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血池中血水粘稠,每走一步如同腿脚灌铅,都要耗费很大力气。
东方小树强忍着刺鼻的血腥,走到醒血池的中间,盘坐下来,瞪着眼睛,愣愣地望着粘稠的血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醒血池依然没有半点反应。
摆出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东方青云终于睁开了眼睛,说道:“废物就是废物,你就是坐上一天,醒血池也不会反应,还不速速退去,免得丢人现眼!”
东方青云话音刚落,东方小树突然睁大了眼睛,没有半点反应的醒血池突然发出咕嘟一声,像是喘了一口长气一样,粘稠的血水之上荡起了无数涟漪。
一声咕嘟如同信号,一声声地咕嘟之声随即响起,粘稠的血水之中开起了一朵又一朵血色大花,将东方小树包裹,醒血池沸腾。
东方青云眼珠子几乎要倒在地上,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废物居然能够让醒血池醒转,如果这个废物血脉觉醒,不再废物,父亲一定会运用举家之力为其破解身体之中的顽疾,到时野儿处境岂不是危险?
不行,绝不能让他血脉觉醒。
东方青云伸手便欲按下身前的一块石头,却迟迟没有落下。
时间仿佛停止,东方青云一动不动,豆大的汗珠却瞬间从其额头滑落。
一名举着大黑伞,身穿大红袍子的老者站在东方青云的身后,满眼充满戏虐。
醒血池中的东方小树懵懵懂懂,处在一种似睡未睡的玄妙状态,身体火热,如同着火。池中血水咕嘟中不断下沉,竟隐隐有干枯的迹象。
不落山上,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响起一声炸雷,湛蓝的天空突然泛起五道红线,如同割裂天空的骨手,闪电般地向下坠落。
懵懂中的东方小树身体一挺,全身发光,天灵盖处迸射出一道红光,与天空之上的五道红线遥相呼应。
五道红线与一道红光在半空中相遇,纠缠中分散开来,四道红线占据东、南、西、北四角,一道红线居中。
居中红线摇身一变化作一头血色麒麟,张牙舞爪的咆哮,甚是威猛;一头白纹血虎嗷的一声立在空中,一身煞气,令人敬畏;一头黑色玄武悬浮在空中,不动如山;龙吟突起,一条青色神龙横亘天空,摇头摆尾,神威阵阵;一声凤鸣响起,一头欲火凤凰展翅遨游,如同皇者,睥睨人间。
五种消失千年的神兽再现人间,异象纷程中坠入醒血池,异象消失,醒血池巨颤,粘稠的血水如同煮沸,咕嘟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涸。
身在其中的东方小树身体一挺再挺,五种神兽的虚影在身体之中翻滚,微黄的皮肤一会儿胀大,一会儿缩小,如同中邪。
“五滴至尊血,造就世间最强血脉,好大的手笔,难道只是为了色香味俱全?”
举着黑伞的大红袍子,撇着嘴巴,满脸的嫉妒,身体化作清风,突兀地消失。
东方青云身体一颤,抬起的手臂终于落下,恢复了自由。
便在这时嘭的发出一声巨响,醒血池碎裂成灰,一声大吼如同号角一样响彻天际,大吼过后,东方小树黑发飘散,整个人如同新生。
东方小树冲着东方青云微微一笑,脚步轻移,从不落山山顶一跃而下。
第4章 小爷闯荡江湖去了()
这一日神器醒血池成了飞灰,东方不落罕有地大发雷霆。
“什么,那个废物引来了消失千年的五神兽,觉醒了世间最强的至尊血脉?是你糊涂,还是眼花,世间成神无路,又岂会出现传说中逆天的至尊血脉?”
敲门之时响起,东方野推门走进书房,在东方青云身旁站定后说道:“爷爷息怒,那废物住的宅院已经人去楼空,叫做初一的丫头也不见踪影,听账房说三天前,初一去了那里一次,提了五百两银子,说是要给那废物治伤!”
