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怎么回事,那几个手下才支支吾吾地说;是肖姑娘发现了他们跟在后面,拿剑指着他们问到底是谁派来的,几个手下想到肖红苓是桑凤凤的客人就把桑凤凤的意思说出来,谁知道肖红苓听说他们几人是桑凤凤派来的之后,莫名其妙就发了火,还揪着他们几个狠狠暴打了一顿,几个手下虽然功夫不错可是想到临走时桑凤凤交代的,若是肖姑娘出了事饶不了他们,几人也不敢还手,只能叫肖红苓揍得青一块紫一块有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吞。后来肖红苓揍了他们一顿还威胁他们道要是再敢跟着她,她遇到他们一次就揍他们一次,那几人虽然乖乖点头说好,可是想到桑令主的命令也不敢就这么把肖姑娘放走了,于是等她走了之后就又跟了上去,谁知道肖红苓被他们跟了一次之后就长了个心眼,也不知道她怎样东一拐西一拐就把他们几人给甩下了,任他们找遍了附近的几个小城镇都没找到肖红苓的影子。
桑凤凤听了从最初的气愤转化成了暴怒,怒火熊熊地骂着几个手下道,“你们好歹长一点心思行么?那肖姑娘那么恨我,知道你们是我派去的不揍你们才怪!你们几个真是活该!”
“可是……令主……”一个手下想辩解说他们哪知道肖红苓恨她,可是对上桑凤凤那凶恶的眼神,还是欲哭无泪地把后半句话给憋了回去。
“来人,把这几个不长脑子的家伙拉下去狠狠揍一顿,不叫他们受受苦他们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事!”桑凤凤怒气汹汹地叫来另几个手下把那几个跟着肖红苓回去的人拉了下去,屋外还不时传来几人痛苦的哀嚎,叫着令主饶命令主我们错了之类的话,桑凤凤听了只是皱了皱眉头,却没有一点要心软的意思。
赫燕霞听了却少有地替那几个挨打的手下求起情来,一边还略带些讥讽地问桑凤凤道,你是不是舍不得人家肖姑娘走?结果桑凤凤却针锋相对地回应赫燕霞道,正好肖姑娘走了我就来勾搭你媳妇了。二人一言一语没几个来回就弄得屋里差不多要在这二人强烈的目光下闪出火花来,最后穆紫杉不得不冒出来出言相劝,叫二人没事就别老像小孩子那样吵个没完。
见穆紫杉插在中间,那二人虽没再吵下去,却是互相都不搭理彼此,穆紫杉知道是她二人在耍性子,只好自己耐心跟桑凤凤解释,叫她不用再担心。
“肖姑娘既然能一人把你派去的几个手下揍一顿,那她的武功也差不到哪里去,况且她也是在弘义堂长大的二小姐,一路上想要自保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你也不用想那么多……”
“可是……”不知这不安是因为担心肖红苓的安全,还是因为前些天对她说的那些话让她心里不安,虽然穆紫杉说得有理,桑凤凤的心里还是始终都安定不下来。
“让她自己想去吧,反正她过不了几天就没事了,我们现在担心也没用。”看着桑凤凤满脸烦忧,赫燕霞带着些恶趣地朝她笑了笑,一把将穆紫杉搂在怀里,想拥着美人在桑凤凤面前消失,叫她嫉妒得牙痒痒。穆紫杉却不知道赫燕霞此刻的各种心思,只是有些无奈地看了桑凤凤一眼,最后还是跟着赫燕霞一起离开了桑凤凤的房间。而桑凤凤也果然如赫燕霞所料想的那般,看着她二人相拥离去的画面,真是嫉恨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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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红苓离开之后,日子还是像以前那样平静地过下去,没有了肖红苓的日夜跟随,赫燕霞和桑凤凤也不必顾忌琼英宫的秘密外泄而防备着什么,这段日子二人都花了比以往更多的时间去处理教中事物,而穆紫杉没事就陪着玉琮习武练剑,玉琮这孩子心思聪颖根骨奇佳,待人又是礼貌温厚,和他相处一段时日穆紫杉就喜欢上这个乖巧懂事的小孩,除了师门中不能外泄的功夫,穆紫杉几乎把自己半生所学都交给了玉琮。
