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高兴的撅着小嘴,大眼睛骨碌碌一转,笑道:“不多吃就不多吃,不过爸爸要给我另。”
“哟,我家宝贝竟然学会跟爸爸讨价还价了?行了行了,爸爸卖给你就是。”他是人人惧怕的地痞黑帮,却对她有着无限的纵容与溺爱,笑容祥和的像每一个父亲那样温暖。
200。200左拥右抱()
都说人在将死之前都会有灵异的预感,或许已经预感到什么,那天男人对秦悠说了很多很多话,连看木偶剧的时候都在逗她开心,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宠溺温柔。
出了剧院,突然十几辆警车呼啸着堵到他们面前,数不清的警察将他们住,身后跟随的黑衣保镖跟着纷纷把枪呙。
男人把她藏到垃圾桶后,神色中是从未有过的哀伤与无奈,摸着她的头说:“悠……”
她懵懂的望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叫了她的名字,却不再往下说:“爸爸?”
男人抚摸她发丝的手停下来,覆在她眼睛上,笑道:“悠,闭上眼睛,等着妈妈来接你好吗?醣”
提到妈妈,小小的她缩了一下身子,委屈的抓住他的手:“爸爸去哪里?不能带着小悠吗?”
男人轻笑,放在她眼睛上的手始终未拿下来,俯身在她发顶一吻:“爸爸有事,暂时没办法带小悠一起去,妈妈脾气不好,小悠要自己照顾自己,知道吗?”
“知道,爸爸早点回来。”
“记得答应爸爸的话,等到妈妈来了再睁开眼睛。”他是个一言九鼎的男人,所以刻意避开了她的话题,因为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脚步声渐渐远离,伴着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那是他活着时留在她记忆中最后的声音,震耳欲聋的枪声吓得她紧紧缩在角落里不敢睁眼,无助的直流眼泪,直到重归安静,一双大手将她提了出来。
她以为是妈妈来了,本能睁开眼,看到的是如世界末日一样的场景,地上躺着很多人,每个人的身下都有一滩鲜红的血,曾经沉默跟随在她身后的黑衣叔叔无声躺在那里。
然后她看到了他,原来他没走,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只是再也不会站起来,双眼半敛,无神的盯着天空,脸上无喜无悲,是一种疲倦之后的木然。
她的妈妈站在男人脚边,正怔怔盯着男人的身体看,听到她的哭声望过来,没有以往的厌恶,也没有见到亲生骨肉的欣喜,淡淡一句话决定了她一生坎坷扭曲的命运:“送福利院吧。”
“小悠,别哭……爸爸在呢……”她大哭着冲到他身边,正因他的毫无反应而着急,耳边传来他低低无奈的声音。
“爸爸……”她低头看去,却惊异的发现地上的男人不见了,不止如此,周围所有人都不见了,包括一直嘈杂响个不停的警笛声,天地灰蒙蒙一片,寂静的仿佛世界只剩她一个人。
“小悠,做噩梦了吗?没事的,爸爸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一直都在……”她口中重复着他的话,又哭又笑,不过是敷衍人的话罢了,如果一直都在,为什么让她一个人那么多年?
“怎么一直哭个不停?小悠,小悠,快点醒来,醒来就没事了,哪里难受跟爹爹说好吗?”熟悉的声音带着焦躁不安,有人不断抚摸她的脸。
“爸爸,别离开我好吗?别让我总是一个人……”用冷漠伪装了那么多年,其实她的心里也只有这么一个愿望而已。
可以不要芝麻糖,可以不看木偶剧,可以不必每天相见,甚至偶尔让她知道他的消息就好,如此她便能知道,这世间她并非孤单一人。
人中处陡然传来的剧痛让她瞬间一个激灵,睁开眼便看到几张焦急无措的脸,然后无措渐渐转为欣喜,有人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哭着笑骂:“臭丫头,总算睁眼了,你三姐还没死了,哭那么惨干什么!”
