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南市五天一次的市集,小商小贩云集,比平时更加热闹,街上可谓摩肩接踵、人声鼎沸。
秦悠在房间里窝了七天,终于在明锦明惠的建议下决定出来散散心,地点选在热闹非凡的南市。
明锦明惠相视只能苦笑,南市人口众多商铺林立,兜售的商品大多是贴近生活的日用品以及一些小玩意,价格低廉,各阶层的人都有兴趣来逛一逛。
人那么多,万一出点什么事……
她们二人以及武王府众随从忧心不已,殊不知秦悠也很头疼,站在街头岔路口,看着眼前人潮如织的情景不禁抽了抽嘴角,暗恨花不谢为毛非要把时间定在今天。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的职业以及生活习性都注定了她不可能喜欢人多的环境,嘈杂的环境便于隐藏行迹,而这个隐藏是不分敌我的。
现在她就算在不乐意也得硬着头皮上。
之所以费尽心思安排今天这出戏,就是为了引开宋微君的注意力,让他将疑心放到“这二人有可能是晋王府的奸细”上,否则让他发现她与云客来联系频繁,早晚会查到她暗地里扩张势力的事,而她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的底牌。
尤其现在宋微君对她态度不明,谁知道他会不会横加插手。
秦悠漫无目的的随着人群走过几条街,期间偶尔也会随心停下买些小东西,一副闲逛散心的样子。
明惠回头瞅见跟随的武王府众人都被人群挤散了,便对秦悠建议道:“夫人,前面有家小酒楼,不如我们进去喝杯茶休息一下吧,顺便也等等其他人,若再遇到上次的事,我和明锦两个未必能护您周全。”
抬眼看向酒楼门前的招牌,秦悠眼眸微闪,点头道:“也好,走了这么久确实有些累了。”
明惠松了口气,正要跟在她身后往前走,却见她忽然又转头疑惑望来,不由一怔:“王……夫人,怎么了?”
秦悠目光在身后的人群中逡巡一圈,总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若有似无的盯着她,可人潮如织,什么都没发现。
“明锦,你有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我们?”总觉得跟踪她的应该不是花不谢的人,更不可能是武王府的侍卫。
明锦顿时一惊,也回头打量:“什么?不会又是晋王的人吧?夫人,我们必须赶紧与慕含光他们取得联系,然后赶紧回府。”
听她这么说秦悠就知道自己白问了,摇摇头道:“没关系,也许是我感觉错了,人这么多,出现错觉也不奇怪。”
如果打量她的人带着恶意或杀意,她肯定能准确的把握住,但是此人却没有,而且也是才出现不久,因此她并不十分肯定。
说完转身继续往前走,明锦明惠有些紧张兮兮的跟随上去。
一个卖布匹的小摊位旁,悬挂的布匹后站着两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子,其中一人道:“你对她很感兴趣?”
另一人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亮光,唇角勾起浅笑:“嗯,你不觉得在这茫茫人海中能够偶遇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吗?”
那人笑道:“既然有兴趣,何不上去打个招呼?也好认识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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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棋差一招()
卧底王妃,改造渣王爷;153、棋差一招
晋王府主院寝殿,本是极为宽敞华丽的房间,因为门窗紧闭变得昏暗一片,与门外的灿烂秋阳形成鲜明对比。樌亳之尚
床榻放置在最深处的角落,华丽的床帐垂下,黑暗与寂静中酝酿着一种说不出的森寒与危险。
然而这种诡异的寂静很快被一声通传声打扰,门外有男子的声音小声传来:“王爷,负责搜查的大管家有消息传来了。瑚”
片刻后,密不透风的幔帐中响起一道阴沉的声音:“进来说。”
门外的人长长舒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开门进入,在距离大床三丈远的地方停下,恭敬的行了个礼低着头禀报道:“回王爷,刚刚大管家派人传来消息说已经知道那两个丫头……贱婢的下落了,她们果然没有出城,就藏身在南市一间不起眼的小客栈里。铄”
华丽的蓝色床帐陡然被狠狠撩开,露出一张狰狞憔悴的脸:“没用的东西,不是说了让你们仔细搜查吗?出动了那么多人手,连周边城镇都搜过了,最后人就藏在眼皮子底下,本王要你们一群废物何用?差点耽误大事!”
床上的人一脸病容,皮肤惨淡干枯,眉宇间充满了暴戾与阴冷,谁能想到半个月前大婚时还一脸意气风发俊美不凡的晋王,短短时间就变成了眼前这副面皮扭曲如同厉鬼的样子,那双原本还算理智的眸中隐隐透出困兽一搏的疯狂。
中年亲卫被骂的狗血淋头,低头站在那里不敢再发一言,心中却有些不忿。
最近皇帝处处打压,天册司的探子无孔不入,还要避开其他人的眼线,他们如何敢大张旗鼓的在天子脚下四处搜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人已经是极限了,王爷未免太过苛刻了。
自从王爷受伤后仿佛变得越来越暴躁了,但是身为下属,就算主子要他们的命,他们也只能乖乖奉上。
“人抓回来了吗?”哼了一声,赵咸聿阴沉着脸问道。
“消息是经人举报得知的,大管家已经带人去抓了,只是今日赶上市集,必须处处小心,不过两个没有武艺的贱婢,相信很快就能把人抓回来。”亲卫心中冷汗涔涔,却不得不小心的如实禀报。
“什么?经人举报?”赵咸聿声音陡然拔高,不可抑制的暴怒出声:“混账玩意,说了让你们谨慎、谨慎!谨慎懂不懂?万一让别人得到了消息提前将那两个贱婢带走,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杀的!废物!”
