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不要丢下我。”女人突然伸手抓住古鸿卓的手腕，将他的手死死抱在胸前哭喊到：“不要丢下我，别丢下我一个人。”
“不会的，”古鸿卓赶紧腾出另一只手轻抚句芒的额头，“你好好休息乖乖养伤，没有人会丢下你。”
不知是他的安抚有效，还是刚刚注射的颠茄碱起了作用；渐渐的女孩不再发出悲戚的哭喊声，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悠长。
古鸿卓赶紧把手从女孩怀中抽出来，费了老大的劲才按下心中狂乱的心跳。
看见女孩在黑暗中沉睡的容颜，他突然想起当年服役时指导员说过的一个笑话：
“同志们，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法律规定男人十八岁就可以当兵，要二十二岁才能结婚？这是因为制定法律的专家他知道，女人远比敌人要难对付得多！”
现在想想看，指导员好像也没有说错。
想到这，古鸿卓做了几个深呼吸，斜躺在旁边的病床上闭目养神。
三十分钟后，原本沉睡的句芒慢慢睁开了眼睛，她有些疑惑的坐起身打量周围的环境：“我在哪？这是什么地方？”
“你这么快就醒啦？看来我配置的解毒剂份量还算正确。”古鸿卓喜滋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没想到我退役两年后，依然没有把当年学的防核生化技巧丢掉。”
“你是谁？”句芒第一时间握住了床边的狙击枪。
“我是青麟市武警中队的退役战士古鸿卓，”古鸿卓颇为骄傲的挺胸道：“论理你见我应该喊一声老班长才对。”
说着，他又冒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我说妹子啊，你叫什么名字，入伍多久了？居然敢孤身一人潜伏在猎头族老窝附近，你不要命了？”
“我不要命？”句芒紧紧握住手中的狙击枪，首领死前发来的精神传讯在女孩的脑海中又过了一遍。
一念至此，她冷笑道：“自从知道慕笃骨牙杀我全家开始，除了报仇的事情，我已经不愿再多想任何事情。只要能为家人报仇，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能接受。”
………
深夜，东凰工大的校长室内。
杜景站在深夜未眠的沈教授面前，向他汇报自己今晚的见闻：“事情就是这样，我们的敌人打开了东城区的武装库，从里边拿到了海量的军火装备。”
虽说沈教授不是杜景的上司，但他毕竟是工大庇护所的创始人之一。
他是杜景学生时代极为敬重的老师，到了进化之路又有传授五卷天书的人情在这，于情于理杜景都愿意跟他交流汇报信息。
“现在他们已经完成武装，如果我们不想办法先下手为强。不需要三天，东凰工大的庇护所就会成为历史。我猜整个工大的战士里边，只有徐浩炎的身躯能扛住九五式步枪的射击，其他人会被敌人一枪一个。”
“你大可放心，”沈教授笑着站起身来，在书架抱出厚厚一套书给他，“这件事很早以前就被提上议程，而且很快就会有结果出来。我这还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既然你又收获了不少寂灭幽能，赶紧抽空把这套书给学了。”
“《中国真菌志》”杜景认真的读出了书名，他不禁疑惑道：“这套书是确实好书——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已经出到将近五十卷了，恐怕不是我一时半会能学完的。”
“五十卷的有用内容都在这里，”沈教授拍拍高达四十公分厚的书山，他轻描淡写道：“我删掉了很多会让你走弯路的东西。比方说会制造僵尸蚁的真菌，你不要想在里边看到相关资料。”
“除了这些以外，剩下的都是我认为有用的篇章。”
“为了以防万一，你赶紧解读上边的神髓。如果碰上最坏结果的话，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大家的生命安全很可能就全指望你了。”
见老教授说的郑重其事，杜景忍不住顺嘴提了一句：“老师就不怕我学着学着，学出一个生化武器来？”
“不怕，我仔细考虑过了。”沈渊指着办公桌上五本无字天书道：“你是唯一一个能把大智慧天书读通读透、把有字天书读成无字天书的学生。有大智慧天书的神髓指引，我不担心你会走错道路。”
“还有这种事情？”杜景惊讶的连声追问：“老师的理论依据是什么？”
沈渊笑着解释道：“是这样的，信息专业高材生李芸萱刚刚完成了进化之路的部分资料整合。她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你所说的【神髓】，和我们说的【信息矩阵】其实不全是一回事。”
“从工大众多战士的身体采样分析来看，【信息矩阵】是知识法则的多维集合体，主要作用于现实领域。”
“【神髓】其实是各种哲学概念的抽象集合体，主要作用于我们的精神层面。”
“想要推动信息矩阵的力量改变现实领域的状态，需要个体在精神层面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想要获得精神层面的强大力量，最好要有一个体系完善、逻辑自洽毫无破绽的【神髓】。”
“我明白了，”杜景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只有把文科僧的【神髓】和工科狗【矩阵】兼容并蓄，搞出一个内外兼修的文理大综合，才能发挥出个人最大的战斗力。”
第81章 凝结信息矩阵（）
《真菌志》是国内相关专业最权威的工具书之一。从八十年代出版第一册开始、至今已经出了五十二册。毕业后，杜景不是没想过买一套回家收藏。
