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一暗。
放下手中的长袍,乔安龄走到宁仪韵背后,从她背后环住了她。
他把头搁在宁仪韵的肩膀上:“当心着凉。”
说罢,便提起一只手,插入她微松的衣襟里。
第261章 女眷充为官妓()
宁仪韵拍了下乔安龄不安分的大手,回头瞪了他一眼:“不是要宴请梁广他们了,现在天色不早了,快换好衣裳。”
乔安龄手顿住,在宁仪韵的耳边低语:“时间确实不够。”
他轻喘了口气,声音低哑:“仪韵,身子已大好了?”
宁仪韵脖颈间是他缓缓呼出的温湿热气,她知道乔安龄这话的意思,耳边有些麻,脸上也有些热:“大好了。”
“嗳,”乔安龄应道,“那我把衣裳换了,先去赴宴了,你晚上等我回来,我尽早回房。”
宁仪韵点头:“嗳。”
——
入夜,天色刚暗下不久,乔安龄回来了。
“仪韵,仪韵,”乔安龄一进门,寻到宁仪韵的身影,就把她抓到怀里,“仪韵。”
一声又一声低沉的呼喊。
宁仪韵在他怀了,凑到他脖子里,闻了闻,极淡的酒味:“喝酒了?”
乔安龄笑道:“喝了一小盏而已,梁广几人还没有这胆子劝我酒。”
他的手勾在宁仪韵的腰手,收了一收:“酒不醉人,美色醉人。”
宁仪韵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伸出另外一只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才喝了一小盏,就开始说胡话。”
乔安龄勾了勾唇,一把将宁仪韵横抱起来:“半句胡话都没有。”
他把宁仪韵抱到拔步床上,随后便把拔步床的窗幔拉下。
“仪韵,为夫已忍耐多日。”声音黯哑无以复加。
。。。。。。
绛红色的床幔挡住里头羞人的春色,只传出娇柔的轻哼和男人在极致酥麻中偶尔发出的闷哼。
。。。。。
——
第二日一早,乔安龄在总督府的鸟鸣声中醒来,一只粉嫩的玉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胸膛被小娇妻当枕头枕着,发髻有些凌乱,锁骨处,还有一些痕迹,是他昨天夜里弄出来的痕迹。
乔安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满足感,不是欢好之后纾解的满足感,而是另一种满足,就像心被填满。他心道,能每日拥着心爱的妻子醒来,他便能满足一生了。
手搂着宁仪韵的腰往里拢了拢,竟然有些舍不得起床了。
宁仪韵倒是被乔安龄的一番动静弄醒了:“安龄?你也醒了啊?”
“刚醒。”乔安龄道。
“今日,你说要同我一起去见见那对谭姓老夫妻来着?”宁仪韵说道。
听到宁仪韵这么说,乔安龄收起一片旖旎心思,点头道:“恩,那对老夫妻十分固执,实在不愿意状告吕三爷,连做个人证都不愿意。我们的人对此也束手无措,毫无办法。”
“恩,我去看看有什么好法子?”宁仪韵说道。
“好,夫人一向聪慧得紧。”乔安龄道。
两人洗漱了一番,换好衣裳,出门去了。
宁仪韵跟着乔安龄来到一间民居前,尚未进门就听听到了里头争执的声音。
“谭老爹,我们也是想帮您二老讨回公道。”
“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今日说要帮我们讨回公道,明日指不定如何折腾人,我们谭家好好一户人家,虽然算不得大富,但也是殷实人家。若是你们官商勾结,也不会把我们谭家害到这个田地。”
“那是前任总督,前任总督已经绳之于法了。现在新任的总督,是来为您讨公道。”
宁仪韵辩了一下,这是宋修书的声音,应该是宋修书在里面试图劝说谭家二老。
“以前的总督,现在的总督都一样,我们早就看出来了,当官的都没个好东西。”苍老的声音夹杂着愤怒,“现在我们的儿子也死了,如果没有死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成亲了,明年说不定孙子也抱上了。”
谭老爹说了几句,声音变的苍凉起来:“我们儿子也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宁仪韵和乔安龄对视了一眼,说道:“我们进去看看吧。”
乔安龄点头应道:“好。”
他推开了门,和宁仪韵一道走了进去。
“侯爷,夫人。”宋修书见乔安龄和宁仪韵进来,便不再同谭老爹争执,向乔安龄和宁仪韵行了个礼。
谭家夫妻朝进来的乔安龄和宁仪韵,一时冷住他们的目光不在乔安龄身上,而是都定在宁仪韵身上。
宁仪韵看到这两人也是吃了一惊:“原来是你们?”