一只玉枕当头砸来,亲卫大惊,这一下若是砸实了就是不死也得落得头破血流,可他只能直挺挺站着,躲避就是忤逆。
比较幸运的是赵咸聿身上有伤,尚虚弱的很,枕头看看飞到亲卫的面前,只是擦出一层皮便落地了。
亲卫堪堪躲过一劫,一时双腿虚软不断颤栗,抖着声音解释:“王爷,我们的人以及贱婢的身份都没有暴露,最多也只会被认为是大户人家私逃的小妾或婢女,王爷不必担忧……”
赵咸聿阴郁的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眼,似乎对自己的手劲儿很是不满,闻言稍稍收敛怒气,叱道:“傻站在这做什么?还不看去催促那群蠢货快点行动,再横生枝节你们就都去死吧!”
亲卫如蒙大赦,连忙应了一声飞逃而去。
随着殿门的关闭,房间内再次陷入黑暗,赵咸聿仰躺在床上满目狰狞的盯着上方的水蓝色帐顶,宋微君,赵咸铭,再让你们嚣张几天,秋猎一到,看你们有几条命能够活下来!
幻想着这天下即将落到自己手中,所有兄弟都要对自己俯首称臣……不,是跪地求饶,赵咸聿不由发出一串阴毒的冷笑,回荡在空旷阴暗的殿中,如同黑夜中凄厉的鬼啸。
“……王爷。”黑暗中,一个犹豫的声音打断了这恐怖的笑声。
赵咸聿冷哼一声:“说。”
蒙面黑衣人跪在床前说道:“属下探查得知,七天前襄王府的侍卫的确在武王妃遇刺的附近出现过,时间也差不多吻合,为首的正是襄王府侍卫长杨熙,若是他们有意相助,的确有可能。”
赵咸聿闻言闭了闭眼,强压下心底的怒火与冷意,死死握住微颤的双手,冷笑一声:“好的很,不过只查到这些还不足以证明那一定是他们,说不定是有人在挑拨离间,给本王继续去查,本王要在秋猎之前听到结果。”
“是。”黑衣人沉声应诺,一闪身快速消失在房间内。
赵咸聿恢复了些理智,躺在床上静静沉思起这件事的种种可能性以及背后的牵扯。
**我是分界线**
熙熙攘攘的街上,秦悠带着明锦明惠走向小酒楼,却在经过二楼某扇窗子下时突然被明锦一把拉着往旁边躲去,口中惊叫一声:“夫人小心!”
秦悠原本还在猜想两个丫头会以什么方式出场,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向,就怕错漏了什么,还真没想到居然会是……从天而降……
被明锦拉开,踉跄了两步才站稳脚。
不会武的明惠就没那么幸运了,躲避不及被楼上突然掉下来的女子砸了个四脚朝天。
两人惨叫着倒在地上滚成一团,引来路人惊呼着围观。
“天啊,小妹,你怎么样?没事吧?”楼上窗口又探出一只脑袋,惊慌失措的看向楼下的混乱,随即又惊恐的瞥了一眼身后,仿佛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逼得她不得不爬上窗台……也跟着跳了下来。
秦悠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这么大一个活人砸下来,明惠不会一命呜呼了吧?
“明锦,快,别管我,看看明惠怎么样了?”秦悠推了推一脸紧张护着自己的明锦,要说趁机把明锦明惠除掉,倒还不至于,不是她们,宋微君也还会派别的人来监视她。
看到挤过来的慕含乔与慕含光,明锦顿时后松了口气,把秦悠交给他们照看,两步跑过去掀开上面压着的丫头,小心的扶起明惠问道:“明惠,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在明锦看来那一下着实够呛,那么大一个人砸下来,就算没砸出内伤也得断两根骨头,结果明惠的情况出奇的好,除了闪了腰外加屁股摔成八瓣外倒是没受什么伤。
那一刻连明惠自己都觉得完蛋了,没想到结果却只是小受了些皮肉痛罢了。
嘶嘶抽了两口冷气,明惠在明锦的帮助下扶着腰勉强站了起来,艰难道:“我……我没事,王……夫人怎么样了?”
明锦松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夫人没事,放心吧。 ”
说着忽然伸腿一个侧踢把那两个爬起来准备逃跑的始作俑者拦了下来,手中噌一声抽出腰间佩戴的软剑,冷笑着拦在那二人面前:“大胆,冲撞了我们夫人还想走?你们是什么人?”
路人一见有热闹可看,渐渐越围越多,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整个小酒馆的门前围得水泄不通,对着从楼上跳下来仍活蹦乱跳的两个姑娘指指点点,兴味不已。
二人勉强躲过明锦的一记侧踢,模样颇为狼狈,倒是没有再继续逃跑,焦虑的抬头看向上方的窗口,见没有人跟出来微微松了口气,又看向周围的人群,似乎明白了什么,眸中闪过慧黠的光——他们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先跳下来砸到明惠的女子屈膝对着明锦明惠福了福身道:“两位姐姐,实在对不住,我们姐妹不是故意要冲撞你们的,只是……”说着忌惮的抬头看了眼窗口,又道:“只是我二人为了躲避登徒子,不予受辱,一时慌不择路没注意到下面有人,伤到了这位姑娘,小女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了,还请二位姐姐大人大量,不要与我姐妹二人计较了罢。”
女子声音清脆诚恳,口齿清晰,一番话下来众人顿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两人整理好了衣服婷婷站在那里,无论气度姿容还是穿着,怎么看都是小家碧玉娇花两朵,怨不得会引来登徒子的觊觎。
明锦上下打量着二人,虽人依旧皱着秀眉,神色却是缓和了许多,她能感觉出这二人身上都没有内力,只是又疑惑的抬头看了眼二楼的窗子,距地面足有一丈高,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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