“对了,宅院之中留下了一封信,写着爷爷您亲启!”
东方野说完,将手中的写着东方不落亲启的信笺递了出去,恭敬无比。
东方不落接过信笺,信手撕开,一页纸张从中滑落,东方不落眉头紧皱,怒气顿生,啪的一声拍在身前案几之上,喝道:
“搜,封锁东海,搜遍不落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居然敢弄碎醒血池,死不足惜!”
躺在案几上的纸张上面,赫然写了几个龙凤凤舞的大字:
“老头,小爷闯荡江湖去了!”
……
当今天下四分,人族兴盛,将多兵强,终于一统,组建帝国,国号为唐,称为大唐帝国,雄踞东方;
妖族在经历了人族倒戈一击后,加上百族并未一统,不得不耻辱地退出大唐帝国版图,盘踞在西方,休养生息,与大唐帝国一山一河之隔;
魔族在经历大败后,被人族与妖族的联合大军驱逐到极北的冰寒之地,终于得到喘息之机,龟缩在极北的不毛之地;
世间之南则是一片人、妖、魔三族难以涉足的禁地,千万年来,除了神秘,流传的只有传说。
人间一统后史书有意无意的删减魔族的存在,魔族终于被人们遗忘,成了传说中的禁忌;妖族却被史书大写特写,成了神鬼杂谈中的主角,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
最坚固的堡垒往往轻易从内部攻破,最危险的匕首往往轻易刺进忘记历史的心脏。
这一年,明宗大帝染重疾,崩于冬,终一百一十九岁,结束了其百年的统治生涯。
明宗大帝次子登基即位,称浩宗大帝。
同年,大夏太子在长安城神秘地消失,大夏举兵叛乱。
同年,北方臣国“隋”因太子于长安城被刺杀,举兵叛乱。
人间战乱四起,天灾与妖孽丛生,盗匪猖狂,百姓水深火热。
活着已经成了最奢侈的一件事。
妖族暗流涌动,蛰伏已久的魔族更是蠢蠢欲动,暗中积蓄力量,希冀走出冰冷的雪原。
东方世家更是风雨飘摇,付出惨痛代价后才将醒血池事件平息,明宗大帝驾崩,对其又是重创,谁都知道东方不落与明宗大帝是过命的交清。
东方世家家主再一次大发雷霆后,居然诡异地平静下来,平静地让其他世家摸不着头脑,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毁坏醒血池的罪魁祸首始终没有找到。
一年后
大唐帝国极西之地的白头山
白头山因其山顶终年白云环绕而得名,峰陡石险,山高千丈,让人难以望其真容,不禁让人产生登其山顶,抬手便能叩开天门之意,充满了魔幻色彩。
白头山脚下横陈一条蜿蜒巨河,名曰白头河,波涛汹涌,穴风肆虐,仿佛随时择人而噬的恶龙一样,张着腥臭的大嘴,猖狂的咆哮着,一副挑衅天地的样子。
此时白头山的半山腰处,皑皑白雪中,一名少年左膝跪地,右腿微弓,手中竹弓拉似满月,深邃双眼紧紧盯着百步之外的一头落单的野猪。
野猪獠牙外露,尖嘴埋在白雪之下拱来拱去,不时抬头,发出哼哼的声音,警惕地望着四周一眼。
少年呼吸规律,不时伸出舌头舔舔嘴角,嗖的一声,利箭似流星射向百步外的野猪,少年看也不看,左手持弓,右手抓起雪地之上简陋的扎枪,如一头豹子一样蹿起,跑向野猪之处。
利箭刺破野猪的一只眼睛,深深扎入其头颅之中,野猪哀嚎中倒地,挣扎惨叫之中,一杆扎枪如风赶至,有些残损的枪头不偏不倚地刺入野猪的脖颈之处。
奔跑中的少年距离野猪二十步之时,身体猛地急停,向一侧翻滚。
一只利箭擦着少年的额头斜飞了过去,铮的一声钉在树干之上,箭竿不停地摇晃。
“妈的,真是命大,这样都射不死他!不过也不错,这头野猪估计得有二百斤,够咱们几家吃上十天了!”
