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公布于众。”乔安龄说道。
“咦?那他现在倒是愿意说,愿意做证了?”宁仪韵说道,“他现在怎么没有顾虑了?”
“也许是因为心怀愧疚,良心不安了二十年,终于受不住良心的谴责了,”乔安龄说道。
宁仪韵挑了挑了眉:“你没有用什么手段?”
乔安龄终于忍不住笑道:“知道瞒不过你的。用了,他答应为我们作证,便意味他承认二十年他是弄错了的。弄错了,官府就要追责。
他答应为我们作证,便意味他向自首。”
“所以呢?”宁仪韵问道。
乔安龄问道:“这老吏姓米,有一个独子,不过这个独子不太争气,整日不务正业,成了个泼皮混混。
近日,他的独子在街上打架斗殴,不小心伤了人。
伤人伤的倒也不重,是皮外伤。
不过被他伤的人,却有些来头的,是成武侯的一个亲戚,也算是权贵了。
这被伤之人,不肯放过他。
一定要将他弄到牢里去,受几年牢狱之灾。”
宁仪韵挑眉问道:“所以,你帮忙摆平了?”
乔安龄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出面调解了一下罢了。”
宁仪韵眨巴了一下眼,说道:“原来如此,这米老吏是为了自己的独子,难怪了。”
“恩,”乔安龄应了一声。
“现下,邢栋的文书,墨斗鱼汁,还有那作证的米老吏,都有了,接下来,便是我要做的事了,”宁仪韵说道。
两人说着话,马车便到了府尹衙门。
府尹衙门中,已经备好了一间屋子,给乔安龄使用。
乔安龄和宁仪韵下了马车之后,就直接进了这间屋子。
宁仪韵进了屋子,在屋子里环视一圈。
这间屋子是分了里间和外间的。
在外间,两张书书案面对面的放着,每张书案上都已摆好文房四宝,笔洗笔架笔缸,空白宣纸等物。
宁仪韵指了指这两张书案问道:“咦?怎么摆了两张书案?”
乔安龄微笑道:“两张书案,自然是一张你用,一张我用。”
宁仪韵疑惑的问道:“是你让人摆了两张书案进来的吗?”
乔安龄颔首说道:“恩,是我让人这么摆着的。”
宁仪韵明眸转了半圈问道:“我现在是装扮成了你的小厮,一个小厮哪里能和侯爷面对面坐着办公的。这么摆上两张书案,旁人会不会疑心我的身份,旁人大约能猜到,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小厮了。”
乔安龄笑了笑:“不必有此顾虑的。”
宁仪韵桃花眼抬了抬,问道:“为什么不用顾虑呀?”
“我已经下了令,没有通传,任何人都不能进入这间屋子,这京城府尹顾志云,是我,心腹,他也不会嘴碎的,”乔安龄笑了笑接着说道,“况且,我就是命人这么摆了,想来也没有敢嘴碎的。”
宁仪韵笑了笑,指了指桌子上的青花瓷缸,这青花瓷缸里盛满了黑色的粘稠液体,问道:“这个是”
“这就是墨斗鱼汁,”乔安龄说道,“我命人从沿海采买了墨斗鱼,快马加鞭送到了京城,今日清晨的时候,这些墨斗鱼就送到了我府上。
我命人按照你的方法,活杀了这些墨斗鱼,剖开了它们的胆囊。
如你所说,这胆囊之中,果然藏了黑色如墨的汁水,我便命人将这些黑色汁水收集起来,收集了这么一瓷缸,你先用着,若是不够,我再派人去弄些。”
“嗳,”宁仪韵应道,“好。”
宁仪韵又把目光转到了两张书案的旁边,两张书案旁边放着一架山水雕花榉木屏风,这屏风便是作为里间和外间的隔断。
宁仪韵转过这屏风,只见屋子的里间摆了一架软榻,软榻上铺了锦缎被褥和被子,这褥子被子的料子,虽然算不得有多好,但看着都是簇新的。这里间,应该是用来休息的。
看完了里间,宁仪韵便从里间又转了出来。
这个时候,乔安龄已经拿一份文书,递到了宁仪韵的面前:“这就是邢栋递过来的文书了,你先看看。”
宁仪韵接过文书。
邢栋的文书,厚厚一沓,足足有十四、五页。
“坐下慢慢看吧。”乔安龄说道。
“嗳,好。”宁仪韵应了一声。
两人便各自找了一个书案,坐了下来。
宁仪韵开始翻看邢栋交上来的文书,而乔安龄则看起他带来的其他公务。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余翻页时发出的轻微响动。
宁仪韵仔仔细细的阅读邢栋交上来的文书。邢栋不愧为朝廷高官,笔头功夫相当不错,文风文笔皆为上乘,内容也十分严谨,若是不知内情的人,还真的看不出什么破绽。
不过写得再好,里面的内容也是颠倒是非,和事实完全不一样。
因为这文书相当长,宁仪韵看完整个文书,就花了不少时间,等她看完整个儿文书的时候,一个上午就已经过去了。
——
午饭过后,乔安龄和宁仪韵便回到了这间屋子。
“仪韵,你看了一上午的文书了,现在用好了中饭,你不如去里间的软榻上歇息一会儿,待休息好了,养好了精神,再看。
为苏家翻案一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成的,”乔安龄说道。
宁仪韵身子确实有些乏意,她已经连织了几日的羊毛比甲。今儿一大早,又因为邢莲儿散播她流言的事情,耗费了不少神思,再后来,她坐着马车,一路颠簸,到了府尹衙门。到府尹衙门,又在这间屋子里,看了许久的文书。
本来还不觉得,现在听乔安龄这么一说,一阵乏意便突然袭来。
“嗳,那我就进去躺躺。”宁仪韵点头应了下来。
“好好休息,养养精神。”乔安龄说道。
于是,宁仪韵,便转进了里间,趟到软榻上,钻进了被子。
软榻上的被子被褥所用的料子,虽然说不上有多好,但却十分厚实,柔软蓬松,睡进去又暖和又舒适。
大约因为真的乏了,宁仪韵趟进被子没多久,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仪韵在从梦乡中朦朦胧胧的醒过来,她刚刚恢复了意识,桃花眼还只是半睁着,便觉得耳珠边一阵酥麻的感觉,像是有极轻的春风在她耳畔一拂一拂的吹过来,又像是有人用一根羽毛,在她耳边轻柔的逗弄。
她的耳垂极为敏感,便觉耳垂之处,一股难以名状的酥麻之感袭了过来。
本来睡眼惺忪的宁仪韵,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睁大了眼睛。
她一转头,果然看到乔安龄正坐在榻边,俯身亲着她的耳垂。
宁仪韵将桃花眼睁的极大。
乔安龄凝着一双瑞凤眼,看着宁仪韵。
“你,你在做什么?”宁仪韵说道。
乔安龄仿佛是做了错事,被抓包的孩童一般,脖子处染成一片绯红:“只是亲了一口,没有做旁的什么?”
