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林为闻言面色冷沉的皱起眉头,“王立舯!他竟然没死?”王立舯他自然是知道的,不仅知道而且很熟悉,当年先皇后身边最信任的人,黑凤统领,确实是个让他敬佩的人物,可也都已经这么多年了?王立舯为何要一定让闲王登基?还为此抓走了子衿?
“他确实没死,这些年来一只带着暗卫隐居,也一直都在监视我,让我登基似乎已经成了他的执念,他的武功要比当年高很多,所以才能在暗卫好无所觉的情况下带走子衿。”韩辰皓沉声道,如果他知道王立舯会对子衿下手,那晚他无论如何也都不会让离开闲王府。
王立舯的武功杜青林亦是见识过,可以说他这一生在也没见到过第二个比他武功高的人,心里也更加的不安,但看到韩辰皓面上他从未见到过得颓然神色,他便也不再多说。
……
杜子衿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然黑了,昏暗的烛光微弱的闪烁着些许光亮,一间并不宽敞还十分简陋的屋子,看上去年久失修的陈旧,屋顶上好几处破着洞都能看到外面夜空上的星星,这若是下雨,整间屋子估计都没有避雨的地方,是个很久都没有住人的地方。
一全身漆黑的男人站在桌前,正在往桌上添置饭菜,瞧见她醒了,昏暗灯光下的面容露出一半侧脸,只是默默地将饭菜放好,便坐下拿着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杜子衿坐起身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她也不知睡了多久,这个地方是哪?面前的这个黑衣男人是谁?
杜子衿垂下眸这里没有子衡和六皇子,那他很可能就没有发现他们,或者说,他的目标本来就是她,可他到底是谁?杜子衿确定自己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见过这个男人,还是他只是个拿钱办事的?背后还有幕后之人?
毕竟现在希望她死的人可不止一个,而他当时没有杀了她,而是把她带出府,那就定是还有别的目的,至少现在不会杀了她。
只是她突然的失踪,只怕如今杜府和韩辰皓都要翻了天的找她,这里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到现在还没有人找过来。不管是韩辰皓的暗卫还是杜府的,只能说明她现在呆着的地方极其隐蔽。
她现现在什么也不必做,也什么都做不了。起身下床走到桌边,杜子衿也觉出腹中有些饿了,今日中午便就没有吃太多,此刻又睡了许久,已然十分的饿。桌上是几碟清粥小菜,做的不算精细,但那黑衣男人却埋头吃得格外香甜,看得子衿越发觉得饿,既然他自己都在吃,那便定是无毒的,而且还有一份碗筷,应该就是为她准备的,杜子衿坐下便端起碗来,慢慢开始吃了起来。
黑衣人依旧吃着自己的饭菜,头也不抬,只当做房间内只有他一人似得,让杜子衿不禁觉得这人真怪。
黑衣男人吃的很快,吃完却并没有走,而是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喝着,完全当做杜子衿不存在。
可杜子衿却知道,他不管自己,那是笃定了自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而他的分自信也让杜子衿无比挫败。
即便是很饿,杜子衿也只是草草的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这看着不怎么精细的饭菜果然味道也十分的不精细,而她嘴挑的毛病却又不分场合和地方,勉强的吃上几口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黑衣人淡淡了撇了一眼她碗中几乎都没怎么吃的米饭,眼底划过一抹嫌弃,果然是中看不中用的,身子这么弱,就吃这么一点饭,以后怎能帮的上小主子?只会给小主子添麻烦!想着眼底便划过一抹杀意。
一直注意着他的杜子衿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嫌弃和杀气,不禁心里一沉,这人不会就因为她吃得少,就嫌弃的想要杀了她吧?那她死的可真冤!
……
杜子衿已经一连失踪几日,除了闲王府和杜府就连状元府也都心急如焚,楚心更是连临近的婚事都顾不上,整日拉着莫思聪王杜府里跑,每每提到子衿想哭的眼睛都通红却又强忍着眼泪,只在夜里一个人或者扑在莫思聪的怀里哭,这是她第一次经历身边的人生死不明的失踪,还是她很在乎关心的人,几日下来整个人都瘦了。
莫思聪亦是在心里着急着,想尽了办法的在找杜子衿,可整个的京城都已经快被翻了个底朝天,却依旧没有找到她。
京城中找杜子衿的人不止韩辰皓和官服,韩卓言和兰明公主也都各怀心思的派人去找,要知道这次杜子衿失踪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个好机会。
两人虽已经成亲,但却依旧住在两个院子里,那天从宫里回来,随后林嫔便派来了身边的嬷嬷逼着两人在一起,而两人当晚也确实如了林嫔的愿,整个过程韩卓言都在闭着眼,简单粗暴,敷衍的像是在完成一项他根本就不愿意做的任务,根本没把兰明公主当做个女人,毫不掩饰的敷衍。
整个过程对于兰明公主来说是场痛苦的噩梦,也让她的心里恨意越发的积深,她恨韩卓言这样对她,他明明可以对月瑶百般温柔,却要对她如此残暴,这是她从小到大从未受到过的屈辱折磨。
她也更恨韩辰皓,恨杜子衿,他们之间的温柔情意就像是对她的嘲讽,讽刺着她现在的狼狈不堪。
得到杜子衿失踪的消息时兰明公主也都刚能下床,便立刻派人暗中搜查着杜子衿的下落,她要赶在韩辰皓和韩卓言找到杜子衿之前就让杜子衿永远的消失。
而韩卓言派人查找杜子衿则是把她当做韩辰皓和杜青林的软肋,只要他找到杜子衿,掌握在手中,那就不怕杜青林不听话,至于闲王,估计若是已经被他用过的杜子衿,只怕就对他没有多大的吸引力了,但只要能让他膈应,让韩辰皓难受,他宁愿毁了这个软肋。
然而即便是这么多的人同时都在京城里找一个人,偌大的京城也都显得有了拥挤了,却依旧没有找到杜子衿,而韩辰皓的脸色则是一天比一天难堪,整个闲王府里个个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养伤中的邵刚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内伤,每日带着人在京城各地,甚至城外一直到临安城都找遍了,就连皇宫里也都里里外外的翻了一边,可就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京城里被闹翻了天,众人连皇帝都顾不得选,都个个的盯着杜子衿的消息。
驿馆中,白萧眉头紧皱的看着桌上的死卦,面色冷沉,烦躁的一把扫开他平日里视若珍宝的古卦,他不知道这死卦是指杜子衿这次真的在劫难逃,还是因她本就没有命格而造成的,为没有命格的人算卦是会折寿的,可他也已经算了第三遍了,三次都是一样的卦象,可他还是不相信杜子衿会就这样死了。
可他派出去的那么多人都没有找到她,不仅是他,可以说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在找她,却依旧没有一点的线索。
到底会在哪?
