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的贴身丫鬟彩萍借了彩婧的衣裳,做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件事显然刘氏已经知晓了,不过却没有告知褚太平。反而是把这件事情给压下来。显然刘氏的话是在提醒曲氏母女,她们的勾当,她已全然知晓,眼下还是莫要多言较好。
了解到刘氏这个用意之后,褚语柔立刻笑起来打圆场:“刘姨娘当真会说笑,您若是老了不中用,那我娘亲呢?”
褚语柔这句话不过是句俏皮话,不过在大家庭来却颇有深意。在座的人几乎除了褚曼彤之外,对这句话都有些别样的理解。
“哎呦,你这丫头,就是嘴巴厉害得很,刘姨娘怕了你了。一会定要多给你塞几块肉,堵住你那张小嘴。”
刘氏也跟着说笑,气氛就在二人的说笑中缓和下来。
既然刘氏站出来把事情说明白,褚太平也就没必要继续追究下去。坐在主位上,颇为威严的对一众家眷说道:“好了,既然事情弄清楚了,日后就莫要再提及此事了。莲儿的聘礼你自己好生看管。今日是莲儿大婚之日,也是我褚府的大喜之日,累了一天了,大家坐下来好好吃顿家宴,等着莲儿回门子,再好好办置。霜儿,今个你也累了一天了,来,尝尝,这是刘府送来的,十年竹叶青。”
褚太平开口说话之后,端起了自己的小酒杯,一旁伺候的丫鬟立刻走上前来为褚烨霜斟酒,父子二人端着酒杯对饮了一口。
其他女眷虽然也开始用膳,但是对褚太平适才的话也是琢磨了好些。
褚太平吩咐刘氏好生看管褚曼莲的聘礼,显然是告知所有人,这些东西都是刘氏母女应得的。如何处理,全看她们自己的意思。哪怕是送人,旁人也不得埋怨什么。显然褚太平这句话是为了适才刘氏提到的,独独送给褚汐汐东西,生怕妯娌挑理。有了褚太平的吩咐,日后刘氏也不用偷偷摸摸的送,光明正大的去就好。
一顿晚宴,撇去曲氏母女略微铁青的脸色,也算得上和乐融融。唯独缺了老夫人,叫褚太平颇有些心中酸涩。
晚宴吃了一个时辰,大家酒足饭饱,各自回去休息。曲氏母女早早就回去商量对策,褚博瀚在刚刚开席的时候就啼哭不止,萧氏只好带着他半路就离开了。刘氏带着丫鬟回去,不过临走的时候别有用意的瞧了一眼褚汐汐,褚汐汐心领神会,跟着梁氏褚曼彤褚曼烟三人在后花园分手之后,去了刘氏那里。至于温氏,则是带了一些糕点去了老夫人那里。
这是褚汐汐出的主意,褚太平心中惦记老夫人,眼下家宴结束了,只怕要快些去老夫人那里瞧瞧才能放心。若是这个时候能在老夫人那里与褚太平‘偶遇’,定然会叫褚太平记忆深刻。
褚汐汐来到刘氏院中的时候,彩婧正好在关门,瞧着褚汐汐过来,也不惊讶,显然刘氏已经吩咐过了。关上门,领着褚汐汐去了刘氏的房中,送上茶水,彩婧就离开这里,只剩下褚汐汐与刘氏二人。
为褚汐汐斟茶之后,刘氏颇为感慨的说道:“汐汐今日不会怪罪姨娘吧?”
“姨娘说的哪里话?汐汐为何要怪罪姨娘?”
