤一声之后便卸下凶狠的目光,只是拿着那块墨玉芙蓉牌的手却始终没放下。
“你想我们就这么抓着手说么?”穆紫杉见桑凤凤始终不肯放手,本就冷淡的语气此刻又冷了几分,桑凤凤却完全不以为意,甚至还讥讽般地对着穆紫杉笑了笑。
“我想要这东西想了十几年了,你叫我放手我就放,你当我傻啊?”
“随便你,反正只要你告诉我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你为什这么想要它就好……”当时赫燕霞把这东西交给她时,只和她说凭此为证,就会有琼英宫的人护她周全,她本以为这芙蓉牌只是琼英宫里只要等级高一些的人便有的寻常凭证,可此时桑凤凤的异常表现,却好像这东西是什么不得了的重要物品一样,看她那副死活不舍得放手的样子,穆紫杉心中的疑惑更深,抓着桑凤凤的手也更紧了些。
“哼,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讨厌赫燕霞?当年若不是她突然冒出来,幽宫主的徒弟就是我了……”想起不快的往事,桑凤凤的怒意又多了几分,后面的话竟是越说越激动“若是我那时成了幽宫主的弟子,我也不用呆在万合殿学这蹩脚的摄魂术,赫燕霞日后也不会仗着她学的那些武功秘术处处都压着我了……你说我为什么这么想要它?”
穆紫杉不明这些话与这块芙蓉玉牌到底有什么关系,桑凤凤发泄完心中不满,见她一副困惑的神情,又讥笑一声继续说了下去,
“你以为以前的雷霆令主为什么要背叛赫燕霞拿到这东西?你以为赫燕霞以前又是凭着什么手段当上琼英宫宫主的?只要有这东西你便能在宫主不在的时候统领琼英宫,而且……这里面藏着的秘密可不是你我想象得到的……琼英宫多年藏下的金银财宝,珍石古玩,还有那些你想不到的神功秘术都跟这东西有关系……你以为你拿到的到底是什么?你要是不知道这东西有多贵重,我不介意帮你保管……”桑凤凤说完,看着穆紫杉轻哼一声,满是气愤与不屑,
“我的话说完了,现在轮到你了,你到底是怎么拿到这东西的?”
“这东西是赫燕霞走之前给我的。”穆紫杉的语气依旧冷静,从她的表情中也看不出一丝慌乱与心虚,桑凤凤盯着她仔细看了许久,没有从这句话中看出什么破绽便继续问了下去,
“那她为何要将这东西给你?”
“她那时说对方没这么轻易放过我们,就先把这东西放在我这里,若是她到时候遇到什么事我就拿着这玉牌去飞龙客栈,找掌柜要一壶陈酿女儿红,在酒里加灵仙和芙蓉叶,到时自然会有人来找我……只要拿着这玉牌,日后琼英宫便能保我周全……”穆紫杉一五一十地将赫燕霞所说告诉桑凤凤,桑凤凤听完怀疑地眯了眯眼,仔细看了穆紫杉许久又继续问她,
“她没说你可以拿着这东西来统领琼英宫?”
“她若是说了我又何必问你。”穆紫杉的语气波澜不惊,反倒问得桑凤凤无言以对,只得不快地轻哼一声。
“不过也是……你在琼英宫毫无根基,就算拿了一块玉牌也干不了什么……”
“她让我拿着这东西去找你,跟你说琼英宫里出了奸细的事……”
“奸细?哼……还算她没被美色迷花了眼,要死之前还分得清轻重缓急……”赫燕霞吩咐穆紫杉到时拿着芙蓉牌去找她,穆紫杉在琼英宫既无根基也没有像赫燕霞那么细密的心思,再者她看这穆紫杉也不像是个贪恋权势之人,甚至还有意远离这一切的心思,赫燕霞要她拿着那芙蓉牌来找自己便相当于是将它送到自己手上一般。也不知那赫燕霞到底是有意安排还是无意为之,听完穆紫杉的话,桑凤凤的火气也不知不觉降下去许多。
“罢了,我要想当琼英宫的宫主也犯不着用这么低劣的手段……这东西既然她是交给你的,你就好好收着吧……”桑凤凤说完便放开那块芙蓉玉牌,只是放手时还是露出些不舍的神情,看穆紫杉有些莫名地将玉牌收回怀里,桑凤凤讪讪起身,到马车另一边的软垫上坐下,拿了一个软枕垫在背后,抬眼看了穆紫杉一眼,没好气地冲她说道,
“我跑了这么远的路来救你们也够累的了,我打个盹到时候到了你叫我声就好……”桑凤凤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也不知是不是刚才跟穆紫杉闹了一场心中尴尬,她的打盹也有些故作姿态般的不自然。
穆紫杉也不介意桑凤凤态度恶劣,和她说了一声好便一个人靠在马车另一边安静地坐着,想着刚才桑凤凤所说之话,脑袋里被各样繁杂的思绪所充斥,一路马车颠簸不已,她的心情也如这马车一般始终难以平静。
怀中的玉牌冰凉光润,虽然是手指都能捻起的一只小牌,却好像有千斤的重量押在心口般让她喘不过气。
51废人(一)()
宽敞的房间里,袅袅熏香弥漫其中;正中摆放着一张精致华丽的红木雕花大床;床前放着八仙桌凳;桌上放着剔透莹白的茶碗茶壶;屋内早有几个手下恭候,床前也有二人半跪着,仔细检查着床上所躺之人的伤势。
穆紫杉和桑凤凤一下马车就直奔此处而来;进屋之后看到赫燕霞躺在床上虚弱无力的样子;穆紫杉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也不及多想心中那些古怪的情绪,便三两步走到赫燕霞床前,仔细查看着她的情况。
阎朗和翟兰心见穆紫杉匆忙走近;又看到她与桑凤凤不分尊卑地一同进入,只道这人是宫中地位甚高之人,也不多问便退开让穆紫杉在赫燕霞床前坐下,桑凤凤见穆紫杉面露焦急之色,也不与她争着去看赫燕霞,见阎朗和翟兰心立在一旁,便将二人召来询问。
