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姐的心情你不懂!”温暖捂住脸将头深深的埋进被面里。
明儿看着屁股朝天将自己埋进被面里的小姐,心头颇为酸楚,小姐原本的心思她还是能出猜几分的,可自从三前年那场变故后,她就真的是对她的心思猜不透了。
捏着重新洗好的面巾,明儿眉宇纠结的看着窝成一团的温暖,最终咬了咬唇道“小姐,王爷抱你回来后就吐血晕过去了,你要不要去瞧瞧他?”
“吐血了?晕了?”温暖唰的下将头从被中抬起双眼放光的看着明儿,语声几乎是喜极而泣“你怎么不早说,可把小姐我吓的不轻。”她几乎是立即的下床朝君熠寒的房间赶去。
明儿长叹口气,唉,可怜的王爷诶,你怎么就娶了个小姐这样异于常人的王妃,竟天天巴不得你早死好当寡妇!她叹完气放下手中的毛巾正欲收拾床铺,却见那脚榻上耦色的绣鞋仍在原处…
真是…明儿已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狠狠一跺脚抓起绣鞋提着裙摆就开跑。
第十八章 偷占便宜()
“唉,丫头,你…”
“闪开”
白鹰远远瞧见明儿提着裙子飞奔而来,正欲拦下她闲扯两句,谁知刚开口却听她厉声大喝连带着手中一团黑影向他拍来,亏得他反应速度这才侧身堪堪躲过。
“这丫头发什么疯?”白鹰瞧着跑远的小身影,思衬着反正现下无聊不如跟去瞧瞧,遂提步追上前去。
温暖急冲冲的赶至君熠寒的卧室正巧碰见陈管家带着御医出来,她顾不得喘气便开口问道“王爷现在如何?”
“王妃你…”陈福惊诧的瞧着他,随即将视线赶紧挪至梁柱上道“回王妃,王爷刚服完药睡着,应无大碍,大概不多时便能醒来,老奴先行告退。”话说完带着向她见了礼后头歪得如扭了脖子般的御医匆匆离开。
温暖没心思去理会他们神色间的异常,看着床上睡着的君熠寒,她虽心头颇为失望他“应无大碍”,但这种失望之情在他前几次将死未死的打击下已小了许多,所谓祸害遗千当不过如此,真不知这颜冠天下权倾朝野的男人究竟做了多少杀人放火的缺德事才害得自己如今这般半死不活的掉着。
她神色恹恹的转身向门口走去,走了两步突然想起陈管家说他不多时便能醒来,遂又折身拖着懒散的步子踱至床边坐下,若是他醒来时看见她在床边深情不已的守着他…
嗯,定会感动的吧?定会好感度直线上升的吧?
反正她也睡够了,那就为了他的感动与好感度在这坐坐罢。
但就这样干坐着又很傻,拿本书来看?拿些零嘴来吃?好像都不合适。温暖默默的叹口气,最后干脆将视线定定的投在君熠寒的睡颜上打算欣赏他的美色来打发时间。
几日的相处中,温暖虽天天见着君熠寒但却从未细瞧过,如今这般仔细瞧着她才打心底觉得这“颜倾天下”四字确实名副其实未有丝毫夸大之处。温暖仔细在脑中搜刮了下觉得似乎这世间难有能与他匹配来形容的词,他的姿容似集万物芳华而成,纵然艳赛百花的慕容婧较之于他也不过是墙院篱笆下的俗艳海棠而已。
温暖散漫的眼神渐渐变得痴迷,突然觉得这样好的好面皮没了似乎挺让人遗憾的。她心中再不舍的叹了口气,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身子打算换个角度继续欣赏,却正好瞧见君熠寒嘴唇动了动似在说什么。
房产地契?金银珠宝?遗言交待?!
温暖立即来了精神,双手撑着他的身体两侧俯下身将耳朵贴近他微动的唇。
竟然听不见?
她将耳朵再凑近些。
还是听不见!
