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即将走出院‘门’,闭合的木‘门’重新打开,景杨战在‘门’口叫住了秦悠:“秦五公子请留步,我们少主让我转告您,他现在不方便见您,请您先回去休息,等他修养好了再派人去请您过来一叙。”
秦悠回头,拱了拱手诚恳道:“东漓兄病况如何?可严重?我这里有清心丹一枚,出自季神医之手,希望对东漓兄的病况能有些效用。”
她抬手将一支小瓷瓶‘交’给慕含光,示意慕含光给景杨送过去。
清心丹也是季青竹的独‘门’秘方,是很好地疗伤‘药’,不管中毒还是外伤,只需一枚便可稳定病情,止痛作用比专‘门’的止痛‘药’还管用。
旁人求都求不来一枚,但作为武王府的半个主人兼季青竹的挂名徒弟,这玩意她要多少有多少,来南楚之前可没少从季青竹那里收刮好东西,比清心丹还好的疗伤‘药’也不是没有。
景杨倒是没料到她会这么大方,一般人都是将清心丹作为保命‘药’珍藏,没想到她会直接赠送一枚,少主发病有相应的‘药’,但见效慢,以前在汤‘药’见效之前少主只能忍着,现在若有了清心丹,少主将会少受很多苦,当下也就没和秦悠客气,接过‘药’对秦悠拱了拱手:“在下代少主多谢秦五公子赠‘药’,秦五公子还请先回去歇息,等少主好些了在下再去请您。”
秦悠轻轻颔首,带着人消失在雨中。
景杨一直看着他们出了院‘门’才关上房‘门’。
灯光昏暗的房间内,景东漓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灰‘色’调的‘床’褥将他的脸也趁的灰败无神,他双眼轻阖,‘唇’‘色’青白,但表情却很平静,若非额头青筋根根暴起,让人知道他正忍受着非人折磨,那淡定的神‘色’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听到‘门’扉合上的声音,他眼眸稍稍睁开,看向景杨,声音因压抑带着一丝颤抖:“走……走了吗?”
景杨的表情说不出是心疼还是焦虑,两步走到他身边,给他看手里的‘药’瓶:“是的少主,秦五公子已经回去了,这是他赠送给您的清心丹,据说清心丹止痛很有效,您先将汤‘药’喝了,我让李大夫验一验这‘药’,若没问题立即给您服用。”
士农工商,饶是景家富甲天下,上流权贵的圈子也多半融不下他们,清心丹这种连皇宫都稀缺的东西他们是买不到的,因此景杨对其很是看重。
景东漓深深吸了几口气,积攒了些力气才出声道:“不必,直接给我……服用。”
“少主……”景杨不赞同,自家公子对秦小公子很感兴趣,多番示好,但对方根本不买少主的账,对他们存有戒心,晚上却突然送出这么珍贵的东西,岂能不小心一点?
景东漓艰难的抬手,结果‘药’瓶放在鼻端嗅了嗅,“是清心丹,不必验了。”
说着也不顾景杨阻止,直接倒进自己口中。
景东漓不懂医术,分不清真假,嗅一嗅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他能肯定这‘药’是真的是因为他相信那姑娘是聪明人,刚才苏力青已经将羊皮纸的事跟他讲过了,秦悠既然知道这事需要他做主,便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对他下手。
至于慢‘性’毒‘药’什么的,这无疑是在得罪他,这里是南楚,他又是四皇子的人,即使她能得到那批宝藏的具体下落,若他从中做些手脚,将会给她带去很多麻烦,甚至最后落到谁手里还不一定呢,如此,何不卖他个人情。
景杨满心都在担忧他的病情,自是无暇想这些,虽然觉得少主未免有些鲁莽,可‘药’已下肚说什么都晚了,他默默将瓦罐中的‘药’汤倒入碗中,一勺勺喂给景东漓。
苏力青在一旁看着,心中惴惴不安,一会儿忧虑景东漓的身体,一会儿又因羊皮纸的突然出现而心神不宁,不过很快他就发现那什么清心丹见效了。
以往景东漓发病的时候他也见过,那可真是生不如死的折磨,跟在无间地狱里走过一遭似的,每次发病都要修养好几天才能好转,但这次服用了清心丹后景东漓的神情已经不似先前那般痛苦了。
虽然先前他也没表现出多痛苦,但那种仿佛骨头被人活生生‘抽’走研磨成粉的痛苦不用想也知道有多难以承受,而现在景东漓脸上的神情放松了些,不住颤栗的身体也慢慢平复。
喝完一碗‘药’汤,景东漓的状态已经比先前不知好了多少倍。
“少主,这清心丹果然神奇,见效也快,不如我们跟秦小公子打听打听,看她从哪得来的,即便价高我们也愿意买,少主以后就不用这般痛苦了。”景杨看到景东漓好转,当即松了口气,笑着跟他建议。
景东漓先前忍痛消耗了不少体力,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眸,“她亦出身商贾,恐怕这‘药’得来十分不易,我们怎好强人所难。”
口中这样说着,景东漓却不相信秦悠真的出身商贾,先有奇毒广寒阙,现在又拿出清心丹,这两样都是季神医的独‘门’秘‘药’,恐怕这位神秘的“秦小公子”与季神医是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吧。
抬手捏了捏发‘蒙’的额头,他看向景杨:“我休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你便去把秦小公子请来罢。”
他神‘色’有些复杂,西藏部族守着阿贡山的秘密几百年,本以为再也等不来它的继承者,没想到在今天突然出现了,还偏偏是那个人。
他一直在猜测秦悠等人的目的,原来是冲着阿贡山来的,怪不得要做的如此隐蔽呢,这秘密若是流传出去,将会掀起一场史无前例的腥风血雨,别说梁国与南楚,连周边诸国都将席卷进来。
没人比他更清楚那笔财富究竟有多巨大,不提阿贡山堆积如山的金银器物,光是一个富甲天下的景家就足够人疯狂了。
没错,世人皆知景家世代经商,是梁国第一富,却不知景家其实发迹于南楚——赤砂河畔籍籍无名的西藏部族。
“恕属下多言,少主现在的状态应该多休息才是,养好身体才有‘精’神处理事情,晚一些时间秦五公子不会介意的。”景杨不敢对景东漓的命令阳奉‘阴’违,只能硬着头皮劝解。
景东漓摆了摆手:“那就等到我睡醒之后吧reads;。”
若“秦小公子”真是他们一直在等的继承者,到时说不定需要去阿贡山,他现在的状态着实没有那个‘精’力。
………题外话……………
287。287忧心成真()
景东漓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午时,醒来后双腿已不再疼痛,恢复了没有知觉的状态,他撑着床坐起身,双手扣紧被褥下的双腿。
有时候他真希望腿一直疼下去,至少能让他感觉到它们的存在,而不是现在这样空空荡荡的,身体仿佛缺失了一半撄。
景杨一直守在景东漓旁边,听到动静从桌上抬起头,揉了揉迷蒙的眼睛问道:“少主醒了?可好些了?腿还疼吗?”
