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聂瑜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当然明白厉千寻不比年初晨,年初晨就算如今有了自我保护意识,明显比以前厉害了,但不及厉千寻十分之一的心狠手辣,毕竟,黑道的生活不是白过的。
“开始吧。”厉千寻再次吩咐之后,随即传来聂瑜痛苦的哀嚎声,一道道哭天抢地的声音划破深夜的寂静。
既然是厉千寻下令的,她的属下也不敢怠慢,即便是女人,落向的拳头也不轻,一拳一拳让聂瑜身体上的疼痛,由剧烈的疼转为麻木,好像五脏六腑快要碎裂了……
之前的叫嚣声,求救声渐渐地隐没,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厉千寻的目的不是让她死,只是给她一个惨痛的教训。
“停。”伴随着厉千寻的命令,属下都停手了,聂瑜蜷缩躺在地上,地上泛出一滩血,厉千寻步伐凑近时,还能嗅到血腥的味道,厉千寻重重的踢了一脚聂瑜,“给我记住,要是再敢找我姐麻烦,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回去转告聂老太婆,下一次轮到她了,害死了我的小外甥,她可得赔命啊。”
厉千寻的警告,她听到了,只是聂瑜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
聂瑜那一刻,剧烈的疼痛在身,她以为她会死,不过厉千寻还算有良心,打了人之后把她送去了医院。
……
聂夫人和聂凌卓在得知聂瑜被打伤入院,匆匆赶来医院。
聂瑜的受伤对于聂夫人而言是晴天霹雳,尤其在亲眼见到聂瑜被打得鼻青脸肿,双腿骨折的时候,聂夫人这口气,心底衍生出来的是又恨又痛。
“妈……妈……我疼死了,疼死我了,全身都痛,当时,我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我好怕……妈……厉千寻就是个疯子……”
聂瑜紧紧地抱住聂夫人痛哭落泪。
“我可怜的孩子受苦了,这个该死的厉千寻,我一定要找她算账去,敢欺负我们聂家的人,她活腻了。”
聂夫人亦是抱着聂瑜,气得不轻。
聂凌卓眉梢紧蹙,聂瑜的伤他看在眼里,目光凝聚在她受伤的身上,不发一言。
聂瑜不清楚这一刻聂凌卓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厉千寻打她的这口气,她不能忍,“哥,你帮我,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还我一个公道,厉千寻这样欺负我,就是看不起我们聂家,没把我们聂家放在眼里,也一定是年初晨指使了厉千寻,她才这么做的,我与厉千寻无冤无仇的,她不应该找我麻烦啊。”
“哥,我知道你一定怪我对初晨有成见,可事实摆在眼前,这一次,她做得太过火了,我宁愿被年初晨打一顿,也不要受厉千寻欺负,厉千寻这样欺负我,就等于是欺负你。你看报纸上写什么了,说我们聂家得罪了黑道,黑道在报复,我到底得罪谁了啊!”
说完,聂瑜愤愤然的哭泣。
只要想到被厉千寻整蛊,被她打的情景,聂瑜便气得满脸通红,浑身更痛了,“妈,哥哥,你们一定要替我讨回一个公道。”
“凌卓,是啊,自家的妹妹可不能被白白欺负了,初晨要是有怨气应该冲着我来才是,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她,可聂瑜是无辜的呀。”
聂夫人又在聂凌卓面前装可怜了。
“妈,厉千寻还说了,让我转告你,下一个目标就是你,她说要替她的小外甥报仇,不会放过你的。”
聂瑜转告厉千寻的话,这让聂夫人惊慌不已,虽然聂家的实力绝对远超厉家,可厉千寻毕竟是黑道上的人,黑道上的人玩起手段来那可是让人防不胜防的。
“我没事,反正都是快要死的人了,初晨和厉千寻想要怎么对付我都没关系,可关键是,初晨不能这样对你呀,她也不能在一气之下离开聂家,和凌卓闹离婚呀,夫妻间哪有不吵架的。”
聂夫人的话语并没有让聂凌卓做出任何的决定,只是他的眉宇间也有了一丝丝的怒气。
聂夫人与聂瑜你一言,我一语的唱双簧让聂凌卓烦躁,但看到聂瑜伤得这么严重,人之常情也会有心疼。
“听话点,你不要惹事了,安心在医院养病,其他事不需要想。”
聂凌卓对于厉千寻无故打人这件事情,他不表明自己的态度。
可聂瑜则不甘心,“哥哥,你真的打算不管我吗,在我与年初晨之间,是不是我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可我也是你妹妹啊,爸爸临死之前让你一定要照顾好我,可是这几年你真的把我照顾好了吗?有了老婆,就完全忽略了我和妈,哥哥,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清醒,不要这么执迷不悟了,年初晨变了,她不再是以前的年初晨了。”
“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你不需要过问。”聂凌卓依然是寡言少语,但提及已故的父亲,这是聂凌卓心中永远的痛,父亲是他心中最敬重,最爱戴的人。他临死之前的确是有叮嘱他照顾聂瑜,但自问这些年,他确实是失职的,聂瑜的性子变成这样无法无天,又目中无人,是他这个身为兄长的没有教育好。
“哥,你等等,你回来……我和妈不是没有给过年初晨机会,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和妈是真心诚意祝福你的,可现在的年初晨不再是以前的年初晨了……哥,你不要继续犯傻了,一个连婆婆生死都不顾的媳妇,她是好媳妇吗?”