她再凑近些,嗯,这下终于隐约可以听出些声音了。但具体说的是什么仍是听不清。
温暖有些恼火的微抬起头盯着他仍在翕动的唇皱了皱眉,这个男人怎么连说个遗言都这般折腾人!她双眼微怒的盯着他的唇,盯了盯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或许她可以盯着他的口形来试着猜猜看?
嗯,这主意值得一试。
温暖双眼一动不动的的紧盯着君熠寒微微开合的口形,脑中费力的猜测着这口形应对应着什么字,结果正在她想得入神脑子打结时,门被推开,突来的叫声吓得她撑着身体的手一滑,身体直接趴了下去,两唇相触,温暖心跳似骤然停止,只剩下她平日里总带着三分懒意的眸子陡然大睁。
“小姐,你的…”明儿闯进门来急切的声音生生卡住,手中高举着绣鞋僵在半空。
“诶,明儿丫头,不要鲁…莽…”随后跟进来的陈福老脸半抽。
“丫头,此画面少儿不宜,还是跟白哥哥出去吧,乖。”大步而入的白鹰斜飞的眸子半挑朝榻上交叠的两人投去一眼,随即伸手捂住明儿的眼睛,将僵了的她带了出去。
“老奴、老奴什么也没瞧见,就不打扰王爷王妃休息了。”陈福被经过身旁的白鹰拐了一肘当下醒过神来双眼紧盯着脚尖摞下句话后也赶紧退了出去细心的将房门带好并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
“夫人,你偷占为夫便宜。”
被压着的人不知何时已醒来,仍旧紧贴在一起的唇发出有些含糊的指控。
一语入耳,温暖瞬间脑子清明,动静敏捷的飞速起身整了整衣衫在床前站定,一本正经的对双眸幽暗深遂瞧着他的君熠寒道“为妻只是在探探王爷体温似否正常,嗯,刚一探,王爷体温很是正常想来应无大碍,既如此为妻就不耽误王爷休息了,明日再来照顾王爷。”她说完不待君熠寒出声背脊挺直向门外走去,平日里懒散的步子隐隐透着急切,跨过门槛时竟不小被绊了一下,脚踝处倾刻红肿一片。
君熠寒单手支頣斜躺在床上瞧着几乎是落慌而逃的纤瘦身影,斜角微邪,微凉眸色中神色难辩。
“嗳,咱们的新王妃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着温温柔柔的大家闺秀,怎的如此…”
“呵呵,新婚嘛,刚开荤是这样的。”
“但再急也得顾念着自己夫君的身体嘛,你看咱王爷身体都病成那样了,她还…唉,真是人心不古啊。”
“嘁,这你担心个啥,咱王爷现在虽然受伤身子弱了些,但毕竟长年带兵打仗底子好着哩,昨晚可是好多人都瞧见了,王妃从王爷房里出来光着脚走的摇摇晃晃,有几个与王妃打照面过的还瞧见了她脸色酡红的像是刚摘的番茄哩。”说到此处,洗菜的婆子神情暧昧的与其它几个婆子对视一眼,几人心照不宣的嘿嘿笑了起来。
“小姐,这是你最喜欢的芙蓉栗子糕。”明儿将点心和茶放在温暖软榻旁的小几上,神情颇为忐忑的瞧着正闲散悠然看书的温暖,忍了忍,终是没忍住“小姐,现在府上有些关于你不大好听的流言斐语,你若是听着了可千万往心里去。”想着她先前去厨房里为小姐备食时听着那些婆子的话,她都不禁羞愤交加,虽然将那些婆子狠狠的吼了一顿,但这些流言怕是早已在府上传开,她又如何能堵得上所有人的嘴,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给小姐提个醒,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哦?都说些什么,说来本小姐听听。”温暖闲闲的翻过页书不甚在意的问道。
“没什么,也就是些闲言碎语罢了。”明儿搪塞道,那样不堪入耳的污秽话,她才不要说给小姐听辱了小姐的耳。
第十九章 劫持()
“既是闲言碎语便无需放在心上。”温暖说的甚是轻描淡写,然她心头却只觉颇为心酸,这几日的巧合也的确是悲催的多了些,先是洞房花烛夜,她将君熠寒给“压”了,紧接着马车里君熠寒昏迷,她又将人给“压”了,再来便是昨晚,她还是将人给“压”了,若是这样多的巧合加在一起都还没半点流言斐语出来,那她才是真要奇了怪了。
