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的让人绝望。
“妈……”他称呼,始终还是很尊敬的叫她,但神情中滋生出来的是严肃,一本正经的严肃,可他越是这样的平静,聂夫人深知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前奏,他不会放过她的,越是这么的平静,越是让人惧怕万分,仿佛聂凌卓周遭都是吓人的危险。
“凌卓,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有害自己孙女的心,之前我是重男轻女了……可是……”
聂夫人哽住了话语,恍如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妈,搬出去吧,从这里搬出去,往后我们都不要见面了,我会给你和聂瑜一笔钱,你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绝对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了。”
尽管聂凌卓到目前为止不清楚聂瑜是否参与了这件事情,但聂瑜对年初晨的敌意,对年初晨的算计定然也不少。
他不想被人认定是为了老婆,赶走亲人的逆子,但事实却是只要有她母亲与妹妹在,他与年初晨是不可能有好日子过的。
“什么……凌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要赶走我和聂瑜!为了年初晨那个女人,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让我和聂瑜无家可归,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无义,残忍恶毒!我和聂瑜都是你最亲的人啊。”
聂夫人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安排,她宁愿聂凌卓生气,她宁愿聂凌卓大发雷霆的把她给臭骂一顿,释怀心中的不快,可谁知他竟然会想到这么一个办法,将她与聂瑜赶尽杀绝。
“如果是亲人,就不会想方设法的陷害初晨,陷害我的孩子;如果是亲人,更加不会把家里当成战场,每天硝烟四起。你明知道,伤害初晨,就等于是伤害到了我,我把你当亲人,当母亲对待,你曾几何时把我真正当成你的儿子看待了,你的心里由始至终只有莫辰轩是你的儿子。”
聂凌卓一字一句,相当的冷静,但偏偏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犹如最锋锐的利刃直戳进聂夫人的心底,霎时鲜血横流,四处飞溅。
聂夫人被说得面色发白了,满脸的苍白与惶恐,“不是的,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心疼你,我怎么会不把你当儿子对待,凌卓,你相信我,初晨流产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不关我事的……”
“你要怎样才相信我?要对天发誓吗?要我发誓是吧。好,我发誓……”聂夫人紧张了,急切了,面庞上充满了慌乱,“我发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做……”
言语里的颤抖与惊慌,她从头至脚表现出来的恐惧,让聂凌卓很失望,异常的失望。
“不敢发誓对吧,因为心里有鬼,害怕毒誓应验。”聂凌卓淡淡的嘲讽飘然而去,可决心却一点儿也而不淡,他很清楚只要她待在聂家一天,他与年初晨迟早会因为种种矛盾,到最后两人还是有可能分道扬镳的。
“不是,我没有……我敢发誓的……”聂夫人心脏处跌宕起伏,一颗心像是快要破胸而出了,她那么的害怕,一旦离开聂家,她和聂瑜要去哪里生活?
“我已经叫人给你们收拾行李了,这是我对你和聂瑜最后的警告,如果你们离开了聂家还要兴风作浪的来破坏我和初晨的感情,来伤害初晨的话,我绝对饶不了你们,到时候,我不可能念及一点点我们之间的亲情,是你们没有把我们当成一家人对待的,那我也不必有任何的顾虑,我想你应该听懂我说的了。”
聂凌卓很认真,就因为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以及前所未有的冷冽,令聂夫人全身上下毛骨悚然的。
“凌卓……不要……我不想走,我想留在你们身边,留在珊珊身边,我想看着你们开枝散叶,为聂家添子添孙的,这样我才有脸去见你爸,见聂家的列祖列宗,我这样的想法是没有错的,我是一心一意的爱你,爱着你们的。”
聂夫人紧拽着行李,不肯离开,“谁允许你们动我的行李了?放回去,一个也不许动,我不要走,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离开聂家半步的。聂凌卓,你听到没有,我要你听清楚,我宁愿死,也不会离开。”
聂凌卓冷漠对待,漠然的眼神里仿佛亦是在告诉聂夫人,他们母子之间的情谊已经到此结束了,就算说再多也不会有任何的动摇或改变……
聂瑜匆匆而来,瞥见已经被搬运下来的行李,既惊讶又十分的生气,“聂凌卓,你到底想怎样!为了一个年初晨,你打算彻底和我,和妈脱离关系吗?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有了老婆,就不要妈了是吧!你扪心自问,自从爸死后,你有没有真正关心过她,你什么时候真正对妈问候过!你知不知道妈她……”
“聂瑜,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不管怎样,我不会离开这儿的,这是你爸爸留给我的,留给我们一家人的,不是你聂凌卓一个人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 出难题()
聂凌卓让聂瑜和聂夫人离开的决心很大,但同样聂夫人亦是坚定不移,绝对不会离开聂家的。
“你不走也得走!该给的钱,我一分也不会少你们的,去国外吧,我给你们安排地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留最后一点亲情。”
聂凌卓已经不会再相信她们。
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失望,让他陷入两难的局面,终究,其实他还是因为把他们当成亲人对待。
“聂凌卓,你这个不孝子,就算你不赶妈走,妈也不会在这儿待多久了,她活不了多久了,胃癌晚期,医生说已经没得治了!”聂瑜愤愤然的指责聂凌卓,她亦是那么的不满聂凌卓心里只有年初晨,在他心里,任何人都不及年初晨十分之一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聂瑜……”聂夫人试图制止,但聂瑜却失控了,“这些年,你关心过她吗,妈生病也好,不舒服也好,你不闻不问,对你而言,年初晨就是你的全世界,你陷入这个可笑的爱情当中,忽略了身边所有的人!妈她为什么这么急着要抱孙子,想你们给聂家添子添孙的,就是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想在有生之年还清醒的时候,能看到你和年初晨为聂家传宗接代。”
“你倒好,为了年初晨,为了你的婚姻,你要把自己活不了多久的母亲赶出家门,真是好儿子啊!你就不怕让媒体知道了,所有的人都谴责你,责骂你么?你不怕的,我知道你聂凌卓向来唯我独尊,向来只有一个年初晨能让你在乎,我和你兄妹多年,尤其这些年来,自从你恋爱之后,你又何尝真正关心过我,我过得好与不好,你显然一点儿也不在乎,聂凌卓,我只想问你一句,我们真的是兄妹吗,真的有血缘关系吗?”
