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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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姬- 第4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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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间,一定要把曹非留在朝中。他在朝中,就只能当你的人。”

    因为阿陀的弟弟们会把曹非当成眼中钉,他们不会相信曹非不是阿陀的人。

    但外力的促成不能确保曹非就从此真心实意的站在他这边了。

    对阿陀来说,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他是太子,就要永远是太子,以后继位为魏王。如果他这个太子半途不当的——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你有大过,第二,你或死或伤,不能再承担太子之位。”

    前者,阿陀要么被杀,要么被贬为庶民;后者,生死难料。

    所以阿陀一定要当魏王,为此,他需要用尽所有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这个手段,意味着他可能,或者说必须,伤害魏王或他的那几个弟弟,或者,魏国的其他人。

    在这种时候,曹非就未必站在他这边了。他可能会劝诫,可能会告发,也可能会撒手不管。

    可对阿陀来说,曹非可以失去他,他却不能失去曹非。

    阿陀曾在心里许过一个愿,如果曹非不来,不来接他回魏,那他就可以留在鲁国;

    如果曹非来,如果曹非一定要逼他回魏继承太子,那他……也不能放过曹非了。

    曹非跟在前面那个小小身影之后,看到他十分熟练的绕过所有的岗哨,避开所有的巡逻,成功的溜出了内城,在外城的城卫马房那里熟练的偷了一匹马,翻身骑上跑了。

    曹非连忙也牵上一匹马跟上去。

    看来小太子很擅长偷溜嘛。

    曹非倒是没有起疑。小太子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是无法无天的时候,他在城中是卫县令之子,卫县令对他固然严加教导,但平时肯定也是严厉有余,威严不足。

    小太子在城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偷溜这种事,很正常。

    曹非自己小时候还偷溜呢,自家的墙都翻过不知几回了。

    他本以为小太子是想去前方商人停留的小村庄去,哪知小太子上了马后一路向南,一直跑到天亮也没停。

    出于某种不可说的意图,曹非没有叫住小太子,而是一直尾随。小太子没带干粮,一定会停下来的。

    果然天亮后,小太子就不再跑了,而是放缓脚步,一边让马歇息,一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等小太子看到一条人马车走出来的小路就奔过去时,曹非也跟上去,他发现小太子的路线是往乐城去的。

    他不打算回去了?

    曹非跟在小太子身后,又走了几天,看着小太子聪明伶俐的找到村民买食水,编造自己的身世来历等等,竟然有惊无险。

    当然,曹非跟在后面也替小太子解决了一二不轨之徒。

    等曹非自觉身后浦合的人不太容易追上来后,他趁着前方的村庄还远得很,小太子跑不掉之后,上前相认了。

    荒野之上,四下无人。阿陀躺在地上正休息,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逼近的马蹄声,他一个翻身坐起,跟着就看到曹非骑马向他而来的身影。

    阿陀跑去马背上取下弓箭,引箭就向曹非射去。

    曹非不妨小太子竟然如此果决,侧身挂在马腹上避过一箭后,放马直奔小太子而去。

    阿陀错过了上马跑掉的机会,被从马上跳下来的曹非扑倒在地。

    但他立刻就要拔出刀来,一边喝骂:“你是何人?好大的狗胆!!”

    曹非实在没料到那个卫县令竟把小太子教得如此杀气腾腾,但回忆摘星公主的作风,又觉得不该意外。

    他按住阿陀的手,不让他把刀□□,一边问他:“这不是小公子吗?某在浦合有幸见过小公子一面,怎么小公子会独身一人在这里?”

    他看到小太子只是眼珠一动,张嘴就说:“我不是一个人,我与父亲和随从一起出门,欲往乐城面见大王。我现在是一个人在这里,我家人立刻就会找过来的。你这小人,如果心存歹意,还是速速离去为好,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曹非不由得发笑,也为他的急智高兴,他温声道:“我是魏人曹非,早在你出城时就跟在你后面了。”

    然后,他就看到小太子面色大变,一双眼睛如狼似虎的瞪着他,瞪得他背上一寒。

    此子……好生凶恶!

    阿陀沉默半晌,问:“先生尾随我良久,如有恶意,阿陀性命不保。”曹非一怔,惊喜道:“我听你父唤你阿豚,怎么你自称阿陀?”

    阿陀说:“自小,我父就叮嘱我不得将小名告知旁人,因为我小时曾有一难,路过一人告诉我父,如果想平安长大,则小名不可示人。所以我父才会唤我阿豚。”

    曹非问:“那怎么此时又肯说了?”

    阿陀:“那人说,等我不在我父身边时,就可以说了。”

    曹非沉吟片刻,放开阿陀,两人对坐,他问道:“莫非,你已知身世?”

    阿陀摇头:“不知。但我记得,我爹爹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他是我的养父。”他转而看向曹非,“先生这么说,难道知道我的身世?敢问我父母何在?家乡何处?家中可有兄弟姐妹?我又怎么会流落在外?”

    曹非摇头:“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如果你想知道,就跟我走吧。”

    他以为他这么说,阿陀必定会跟他走。不料,阿陀竟然摇头:“先生不肯说,其中必有缘故。我大胆猜测,只怕我离家之事另有隐情,我的爹爹妈妈,恐怕并不想我回家。不然早就来找我了对不对?”

