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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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姬- 第4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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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迅雷不及掩耳之间,焦翁已经挥下巨剑!这人只觉双手一凉,一轻,跟着两只手腕就像被浇上滚油一样热烫起来!他的两只手已经被斩下来了!血正自两只断腕出喷涌而出!

    姜奔往后退了一步。

    这人惨叫起来。

    可他却还能听到姜姬又说了一句话:“你把这车内的女人送到哪里去了?说出来,我就把你的舌头留下来。”

    焦翁把巨剑放下,从腰后抽出一把短匕,单膝跪下,伸手去扳这人的下巴。

    这人吓得拼命把头往一旁扭,大喊道:“在河边!在河边!!我把她扔到河边去了!!”

    扔到河边,就会有去饮水的野狼什么的把尸体吃掉。

    姜姬让姜奔去挖坑,“给她做个坟吧。”

    姜奔看到姜姬眼中的悲愤与眼泪,似乎又回到了他们一家人相依为命的时候,他低低的嗯了一声。

    此时,龚獠、冯宾也知道姜姬是想做什么了:她想安葬那个“夫人”。

    可看姜元的意思,根本就没把那个女人当回事。

    龚獠犹豫了一下,上前道:“公主,让我帮忙吧。”他当即就开始卜卦,要替陶氏找一处风水宝地立坟。

    焦翁提着那个冯家从人,和姜奔去找陶氏了。

    冯宾拂袖而去。

    姜姬坐在车内,看着仍在昏迷中的姜武,轻轻把手放在他的鼻下,感觉到那急促、轻浅的扑在她手上的呼吸,她慢慢放松僵硬的后背,靠在了他毫无知觉的背上,轻轻哭了起来。

    冯宾回到姜元那里后,有些忿忿不平,可他并不是个冲动的人。他仔细观察着姜元的神色,觉得他甚至还有一丝愉悦和轻松。

    看来“夫人”果然是他杀的。

    这个女人对他来说确实是个污点,但何必如此着急呢?大概是想在进莲花台前处置掉她吧,不然等回去之后,到底要不要让她当“夫人”呢?

    现在没了“夫人”,那个男孩就不值一提了。如果其母是夫人,就算是农民家的女孩子,也算来历清白。现在人已经死了,说他是奴隶生的就是奴隶生的。

    一直到天快亮时,冯宾才回到冯家的车里。冯甲已经醒了,披头散发的正在骂冯瑄。冯宾进来,满脸疲惫,对冯甲说:“要出发了,你去跟车,我要睡一觉。”再看冯瑄的剑放在一旁,上面还有血污,冯瑄的脚和衣服上也有草梗泥土,道:“你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

    冯瑄正在喝汤,他要饿死了,此时放下碗,一抹嘴,笑道:“爹,你不是想要那小子的命吗?”

    冯宾皱眉,坐下说:“你今晚去杀他了?在哪里?”

    冯瑄道,“他趁夜杀了陶夫人,我恰好在那里,就追过去了。”

    “人杀了?”冯宾道。

    冯瑄摇头,“刺了他两剑,人叫跑了。”

    “跑了,就不要管了。”冯宾道。

    冯甲道,“今天怎么了?在大公子那里,出了什么意外?”

    冯宾摇头,沉吟片刻,看向冯瑄:“……你观女公子,是何等样人?”

    冯瑄放下碗,郑重道:“其心之高,可比山岳,其心之深,可比幽渊。”他沉思道,“我与她相处数月,其心性举止,或可称聪慧,却也无特异之处,但……”他看着冯宾道,“姜元与她相比,虽为父女,殊不及也!”

    以前冯瑄这么说,冯宾与冯甲都不以为意。但今天,冯宾却信了。

    他把姜姬刚才是如何处置那个从人,如何对姜奔、如何对焦翁,全都告诉了冯瑄与冯甲,叹道:“她当时要焦翁砍其双手……”陶夫人曾是姜元的女人,姜姬要砍那人的双手,可以说是在维护其父。这就堵住了冯宾的嘴,让他不能再维护那个从人。而手被砍掉后,那人自然而然就会相信她的威胁。

    “姜奔从今之后,应该也会成为她的从人了。”冯宾道,“姜武刚刚受伤,她就立刻能把姜奔重新拢回来。这等心计,这等……令人心惊!”