“已经无事,现在什么时辰了?”景东漓看向房门,外面似乎还是一片昏暗。
“已经是午时了,雨一直没停,这会儿又有加大的趋势。”景杨边说边拿了棉巾在水中浸湿,递给景东漓擦脸偿。
就在他说话时,外面正好响起一声炸雷,那骤然炸响的雷声仿佛劈在头顶,让人心惊胆颤。
景东漓将用过的棉巾递还给景杨,望向门口的眸中隐含忧色,今年降水格外多,山下谷地已经变成了一片泽国,即使治理好水患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重新耕种,若是不想只以打猎为生,**部落也要考虑迁徙了。
迁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阿贡山安然无恙便好,但他小时候也在山里生活过,对于山民来说,水患并非灭顶之灾,最可怕的是山崩和山洪,若是不幸遇上了,没几个人能逃脱,一夕之间便能毁灭一个部族。
最近半月连降大雨,他不能不担心。
“少主,您是想出门吗?”景杨见景东漓一直望着门口不语,便主动问了一句,沉吟片刻又恍然道:“您是在等秦五公子?她还不知道您已经醒来,属下这就去通知她过来,不过在此之前您还是先用些饭食吧,从昨晚您就没吃过东西了。”
景东漓确实有些饿了,点头道:“送些粥过来就好,另外,派人出去巡视一圈,看地面是否有裂隙或塌陷,一定要仔细。”
景杨不太明白少主的第二条命令,但还是尽职尽责的去执行了。
秦悠等人所在的院内,**部族的人按时送来了午饭,粗糙的瓷碗内盛着大块的肉食,主食是米饭,颗颗晶莹,与粗糙的菜品极不协调。
“多谢,辛苦了。”秦悠微笑着与人道谢,看起来一副涵养极好的温润贵公子模样。
对方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穿着朴素,很有乡土气息,但模样秀美温婉,见到秦悠精致绝美的姿容以及唇角迷人的微笑,脸顿时红了,低着头不敢再看她,小声的应了一句,转身飞快跑掉了。
“啧啧,真是纯情的小姑娘啊,”秦悠摸着下巴感叹,脸上无害的笑容悄然染上几分邪恶:“勾的小爷心里痒痒的,真想抓回来狠狠蹂躏……”
“打住!请你认清自己的性别再说这话行吗?”慕含光受不了的翻白眼,他对于上次被壁咚的事一直耿耿于怀,究竟谁才是男人啊啊啊!以及,王爷知道了我该怎么办啊啊啊!
秦悠慢慢踱回桌边,不以为意道:“别以为只有男人可以喜欢男人,女人也可以爱女人啊,男人跟男人在一块叫搅基,女人跟女人在一块那叫蕾丝边、百合,也是有名字的。”
说完她目光不怀好意的瞄向屋里的一群光棍:“话说你们怎么都不找老婆?天天形影不离的,莫非……”
“打住!”
“打住!”
“打住!”
这次是三个男人的三重奏,其他几名绿衣门的精英杀手不敢出声呵斥,但脸上也都是一脸吃了苍蝇的便秘表情。
连一向对她容忍度很高的常泽月以及锯嘴葫芦慕含乔都忍不住出声了,秦悠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万一把他们都带到搅基的康庄大道一去不回,那可真是罪过了。
漂亮男人都去搅基了,叫女人情何以堪?
秦悠无所谓的耸耸肩,邪气上扬的唇角敛了敛,看向常泽月几人:“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常泽月点头:“是有些声音,似乎从地下传来的,但是并没有发现不妥。”
他早就注意到这时有时无不同寻常的声音了,还亲自去查验过,但源头虽然来自地下,却并没有像上次在驿馆那样发现有人搞鬼,这让他十分困惑,本打算查清楚之后再跟秦悠禀报,却不想她也察觉了。
慕含光二人也纷纷表示自己有听到,其中一名绿衣门的精英杀手专门出去查看过,也是一无所获,既不是有人来袭,便没有放在心上。
秦悠蹙了蹙秀眉,从昨天就在开始蒙在心头的那抹阴影一直困扰着她,在听到异响的那一刻,心底那抹不安无端扩大,搅得她心神不宁,让她无法不在意。
如果不是人为,那有没有可能是……
她走到门边看向外面再次密集起来的雨帘,山上流下的雨水混成小溪急速流淌,水质浑浊中夹着泥土和小石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