    曹非哑然,先王后自然不必说,但魏王确实没有费心寻找阿陀,他甚至连王太后的王宫都没有闯一闯,就直接认定阿陀已死。

    “……你母已逝,你父还在世,你一直是他最心爱的儿子。”

    这话也不算说谎。魏王毕竟封了阿陀为太子。

    曹非只想尽快说动阿陀随他回魏,只要回去了,阿陀成为太子,自归其位,他的责任也就了了。

    阿陀仍是不愿。曹非不敢用强,只好跟在他身后,慢慢把他是魏国太子的事说给他听。

    他也得知,阿陀想去乐城,一是想跟鲁王比赛踢球,二来则是想成为鲁王殿上的大臣。这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已经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正因为有这个心愿,才促使小男孩独自一人离家,想要早早的功成名就。

    曹非大笑,道:“你是魏国太子,以后一国都在你的掌中。跟你那鲁王殿上公卿的心愿相比,哪个更伟大,一望即知。”

    他用一国太子之位来诱惑阿陀,果然见他动心了。

    阿陀仍有些犹豫,曹非百般劝说,他都难以下定决心。

    最后他说要回去见爹爹,曹非说:“他并不是你爹爹!”阿陀:“你说的,我都不信,我要问爹爹,让爹爹给我拿主意。”

    曹非说:“你是太子,怎么可以事事听旁人支使?你要有自己的主意。”

    阿陀:“可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曹非跪在他面前,“你该回魏!去当你的太子!”

    “我不敢!我做不到!我不要当太子!”阿陀向后跑去。

    曹非上前把他抓住,心一狠,索性把小太子给绑回去好了!只要到了魏国,他就该死心了!

    “放开!放开我!!”阿陀哭喊着,挣扎着。

    虽然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但当曹非把之前的宽和温柔都抛下,硬要把他绑回魏国时,他就知道,这个人不是像爹爹一样会关爱他的人。

    他就要离开鲁国了,就要离开爹爹了!

    这让阿陀哭得更加惨痛。

    但他仍然被带着,渐渐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大家晚安^^

第423章 喜上加“喜”() 
恋上你看书网 a ,姜姬!

    购买v章比率不到50%的人12小时后可以正常^^  姜元……

    他或许愚蠢,或许短视; 或许性情残忍; 豺狼心性,但他年轻!郑王今已年近七旬; 燕王也是垂垂暮年。``所以; 姜元的出现; 或许能为鲁国再续两代寿命。

    那就可能是五年……甚至十年……

    更远的,他就算不到了。

    蒋淑的喘气声又粗又重又短; 姜元背对着蒋淑睡在床下地板上,他睡不着。他握住怀中一柄短匕,却不知道自己要用它干什么。

    早在姜元还在涟水时就知道伪王身边有赵家与蒋家的扶持; 如果没有他们两家,伪王不可能坐稳王位。那时他就曾无数次想过要亲手手刃这二人!赵肃与蒋淑。

    但他听说赵王后弃尸,赵肃全家弃国; 从此就如弃犬一般,子孙都将为止蒙羞!

    而蒋淑却亲自拖着病体前来迎他,他甚至还带来了国中的其他几家,同样也是他; 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告慰先王。

    姜元迷惑起来。到底那个将家中姐妹送于伪王; 几十年忠心如一,赵家逃了他都没逃的蒋淑是真心的,还是这个千里迢迢来迎接他的蒋淑是真心的呢?

    如果这两个蒋淑都是真心的,那这个人……不可不防!

    姜元一整夜都在提防蒋淑,而蒋淑也喘了一整夜。到了早晨; 姜元起身,蒋淑也坐了起来。

    “蒋公,用口水吧。”姜元做足了礼贤下士的风度,不但亲自扶蒋淑去如厕,还如子侄辈一样服侍他喝水。

    蒋淑躺了一夜,气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糟了。

    他眯细了眼睛,迎着光打量姜元,打量得姜元心中忐忑,手不自觉的抚向胸口藏着的匕首。

    蒋淑回忆道:“我少年时曾随王伴驾,与先王扮作公子与从人出宫游乐,那时,先王非要扮从人,为我牵马、倒水,他非要赤着脚,却不出半里就脚底流血。”

    姜元听愣了。

    蒋淑失落的一笑,“人老了,就爱追忆从前。大公子,你的祖父乃是一位不世出的雄主。”

    姜元露出与有荣焉的笑,挺胸抬头。哪怕世人都说朝午王之祸乃是先王过于宽容幼弟。

    蒋淑似乎起了谈兴,道:“我鲁国与郑国、燕国相邻。燕国举国兴兵,犹如豺狼,他们世居辽地,族中仍有蓄奴之事,粗鲁野蛮,不堪教化;而郑国依着湘水,借此天险,与我国本是世代友好,但此国中人一贯觊觎我鲁国江山,与燕国眉来眼去。”

    这些话对姜元来说就像天书一样,虽然听不懂,却下意识的全神贯注去听。因为他知道等他登上王位,就要面对这些了。

    蒋淑清了清喉咙,咽下一口痰,继续说道:“当年先王继位前,我曾陪伴先王去过这两个国家,途经十七城。等先王回国以后,就对我说:鲁国在这两只豺狼之间,是幸,也是不幸。”

    他望向姜元,问:“大公子可知,先王此言何解?”

    姜元当然说不出来。

    蒋淑也不会让姜元难堪,不等他答就继续说:“然后先王就相外纵容宠爱朝午王,同吃同卧。我记得有一次,朝午王在宫中午寝醒来去见先王,说刚才经过回廊时看到一个美人,那其实是先王的于夫人,生就樱桃小口,极擅郑国舞。先王就将此女赐给了朝午王。从此后,朝午王才更加肆无忌惮。”

    姜元听明白了,显然先王的那段话和宠纵朝午王是有关系的,只是他还想不明白原因。

    蒋淑继续道:“之后,朝午王之名传遍诸国,甚至有其他国的来使有求于我国,到鲁国后先去朝午王的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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