但是在京东商城上五十二册《真菌志》的报价，直接把杜景从电脑桌前吓退了三尺。
九千八百块的价格比杜景手里美式猎弓还贵，在没有买猎弓以前他是不会考虑买书的——这话绝不能让沈教授知道，不然会被他骂个半死。
不过比起幽能的消耗来说，九千八百块钱实在不算什么。杜景从黄金使和麟王阁得来的六百七十份的幽能，如果用来强化武器，能把一件武器进化到灵阶中段的边缘。
但是用来解读《真菌志》这种专业书籍，只够杜景看半个小时的书。能有这样的效率，还是建立在杜景是个好学生的基础上。
换做是其他外行来读这本书，670份幽能最多让他们看十分钟。
段英杰说得没错，用寂灭幽能解析自己最感兴趣、最擅长的知识体系才是真正明智的选择。
在解析《真菌志》以前，杜景用寂灭幽能解析过三本书。
但无论是《八极探秘》或者是《长枪法选》，它们给杜景带来的震撼都很小，而且都是单一的、片面的力量体系。
而《大智慧天书》的解读过程，则是倾听一个伟人的淳淳教诲、从现实的角度去理解“我是谁”“我在哪”“我来这做什么”。
无数的哲学家都想搞懂这三个问题，找到生命的终极意义。
因为只有理解了生命的意义，才能时刻得见真我；才能做到精神内外如一再无隔阂，最终发挥出全部的潜在精神力量。
只要能理解《大智慧天书》的精神内核，凝结大智慧神髓的过程完全就是润物细无声，还没等杜景回过神来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而且鉴于《大智慧天书》贴近现实，没有那些玄奥诡异的理论词汇，因此大智慧神髓展现的力量也紧贴现实。
除了大幅度强化杜景的身体和精神以外，并没有展现出什么特殊技能。既没有感悟类似无相箭的技能，也没有枯叶蝶的瞳术那样让人防不胜防的攻击手段。
因此天书的解读过程，完全无法与解析《真菌志》凝结【信息矩阵】的过程相提并论。
解读专业书籍的过程更像是一种将要成神体验。
当幽能的触角渗透到书籍内部的那一刻，杜景的精神仿佛被拔高到了无限高的地步。他开始从前所未有的广域角度去理解和主宰眼前的一切，就好像自己瞬间成神了一样。
信息矩阵在体内逐渐成形的时候，杜景甚至有种错觉：只要给他足够多的寂灭幽能去解读《真菌志》，总有一天他会拥有动动手指就能创造出一个新世界的实力。
但是现在，杜景的新能力仅仅体现在精神感知上，他能感觉到身周十米范围内空气中漂浮的各种真菌孢子。
当杜景把注意力集中在空气中、地面上的某个孢子上时，他能迅速叫出对方的名字分类以及关于此类真菌的一系列特征特性。
看见杜景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书，沈渊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赏：“你看书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长，感知到整个真菌世界的感觉如何？”
“这种感觉一言难尽，就好像完全掌控了知识的殿堂一样。”杜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的精神仿佛还沉醉在知识的海洋里。
“内心的意识告诉我，我只是囫囵吞枣的将整套书转化成了【信息矩阵】。我现在的力量还很微弱，想将信息矩阵一层层剥离出来随心所欲的形成专属技能，还需要更多的幽能才能办到。”
说着，杜景伸手摸了摸院长办公室内的红木办公桌，他极为认真道：“老师你看见没有？这张桌子的条纹肌理中沉睡着很多真菌孢子。我感应得到正在沉睡的它们。”
“只要给它们合适的阳光、温度和水份，这些小精灵就会从沉睡中苏醒过来。比方说这样——”
话音未落，只见杜景手指轻抚过的位置陡生异变：一个小小的香菇从红木桌面上钻了出来。
“这就是你解析《真菌志》觉醒出来的新力量，可以控制蘑菇生长？”沈渊呆呆看着桌面上冒头的香菇出神，“这不科学，红木桌的含水量不够、而且木料还浸过防腐剂，香菇没有理由能长出来。”
就在沈教授说话的时候，小香菇停止了生长，它的菌盖也开始因为脱水而皲裂。
“还真缺水了？如果我把条件变化一下，给它们提供足够的水，那结果会不会变得不一样？”沈渊念念有词一阵之后，他突然把茶杯里的水都倒在桌面上。
院长室的红木办公桌没有上漆，因此倒在桌面上的水很快就渗进了木质纹理当中。
“杜景，你再像刚才那样来一次试试。”
三十秒后，杜景看着半桌子密密麻麻的蘑菇，再看看被香菇菌丝“吃得”有些凹陷的实木桌面。
他由衷的叹了口气：“幸好我已经毕业了，否则就凭毁坏贵重公物这一条罪名，院长都不会同意在我的毕业证上签名。”
杜景的话还没说完，一转头就看见沈教授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个塑料袋，正在在兴致勃勃的采着香菇。
“呃——老师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现在要批改作业。”沈渊头也不抬的回答到，“你是我在进化之路带的第一届研究生。学生种出香菇来交作业，我这个当导师的，怎么也得学会如何批改学生的作业吧？”
杜景听得满头雾水：“您打算怎么批改我的作业？”
沈教授细心的挑出了几个外型不一的香菇，他严肃道：“这几个香菇拿去理化试验室进行化验，检测它的各项指标。剩下的全部拿去给食堂，让他们做成早餐提供给大家食用，看看大家有无不良反应。”
“万一这几个香菇有毒，弄得大家都食物中毒了怎么办？”杜景不无担心的说到。
沈教授沉吟道：“如果本该没毒的香菇都带毒了，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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