秦悠反应时顿的转着眼睛看过去,看到了梨花带雨的秦翎,看到了大哥秦迁以及面瘫脸破功的二哥秦慕,看到了正上方无奈盯着她的秦怀年。
她被秦怀年抱在怀里,一只胳膊垫在她脑后,一只手不停拭去她眼角淌落的眼泪:“醒了就好,哪里难受跟爹说,别哭了好不好?”
秦悠什么都没说,趁着他给自己擦眼泪时一把按住他的手,宽厚带着薄茧的大手覆在眼睛上,温暖的触觉让她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每次清晰的忆起往事都像经历一场浩劫,心如浸在风浪中的小船,飘飘荡荡无处依凭,一片苦涩与腥咸,而今天,第一次有人将她从噩梦中叫醒,第一次有人因她哭泣而担忧,第一次有人不厌其烦的一遍遍为她擦拭眼泪,告诉她那只是梦,醒来一切都好了。
他有着和那个男人一样心疼的眼神,一样温暖的手掌,一样单调笨拙的语言,却轻易让她飘飘荡荡的心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小悠,别哭了,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感受到掌心不断涌出的温热液体,秦怀年是真不知该怎么办了,按说这么大的孩子了,应该不会被噩梦吓到啊,怎么哭的这么凶?
片刻后,秦悠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却有些难为情,四个人八只眼睛都盯着她猛看呢,她要怎么淡定自若的推开秦怀年的手告诉他们自己没事?
“喂喂,死丫头,你够了哈,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句话能死啊?没看爹跟大哥二哥快急死了吗?”秦翎在秦悠醒过来的时候就收了眼泪,见她磨磨唧唧抓着老爹的手不放,顿时不耐烦了,又是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
“爹,你瞧三姐,我都受伤了她还打我!”秦悠扒开秦怀年的手,装模作样告状,心里很不齿三姐的行为,明明她也很担心,偏要扯到别人头上。
“好了好了,没事了就行,小悠,身上的伤还疼不疼?”秦怀年紧锁的眉头总算松开一些,不动声色把自己湿哒哒沾满了眼泪的手在衣摆上擦干,又跟秦翎要了锦帕给秦悠擦脸。
他这一说秦悠才感觉到身上各处叫嚣的疼痛,尤其肩膀处,火辣辣疼的厉害。
“小悠,先喝点水吧,流了那么多眼泪,赶紧补回去。”秦迁用一只类似不锈钢材料的小碗盛了一碗温水端在她面前,脸上挂着招牌式的澄澈笑容。
秦悠假装淡定的用秦翎的手帕擦干净脸,最后还搓了搓鼻涕,眼神飘忽不好意思与几人对视,自己伸手接过碗喝了几口。
秦翎瞪着手里被团成一坨的手帕,国色天香的脸上阴沉的可怕,跟要吃人似的,要不是秦迁用眼神安抚制止了她,估计又要往秦悠的屁股上招呼了。
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力,秦悠一本正经道:“对了老爹,皇帝陛下呢?你们不会扔了吧?”
秦怀年等人怎么可能真被秦丞相困住,在得知诸王已经在西山做好部署后,几人商量决定悄悄跟随大部队潜入西山,万一秦悠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他们也好出手帮忙,虽然他们人数不多,但胜在出其不意。
这不,如果秦悠不遇到他们,这会儿不定落到哪个王爷手里了呢。
“喏,在那边。”秦翎随手扔了手帕,指了指山洞内某个角落,然后走到秦怀年身边说道:“爹,你休息一会儿,我来抱她吧,这家伙睡了这么长时间,你一直没还手胳膊都酸了吧。”
“没事,我来就好。”
秦怀年不让,秦悠却自觉挣扎坐起身,瞅了瞅围着的几个人,笑眯眯对秦迁讨好:“大哥大哥,你扶我坐到你身边好不好?”