躺在床上的赫燕霞呼吸平缓而虚浮,看起来十分虚弱,虽然身上与脸上的血迹都已被下人擦拭干净,可是眼角和耳孔还能隐隐看见血丝。看到赫燕霞这副模样,穆紫杉不由得心中一紧,想起那人离开之时一副轻松至极的模样,就像她将赴的是一个寻常的宴请而不是一场惨烈的厮杀,虽然知道这定是一场艰难卓绝的苦战,却没想到竟会看到这人重伤昏迷的样子。
在穆紫杉的心中,赫燕霞一直都是强到逆天的可怕存在,谁又知道她也会有被人伤成这副模样的一天。
感受到怀中玉牌的存在,像是巨石压在心口,当时赫燕霞将这东西交给自己时,自己还觉得是她太过于杞人忧天,却没料到事态真会严重到令她伤得这样重,难道是她早就预料到她生死难保,所以才会提前将琼英宫的至宝留给自己,以防被那些憎恨她的人夺去?
“为何……她竟会七窍流血?”看到赫燕霞这幅命悬一线的惨状,穆紫杉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自言自语一般,心中莫名沉重而刺痛。
桑凤凤此时正在问阎朗和翟兰心的话,听到穆紫杉在身后低声自语,声音不大却全数传进她的耳朵,于是她便转过身,将阎翟二人所说之话告诉穆紫杉,
“他们说赫燕霞体内有至寒之毒,而她所学的内功至刚至烈……跟那些人对战之时她强行运功,最后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她明知自己已经中了毒……为何还要强运内功……”穆紫杉一向平静的语气中竟然流露出少有的激愤,也不知她是在生赫燕霞的气还是别人的。
“大概是以为自己已经难逃一死才出此下策,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她已将包围她的近百人全部打倒……”桑凤凤看她生气,却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带着笑观察着穆紫杉的表情,果然穆紫杉听了她的话之后,表情更加复杂了几分。
“近百人的包围……可是以她的轻功……”
桑凤凤听了却不以为意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朝着穆紫杉所在之处靠近了几步,洁白柔软的手指抚上穆紫杉的面颊,幽幽地说道,
“小美人,你以为她为何要将你一个人留在那树上?又为何要故意将所有人引到一起?”穆紫杉情绪不定,便是桑凤凤趁机轻薄她也未能感觉出有何不妥,只因所有心思都放在床上那人身上,桑凤凤见她神思恍然,像是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触碰,心中颇觉无趣便放下抚在穆紫杉脸上的手,退开半步正了正色继续说道,
“我认识她这么多年,她的性子我清楚得很……如果她决意做一件事,就算后果再如何可怕,她也会一直做到底……”桑凤凤说这句话时,带着莫名的深意望着穆紫杉,只是后者却全然感觉不到对方眼中的意味。
“既然她把你留在那里,就是不想让你牵扯到她的事里,给你那玉牌也是想保你一个周全,她不将那些人引开,凭你那僵直躺在树上的样子,你又怎么等得到我来救你?”
穆紫杉被镇在原处,不能动也不能言语,默然望着躺在床上气息细若游丝的赫燕霞,目光不由得又更复杂了几分,像是所有情感都如绳索般绞在一起,难分难解不知始末,心中也被莫名的沉重压得几近窒息。
“那她的伤势……”穆紫杉沉默地望了赫燕霞很久,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们两个刚才检查了宫主的伤势,她是不是已经没几日好活了?若真是这样,我就早点去布置好她的灵堂,给她把棺材准备好……”听了穆紫杉的话,桑凤凤转过身来询问刚才替赫燕霞检查的阎翟二人,询问之余还是不忘贬损赫燕霞几句,本以为那二人会如以往般信誓旦旦地保证凭着宫主超乎常人的体质,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哪知那二人听了这话却一副为难的样子,谁也不肯先开口。
看他二人这副担忧害怕的样子,桑凤凤也意识到这一次的事态不同以往,心中一沉,不由得严肃起来,不再像以往一般嬉笑着拿宫主的生死开玩笑。
“宫主这一次的伤势实在是诡异难辨,她所中之毒也不止是至寒毒性那么简单……那毒除了抑制宫主不能使用内功之外,还另有损伤经脉的害处……宫主一路上拖延了这么久,又强运内功杀伤那么多人……现在她已经脉俱损……生死也只在一线之间,甚至是能不能熬过今晚……属下都实在难以预料……”见桑凤凤露出怒容,翟兰心赶忙上前跟她解释,她心知这桑令主的性子虽然不像赫燕霞那般喜怒无常,虽然平日里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可是一旦生气起来那是连赫燕霞都要让她三分。所以此刻见了她难得露出的怒容,翟兰心也不由得惊忧,关于宫主伤势的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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