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疾风,头顶涌动的暗云习以为常。但是细看就能发现,他此刻眉头轻皱,薄唇紧抿,心情并不平静,甚至带着几分烦躁。
他的异常,就连停在他手臂上的赤隼都感觉到了,只敢乖乖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说……”低沉的声音在寒风冷冽的夜里响起,却没有被吹散,甚至格外清晰,主人平时独处时很少说话,赤隼听到声音,赶紧转过脑袋,猩红的眼盯着墨渊,少了往日的狠戾,显得有些疑惑。
“她会喜欢……”墨渊也直直地盯着赤隼那双厉眼,不知道是在和它说话,还是在和自己说话。
“这里吗?”那声音更低了,除了他自己,估计也就是他身后耳力极佳的厉阳听到了那几个字。
厉阳在心里暗暗腹诽,主人您想问的是,她会不会喜欢您吧?!从主人把羚草交给夙素的时候开始,他便猜到,那女子在主人心中,与旁人不一样了,之后二十多日乘船回来的日子,他算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家主子喜欢上人家姑娘了。每次桑暖来为主人把脉的时候,明知道会被取笑,还总是要问夙素的事,想见人家,又不肯过去,每次都走到人家房门口,站了一两个时辰,又一句话都不说的回去了。
厉阳想来想去,也没觉得夙素有什么值得主人上心的地方,忍不住低声说道:“主人,您……您到底喜欢她什么?”
喜欢她什么?喜欢她面对危险时的临危不惧?喜欢她救人时的热血无畏?喜欢她为求真相的执着?喜欢她开心时肆无忌惮的笑?喜欢她愤怒时毫无顾忌的怒骂?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生在墨家,他的世界,好像永远都只有一种颜色,单调又乏味,他的心是一口荒芜冷暗的枯井,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开心或者不开心,更没有什么要在意的人和事,就像被禁锢了七情六欲,自然也就没有了喜怒哀乐。而那个人,她是那么鲜活,那么生动,好像只是和她待在一起,心里就会涌动着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以前没有过这种感觉,所以,他想抓住,但是,要怎样……才能抓住……
厉阳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逾规越矩了,主人果然没有理他,但是主人也没有动怒,只是就这样,一坐就是一宿。
昨晚不知道为什么,夙素没睡好,在床上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睡着了,芭蕉又在她怀里捣乱,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直接把芭蕉拎了出去,所以当她醒过来,在被子里没找到芭蕉的时候,她有些内疚,小心翼翼地叫道:“芭蕉?”
屋里安安静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夙素以为它又耍脾气,赶紧下床找它,“芭蕉……出来吧,一会我给你找好吃的。”
夙素叫了几声,都没有动静,夙素感觉出不对劲了,语气有些急了,“芭蕉,听话,快出来!”
果然,它不在屋里。
夙素跑到院子里,一边叫,一边找,“芭蕉!芭蕉快出来!”
“怎么了?”桑暖推开房门,便看到夙素一脸焦急地叫着芭蕉的名字。
夙素眉头紧锁,脸色凝重,“芭蕉好像……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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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我可怜,我不可怜,我可怜,我不可怜……亲妈,我到底可怜还是不可怜啊?
绿:今天你值班,大家给你票票,你就不可怜了。
墨渊:那……不给呢?
绿:不给?嘿嘿~
第七十九章 有趣还是无趣?()
错嫁良缘续之海盗千金;第七十九章 有趣还是无趣?
“怎么了?”桑暖推开房门,便看到夙素一脸焦急地叫着芭蕉的名字。上飨嚣菿
夙素眉头紧锁,脸色凝重,“芭蕉好像……又不见了。”若说它昨天是为了找吃的才跑出去的,那么今天的,在一身伤的情况下,还要跑出去,有什么这么吸引它?会是被人抓走了吗?不可能,她不信有什么高手能潜进她的房间,在完全不惊动她和敖三的情况下,把这么灵活的银狐抓走,那芭蕉到底是为什么又不见了呢?!
桑暖轻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说不定晚上就回来了。”
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了,就算她们出去找,也不可能找到。今天起得有点晚,夙素抬头看看天色,快巳时了,想起昨天答应墨渊的事,夙素赶紧问道:“墨渊的药一天服几次?什么时辰服?”
“三次,巳时,未时,酉时。”桑暖心里很纳闷,夙素到底是怎么想的?看她的样子,明明挺关心墨渊的,那为何对墨渊的感情毫无所觉?这姑娘实在太奇葩了。
夙素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桑暖心中变成了一个奇葩的姑娘,还笑嘻嘻地问道:“我现在要过去看看他,你和我去吗?”
“不了,我要去‘殇桑’。”她要找的东西,还没有找到。
夙素知道桑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没强求,只是说道:“好,让敖三陪你去。”
“不……”用字还没说出口,桑暖就在夙素的瞪眼和敖三的冷眼之下乖乖地闭上了嘴。
夙素心里一直记挂着芭蕉,走到临渊轩榭的时候,也就没注意那常年对外关闭的院门早早地就敞开着了,厉阳看她的眼神也很是不善。
夙素走进院内,才发现院子正中央,多了几件物什,一张正方形的黑檀木矮茶几,几张木凳,虽然简简单单,却让这个空旷的大院子有了几分人味。
茶几上面放着一个棋盘,墨渊没有待在亭子里,而是坐在茶几旁,一手拿着黑子,一手拿着白子,自己和自己下棋。
他穿着一袭黑衣,没有穿斗篷,在白茫茫都是雪的院子里,他挺拔隽秀的身姿格外显眼,可能因为是在自己院子里,他没有束发带冠,发丝被他同一支黑檀长簪随意的束在脑后,修长的指尖轻捏着白子与黑子,似在思考,又似随意,透着一股慵懒的味道,很是入眼。
如果不是看到棋盘旁边还放着一碗药,而那药看起来,明显已经凉了,夙素可能还会继续欣赏这幅美丽的景象,现在她只想发火。
走到墨渊身边,一把端起药碗,果然如她所料,药已经凉了,夙素瞪着他,怒道:“你自己不是可以动了吗?怎么不喝药?”