    冯甲都有些愣了,半晌才道:“……颇类其母。”

    冯宾道,“如果当年永安公主能有女公子如今的能耐,现在留在凤凰台的就不是朝阳公主了!”

    冯甲倒抽一口冷气!

    这是说姜姬有这样的野心吗?

    只有冯瑄,自己吃完饭,叫来从人侍候他更衣洗漱,再拿起仍沾着血渍的宝剑,又准备出去了。

    冯宾叫住他:“你又要去她那里?不要去!”

    冯瑄回头要说话,被冯甲拦住,说:“你去,我来劝你爹。”

    冯瑄走远,听到冯甲在他后面对冯宾说:“你我都不喜冯营,怎么如今你却要学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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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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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购买v章比率不到50%的人12小时后可以正常^^  龚獠迟疑着点头,龚**笑道:“那你有没有安慰公主?”

    龚獠也点头。

    龚**道:“这不就可以了?你担心什么?”

    龚獠道:“公主……不似平常女子。”

    龚**道:“她当然不是你以前见过的女人!你不要胆怯!告诉她; 你什么都愿意为她做!她自然就会感动的。”

    龚獠道:“……若公主所求; 我办不到怎么办?”

    龚**笑道:“办不到就不要办,只要更加温柔; 多送礼物; 公主不会怪罪你的。”

    龚獠总觉得陶夫人遇袭之事有内情; 而从那天之后,大公子新收下的那个仆人也不再出来; 据说一直在车内躺着,食水都由大公子亲手端到车内,让人侧目。

    龚獠道:“我总觉得大公子对陶夫人太过薄情了。”人死了; 他问都没有问一句。

    “这有什么?”龚**笑道,“我只问你,在你房内的女人; 除了你妻子,你还记得几个?”

    这就不好意思了。龚獠只记得两个的名字,其他的留在他心中的印象不过是“那个腮上有痣的”“那个喜穿绿裙的”“那个有一头好头发的”,若有一日从人来报其中一女死了; 只怕他只听名字也认不出是谁。

    “何况; 有那帐中小儿在,大公子心神俱为其所牵,哪还会挂念旁人?”龚**大笑道。

    龚獠皱眉:“那小儿只有一只眼……大公子怎会……”太不挑了吧?

    龚**:“只要皮光肉滑,少一只眼睛算什么?再想想,毕竟是蒋淑之子。”

    龚獠这才接受了这个解释; 也在心里道,若是蒋淑之子,少一只眼睛……确实不算什么。

    龚**走后,龚獠就日日都来拜访姜姬,早上露水还没落,他就带着美食过来,一直到晚上姜姬要休息了才走。来得多了,他就发现姜姬其实对鲁国所知不详,他说什么,她都很有兴趣的听,津津有味。而姜元那里对姜姬既不像是捧若珍宝,也不像是置之不顾,十天里,总有两天,姜元会给姜姬送些东西。

    而姜姬当面收下,之后就随手放在一旁,再也不会拿出来。有的更是顺手就给了别人。他都收到过一盒奇石,个个鸡卵大小,上面天然的纹路仿佛虎豹牛马,颇有奇趣。

    若是只看姜元,他对姜姬如此,龚獠早就不必再来了。可越与姜姬相处,他对姜姬的兴趣越大。

    同在车队中,他也曾与姜元对坐,一起谈笑饮酒,凭心而论,姜元待人温和,言谈举止没有失礼之处,再想一想他的身份,不免令人心折。可龚獠发现冯瑄就从不去姜元面前,反倒是冯宾、冯丙两人天天去。其他几家也极少有与姜元同龄的人去见姜元。

