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之后,又找人试验了一下这个机关。
凡是有人从院墙进入珍珑棋馆,就会触动机关,机关就会启动陷阱,翻院墙的人就会落入陷阱之中。
试验做完之后,程虎又对几个细节进行了改进,终于将这陷阱设计好了。
机关设计好了之后,程虎便去了一次定安侯府,将成果告诉了乔安龄。
与此同时,定安侯府的幕僚们也将诱捕祁隆渊的具体章程做了出来,报给乔安龄之后,又经过反复修改终于定了下来。
——
入夜,将军府。祁隆渊站在夜色里。
第192章 打趣他()
祁隆渊站在夜色里,明亮的月色照在他简洁刚毅的脸上,五官英气逼人,周身透着煞气。
英气和煞气混合着,散发是祁隆渊特有的气场。
祁隆渊面前的人微弓着腰。
这人是卢相的人,就算他是卢相的心腹,他在祁隆渊面前也断断不敢像在其他官员面前一样的狐假虎威,而是小心翼翼,恭恭敬敬。
毕竟祁隆渊这样身经百战,从血泊战场里爬到大将军位置的人,周身散发的煞气,让人莫名觉得心悸,没有人敢在祁隆渊面前耀武扬威,他也是一样。
这人恭敬说道:“给祁将军请安了。”
“不必多礼,卢相让你带什么话?”嗓音像他的相貌一般简洁而干脆利落。
“是,是,卢相说,按照惯例,守边的将军回京,时间最多也就半个月左右,如今祁将军回京已经十多日了,再过几日就要回去了,定安侯那里”这人说道。
祁隆渊道:“再过三日我就回北境,卢相说的事情,我既然答应了,自会给他一个交代,你就这样回禀卢相。”
“是,是,祁将军,小的知道了,小的会一字不落的回禀卢相的。”这人说道。
祁隆渊一挥手,这人便说道:“是,小的这便告退了。”
这人走后,祁隆渊站在月色里又站了一会儿。
他和那乔安龄无冤无仇,但是他却是欠了卢修远的情,他的命和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同当年卢修远有关。卢修远救了他的命,给了他机会。
大丈夫知恩当图报。
祁隆渊轻声叹了口气,还有三天了,三天之后,他就要北上去回军营了,时间紧迫。
——
第二日一早,祁隆渊便潜伏在定安侯府门口,他看着乔安龄出了定安侯府门口,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他便一路跟着。
他一直在找机会下手,但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乔安龄的周围不仅增加了不少护卫,而且还有不少暗卫,马车上的乔安龄也没有再掀开窗帘,暴露自己的位置。
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跟着乔安龄的马车走了一路,一直到珍珑棋馆隆升街上的珍珑棋馆。
乔安龄下了马车,前前后后都是护卫,乔安龄在护卫们的保护下,进了珍珑棋馆。
他无法出手。
——
宁仪韵把乔安龄带到了雅间。
乔安龄命护卫们都退到门外侯着。
雅间之中,只余下宁仪韵和乔安龄。
乔安龄拿起棋桌上茶壶,给宁仪韵倒了一杯茶。
宁仪韵接过白釉的茶杯,眯着笑了笑,促狭的说道:“平日看你独来独往的,有时候连言林都不带着,今儿带了那么多护卫来,我是头一次看到定安侯的排场。”
听她打趣自己,乔安龄远山一抬,唇角微微一翘,瑞凤眼透着温和之意:“你知道,我还有许多事情未了,不敢死。”
宁仪韵轻笑一声:“那你还跑出来,祁隆渊还没有抓到。”
乔安龄看着眼前娇娇俏俏的人儿说道:“别的地方不去,只是到棋馆里来罢了。”
宁仪韵嗔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茶杯,正色道:“诱捕祁隆渊的事情怎么样了?”
乔安龄也正了神色说道:“诱捕祁隆渊的地方已经定下,详细的章程也已经定下,这几日,程虎正在布置陷阱,我派了几个人作为他的帮手,如此一来,程虎在一日之内就把陷阱布置好了。
现在已万事俱备。”
宁仪韵点点头:“希望这次可以抓到祁隆渊。抓到祁隆渊,一来我们不用担心祁隆渊要来害你,解决了个麻烦。二来,还可以断了卢修远的一个臂膀。”
“恩,”乔安龄颔首,瑞凤眼一垂,“会成功的。”
宁仪韵把手搭在乔安龄指骨分明的大手上。乔安龄以身试险,把自己做为诱饵,诱捕祁隆渊,若是成功便罢,若是不成功,轻则让祁隆渊逃脱,重则丧命。
她用力按了按乔安龄的手。
乔安龄却反手按住了她的手:“莫要担心。”
“嗳。”宁仪韵轻轻应了一声。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重,宁仪韵岔开话题说道:“这祁隆渊也真是,一个堂堂的将军,不是应该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吗?好好一个将军不想着杀敌防守,建功立业,而是参加朝堂争斗,成了卢修远的爪牙。”
宁仪韵说得是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到这里,她不禁接着说道:“即便卢修远曾经帮过他,他想报答卢修远自有千百种方式,他却选择帮卢修远杀人,一个将军不杀敌人,却想着杀自己国家的重臣。
不管他想射杀的对象是不是你,他的做法我都不认同。
报恩也好,报仇也罢,一个人要有起码的是非观。”
乔安龄叹了一口气说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
有些可惜。”
“可惜什么?”宁仪韵抬眸,看着乔安龄,疑惑的问道。
“若是真的抓到了祁隆渊,妄图射杀朝中重臣,他定会被判罪,我大楚就少了一员猛将,”乔安龄说道。
“恩,”宁仪韵应了一声又问道:“安龄,你打算在哪里诱捕祁隆渊?”