而赫燕霞处理完宫中事务之后就会晃悠到穆紫杉和玉琮习武的地方,懒懒地靠在柱头上笑着看他二人耍剑,时不时也会上前去指导玉琮几招,只是比起穆紫杉温柔耐心的教导,赫燕霞每一次教玉琮都会把他弄得满身是伤,是以越到后来玉琮就越来越害怕这个严厉凶狠的大势父,每次见到她都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巴不得立马跑得远远的。
这样的日子过了将近半月,那个少年终于派人送来了苜蓿山的地图,而在另外一边,穆紫杉也在一日带着玉琮出门闲逛的时候,在街上遇见一个问她到底想要漳州胭脂还是涪州胭脂的中年客商。
遇见他之后穆紫杉带着玉琮去了一家小饭馆,给玉琮点了两个菜又给他买了好些甜点,让他乖乖在那里吃东西,吃完了东西也别乱走,说她出去买点衣服和胭脂,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玉琮本来也不是很爱逛那些脂粉铺,现在又有这些好吃的也没说什么就答应了穆紫杉,想到玉琮近来也和她们学过一些武功防身,又是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吩咐他的事情他都会乖乖去做,只是这样穆紫杉还是有些不放心那孩子,临走时还打赏了小二一些钱让他看着玉琮,别让他跑丢了也别叫他跟着莫名其妙的人走了。
把玉琮安排妥当之后穆紫杉便找到那个在街上遇见的中年客商,说她想去他铺子里看看哪种胭脂更好,那中年男子也不多言,点了点头便带着穆紫杉往一个小巷里走去,跟在他后面穿过了几条小巷又拐了好几个弯,终于到了那客商所说的“商铺”,那是一间十分简陋的店面,店前零零落落地摆了一些胭脂水粉,穆紫杉装作不满意询问他是否还有别的货色,那中年男子便说带她去店面之后的货仓看看。
跟着那男人走近屋后的小室,那男人还有些不放心地探头出来张望了一会儿,确定一路都没有人跟踪之后才将门窗锁好,将穆紫杉安排坐下之后到屋内掀开了门帘,将帘内的人迎出来。穆紫杉看到那人就是上一次在密室中所见的蒙面女人,不知为何心中又生出一股强烈的厌恶,等她在自己面前坐定便略有些不耐地问道,这一次他们又有什么打算。
“我们晓得有人给赫燕霞送来了苜蓿山的地图,那苜蓿山内的白河仙人更是天下闻名的神医,这一次赫燕霞所受的伤她能治好也说不定……”蒙面女子没有回答穆紫杉的问题,却是故弄玄虚地说起了那个传说中的白河仙人,和那少年见面的事情赫燕霞从未跟穆紫杉说过,更别提那少年与她所提的交换条件,和苜蓿山地图与白河仙人的事情。
此刻突然从这女人口中听说这些事,穆紫杉不由得心生惊讶,这段时日与赫燕霞的相处中,赫燕霞对她百般信任,甚至还把琼英宫的至宝都交到她手上,但是那少年与她所谈之事她却从未在穆紫杉面前提起,这一次赫燕霞的伤势连琼英宫中医术第一的蔺白也想不出任何办法,穆紫杉本来也有些放弃希望,认为赫燕霞大概一世都没办法恢复武功,虽然也替她感到可惜,可是想到若她没了武功便不会再呆在这琼英宫,她的心里又有些难以描述的微妙期待,可是这时这女人却突然说起什么白河仙人,这位白河仙人就是因为有传说她连死人都能够医活,所以人们才会称她为仙人,如果一个人的医术真的这般高超,那赫燕霞的伤势是不是就恢复有望了?
