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没事?从上面掉下来那得有多大的力量,你看那盆子都砸碎了。快到医院去,擦破皮得打破伤风针。”
“没事的,就算擦破皮也是小伤,过两天就好了。”杨东轩家里村有药酒,揉揉,两天就会没事。
“不能大意。盆栽污泥多,擦破皮容易感染,一定要打破伤风针才行。你得听我的,走,我们到医院去。”苏冰倩说着胳膊将杨东轩的手臂夹住,似乎怕他跑走。男…人对这些小伤小痛不在意,但女…人的感觉就不同。
到巷子外,见杨东轩的手臂真给擦破了,杨东轩不肯去医院,苏冰倩说什么都不肯放。执意要到医院去,立即去打破伤风针,清洗伤口,包扎。拦了车,苏冰倩在车里跟人打电话,要一个熟人快些到人民医院去帮忙安排,说是她弟弟为救她受伤了。
放下电话,苏冰倩还拿住杨东轩的手臂不放。到人民医院,立即往办公楼那边走,苏冰倩打电话,有人从楼上小跑下来。见他们后说,“走,到急诊室去。”
杨东轩见到来的是一个女医生,穿着白大褂,看不清脸,但身材很好声音也好听。苏冰倩说,“晓梅,辛苦你跑来帮忙。”说着给杨东轩介绍,“东轩,她是王晓梅,人民医院的副院长。晓梅,他是我弟弟,杨东轩,教育局副局长。”
王晓梅没停下,边走扭头看了杨东轩一眼,其实也看不清,医院外光线也差,但视力适应后人的轮廓还是看得分明。杨东轩也看了王晓梅一眼,见是一个美女副院长,说,“麻烦王院长了。本来是小伤,苏部长非要……”
“什么苏部长,得叫姐。给盆栽擦破皮了,肌肉也受伤,是不是容易引起破伤风?这怎么能够大意?晓梅你也叫姐吧,其他的事不要你管。”显然王晓梅和苏冰倩是比较熟悉的,苏冰倩说到刚才的遇险,王晓梅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表示这种情况确实不能大意,容易引起破伤风,得打预防针。
进急诊科,有王晓梅这个副院长亲自出面,很顺利地将一切诊治操作都做好。
出医院,杨东轩给王晓梅道谢,苏冰倩说,“辛苦她也不用多客套,都是自家人,这几天要记得换药,不能马夫大意。”王晓梅说她会提醒杨东轩去换药、打针,要苏冰倩放心。
说要送王晓梅回家,王晓梅却说她习惯晚上回家,平时也会值夜班,都是自己一个人回家的。杨东轩再送苏冰倩回家,苏冰倩不肯,说他是伤者,非要送他回家。也要给他家里做一个说明,杨东轩笑着说,“家里就我一个人,苏姐给沙发说明还是给桌子说明?”
“瞎说,骗姐呢。”苏冰倩不相信他没有成家,之前的消息都证明他是有家庭的。
“真的。”
“那更要注意,你一个人没人照顾,受着伤怎么方便?我随你去照顾几天。”苏冰倩说。
一封举报信()
“苏姐、姐了个姐。复制网址访问 ”杨东轩忙求饶,表示自己一定会小心。手臂这时肌肉受损情况商情稳定,肿得不轻,擦破皮的位置倒是不大。回家用药酒揉,或许睡一觉就消肿了。倒是担心苏冰倩到他家去,肯定不让他用药酒揉,她们会更相信医院的治疗。
见杨东轩执意,苏冰倩反复交待要他注意,等他反复答应了才放他走。回到家,杨东轩将药酒拿出来,扯掉那些包扎,倒了药酒自己揉。苏冰倩却打来电话,问他是不是到家里了。杨东轩说已经睡下,苏冰倩才放心下来。
睡一觉起来,手臂的肿已经消了,擦破的皮还没有恢复,给药酒涂抹后,开始结痂,对杨东轩没有什么影响了。穿了长袖衬衣,看不出有任何异状。
吃了早点,到教育局去上班,进办公室见办公室门下有个东西,捡起来是一个信封。杨东轩拿着放到办公桌上,这种没有写落款的信可能是反应情况的信件,确实要看一看。
苏冰倩打电话来,问杨东轩是不是到换药了,杨东轩笑着说,“苏姐,正在换呢。”
“是在人民医院吗?”
“要上班,就在小门诊换了。”
“那怎么行,中午、中午一定要到人民医院去,我让晓梅在那等着你。”
杨东轩忙答应了,中午给王晓梅看了自己的伤后,肯定会给苏冰倩解释,不会再为这个伤操心了。
挂了电话,心里在感叹。今后在区里总算多一个靠得住的人,对自己在工作上会有不少帮助吧。
拿起桌上的信件,抽出来看。却是一封举报信,心里举报了两个事实,其中牵涉到杨东轩工作的范围。杨东轩觉得这样的事可能就是事实,只是,要怎么出手才行?
之前,周瑾瑜周老师给自己交待了任务,这是不是可做为突破口?不管怎么样,都得摸一摸。
再看信的内容,杨东轩在梳理着这些情况。
怀德镇镇中学的副校长张长顺身负两个案子,一是三年前负责抓教学楼的建设,一百六十万元投建的大楼,如今就成为危房,从中牟取了二十多万,另外至少有八十万资金没有到学校就不见了,给学校造成严重损失。二是上学期张长顺利用职务之便,强迫八年级女生同居,九月初明显看出怀孕,张长顺带了女生做人流,未果。女生如今回家,不敢到学校上学。女生家长弄清情况后,将张长顺堵在宿舍,跟他索赔,张长顺赔了六万元才平息。
这两件事在怀德镇知道情况的人不少,只是,张长顺用钱买通学校领导,对他不做处理。对这种道德败坏的人,举报人作为有正气的知情者,怀着很大的激愤进行举报,盼望教育局对这种人进行彻查、严惩。
杨东轩读了两遍,将里面的内容都摸清了。把举报信放进抽屉,便想,是谁将这封信塞进自己办公室里来?或许就是举报者。这样说来,这个人对教育局的情况应该是熟悉的,如此,可判断应该是怀德镇中学里的管理层,只有管理层的人员对教育局的情况熟悉。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怀德镇中学教师,教师跟局里的干部熟悉,才会将举报信塞进自己办公室。
会不会每一个办公室都塞有举报信?或者,其他局主要领导都收到这样的举报信?