一名蓝衣少年嚣张至极的说道,同时将手中的铁弓交给身旁的少年,一马当先地向野猪走去。
嗖的一声,一只利箭划着弧线准确地落在蓝衣少年的脚前,箭尾左右之时,冷冷的声音响起。
“欺负人上瘾吗?上次让着你,可不是怕了你!”
“呦喝,长能耐了,本少爷就是欺负你怎么了,兄弟们给我射,射死这个野种!”
蓝衣少年狂态毕露地咒骂,身体灵巧如鹰一样躲入旁边的树干之后,双眼狠盯少年的方向,同时向身后招了招手。
四只利箭呼啸着射向一根树干之处,铮铮地钉入树干之声响起,却没有听到少年的惨叫。
“二狗子,别以为泡了几次药浴,就天下无敌了,别逼我杀人!“
“妈的,二狗子是你叫的吗,射,给我射,老子不信射不死你这也野种!”
二狗子火冒三丈中,又是一轮狂射而去,哎呀一声从对面传来。
“妈的,坏水这家伙说的没错,这野种就是一个怂包,刚才射杀野猪的架势,还真吓了老子一跳!”
二狗子听到哎呀之声,冲着身旁的人说道,使了一个眼色,两名少年一前一后从树后走出,小心地向对面走去。
嗖嗖地破空之声传来,两只利箭精准无比地刺入两名少年的脚面,两名少年顿时倒地,哎呀声中哭叫起来。
“二狗子,我妈还等我回家吃饭呢,我走了!”
剩下的两名少年眼见同村的少年中箭倒地,立刻打起了退堂鼓,扔下一句话后匆匆地跑了。
“这他娘的还是怂包吗?比狠,我李二狗子就没怕过谁!”
李二狗子搭弓射出两箭后,从小腿处拔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如猫一样在林中左躲右闪,冲向少年藏身之处,快捷无比。
一截婴儿手臂粗细的木棍横空抽出,啪的一声,准确无比地抽在李二狗子脑门之处,李二狗子嗷地一声,身体一个趔趄,晃着脑袋,匕首在身前一阵乱舞。
啪的一声,木棍再次与李二狗子的脑袋亲密接触,李二狗子狗抢屎一样趴在雪地之上。
“乌龟王八绿豆的,泡过药浴的就是抗揍,两棍子才彻底躺下!”
“就知道在李家村嚣张跋扈,泡过药浴就当自个是仙人了,两棍子不一样倒下!”
“二狗子这样的就应该一刀剁了,可是小爷敢杀鸡、杀猪,还真不敢杀人,算你走运!”
少年不屑地撇了撇嘴巴,照着李二狗子的屁股猛踹了几脚后,手脚麻利地将匕首捡起,插在腰间。
少年走到已经毙命地野猪前,拔出扎枪,从身后取下两尺多长的木板,木板两边固定着两捆婴儿手臂粗细的木棍。
将野猪放在木板之上,少年拉着木板慢慢地走出林中,边走边大喊:
“山上的鬼灵精怪可不少,你们再叫唤,说不定真将妖精招来,天可快黑了,嘿嘿!”
惨叫之声戛然而止,寂静地只能听到咯吱咯吱的踩雪之声。
“喂,他娘的,你们两个别跑,快把我扶起来,小心我哥的怒火!”
李二狗子怒气中威胁地怒喊。
……
第5章 活着不应该只有江湖()
夜
天空中的繁星已经化成一片巨大的网,闪烁间笼罩人间;冰冷刺骨的风业已偃旗息鼓,静寂无声中酝酿再次的肆虐;
零星的灯火早已散落地点缀着几十户的院落的村子,光亮微弱中带着倔强的坚持;赶路的野鸟成串的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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