若是赫燕霞能恢复武功,穆紫杉也会替她感到开心,长时间地相处让她对赫燕霞的感情越来越复杂,虽然她心里始终存着不肯背叛师门的原则,让她不愿承认自己对赫燕霞的感情,可是却没办法否认自己是实实在在地在意着那个人,但是如若有一天她的武功恢复,她又会回到琼英宫宫主的位置上,到了那个时候她又该如何面对这个与她立场相对,却让她真心关切的人?虽然心中情绪复杂,但穆紫杉还是保持着严肃正经的样子,没在那女人面前露出丝毫破绽。
“你们想叫我阻挠这一次去苜蓿山的事情么?让赫燕霞这辈子都没办法恢复武功?”自上一次的会面之后,穆紫杉就对那个蒙面的女人有着莫名的厌恶,可是提到这一点却让她心中莫名轻松释然,如果能阻挠赫燕霞恢复武功的事情,那么日后便能尽量免去与她敌对的立场,虽然对赫燕霞有些隐隐的内疚,但是这样的想法却让穆紫杉感到释然。
“这一点倒是穆女侠想错了,虽然赫燕霞恢复武功之后对我们是个莫大的威胁,但是现在我们也有用得到她的地方,先让她回复了功力也是计划中的一步……”听到那女人略带笑意的说辞,穆紫杉心中有些莫名的愤怒,她本以为可以满足她们的要求,又让赫燕霞远离这些江湖上无益的争端,可是此时这些人的目的明显比她想的更复杂,他们是想要赫燕霞继续留在这位置上,并且在日后能够为他们所利用。
“这一次去苜蓿山的事,希望你能尽量和她一起,并且在这途中你要让她相信你已经有了脱离师门的想法,让她完完全全地将你接纳进琼英宫。”见穆紫杉露出隐隐怒容,蒙面女子也想到些什么,虽然心中意外表面上却没表现出分毫。穆紫杉看着她不说话,她便继续以公理来劝服她。
“你也知道,这些年不光是你们天禹门,其他各个门派都有在琼英宫里安插奸细……只是不是暴露后被处死就是在琼英宫混了多年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像你这样能靠近赫燕霞身边的实在是少之又少,所以这样的事情只有指望你了……”
“你们又怎么知道我一定做得到?那赫燕霞生性多疑,行事又万分谨慎,就算她真的时时将我带在身边,我也不一定能做得了什么手脚……”那蒙面女子的话句句在理,穆紫杉也知道这些年各个门派都派了不少奸细进琼英宫,可是都没有得到什么好结果,只是让她帮着他们去谋算赫燕霞,虽然知道这是正理是自己理所应当,可是心中还是有说不出的排斥与厌恶。
“穆女侠你也太小看自己的本事了……或者说,是你太看低你在赫燕霞心中的地位……”蒙面女子的话带着阴恻恻的笑意,呛得穆紫杉无言以对,连她一个外人都能如此轻易说出赫燕霞有多看重她,想到平日里赫燕霞对自己的那些好处,穆紫杉又忍不住心口隐隐作痛。
那女子见穆紫杉微微咬牙的样子,虽然早已猜到原因,却还是装作意外地问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身上有哪儿不舒服?
“上次你给我的药……那到底是什么?”穆紫杉虽然心口时不时会痛一阵,但是凭着她过人的意志以及对这女人的莫名厌恶让她不肯在她面前示弱,穆紫杉意识到自己无意识的动作后便马上换上一副冷静自若的面孔,连那女人都忍不住怀疑自己刚才看见的一幕是根本不存在的幻觉。
“那东西我不是上次就说过了么?只要你没爱上赫燕霞,你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穆紫杉不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露出疑惑的神色,那女子见她还没听明白,低声笑了一笑便跟穆紫杉解释起来,
“那蛊的名字……叫做绝情……”
那‘绝情’二字像一记重锤击打在穆紫杉的心口,她瞪大双眼望着那蒙面的女子,满脸的难以置信。进入琼英宫后她听过无数的传闻,其中就有琼英宫利用摄魂术和蛊术控制他人情感和心智的事情,只是据她所知,琼英宫的摄魂术只有万合殿的人才懂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