这个张长顺至少的为人师表的品德上有问题,不过,对教师纪律的管理上,杨东轩不好直接插手,应该是年旺他们的工作范围,或者年连伟、林长顺等人的职权。如果有人上方到教育局来,杨东轩确实有出面的机会。上访者到来是由办公室接待并初步处理问题,杨东轩就有机会接触这种事。
目前,张长顺致女生怀孕的案情没有闹到局里来,局里即使有人得知,纪检室会不会做调查并处理?
举报的内容的大头在于张长顺见建造教学楼过程的贪腐,这一点目前在城南区是要查处的重要工作。杨东轩负责目前教育口的工程建设,但涉及到贪腐问题,他反而不便于直接出面。如果,领导们手里都拿到举报信,张长顺的贪腐不是也让这些人惊觉了?
情况真如举报信里所说,至少牵涉到一百万的建设资金的流向问题,那么,这些钱不说有八十万没有进入学校,张长顺自己手里就卡下二十万,他这个抓建设的副校长而已,胃口再大也不可能将二十万一个人吞了,校长、教育局相关的人没有分润了,他早不给人拿下?
其中牵涉到的人还真不少,特别是那没有流进学校的八十万,会流向哪里?牵涉到哪些人?有可能给教育局卡住了,更有可能在区里就卡住了。
这件事当然要查一查,不过,也要先摸清情况。
假如局里其他领导也收到举报信,自己只要有行动就会惊扰到他们,反而会招致阻力。但拖延下去,又会让张长顺和背后涉及到这些钱款的人做弥补工作,想查到真相就更难了。
这事还真不好怎么办。
想一阵,怀德镇那边的情况要先摸清楚,这不难做到。当即下了决心,给田志豪打电话去,让他安排人先到怀德镇走一趟。这样自己不动,但情况可以摸清楚。田志豪问明情由后,当即要杨东轩放心,下午可得到情况,甚至,女生的情况也能够摸出来。
这样一来,杨东轩觉得自己主动不少,掌握情况后,其他的事情就好办得多。局里会有什么动静,张诚智应该有较好的消息来路,也会将这些消息传到自己这里。这样一想,便觉得放松一些。
想到年连伟办公室坐一坐,也是闲看看他有什么动静,对接下来的工作才有更好的把握。只是,到年连伟办公室要下到一楼,再上到四楼来。之前,在四楼有一个门可做通道,但那次年旺安排派出所的人在那边埋伏捉奸,年连伟便要办公室安排人将那门给堵死。
平时彼此之间的工作有联系都是先电话联系,这时,杨东轩不想先跟年连伟招呼,让他有所准备。见他也是理由的,就用昨天电视台到宣传工程质量说事。
本来从三楼可穿行,但三楼另一端有铁门,将上四楼的路锁了,只是杨东轩手里却有钥匙。到三楼那开了门,随手关上,也没人注意。到四楼,见年连伟办公室门是关着的,不知他在不在。站到办公室外静心听一听,似乎里面真有人在说话。杨东轩也不多等,敲门,稍等一小会,再敲。
敲门声不重,也不急躁,显得没有丝毫恶意。门开了,是办公室主任卢俊丰在里面,也是很自然的。卢俊丰见门外站的是杨东轩,说,“杨局长早,找年局讨论工作啊。”
“有点事要跟局长汇报。”杨东轩说,也不管卢俊丰会这么理解。杨东轩估计卢俊丰到来八成是为了举报信的事情,那封举报信不可能只塞给自己一个人收到,假如这样,情况会更微妙也更具针对性。
卢俊丰不问,折回办公室跟年连伟说一句,便出去了。年连伟见杨东轩到来,也有些惊疑又有些警惕,看着他说,“东轩局长,坐。”先前在门外说的那句话,声音不低,年连伟听在耳里,这时也在猜,是不是因为举报信的事才过来。
杨东轩负责教育口的工程建设,举报信里的案子涉及到工程建设的贪腐问题。但那八十万款跟教育局这边没有干系,是区里的运作,将这些钱挪到什么地方或者给谁收进腰包都不是教育局能够追查的事,至于另外那二十万的去向,完全可推在向华头上。只是,这样的案子真要追查,会涉及到区里哪些领导?会不会牵涉到市里?
年连伟念头不停地转,琢磨不透杨东轩的来意,便不肯主动开口。杨东轩见卢俊丰在局长办公室,还关着门说话,当然明白是为什么。至于卢俊丰见到自己立即就走了,也表明了年连伟的态度。在举报信的问题上,年连伟的态度明朗之后,当然没有必要探究。
“局长,昨天跟电视台的人到牛潭村,下午回来,晚上他们将宣传节目就做出来了。昨晚十点,在宣传部见到制作出来的短片,虽说还要再修改,基本定下了。局长,下一期是不是要安排一些你的镜头?毕竟是教育口的建设工程质量。”
这个提议其实不错,也是杨东轩的业务范围,再说,年连伟才上位确实需要这样露一下脸。年连伟看着杨东轩,却不敢应诺。之前,卢俊丰分析说其他局领导有可能也拿到举报信,但他不好一个个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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