这对老夫妻,宁仪韵原来见过。
前几天,宁仪韵出门逛街,回程时,尚味到总督府,就遇了这两人因为饥饿,体力不知,晕倒在地。
后来衙役把人辅导路边,而宁仪韵则给了他们一锭碎银子。
老丈和老太太也十分吃惊:“夫人。”
之后的事情便十分顺利而且简单。
宁仪韵曾在患难之际,救过谭家二老,谭家二老被官府凉了心,却还是诚挚之人。
他们不相信官府,却愿意相信宁仪韵。
而且宁仪韵说,让他们作证,让他们写状子告吕三爷,不仅可以为他们儿子报仇,也是为了江宁城,甚至整个江南的百姓。
谭家老夫妻终于答应下来。
后面几日,乔安龄便忙着处理龙骨膏药方一案,寻访其他人证,搜罗证据。
而宁仪韵则终于开始开办江宁第一家珍珑棋馆。
一月之后,吕三爷在家中总督府的人抓进地牢。
连夜开审,证据确凿,辨无可辨。
吕家就此倒下,整个江南震惊。
“吕家怎么判?”宁仪韵问道。
“比照李荣北,”乔安龄道,“吕三午处斩,抄家,女眷充为官妓。”
第262章 什么时候生出这样的情愫()
宁仪韵不觉蹙起了眉:“女眷充为官妓?我记得你同说过,我们大楚盛世判刑通常不累及家人,至多也是抄家,收没家财。”
听乔安龄所说,宁仪韵便立刻想起吕玉兰,依她同吕玉兰接触以来,吕玉兰不仅没有参与她父亲做的那些龌龊事,甚至完全不知道他父亲的所做所为,还被他父亲娇养成了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姑娘。
这样一个性子像水晶一样剔透的姑娘,若是充为官妓,进了那种腌臜的地方
“吕三的案子同旁的案子不一样。李荣北一案,震惊朝野上下,皇上震怒,不仅处斩了李荣北,还判了家眷入了官妓。
吕三的案子同李荣北的案子是为相关,自然也要比照李荣北的判法,牵连家中女眷也是自然。”
宁仪韵立刻摇头:“吕三爷的独女我接触过几次的,是个心思单纯的好姑娘。
她什么错都没有,不能就这么毁了。
安龄,你有什么法子吗?找个理由不要这么判,到时候想法子跟皇上解释一下,皇上信任你,再说皇上是个仁慈的皇帝,不至于非得跟个小姑娘过不去,只要吕三伏法就行了。”
乔安龄毕竟生长于这个时代,就算大楚皇帝是个仁君,大楚朝不用重典,但判刑牵连家人一事,对于乔安龄而言,也是顺利成章,很容易接受的。对于宁仪韵来说,却实在有些难以接受,若家人都是帮凶也就罢了,偏偏吕玉兰是无辜的,而且吕玉兰,她还同她相识。
若是明知她无辜,却还眼看她被冲做官妓,被人糟蹋,受惊凌辱,她岂会心安?
乔安龄顿了顿:“仪韵,案子已经判下了。”
宁仪韵一愣:“判下了?”
乔安龄点头:“已经判下了,现在衙役已去吕府了。
这个案子非同小可,我让宋修书和言林也一块去了,若是一切顺利,吕三应该已经被绑走,家中女眷应该也已被带走。”
宁仪韵怔了一下,立刻转身离开。
“仪韵,去哪里?”乔安龄从她身后喊道。
“去救人。”
乔安龄叹了一口气,提步追上。
马车上,宁仪韵因为心里担心着吕玉兰,也有些气恼乔安龄,便没有搭理乔安龄,她别过脸,朝车窗外面看。她心里十分着急,也不知道是不是来得及,将吕玉兰救下来。
乔安龄见宁仪韵不理他,也只好默默陪着。
马车停在吕府门口,宁仪韵立刻跳下马车,进入吕府,乔安龄跟着下了马车。
吕府已是一片狼藉。
门厅处,吕玉兰坐在地上,双目通红,眼泪水从眼角涌出,像是开了闸,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声嘶哑。
洁白娇嫩的脸颊上,沾了许多灰。双目怔怔的,透着迷茫和极度的悲伤。
两个婆子站在吕玉兰跟前:“这位大人,您就让开吧,我们是收到官府的通知,到这里来接人的,这位姑娘是罪人的女眷,如今的身份是官妓。
您就算挡在这里,又有什么用,您挡得了一时,还能挡得了一世吗?”
言林一言不发,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婆子说的话。
一动不动站在吕玉兰的面前,就像一座雕像。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挡在她身前有什么意义,但是他的脚步就如同钉在地上一步也挪不开。
两个婆子面面相觑,她们试图绕开言林,去拉地上的吕玉兰。
言林换了方向,坚定的挡住了两个婆子的去路。
他一言不发,岿然不动。
突然他身形如风一般,从吕玉兰身前离开,来到门口,因为他看到了刚刚进入吕府的乔安龄和宁仪韵。
撩开袍子,言林在乔安龄面跪下:“求侯爷放了吕姑娘。”
看到言林低着头跪在自己面前,乔安龄微怔,宁仪韵也吃惊的愣住。
“求侯爷放了吕姑娘。”言林磕了个头。
乔安龄低沉的声音带着不悦:“言林,”
话没说,便觉掌心一痛,他不自觉得看向自己发痛的右手,只见身边的宁仪韵正用指甲发了狠的抠的掌心,抠的他掌心生疼。
他抬眼看向宁仪韵,见宁仪韵眼里的不赞同和期待。
言林又给乔安龄磕了头:“求侯爷。”
乔安龄蹙了眉:“言林,案子已判下,你这是”
话没说完,掌心又是一阵刺痛,是宁仪韵又狠狠用指甲抠了他一下,抬眸看她,她正在瞪他。
乔安龄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宁仪韵,这案子已经判下,而且是按照李荣北的案子判的。”
两个婆子见言林走开了,对视了一眼,趁机去拉吕玉兰。
吕玉兰已经哭不声来,一双泪目空洞洞的,没了活人的生气。
言林转过头,一双眼发红。
宁仪韵是见过吕玉兰从前模样的,想到一个活泼天真的小姑娘如今这幅模样,心里也越发难受起来。
她在乔安龄耳边轻声道:
“侄女无辜,何至于此?
安龄,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世吗?”
乔安龄一怔,随后,神色一凛,平静的瑞凤眼里,突然涌起了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宁仪韵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片刻之后,乔安龄吐出一口气,朝吕玉兰看过去,又像是在看自己曾经的家人。
“放了她。”乔安龄挥了挥手。
说话这话,他便转身,离开吕府。
宁仪韵看了一眼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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