聂瑜情绪激动的话语没能挽留住聂凌卓的步伐,他说自有分寸,便一定会让这件事情有一个结束……
第一百八十七章 聂凌卓,我恨你()
年初晨得知聂瑜被打是与厉千寻有关时,她还是从报纸上看到的相关消息。
或许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教训,但因为媒体的大肆渲染,让整件事情变得严重了,这涉及了聂家与厉家两个家族的利益和颜面。
报道更是称聂家得罪了厉家才会遭到黑道的报复,报纸上有关于聂瑜被打得鼻青脸肿,伤势不轻的照片也刊登了出来。
年初晨转至财经版的最新资讯,据报道弘信的股票开始呈现下滑趋势,甚至有合作伙伴因为担心报道是真的,担心自己本身以及本身利益受到波及,均开始考虑要不要与弘信继续合作。
“千寻这回可是惹大麻烦了,这丫头真是……”
年初晨端着报纸,忍不住担心了起来,她很清楚厉千寻这么做无非是想要替她出一口气,但这回是真惹到麻烦了。
年初晨更是可以想象得到聂凌卓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她,也会认定这事一定和她有关。
果然如她猜测到的,聂凌卓来了,此刻万分审视的目光炙热的落向她时,分明是责备的眼神。
如果跟聂凌卓说这件事情跟她无关,不光只是聂凌卓不会相信,恐怕说出去,任何知道她与厉千寻关系的人都不会相信。
更何况,年初晨这个时候虽然责备厉千寻闯大祸了,但她很清楚厉千寻的好心,她不能让厉千寻一个人背着黑锅,一个人去承担所有的责任。
“不用这么看着我,你猜对了,是我让千寻这么做的,我的孩子没了,我心里难过,我咽不下心中这口气,给聂瑜一点教训,就是让你妈尝尝难过的滋味,和她的卑鄙手段比起来,我只是打了聂瑜一顿,可她把我的孩子害死了。”
年初晨言语里依然不减对聂夫人的憎恨。
聂凌卓盯着她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深邃,黑暗无边得犹如万丈寒潭,话语亦是冷冷冰冰的,“初晨,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跟我说,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唆使厉千寻去做的?”
他不相信。
聂凌卓不相信年初晨会这么做,她是对他母亲有埋怨,有不满,但年初晨还不至于这么做,她不是这样的人。
“怎么?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他难道还不满意这个答案!
年初晨无惧的眼神与聂凌卓四目相视,两人谁都不逃避目光,就这样“虎视眈眈”的对视。
聂凌卓拧眉,愈发严肃,一字一顿的道,“你只要回答我,是不是你唆使的?是,还是不是?”
“……”这个时候的聂凌卓,毫无疑问是让人恐惧万分的,年初晨骤然被他的话给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初晨,你要明白,这件事情已经见报了,几乎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聂瑜被厉家的人伤害了,我不可能坐视不管,这还把弘信牵扯上了,如果这一次厉家给不出一个交代,我也不会放过厉千寻,就算我放过厉千寻,弘信董事会的人也不会放过她,希望你明白。”
聂凌卓很冷静,语声并不高。
每当这个时候的聂凌卓,是最让人害怕,最让人胆寒的。
年初晨更加说不出话了,心跳没由来的加剧,“怦怦”的乱了节奏。
“如果是你唆使的,我愿意给厉千寻一个机会,她只需要公开道歉,我便可以原谅她,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我知道就算是你唆使的,也一定是聂瑜先挑衅你,让你忍无可忍你才这么做的。”
“如果不是你唆使的,是厉千寻自作主张挑衅我们聂家的人,这件事情就另当别论了,我不会放过她,就算是她有厉家这个黑道世家撑腰,我也不可能让厉千寻好过。”
聂凌卓的话刚说完,年初晨脸上的骇然已经一波一波的盖来,“是,是我,是我让千寻去给聂瑜一顿教训的,跟千寻一点关系都没有,要道歉,我可以替她公开道歉……”
“你道歉,谁会买账?”聂凌卓给了她一记“没用的,别白费心机”的眼神,那一道眼神里,年初晨看到了生疏,切切实实的生疏,仿佛在那一刻,聂瑜是他的亲人,而她不是,她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
“我也不会买账的。”聂凌卓话语里斩钉截铁。
“聂凌卓,不可以这样,你不要让我更恨你,你不能伤害厉千寻,你要发脾气,要发泄,全部冲着我来,不能动厉千寻一根汗毛。”
年初晨心下愤怒与生气交织,她恨聂凌卓,说不出的恨意凝结在心底。
聂凌卓同样是无话可说了,无论这件事情到底跟年初晨有没有关系,他不会让步,聂瑜受了伤害,现在只要厉千寻公开道个歉,这个要求应该不为过。
“聂凌卓,你不要走……”
年初晨阻在聂凌卓跟前,阻挡了他的去路,“我知道你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千寻那样的人,她的面子很重要,不会愿意公开道歉,你不要这样对她好不好,她也是为了我好,是在关心我。”
年初晨终是软了语气,即便心里很不悦,但没办法,厉千寻若不是因为她,她是不可能惹上这个麻烦的。
可聂凌卓无视于她的恳求,“初晨,你还不明白吗,就算我放过厉千寻,这个牵扯到的不仅仅是我,是弘信整个董事会,董事会的人也不会饶了她,更何况打了人,做错了事,本来就要道歉,否则的话,只能交给警局处理。”
年初晨听出了聂凌卓言语里的不动摇,甚至是那般的坚决,仿佛只让厉千寻公开道歉,是便宜了厉千寻,也给了她年初晨莫大的面子。
想到这里,年初晨笑了,满面的自嘲,“是,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什么事都是你在理,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孩子死了,你无动于衷,连个孩子一个最基本的公道也不给;现在厉千寻的问题上,你一口认定是厉千寻的错,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妹妹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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