墨渊连头都没有抬,一枚黑子落下,低沉的嗓音也淡淡地回道:“昨日是你答应会过来喂药的,我在等你。”
“我答应了你要过来却来晚了是我不对,但是你也不能不喝药啊!”夙素很生气,这人懂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墨渊手里把玩着剩下的白子,侧头看她,回道:“我没有不喝药,只是等你来了再喝。”
“你!”对上那双深邃的黑眸,夙素觉得胸口一团火无处发泄,又想到是自己迟到才导致现在的局面,就更加不好对墨渊吼了,只能瞪着手里的药汁,叹道:“也不知道这药凉了喝会不会影响药效……”
就在夙素想着要不要把药拿回去热热的时候,那道让她有火无处发的声音再次慢悠悠地说道:“不会,我问过了。”
墨渊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夙素又想磨牙,“张嘴!”
墨渊乖乖张嘴,于是满满的一勺药汁灌进了嘴里。夙素喂药的动作比之前粗鲁了不少,但是仍是一口一口来,阿暖说,这药要慢慢喂她还是记得的。
不管夙素用什么力道喂药,墨渊都默默地把药吞了下去,喂完一碗药,夙素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放下勺子,低声说道:“芭蕉不见了。”
“……”墨渊只是抬眼看她,没有说话。
夙素继续说道:“昨天早上它就不见了,我和桑暖找了很久,没找到它却找到了那座宅子,后来就遇到你了,晚上回去的时候,它又自己回来了,只是弄得一身伤。我没想到今天早上,它又不见了……”
说完,夙素低下头,情绪很是低落,墨渊眉头微蹙,忍着咽喉火燎般的疼痛,低声说道:“今晚它也会回来的。兽类有自己的轨迹,你无需担心它,担心也是无用。”
夙素知道墨渊说的是对的,她只是控制不住担心芭蕉。待心情慢慢平复,她便注意到墨渊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细细想来,墨渊好像每次喝完药都有一段时间没办法说话,就算说了,也非常沙哑,夙素看了一眼手中早已空空如也的药碗,问道:“这药,是不是很难喝?”
想不到墨渊的嘴角居然扬了扬,回道:“没有。 ”
夙素其实是不太相信的,不过他自己都说没有了,她总不能亲自去尝一口吧。
将药碗放到一旁,低头便看到墨渊将手中一直捏着的那颗白子轻轻落在棋局之中。
夙素看棋局中的形式,黑白子势均力敌,夙素很是不解,“自己和自己下棋,不无趣吗?”
墨渊又执起一枚黑子,不甚在意地回道:“无趣吗?”
在家的时候,二叔也常常自己和自己下棋,她小时候问过一次,二叔好像说,是因为没人陪他下棋,所以他只能自己和自己下……
那么墨渊呢?也是因为没人和他下棋吗?想到昨晚她还在纠结怎样能让他开心一些,现在机会不是来了!陪他下棋,应该能让他开心吧?
夙素按住墨域正要落子的手,笑道:“无趣是相对于有趣存在的,我先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有趣。来,我陪你下一局!”,
墨渊轻轻挑眉,却也没打断她收拾自己未完的棋局,一会儿之后,棋盘清空。
夙素想到“执黑子为敬”,再说黑子先行,她一向喜欢以攻为守,所以爽快的执起黑子,从容落下。墨渊看她朝着自己挑衅的一下,心居然猛地一跳,连忙敛下眸光,也执起白子,紧随其后落下一子。
夙素出自夙家,精于攻防,善谋略,墨渊生于墨家,精于卜算,善推算,两人各有奇招,同时又都觉得对方的下法非常新奇,你来我往间,都为对方的巧思惊叹。
墨渊偶尔太头,便能看到她或凝眉思索,或嘴角含笑,或志得意满,或陷入苦思,不禁觉得她的脸色变换比棋局没趣。
一局下来,居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夙素看了看自己无子可下的局面,将手中还拿着的黑子放下,爽快的说道:“我输了。”
夙素平日里就不怎么喜欢安安静静地下棋,棋艺在二叔的磨练下,只能算中上水准,按照实力来说,墨渊应该赢得更彻底一些,可惜某人不专心,下着下着就开始各种看,各种走神,能赢已是侥幸了。
夙素和他下棋本来就是为了让他开心一些,自然也不在意自己输了,一手托着腮帮,夙素笑道:“怎么样,有趣吧?”
“嗯,有趣。”以前,他从来没想过要和谁下棋,自己和自己下棋,能让他冷静,就像昨天,他坐了一宿之后,仍是烦躁,所以他只能自己和自己下棋。就像她说的那样,以前他不知道什么是有趣,自然也不会觉得无趣,那么从今以后,他知道了什么是有趣,那么以后没有她陪伴的日子,就将变得无趣了。
她不明白,墨渊嘴里说着有趣,表情怎么这么凝重?一点也不开心的样子。
棋下完了,夙素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院门外,背脊挺得直直的小身板,夙素笑道:“小域!”
墨渊也抬眸看去,墨域对上墨渊的黑眸,立刻抖了抖,怎么大哥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