褚汐汐佯装不懂,刘氏心知肚明,不过却不能点破。
“今日是你莲儿姐姐大婚之日,可却是我艰苦日子的开端。没有了你莲儿姐姐陪在身边,我就成了孤家寡人。每天面对这空荡荡的屋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也想独善其身,可是我不犯人,人却犯我。褚府的后院从来没有一刻安宁过。曲氏在褚府这么多年,根深蒂固,我一个人根本无法撼动这棵大树。有时候不得不吃些哑巴亏。汐汐,我知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不然今日晚宴上你早就揭穿这件事的真相了。姨娘在这里谢谢你,你这般隐忍懂事,真叫我好生羡慕温妹妹。”
刘氏真假参半的对褚汐汐解释。今日的事的确是叫人忍不住喟叹,曲氏算计自己,到头来,自己却还要为她藏着掖着,这哑巴亏吃起来,真是叫人苦的很。
不过褚汐汐如此聪慧,自然明白刘氏这些话的意思。
她敌不过曲氏,却也不想得罪自己。今日被曲氏算计之事,让刘氏颇为感慨。所以眼下叫褚汐汐过来,也是想透给她这个意思,她并不想与褚汐汐为敌,只不过有时候是身不由己。
“姨娘说笑了。今日莲儿姐姐大婚,嫁进了刘府的大门,日后见到姨娘,刘府的人可都要称呼您一声亲家母,刘家又是褚家的生意友人,爹爹自然看中,日后姨娘的地位自然要比旁人高些。若是连您这样的身份地位都要这般委屈度日,那我们母女,岂不是要靠施舍过日子了。”
褚汐汐这句话也是俏皮话,不过听在刘氏耳朵里,却成了另一个意思。
刘氏眼下是刘府的亲家母,身份自然要水涨船高,加上刘氏二夫人的身份,在褚府也算是有了一席之地。饶是褚太平不看重,也要考虑这方面。褚汐汐这句话无疑就是在提醒刘氏,无需惧怕曲氏,若总是一味退让,这哑巴亏,日后也是少不了的。
“汐汐当真是聪明绝顶。我的莲儿若是能有汐汐的一半,也就不用我这般日夜牵挂了。”
刘氏虽然心中明了了褚汐汐的意思,但是有些话只要明白就好,无需说出来。眼下她们需要一些话题来掩盖这个话题。一句话就被刘氏牵扯到了褚曼莲身上。隐隐传递给褚汐汐这个意思,只怕褚曼莲在刘府过的不如意,所以不敢仗着刘家做靠山,在曲氏面前放肆。
第1026章 不再多言,再有谋划()
褚汐汐笑了笑,不过这次褚汐汐没有多言,和刘氏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回去休息。想必这个时候,温氏应该回转,只是不知道这褚太平是否也会在。
回到院落的时候,果然瞧见褚太平在温氏屋中稍坐。褚汐汐没有前去打招呼,悄无声息的回了偏房,准备熄灯休息。
虽然褚汐汐没有过来打扰,褚太平和等人许,早就瞧见了褚汐汐的身影。瞧着她略显孤单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
“汐汐这么多年都在乡下,那姜氏为人苛刻,想必在吃穿上不会善待了汐汐。这么多时日,汐汐回到府中,却不曾对我提过任何要求,也不曾求赏过什么,眼下瞧着这孩子孤单影只的,心里闷得慌。”
瞧着温氏端着热酒走过来,褚太平忍不住说了些闷在心里的话。
“老爷,喝杯酒,暖暖身吧。天寒露重,莫要凉气侵了身体。”
温氏瞧着褚太平,心中发酸。
尤其是褚太平提到褚汐汐孤单影只,若是当年曲氏没有狸猫换太子,褚汐汐也是可以在兄长面前撒娇的孩子。
可惜造化弄人,这褚府的争斗逼迫着她们母女不得不坚强起来,如若不然,早就被这无边的黑暗吞噬了。
“汐汐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所以妾身才担心。今个出去送亲,回来还不等吃些东西就被姐姐们误会追问,她这个年级的孩子,若是受了委屈,早就在为娘的身边哭诉了。可是您瞧这孩子,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有,瞧着她咬紧牙关挺下来的模样,我这心啊,都要碎了。”
说道今日褚汐汐受屈之事,温氏忍不住热泪盈眶,刚坐下来就拿着帕子擦着眼泪。
“唉,提起今日之事,着实荒唐。夫人与刘氏也当真糊涂,都是长辈,居然为难孩子,这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要叫人笑话褚府没有规矩?好在刘氏今日说的清楚,否则这件事若是叫老夫人知晓,定要风波不断。我每日在铺子里忙着,时刻都在担心褚府的后院起火,你可明白这日夜担忧的苦?”
