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日就明日,”宁仪韵应道。
乔安龄握住她的手:“聘礼已经准备好了。”
宁仪韵娥眉微抬:“怎么突然说去聘礼的事情。”
“等祁隆渊的事情了结之后,我便下聘,”乔安龄说道,“婚嫁一共有六礼,每进行一礼,我便多一份安心,也多一分欢喜。
下聘是六礼中的重要一礼,早些下聘,我也能早些安心,早些欢喜。”
“好,听你的。”
——
祁隆渊潜伏在珍珑棋馆门口,看着乔安龄进了珍珑棋馆,又看着乔安龄出了珍珑棋馆。
他始终没有找到下手,也没有冒然进入珍珑棋馆。
他有些着急,他的时间不多了。
——
这日下午,程虎又来珍珑棋馆找宁仪韵。
京城郊外的陷阱已经布置好了,程虎的任务已经完成,乔安龄给他不少财物,也允他离开了,不过程虎反倒不急着回翠云山,他和自己的妻子还呆在京城。
不是因为程虎被京城的繁华迷两人眼,而是因为宁仪韵。
他认定宁仪韵是个懂机关的人,所以经常往珍珑棋馆跑,和宁仪韵讨论一些关于机械机关的问题,也会给宁仪韵看他设计出来的机关陷阱。
宁仪韵偶尔间说出一些她在前世学到想到的知识,倒过来是把程虎说的赞叹万分。
“宁姑娘,您是高人啊,”程虎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啊。真是让人打开眼界啊。
宁姑娘的师傅一定是哪个不出世的高人,要么就是宁姑娘天生聪慧。”
宁仪韵只好讪讪的陪笑:“呵呵呵,咳咳咳。”
程虎也呵呵呵的傻笑:“宁姑娘,你看看我的新设计如何?”
过了一会儿:“宁姑娘,你看看这里如何?”
宁仪韵看着程虎给她的局图纸,她心中暗道,这程虎的设计果然精妙,这趟下山,程虎也是得益匪浅。
“程大哥,这机关我是这么想的。。”
两人谈了许久机关陷阱的事情,谁也没有想到,今天早上祁隆就潜伏在珍珑棋馆的门口伺机而动。
也因为,祁隆渊没有踏入珍珑棋馆,所以珍隆棋馆之前布置的陷阱也没有发挥作用。
——
第二天一早,乔安龄就到珍珑棋馆来接宁仪韵。
两人并肩坐在马车上。
女人深幽的香气渗了过来,乔安龄唇角风清云淡的笑脸,挂着可疑的朝红,他觉得心中有些燥热。
第194章 看清了她()
车轮滚滚,马车一路驶出京城。
祁隆渊也一路尾随马车,出了城门,看着马车来到了翠云山山脚下的河边。
翠云山山脚下的这片草地十分宽阔,没有什么遮挡物,祁隆渊怕被人发现便拉长了距离。
他走到一片林子里,远远的看着。
他视力极好,就算离得远,也能讲马车那边的动静看的一清二楚。
乔安龄扶着宁仪韵下了马车,两人并肩走进了河边的凉亭。
“安龄,你说他来了吗?”宁仪韵在凉亭的石凳坐下。
乔安龄在她身边坐下,笑道:“来与不来,一会儿便知道了。”
“嗳,”宁仪韵点头道,“说的也是。”
乔安龄转身面向亭子边的河流:“若是他来了,便可以一举抓他,若是不来,这里春色无边,风景如画,我们来此地踏青,倒也不错。”
宁仪韵转头,笑眯眯的看他:“你倒是有这个心情。”
乔安龄淡淡一笑,唇边挂着几许柔情,瑞凤眼如眼前的一汪春水。
“我们来看看,他是来了还是没来。”
乔安龄说罢回过头,对围在亭在周围,把亭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的护卫么们,挥了下手:“你们都退的远一些。”
“是,”重护位抱拳领命。
言林神色十分担忧,他抬眸见眼前的乔安龄和宁仪韵,俱是泰然自若,云淡风轻的模样,却也不敢多说,抿了下嘴,忧心的看了眼乔安龄,默默退开。
众护卫远远退开,凉亭周围空无一人。
宁仪韵朝四周看了看,什么也没有看出来:“我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没有看到祁隆渊的踪迹。”
“他擅长射箭,虽然武艺也是高超,但是我有如此多的护卫,他肯定会吃亏,他若是想对我不利,一定会选择射箭。
何况他是打算暗杀我,不是明都斗,他若是来了,一定将自己隐藏的极好,岂会轻易让人发现?”