    龚獠摸摸自己的肚腹和下巴,觉得如果他不是长成这样,如果是龚器在这里,估计也坐不到姜元面前了。

    除了姜元似乎见不得比他俊美的郎君这点小心眼外,龚獠还发现姜元对待食物器具过于珍视。他用的车是蒋淑的,车内器具不说至宝至贵,也是国内罕见的,而姜姬的车是冯营的,比蒋淑的车自然是要逊色一筹的,但让龚獠说,现在反倒是姜姬的车更显华美,也不知是不是她在车内辅满绫罗的缘故。

    这些日子估计是车内闷热,而荒野之上蚊虫太多,放下车壁过于闷热,取走车壁只留帘子又容易进蚊子。她让两个女奴将最薄的绫纱找出来,将绫纱用竹片绷紧,制成门壁,既透光,又透风,还不易进蚊虫。

    为了要做出能将四面车壁都替换的纱壁,她把冯家送来的绫纱全都用光了。

    少说也要五千金!

    龚家在合陵时也算豪奢,但用绫纱做车壁这种事还是没试过的。他都能想到冯营那老头子知道后是什么表情了,偏偏冯瑄还亲手帮忙劈竹片,还与公主商议用绿绫纱好还是红绫纱好,有花纹的是不是更美观?若是一层不够,要不要多蒙几层?

    “这般奢靡!非鲁国之福!”冯营拍了下身旁凭几,对冯瑄骂道:“你当时就该斥责于她!”

    冯瑄乖乖认错,“都是侄儿不好。”

    冯宾也是眉头紧皱,他现在越看姜姬越不安,他问:“你与龚獠现在日日在女公子身边,她对什么最感兴趣?”

    冯瑄道:“女公子最感兴趣的就是鲁国世家,她问的最多的也是这个。”

    冯营冷笑:“怎么?她现在就想替自己挑一个可供她尽情享受夫婿了?”只要想起永安公主在肃州的穷奢极欲,就让他痛恨!这样的女子……这样的公主,如果鲁国也出了这么一个公主,日后他羞于自称鲁人!

    冯甲道:“你先把嘴闭上!”

    冯营的脸登时就气红了,然后他就把嘴闭上,一副他已经不打算再开口的架势。

    童儿犹豫了看了冯营一眼,悄悄溜出去了。

    冯甲觉得这样正好,反正冯营最多明天早上装病不起床或不吃饭让人来劝,这是他发大脾气时的样子。

    “女公子多问哪几家?”冯甲问。

    冯瑄道:“女公子都很感兴趣。”

    “她就不想知道赵家的事?”冯甲压低声,“她有没有问朝午王?”

    冯瑄摇头,“她倒是常问起先王时的事。”

    比如先王时莲花台下八姓都是哪八姓?这八姓当时家中都有何人担任何种官职,如今这些人又在何处?

    冯宾皱眉:“难道她想拉拢世家?”

    冯甲道:“她必然是要拉拢世家的。只是……她现在能许出去的只有她的婚姻,那也只能许一家而已。”他瞪冯瑄,“你就没做点什么?”

    冯瑄诧异道:“我父将娶其姐,我若娶了公主,日后见了我爹要怎么称呼?”一面转头,对冯宾拱手:“连襟。”

    冯宾厌烦的推了他一把,“滚开。”当时他觉得娶了姜谷或姜粟也未尝不可,现在却不想娶了。有姜姬在,娶这样一个妻子,对冯家是祸非福。

    冯营道:“娶还是要娶的,娶了之后要如何再说。”

    冯瑄看看父亲的神色,正色道:“爹,如果你不想娶,最好不要娶进来再打着让她去死的主意。”

    冯宾挑眉,“怎么?这么快就认上娘了?”

    冯瑄苦笑,“我娘在地里埋了快十年了。”他犹豫了一下,道:“我观女公子,心如坚石,谁若害她,便如在金石之上刻下了名字,她是轻易不会忘的。”

    冯宾和冯甲交换了一个眼神,装着不听不看不搭理的冯营也竖起了耳朵。

    冯甲道:“你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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