……
其实杜子衿一直便被关在那间她醒来的简陋小屋里,幸好这几日没有下雨,不然她真的是要被淋惨了,就是每日清晨落下的露水,都让她衣服湿了很多,在有太阳的时候坐在缝隙下慢慢的晒干,可即便是这样,也依旧让杜子衿的身子有些吃不消,一早醒来就觉的有些昏昏沉沉的,没力气。
小屋里只有一张简陋的床,一床潮湿的薄被,整个房间闷热的像是个蒸炉,让杜子衿从来的那日起便没睡过一个好觉,身上都已经起了又红又痒的红疙瘩,而黑衣男人则是一直的看着她,却也从来都不和她说话,让她一点消息也套不出来。
身上的难受和黑衣男人的沉默,彻底磨光了她的耐心,她不要在待在这里。她要离开这,不折手段的离开这。
因今日是阴天,房间内很是昏暗,杜子衿便借口要点上蜡烛,黑衣男人淡淡的撇了她一眼依旧没有说话,杜子衿便自己拿了火折子点着了蜡烛,放假桌子上,她则爬在一旁看着蜡烛发呆,目光流转,突然便又落在黑衣男人的脸上,从她这角度看他的侧脸,突然让她有一种熟悉感,这侧脸她好像是在哪见过,而且也是在烛光下。
她楞楞的盯着他看了半晌,黑衣男人一时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并没有回头看而是站起身走到门外,但杜子衿却已经响起了是谁,猛的站起身追了过去,刚走到门口,一把长剑便已经横在了她脖颈处,寒冷如冰的冰刃让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王立舯,你是王立舯是吗?”他的侧脸和眼睛和楚心很是相似,她应该早就想到的,若是韩卓言或者兰明公主抓的她不会这么长时间都还不来见她,那他呢?他又为何抓她?
冰冷的剑刃又靠近了脖间一分,她跳动的动脉就隔着一层纤薄的皮肤在剑下流动着,只要再稍稍一用力,那流动的鲜血便就会喷涌而出,杜子衿一动不敢动,但清亮的眼睛却依旧紧紧的盯着这黑衣男人。
“你话太多,明就不长了!”沙哑的嗓音未承认但也没有否认,上前一步逼着杜子衿退回房内,杜子衿本也就没有想要这样逃走,得到自己的想要的答案,便退回房中,坐回桌旁,但也已经确定此人就是王立舯,给她下毒害了元嬷嬷的人。
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样,特别是经过这两日和他有些别扭的相处,更是和她认为的王立舯有些不一样,她想象中的王立舯是个能对小孩子都下手的阴险狠毒之人,可经过这几天,她发现王立舯是个很偏执,偏执到单纯的人,吃饭从来只坐一个地方,有次她先做了他的位置,他便一直皱眉不悦的看着她,一直到她起来把位子让给他。
他不吃葱,菜里有一点的葱叶他都会挑出来,然后再狼吞虎咽的吃完,他喝水只用右手拿,即便是右手在拿着东西,也会先把东西放到左手,然后用右手端起茶杯喝茶,等等很多小细节都在显示着他近乎变态的偏执。
但只要她不去招惹他,他便可以一天当做她这个人不存在,一天到晚的一句话不说,但却没有真的伤害过她,这样的人真的不像是个会对小孩子下毒的险恶之人,可韩辰皓查到的消息就死他把毒药给的冯氏,也许真的是她还不够了解,毕竟也不过是认识了几日而已。
突然想到韩辰皓,杜子衿的眸光划过一摸暗芒,他现在一定很着急的在找她吧?还有父亲母亲,也一定都很担心,昏黄闪烁的蜡烛仿佛闪烁出了韩辰皓微笑的俊颜,那宠溺而温柔的微笑真想马上就见到。
她感觉的自己的脑袋越来越重,眼皮都快要睁不开了,可她现在却不能睡,她还要逃出这里,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杜子衿拿起烛台往床边走去。
王立舯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只是把烛台放在床边便又回过头没有理她,杜子衿突然认出他的身份让他有些惊讶,但他本也就没雨故意要隐瞒她,再闲王登基之前他是不会放走她的,也绝对不会让人找到她,所以才每天亲自的看着。
他本来是打算杀了她的,但想到她当初帮过楚心,而且楚心也很喜欢她,若是他杀了,只怕以后楚心都不会原谅他,便只好一直的留着可这娇滴滴的大小姐,也还真是难伺候,想当年先皇后还是一国公主跟着先皇什么苦没吃过,大雪天的都在雪地里睡过,更是因此大病一场,身体虚寒,他便费尽了心思给她寻得了一块上好的暖玉,让她带在身上暖身子。
以先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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