褚太平心里叫苦连连,不在其位不谋其事,谁又能了解这一家之主的难处。
“老爷无需担忧,曲姐姐刘姐姐虽然做事莽撞,可是却也是为了褚府着想。老爷着实不用淡入担忧牵挂。再者,老夫人坐镇家中,若是有什么事情难以抉择,姐妹们也可请教老夫人。只是要打扰老夫人,也叫姐妹们觉得颇为不妥。眼下孩子们都懂事了,霜儿也能独当一面,老爷应该放宽心才是。”
温氏只得好言相劝。这褚太平的难处,温氏不懂,但是妇道人家,在家从父,在外从夫,这尽量让褚府的大门,就是褚府的人了,温氏对褚太平也是真心真意,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只是莫要委屈了孩子们才好。
“唉,若是那曲氏刘氏能有你这般体贴识大体,我才能如你所言,无需担忧啊!”
褚太平喝了杯酒,暖了身子,抓着温氏的小手摸索着。
夜深了,褚太平宿在了温氏这里。得到消息之后的曲氏更加面目扭曲,气氛的将屋子里的小物件全部砸得粉碎。
“娘亲,为何这般恼怒?若是爹爹知晓了,定要埋怨娘亲。”
褚语柔听到声音之后立刻过来瞧瞧,瞧着一地的陶瓷碎片,然不住提醒曲氏,眼下不是摔东西置气的时候。
“语柔,你爹爹又留在了温氏那里。你说,你爹爹是不是已经不看重为娘了。”
曲氏好似街边不修边幅的婆娘,一把抓住褚语柔的双手,颇为担忧的询问褚语柔。
“娘亲,您想哪里去了。爹爹若是不看重您,今日怎会不再追问这件事?爹爹在商场经营这么多年,您以为这点小事爹爹瞧不清楚吗?只不过碍于娘亲的面子,爹爹不好追问,这才大事化小。您啊,就是瞎操心。”
褚太平究竟是否知晓此事褚语柔不清楚,不过眼下曲氏需要一个理由,让她自欺欺人的理由。
听了褚语柔的话,曲氏安静下来,拉着褚语柔坐下来说话。顺便叫收拾狼藉的丫鬟出去,稍后再过来。
“语柔,你爹爹当真知晓这件事吗?”
曲氏似乎不甚放心,再一次追问。
“娘亲大可放心。既然刘氏已经把一切都担下来,那爹爹自然不会再追究下去。若是如此,外人如何瞧我们褚家?监守自盗?这般笑柄爹爹定然无法接受。所以最好的结局就是如此。爹爹留宿温氏那里,也是爹爹一时兴起。娘亲,您要清楚,无论爹爹如何宠着那温氏,终究是个妾侍。您身为正房夫人,莫要与妾侍一般见识。眼下咱们还是蛰伏待机,莫要再让温氏母女抓住把柄,这积少成多,若是褚汐汐抓到了太多的把柄,届时就算娘亲还能靠着娘家的地位保住眼下的身份,只怕爹爹也要心中失望了。您可千万不能做糊涂事,若是妾侍的身份高过了夫人,那这夫人,可就成了摆设,可有可无了!”
褚语柔暗中提醒曲氏,眼下还是莫要惹出事端,以免温氏母女在褚太平那里乱嚼舌根。眼下曲氏母女能高人一等,仗的全都是这正房夫人以及嫡长女的身份,若是有一日,温氏在褚府的地位高过了正房夫人,那这正房夫人,当真就成了摆设了。
“语柔放心,为娘知道该如何做。眼下当真要消停些时日才好。等着莲儿那丫头回门的时候,咱们在做谋划。”
曲氏自然不甘心让温氏抢了风头。虽然褚语柔言之有理,可是哪个女人愿意与旁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男人三妻四妾并不奇怪,可若是没有本事留住自己的夫君,那只能说明这男人的心不再这里。落花有意,可流水无情,有什么比这样的结局还要凄苦?
“娘亲放心,那温氏母女就算能风光一时又能如何?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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