“秦小悠,你找打!”秦翎瞪着眼睛,有心想戳她两下,奈何秦悠浑身是伤,让她下不了手。
闻言秦迁笑得更加灿烂,直接伸手把她抱到自己身边,本想让她像刚才那样躺自己怀里,秦悠却不愿躺着,只捡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左在她肩头,另一边是恢复面瘫脸的二哥。
见秦慕望来,秦悠还对他笑了笑,不顾他面无表情的冷脸抱过他的胳膊,又拦住秦迁一只手,满足哼道:“唉唉,左拥右抱,美人在侧,真幸福啊……”
秦翎晕倒:“你……你这家伙……”
感情这货不让自己抱不是怕累着她,而是看上大哥二哥的美。色了,连自家兄长都不放过,真是禽。兽啊!
秦慕的僵尸脸又僵硬了几分,有心抽回胳膊,又怕扯痛她,刚找到她时她满身是血伤痕累累的样子着实吓到他了,可不敢再碰到她的伤口。
201。201两全之策()
秦迁倒是很自在,摸了摸靠在自己肩头的小脑袋:“你呀你,就老实一会儿吧,大哥抱着你不好吗?坐着多累。”
秦悠摇头,抽时间瞅了眼秦翎刚才指的方向,赵咸铭被孤零零仍在一堆干草上,胸口微微起伏,看样子只是昏迷了,便问道:“他怎么样?暂时死不了吧?”
秦慕精通医术,听到她问便答道:“陛下先前用的药都是上好疗伤药,断骨因行路太多有些错位,我已经给他固定好了,他现在只是精神耗损太多,暂时昏迷,没有性命之忧。呙”
那个精神耗损应该是疼的吧,一路上就是太折腾人了,她这个习过武的都撑不住了,何况是在皇宫行走都有步辇代步的赵咸铭。
确定了赵咸铭无事,秦悠又问起了外面的情况,得知为了先给她治伤,几人带着他们躲进了山脉更深处,这里已经脱离了皇家猎场范围,四周都是深山老林,人迹罕至,追兵暂时搜不到这里醣。
“小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行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跟陛下怎么会在一起?”秦怀年见秦悠有精神了,便想问问明白,他们一直潜伏在行宫外围,曦露阁以及崖边发生的事根本探听不出来,能找到秦悠还是秦悠主动放出信号跟他们联系的,弄清楚来龙去脉也好决定接下来的计划。
秦悠也不隐瞒,当下把事情一五一十讲给几人听,听到秦丞相有可能出卖了赵咸铭以及丞相夫人帮着瑶贵妃给秦悠下药,一家人的脸色有多难看可想而知。
“这么说,陛下身边最得力的心腹暗卫有可能是绿衣门的人?天啊,绿衣门也太可怕了。”最信任的人却是自己的敌人,一想到这种假设,秦翎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秦悠点头:“其他几位王爷逼迫赵咸铭是想得到玉玺和传位诏书,有了这些继位便能名正言顺,杀死他倒是次要的,惟独宋微君有可能不在意这些,直接命令魑动手杀人,而且后来宋微君下崖拉我的时候,魑也是拼尽全力要救宋微君的,应该错不了。”
秦迁动了动身体,把她半个身体揽在怀里,疑惑问道:“你先前不是说瑶贵妃也是武王一方的人吗?若是如此,魑为什么还要杀瑶贵妃?”
秦悠摊摊手:“不知。”
其实她心里想到了一种可能,也许宋微君只是让瑶贵妃想办法把她拖在外面,谁知瑶贵妃顺势而为给她下毒,派人阻拦的时候也一心要置他于死地,宋微君觉得瑶贵妃这颗棋不受控制,决定除掉……
可是宋微君太过莫测,隐藏极深,她看不懂他。
她宁愿忽略这种可能不去想,也不愿到头来发现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那种被人蒙在鼓里戏耍一遭的滋味糟糕到她一生不愿再尝第二次。
瞧着秦悠苍白小脸上略微失神的模样,秦怀年果断转移话题:“好了,不管魑是谁的人,反正不是陛下的人就是了,这些暂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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