罢了,既然她,嗯,“生猛?”的名声已经传开,那她也就只好无奈且“欣然”的接受。
她是现代人,对这些虚无的东西自是未看的有多么重要,浑然不过是些无聊的人嚼舌根而已,只要你不去理会,过些时日它自然也就淡了。
温暖端起茶抿了口眼角却在瞧见某处时顿了顿,眉峰微颦抬书指着那处道“我记得昨儿那几株狮子头还开得好好的,怎么今日就这般花蔫叶萎。”
明儿顺着她书指的方向瞧去,果见那几株狮子头如战败的公鸡蔫搭搭的垂着,小脸上刚淡了几分的愤然瞬间直线飙涨“定是王伯那老头儿偷懒没照顾好小姐的花,明儿这就去将那老头儿叫来。”这几株狮子头可是小姐特意让人从将军府的院子里移过来的,这些下人竟然敢不好好照应着,铁定是在心底轻慢于小姐,定要让他们吃些苦头才是。明儿心头狠狠的磨牙握着拳头走的步履生风。
这丫头可真是护主心切,温暖瞧着她连背影都燃烧着熊熊火焰的气势,忍不住摇头失笑心底却是倍感温暖,来这个世界三年,有这小丫头真心实意的陪着,着实让她孤寂的心安慰了不少,而她打心底里也是将她当作妹妹来看待的。
刚绕着蔫了的狮子头转了两圈,明儿已风风火火的将头发花白的王伯给撰的脚步踉跄的拖了过来,指着蔫了的狮子头道“你瞧瞧你瞧瞧,这就是你说的好好照顾的开的精神抖擞的花,精神抖擞就是这般‘垂头丧气’的抖擞么,我看王伯你精神头都比它还抖擞。”明儿越说越激动,袖子捋高两手叉腰,大有他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扑上去和他干架的架式。
“明儿。”温暖放下书低声喝斥“不可如此无理。”复又对一旁见着果真蔫耷耷的狮子头后不停插汗告饶的王伯道“今儿让您老来不是要问你的责,本妃只想知道这几株狮子头为什么开的好好的却突然蔫了,你仔细瞧瞧查查原因,若是能救便尽力救一救,若是不能救便尽心将向剩余的几株照看好便是。”
日头渐升,温暖移至室内看书,见明儿仍气呼呼的嘟着小嘴,揉了揉额将书放下“想说什么就说罢。”这小丫头,她现在是将她的脾气惯的越来越大了,可她心心念念的为着她,她又怎忍心苛责。
“那茶花可是小姐的心头好,明明是王伯怠慢没照顾好,小姐为什么不责罚他?”
“明儿,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温暖眸底掠过丝冷意,见小丫头略有困惑的又要开口,她赶紧转移话题“王爷如何了?”
“小姐,你又要去找王爷?”明儿果然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小脸上神情有些纠结,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小姐,你最近处于流言斐语的风口浪尖,咱还是先消停消停别去折腾王爷了吧。当然,这话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说。
“他是本小姐的夫君,本小姐是他的王妃,找他有何不可?”温暖有些好笑的瞧着她布满忧虑的小脸蛋,干脆起身整整衣服向外走去“正巧到了午膳时间,小姐我去伺候王爷用膳。”
温暖被劫持了!
确即的说是在出房门几步远的廊檐转角处被劫持了!
她看着眼前脸带面巾横眉怒目努力作出凶狠模样的劫匪,心头有些…好笑!
于是她真的就笑了。
“喂,你笑什么?”劫匪颇为恼怒瞪着她。
“那你劫持我做什么?贪图我的美色?”温暖不答反问,唇角笑意越发浓愈。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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