“恩,若是来了,应该隐藏在周围的某个地方了,”宁仪韵道,“现在我们周围都没有什么东西遮挡,你成了活靶子了。
那天,在马车上,你只是掀开了马车的车帘,那祁隆渊都能命中目标,更何况现在你从头到脚暴露在外。”
乔安龄道:“这样巨大的诱惑,才能引祁隆渊上勾,我这诱饵也才没有白当。”
宁仪韵回过头,也面向河流:“不管她来还是没有人,我们还是看看河光山色。”
她嘿然笑道:“毕竟美景不可辜负。”
乔安龄莞尔。
祁隆渊躲在林子里,远远的朝宁仪韵和乔安龄的方向看过去。
他见乔安龄挥退了所有的护卫,浓重的剑眉不由一凝,他心中讶异,定安侯近日进进出出都由重护卫贴身跟随,怎地突然挥退了所有的护卫。
锐利的目光从乔安龄身上转到了宁仪韵身上,他又有些了然。
难道说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对于目标任务乔安龄,祁隆渊也是有所了解的,知道他的一些事情。
他知他是定了亲的,有一个未过门的妻子。知道他为了提亲弄出巨大的阵仗,知道他极为喜欢这姑娘。
如此看来,乔安龄身边的这位女子就是定安侯未过门的妻子了。
祁隆渊视力极好,所以清楚的看清了宁仪韵。
见她略施薄粉,面带红晕,翠眉如弯弯的月亮,弯弯的桃花眼如夜色里明亮皎洁的圆月。
第195章 有两人特别显眼()
一颦一笑间,桃花眼尽是风情;举手投足间,妩媚动人,周身万种风情,偏偏没有半分风尘气,反而透着高贵的气质。
祁隆渊自论见过的美人不少,但是这般绝色的美人却是头一次见到。难怪定安侯会如此痴迷于她,为了同她亲近,连保护他的护卫都遣到远处去了。
祁隆渊收回心思,将目光又重新移到乔安龄身上。
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乔安龄全身都暴露在他的视野中,他只要射中他身上要害,定能将他射杀。
根据卢修远后来给他的情报,他知道乔安龄是随身佩戴护心镜的,上次他暗杀乔安龄失败就是因为乔安龄胸口佩戴的护心镜。
上次,他行动失败之后,一直没明白,以他的箭术为何为失败。后来,还是卢修远派了人告诉他,根据卢修远事后的暗中调查,那次失败是因为乔安龄有佩戴护心镜的习惯。
当真如此的话,乔安龄现在应该也是带了护心镜的。
不过那又如何?
这次不比上次,上次乔安龄坐在马车上,他只有马车车窗这样一个极小的窗口来射杀乔安龄。而这次,乔安龄整个人都暴露在他的视野之中。
人身上的要害部位很多,胸口不行,可以射腹部,一箭射不死,可以再补两箭,正面射不着,还可以射背面,以他的箭法,以现在的情形,他要射死乔安龄易如反掌。
阳光照进林子里,在祁隆渊刚毅立体的脸上映出斑驳的影子。
他呼出一口气,暗自下了决定。
两日之后,他就要离开京城,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决定抓住这个机会。
祁隆渊凝神屏息,暗自计算着距离,这里离乔安龄还有些远,虽然他臂力过人,但是现在的距离,超过了他臂力所极,他需要往乔安龄的方向前进几步。
想到此,祁隆渊便向前走了几步。
这片林子平日无人进出,尽管是春夏交接之际,树上偶然落下的树叶,依旧把林子的地面铺满了,仿佛一张极薄的落叶地毯。
微风吹过,高大的乔木上掉了几片树叶,落在林子里的地面上,盖在地上落叶形成的地毯上。
祁隆渊一步一步踩在落叶上。
因为落叶覆盖了地面,祁隆渊看不到地面上的东西。
这里是林地,落叶下面有泥块或者石块都很正常。
祁隆渊慢慢向前走,偶尔在地上踩到凸起的东西,心中也不以为意,大约是隐在落叶下的石字粒。
“叮铃铃,叮铃铃。”
凉亭里,一根柱子上绑着的极小的铃铛突然摇晃起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声音很小,也足以让乔安龄和宁仪韵听到了。
宁仪韵立刻转过头,朝乔安龄挤挤眼睛:“嗳,安龄啊,他来了啊。”
乔安龄唇角微微向上一勾:“恩。”
宁仪韵说道:“祁隆渊进林子了,而且他踩到程虎设的机关,嘿嘿,看来不出多久,咱们大楚朝赫赫有名的祁将军就要落到陷阱里了。”
“程虎的机关设置的当真不错,人踩到了地上铺设的机关,这凉亭里的铃铛便会响,”乔安龄说道。
“恩,林子里地上的机关和亭子里的铃铛是联通的,”宁仪韵说道。
“估计一会儿,祁隆渊便会落入陷阱,”乔安龄说道。
宁仪韵扭头朝远处站着的护卫们看了一眼,说道:“你的护卫们马上就可以行动了。”
乔安龄点了下头:“恩,等祁隆渊落入陷阱之后,这些护位便会把他从陷阱里捉出来。”
宁仪韵眯了下眼:“恩。”
——
祁隆渊向前走了几步。
这距离还稍微远了一些,以他的臂力,这个距离他没有十成的把握。
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得在有万全把握的情况下,再出手放箭。
想到此,祁隆渊便又向前踏了一步。
刚刚踏出这一步,祁隆渊突然觉得有些不妥,多年战场的历练,让他有了丰富的实战经验,也有了敏锐的直觉。
虽然,他不知道哪里不妥,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林子有些怪异。
他站在原地向四周仔细观察了一番,没有发现这林子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祁隆渊暗想,他的时间不多了。两日之后,他必须离开京城回军营,他需得抓住这次机会才是,直觉这种东西毕竟虚无缥缈
于是,他又向前迈了一步。
突然他脚下一空,整个人失去重心,直直往下坠落。
他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他这是落入陷阱了。
在落地的一瞬间,他终于想明白这林子的不妥之处究竟在哪里。
这林子太安静了。
春夏交接之际,地上有那么多落叶,显然这片林子人迹罕至,平时跟本没有人来。
论理,这样的林子应该有很多野兽才对,就算没有大型野兽,也应该偶尔窜出个把兔子獐子来。
然而,从进林子起,他就没有看到任何一只活物,哪怕是一只小兔子,也从未在他视野中出现过。
现在祁隆渊已然明白,这林子显然已经被人事先清理过了。
不是清理地上的落叶,而是清理林子的动物,为的就是防止有动物误踩了这个陷阱。
他的直觉是正确的。
林子里的动物都被清理走了,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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