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我们三年前就已经断了,又何必再说爱或不爱?”温暖语声淡漠,似陈诉个不争的事实。
“不。”君昊天断然喝止猛然将她拥进怀里,语声霸道决绝“无论你是生是死是人是鬼,你都只能属于我尹天。”
第二十九章 速速回宫()
“不”温暖笑笑,眸色中带上几分惯有的懒意“这辈子无论是生是死是人是鬼,我…”她顿了顿,语声坚定“不属于任何人。”
“你!”君昊天被她的话彻底激怒,刚要发作却神色几经变幻心跳似乎骤然停止,那紧挨着他胸腔位置传来的平稳心跳,那耳畔他肌肤与她相贴的温度,那颈畔她轻浅温热的呼吸…这刚刚被他震惊狂怒之下忽略的细节,此刻随着那附合着节奏跳动的心脏清晰的渗入他的感官。
她没死,她的荷儿没死,她还好好的活着!
君昊天似想笑却笑不出,想说什么喉头却似被生生卡住,他最终只能将怀中的人拥的更紧,将她更深的困进自己的怀里,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再也不要分开。
“尹天,放手。”温暖眉头微皱,她此前之所以没推开她,只不过是让“她”好好的与他道个别而已,但如今君昊天这般将她困在怀中,让她很是反感。
“不放。”君昊天将脸埋在她肩头深吸口气,那淡淡的清香至鼻端渗入他的肺腑连心都跟着起了颤粟。
三年,整整三年的时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多想真真实实的将她拥入怀中,可每当午夜梦回醒来,他睁眼望入无尽黑暗,却更加清晰的明白她不会再回来。而如今他好不容易再将拥她入怀,那刻骨的思念恨不得将她融入他的骨血,他又怎么会再将她放开!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不容反驳的宣判“不放,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放开你。”
温暖懒得跟他废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语声平静“你抬起头来看着我,我有话跟你说。”
君昊天仍紧拥着她不放,但也如她所言抬起头来,饱含深情思念的眼眸满是期待的看着她。温暖唇角微勾,伸手轻揉的抚过他细长的眉眼,俊美的面庞,再移至他极其性感红艳的唇,最终在他渐渐浮上喜悦的怔愣神情中,她指尖拂过他的鼻端,柔声道“睡吧。”
她话刚出口,君昊天蓦然神色大变,想要闭住呼吸已然不及,他费力的睁大眼,满面怒色的想要将眼前之人看清抓紧,然而浓重的困意及快速抽离的体力让他不得不无力的垂下手将她松开摇摇晃晃的向地上倒去,他片刻前还是深情思念的眸眸此时满是不甘与悲衰的看着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他抽出腰间匕首狠狠扎进腿里,以锥心的痛楚换来片刻的清醒,他张了张口,终于费力的发出声音“为什么?何儿,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我已不爱你。”温暖瞧着那红艳的血语声凛冽,眼前似浮过那日实验大楼前,那迸然炸开的极为鲜红妖艳的血花,那深深刻进她脑海的无法抹去的一片赤红。
君昊天神情悲戚而绝望,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敌不过药性昏睡了过去。
温暖漠然的瞧了君昊天一眼转身毫不停留的离去。
无论当初是什么原因,无论有何苦衷,三年前,你与她之间的情爱纠缠便已了断,今日你这自刺的一刀,就当是对她当日枉死的补偿罢。温暖的身影消失在渐渐浓愈的夜色中。
“皇上怎么还不回来?”德贵在客栈中急得直打转,不知为何从皇上出去后他心头就一直不安,总感觉会有什么事发生,他忍了忍最终没忍住招来暗处护卫吩咐道“你们去月牙湖瞧瞧皇上是否还在。”
“公公,皇上曾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月牙湖百丈之内,违者处死,若我等冒然进去,只怕会触怒皇上。”护卫们面有难色回道。
“一群贪生怕死的东西,我自己亲自去…”
“砰。”
德贵的话被踹门声打断,他怒气冲冲刚行至门前的脚步顿住,看着面色凝重闯进来的护卫统领穆安刚要开口呵斥却在见到他扶在肩上被披风掩盖住的身影时神色大惊,不待他开口穆安已上前一步道低声道“公公,速速回宫。”
“他连夜回了宫?”慕容婧细眉微挑指尖拈起页佛经翻过“可知是为何?”
“不知,当时月牙湾周围百丈外均有护卫在暗处戒严,属下怕打草惊蛇不敢冒然靠近。”
“那寒王妃呢?”
“属下未见王妃离去,但据客栈小二说他去出恭时曾远远瞧见一个男人所系披风肩胛处鼓胀突起似带着个人。”
“哦?”慕容婧神色间露出几许满意之色“他果然不负哀家对他的期望,继续监视,有任何动静定要第一时间向哀家汇报,去吧。”
“是,属下告退。”
君昊天、君熠寒,哀家已将戏路为你们铺好,你们…可莫要让哀家失望呐!
慕容婧眸色中布满森冷笑意,她要亲眼着这皇上最满意骄傲的两个儿子,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那个女人称霸后宫的利器,是怎样一步、一步的自相殘杀,最终毁于她之手!
可即便如此,也难消她心头之恨!