聂瑜的责问让聂凌卓有那么一瞬间哑然,是无话可说的,的确,他承认自己无论是对母亲,还是对聂瑜,他都是缺少关心的,他能给就是金钱挥霍,供给她们最富裕的生活,但她们的内心世界,他们的精神状况,从未认真的去关心过,去过问过。
他承认,他是个失职的兄长,也是个失职的儿子。
但是……
聂凌卓深知自己不该心软的,他不能心软,一旦心软就预示着他与年初晨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婚姻,即将结束。
“凌卓,妈活多久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的很想你能改变想法,能为聂家生个儿子,能代代的传下去,至少不能让我们聂家断了香火。我已经很对不起你爸爸了,我这一生唯一愧对的就是你爸爸,所以,我希望有生之年能为他做一点事,你爸爸临死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可那些年,我也是迷失了心智忽略了你。”
“对不起,凌卓,到这个时候说抱歉,说对不起的话,我知道已经晚了,但我还是想弥补的,只是没想到我只会把事情弄巧成拙。”
……
聂夫人的这一番番话,让聂凌卓依然是无言以对,他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
这个时候,若是赶走癌症晚期的母亲,这是多么的天理不容。
但是……
聂凌卓有诸多的犹豫,他陷入了两难局面。
而年初晨这一次这是不能原谅聂夫人,再也不能原谅她了,就算不喜欢女孩,就算聂夫人再怎么希望生个男孩,但这样“杀人”的手段,年初晨这一生都没办法谅解她。她的孩子,就这样被活生生的,被血淋淋的给扼杀了……
“初晨,这一次你绝对不能心软了,该死的,她居然卑鄙到这个地步,你回去让聂凌卓马上赶走她,要是聂凌卓不照做的话,你让他做个选择,你,还是他妈,二选一!这一次太过分了!你绝不可以退缩软弱,明白吗?”
于笑笑在得知年初晨的流产是与房间里的花草有关时,气愤得恨不能上前去揪聂夫人的脑袋,狠狠的扯光她头皮。
“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啊,以前就是你的妇人之仁,念及一家人,她把你当成家人了吗,不管怎样,这次绝对要给他们一点点颜色看看。”
如果是以前,于笑笑的馊主意一定会遭到年初晨的反对,她绝对也不想做得这么赶尽杀绝的,但这回就像于笑笑所言,只能让聂凌卓两选一,有聂夫人就没她,有她就没聂夫人。
尤其,聂夫人还恶毒的将所有的责任推给正管家,甚至在化验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她还不断的指责她,说她是多管闲事,说她是不安分的在家里养胎,所有的事情都归咎于她的错。
这样的婆婆,年初晨自认为没有福气消受得起,如果聂凌卓的选择是聂夫人,她无话可说,他们之间就真的彻底完蛋了。
孩子的失去,让年初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悲痛中,她的心里,是满心的难受与憎恨,恨意连绵不断的翻腾,涌动。
原本年初晨很笃定,聂凌卓一定会站在她这一边的,定然会和她并肩作战的,毕竟聂夫人就是“杀”死他们孩子的“杀人凶手”,这个恨意是一辈子都无法消除的。
从医院回到聂家的年初晨,在得知正管家因为内疚自责,在她流产住院的当天,被聂夫人狠狠的斥责,赶出聂家之后,这让年初晨心下的火气与怒意疯狂加剧了。
果然这里是聂夫人的“天下”,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所欲为。
年初晨当着聂凌卓,聂夫人的面,开诚布公的摊牌,“凌卓,你选一个吧,我是没办法和你妈住在一起的,我也不会让步和你一起去住嘉山的别墅,这儿就是我的家,我不会走,我要和珊珊在这里生活。”
她为什么要让步,她不想让步,也不要让步。
就像笑笑说的,她再也不能妇人之仁了,每一次退让之后,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像聂夫人这样的人只会变本加厉,从来不会见好就收。
“年初晨,你别太过分了,你真把这儿当成了你的家啊!这是聂宅,是我们聂家名下的。你凭什么要赶走我们!我哥是不会让我们走的,我们也不会走,要走的人是你!别以为我哥疼你,你就无法无天,目中无人了。”
聂瑜言语里的攻击,甚至蔑视,到如今对年初晨来说一点儿也不会让她难受了,她已然彻彻底底的看清楚了聂瑜和聂夫人的真面目。
年初晨不在乎聂瑜怎么说,她在乎的是聂凌卓的想法和做法,她的眸光投射向聂凌卓,这个时候,她对聂凌卓是深信不疑的,很相信聂凌卓会替她主持公道,会给她一个交代。
她的孩子就这样走了,但不能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