宁仪韵桃花眼眨了一下:“是么?”
乔安龄点了下头:“见你睡了许久,也不见醒来,便转到里间来看看,见你睡觉的模样好看,便忍不住亲了一口。”
方才,他在外间随意看着公文,过了近一个时辰,也没有见宁仪韵出来,便想看看她,于是,他便转过了山水木雕屏风,走进了里间。
进了里间,他看到宁仪韵还在睡觉,她躺在软榻上,人钻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个脑袋。
乔安龄见她睡得正熟,便想着让她好好休息。
看着她娇美平和的睡颜,他温柔的笑了笑,便想离开里间,继续去外间看公文。
心里是这么想着的,脚步却是没有能迈开。
她的睡颜实在可爱娇美得很,大约是因为平躺睡觉的缘故,她的头发有些散乱,鬓角几丝碎发,从发髻中掉了出来,耷拉在耳边,经过粉红的耳珠子,落在只露出一小截的脖子上。
乔安龄的目光落到她的耳鬓间,便挪不开了,他凝着她的粉嫩娇美的耳珠子,便眼热起来。
终于受不住了,他走到榻边,坐了下来,在她耳珠子上亲了下去。
就在他在她耳垂上停顿的时候,她醒了过来,他就当场被抓了个现行。
被抓了现行,乔安龄心里生出羞意,脖颈出便开始泛红。
宁仪韵朝乔安龄看着,见他脖颈泛着红,神色还有害羞,瑞凤眼里,却流露出温柔之意。
除了温柔以外,他的眼眸还流露出欢喜之意。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那是只有看到自己极为喜欢的人时,才会有的光彩。
见他这样盯着自己看,宁仪韵心里也有些害羞。
害羞之余,心底还是沁出了一丝甜意。
他这副模样,她是极为喜欢的,他的长相本就俊美,浓密的远山眉,狭长的瑞凤眼,身长如玉,挺拔如松。平日里,她便喜欢时不时的看上他一眼。
现在他这样眉目生情,眼含春意,脖颈因为害羞还泛着红晕,这番风情
宁仪韵只觉得用任何词汇都不足以表达。
她之前从不知道一个男人也可以这么风情万种,这么撩人。
她心头也热了起来。
“是么?”
宁仪韵又问了一遍,婉转的声音带上了娇嗔的意味。
“恩,”乔安龄的声音也不觉暗哑了一分,“只是亲了一下,并未做其他的。”
“嗳。”宁仪韵点了点头。
“醒了?”乔安龄问道。
“醒了,”宁仪韵道,“我起来了,下午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恩,好,”乔安龄应道。
正在乔安龄想站起身来的事情,他的脸颊突然一热。
柔柔软软的触感是她的唇瓣。
他正想回头接着亲她,却见她已经掀开被子,起了身。
“咱们出去吧,”宁仪韵说了一句,便匆匆忙忙转出了屏风。
听着身后,乔安龄跟上来的脚步声,她不禁勾唇,嫣然而笑。
——
这日下午,宁仪韵又研究了一遍邢栋交上来的文书。
随后,她又见了那个姓米的老吏,把当时的情况仔仔细细的询问了一遍。
差不多忙了一个下午,在日落之前,宁仪韵和乔安龄离开了府尹衙门。
乔安龄用马车将宁仪韵送回珍珑棋馆,再回定安侯府。
——
第二日早上,乔安龄又到珍珑棋馆里来,接了宁仪韵去府尹衙门。
一连几日,宁仪韵都会装扮成乔安龄小厮的模样,跟着乔安龄去府尹衙门,在那间专为乔安龄准备的屋子里,为苏家法案一事,做准备。
日落之前,她就会和乔安龄一起离开府尹衙门。
回到珍珑棋馆之后,宁仪韵便会在自己屋子里,织织羊毛比甲。
——
又过了几日,这日早上,宁仪韵乔装打扮成小厮的模样,出了屋子。
这个时候,乔安龄的马车应该停在珍珑棋馆大门门口了。
宁仪韵穿着小厮的衣服,从后院走进棋馆大堂,正准备穿过大堂,从正门出去。
这时,宁仪韵听到身边的棋桌,两个人正在低声交谈。
“嗳,你知不知道这珍珑棋馆的东家是个女子啊?”
“我知道,我还知道,这珍珑棋馆的女东家是个极为年轻的女子,好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