慕容婧尖锐的指甲狠狠的划拉着佛珠,“啪”,珠线断裂,佛珠滚落一地颗颗跳跃最终没入黑暗处。
“阁主?”弦月整理完床铺转身瞧见正坐在桌旁悠然喝茶的人惊讶的唤出声,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躬身道“房间已收拾完毕,弦月先行告退。”她虽极少在阁内留宿,但房间弦月却依旧每日整理。
第三十章 能不能打过()
“等等,你去将清歌唤来。”
“是。”
她起身踱至窗边推开窗,抬眸望着星辰满布的夜空,回想着来这个时空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仍觉只是在做一场未醒的梦,可若这真是个梦,她也宁愿不要醒来,不是这里的一切让她有多么眷念,而是她无法面对醒来后殘忍的结局。
“参见阁主,不知阁主唤清歌前来有何吩咐?”清歌总是一惯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收起心底泛起的悲凉,转身的瞬间晦色的眸子已恢复如初,仍是那般懒漫中透着三分倦意“你出生在苗疆,可知有种随雪狸脑而生的馋盅?”
“馋盅?”清歌眉峰微皱“清歌小时候的确有次无意中听族长门提过,这馋盅极其罕见,并非是因雪狸难捕,而是这盅极其难以与雪狸脑分离,通常雪狸死则盅死。纵然侥幸将盅从雪狸脑中分离出来,这盅也是活不长的,除非有新鲜的处子之血供养。”
“若中了馋盅可有法子解?”她语声淡淡似问的漫不经心。
“无可解之法。”清歌摇了摇头“中盅之人若体内馋盅未被幻醒,终身均与常人无异,但若它一旦被唤醒,中盅之人便将终身被馋盅所控以吸食处子之血为生,越到后期吸食的越发频繁,到最后当这血也满足不了它时,说明它已足够壮大,这时它会食掉宿主的五脏六腑破体而出。”
“难道中盅之人均未逃脱被控命运?”虽然古书有粗略记载,但却未载明中盅后生活这般荤腥,死态如此个性,她觉得有些接受不能。
清歌想了想冷如秋霜的面色浮上几分黯然有些不太确定道“或许有那么一个人。”
“谁?”她本是略有不甘不抱希望的随口一问,没想到真有这么个人。
“我娘。”
“嗯?”她眼眸微抬“本阁主可是记得当初带你回来时你说过自己父母早亡的。”
“是。”清歌抚了抚自己心口道“我自出生后娘便在我体内种下了与她体内母盅相连的子盅,这种盅对人体无害,却可由盅感知对方是否平安,且盅随宿主生而生亡而亡,子盅以母盅为生,母盅亡则子盅亡。当年她中盅失踪后我体内的子盅大概过了半年左右就没了踪迹,这无疑间接宣告了她的死亡。”她说到此处顿了顿,黯然的神色渐渐染上几分难掩的激动“但最近,我竟然感到体内隐约有子盅苏醒的迹象,这就表明我娘她并没有死,而她当年离开时体内所中馋盅已被唤醒,可据我所知馋盅被唤醒之人最长不会活过三年,但如今十年过去她还活着,那么她必然已找到了法子解除了盅毒。”
若真是这样…
她心头微微松了口气“那你可能感知到她现在何处?”
“不能。”清歌颓丧的垂下眉眼“刚感应到体内仍有子盅存在时我就施了召唤之术催动子盅召唤母盅,但可能是因子盅仍未完全苏醒或是其它原因,最终未能感应到母盅的所在。”
“那这子盅大概什么时候能彻底苏醒?”
“不确定,有可能是几天,也有可能是几年。”清歌语中满是茫然。
她听了这话也觉得未来甚是茫然“若那子盅醒了感知到了你娘,记得告诉本阁主一声,本阁主派人帮你寻找,行了,你先下去罢。”
“谢阁主。”清歌转身退下。
夜凉如水本是睡觉好时机,她却身如鬼魅悄然落在护国寺暗处疾步向某个方向行去,七弯八拐间,她眉头越皱越紧,若不是为了来证实心中猜测她万不会这般来折腾自己。
眼前出现了个岔路口是该向左还是向右?她正踌躇间前方竟电闪般掠过抹黑影,同道中人?她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人呢?
几个转角间那抹黑影便失去踪影,她正警惕的转动眼珠四下搜寻,却见前方隐隐有人影晃动,她立即屏住呼吸将身子完全没入暗处双眼紧紧瞧着不远处迎面而来的人。
王公公?
昏暗灯光下,他那张阴森布满鬼气的脸看来更加碜人。
王公公站在门口不动声色的左右张望了翻,这才三长两短的扣了扣门,随即推门走了进去转身将门关上。
大晚上的见谁如此神秘?
她足尖轻踮跃上房顶,估摸了下位置蹲下身动作极轻的去掀眼前的瓦片,瓦片刚掀开丝缝隙光线还未及透出,她却蓦然只感肩上一紧身体瞬间向后滑去,几乎在她滑离原处的同一时刻数根银针透瓦而出泛着寒光直入夜空。
可想而知,若是她刚刚退离的时间稍迟分毫,她此时这张脸纵然戴着面具也必定已被扎成了马蜂窝。
如此阴毒的手法,定是那鬼气森森的心理变态老太监所为。她如此猜测的同时扭头向后看去,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居然在这紧要关头救了她。
“走。”
他声音低沉,扣着她肩头的手一紧,带着她急速掠入夜空。
“想走,没那么容易。”王公公鬼魅般的声音紧跟而来。
几个腾挪间已来到百米外的屋顶,然却有数名暗卫自四面八方涌来将两人困在中间。
他带着她立于屋脊处,松开扣住她肩的手负于身后,冷冷的看着那些浑身透着杀气的暗卫,眸底处如瞧着一只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能不能打过?”她抱臂饶有兴味的问他。
“你试试?”他斜眼看向她,随即不等她开口直接伸掌将她推入了杀气腾腾的暗卫中。
第三十一章 那就抱吧()
你祖宗,不带这么坑爹的!
她心中咒骂的同时指尖银针急射而出逼开近在咫迟的暗卫,同时脚下一个华丽旋转掠回屋脊抬脚便朝那人胸口踹去。
“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他冷然的语声中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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