“你可还记得,今年我过生日,我们去过的地方?”乔安龄说道
“在郊外?”宁仪韵讶异道。
“恩,需得出京城。”乔安龄道。
第193章 他有她()
宁仪韵托起腮,回忆起今年乔安龄过生日时的场景。那时,乔安龄把她带到远郊翠云山下的河边,河边有一凉亭,她和乔安龄在这凉亭里喝酒吃菜,为乔安龄庆生。
那个地方宁仪韵低头思忖片刻,抬头,桃花眼中眸光闪动:“那地方啊,倒确实适合诱惑祁隆渊啊。”
乔安龄看着眼前女子桃花眼风情万种中带着狡黠,心中不禁一热,他这未过门的妻子当真聪慧,心里欢喜得紧。
自从隆升街上的暗杀事件以来,乔安龄虽没有惊慌,依旧镇定的带领着定安侯府重幕僚商量对策,安排言林等人加强护卫,他一直泰然自若,处变不惊,不过,祁隆渊想射杀的事情,倒底也给了他几分压力。
此事,见眼前佳人风情种种,就连眼中的狡黠之意,也透着几许可爱,他的远山眉便彻底舒展开来,连日来因为暗杀事件而带来的几许压力,也顿时消散不见了。
乔安龄心里微热,声音也不自觉的温柔下来:“你也这么觉得?”
宁仪韵一笑:“安龄,你选的地方不错,这凉亭一面靠河,另外三面都是草地,没有什么遮挡物,视线很好,而远处又有一小片树林。现在是春夏交接之际,树林里枝繁叶茂的。”
宁仪韵眨巴了下眼,嘿嘿笑道:“树林里草木繁盛,人如果躲在树林里,树林外面的人根本发现不了。而人若是在凉亭里,远远的,就能被人远处的人发现。
若是躲在树林里,向凉亭里射箭,那么自己不易被发现,而目标人物还一目了然。
只要不像今日这样,你前前后后都是护卫,只要露出空当
呵呵,我若是祁隆渊,身赋高超箭术,我也一定会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乔安龄笑道:“你说的没错,这是个射杀我的绝佳机会,他一定会来,也一定会动手,而且他时间不多了。”
宁仪韵娥眉一抬。
“一个边疆将领如何能久留京城,估计不出三日,他就要回军营了,”乔安龄向她解释。
“原来如此,”宁仪韵顿了一下,关切道:“安龄,这么一来,你就暴露在祁隆渊的视线里了,你可有把握?”
乔安龄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轻轻点了下头:“有。”
声音不大,却格外的坚定,仿佛是对她的承诺。
宁仪韵沉默片刻:“我和你一起去。”
乔安龄愣了一愣:“想陪我?不用了,仪韵,你别去。”
他停两人一下:“毕竟刀剑无眼。”
宁仪韵咯咯一笑,嗔道:“不是说有把握吗?”
“有把握,也怕有意外,你不必去的,他的目标是我,你安心等我消息便是。”乔安龄说道。
“他的目标是你,我更没有什么危险了,祁隆渊箭法那么好,不会误伤我的,再说,我要和你一起去,是有原因的,”宁仪韵说道。
“是什么原因?”乔安龄问道。
自从两人之前在定安侯府谈了乔安龄的身世以后,两人的感情又进了一步,此时讨论起祁隆渊的事情,十分融洽,直来直往,宁仪韵说她有原因,乔安龄便直接问她。
宁仪韵凑了过来,说道:“嗳,这几日,你进出定安侯府都带着那么多护卫,突然之间,不带护卫了,还站在那么显眼的位置,当活靶子那祁隆渊会不会起疑?
一个从战场上下来的将军,定会有警觉心,他会不会看出来这是个陷阱?
就算他不能肯定这是个陷阱,也会有所怀疑。
若是他因此而放弃暗杀你,我们这一番布置岂不是白费了?”
乔安龄摇头道:“他时间不多了,就算有所怀疑,他也会冒险。”
宁仪韵却道:“万一他不冒险了呢?就算他愿意冒险,行动起来也一定会更加谨慎,这样对我们也不利啊。
我在就不一样了啊。”
乔安龄笑道:“愿闻其详。”
“你我已是定亲了的人,你向我提亲那会儿,阵仗弄的那么大,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祁隆渊应该也知道。”
宁仪韵往乔安龄面前又凑了凑,笑眯眯道:“色令智昏,定安侯携美出游,嫌护卫们都太碍眼,让他们都退一边儿去了
这个理由怎么样?”
乔安龄看着凑过来的宁仪韵,肌肤塞雪,眼角微翘,看得他心里痒痒。
他轻轻叹了口气:“色令智昏,这句话当真不假。”
宁仪韵话锋一转,坐直了身子,神情也严肃了起来:“你说你有把握,我相信。况且你我将来是要做夫妻的,共同进退,也是应该的。
安龄,你不是一个人。”
乔安龄心中一暖,是了,从那日他同她坦言自己的身世之后,他就不是一个人了,他有她。
他的宁仪韵聪慧过人,胆大心细,不是躲在男人身后的菟丝花,是同他并肩而战的女人。
他细细思索了一番,将诱捕祁隆渊的整个计划,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仔细思考了一下,确定万无一失,才点了下头,说道:“好。”
宁仪韵满意点点头:“你打算什么时候诱使祁隆渊?”
“原本打算在明日,不过不知道你是否方便?”乔安龄说道。
“好,明日就明日,”宁仪韵应道。
乔安龄握住她的手:“聘礼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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