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主意好,我同区里联络看能不能确定下来,在安排行程。”杨东轩说,有区里这方面的专业人员随同,到怀德镇中学后,如果那栋教学楼真是开裂严重,他们也不敢掩饰的,万一垮塌出人命大事,对他们的追究会很严重吧。而对杨东轩说来,有区里这样的抓也人随行,可将一切都推掉,不会有责任在身。即使确定了教学楼作为危房处理,张长顺明知自己的意图,熊锐聪也不可能直接冲自己施压。
下班前联系周思雨,周思雨说,“杨局,是不是一起吃晚饭?这个面子总得给。”
“周校,先不说吃饭,年局答应带我去见区里领导,将一中危房的问题汇报一下,看能不能解决维修经费问题。你先让人将申请维修报告送过来吧。”
危房2()
“好好好,杨局,当真感谢,万分感谢,还从没有一位局里领导像你这样将一中的事热心解决问题。 不管结果怎么样,我和一中都非常感谢。”周思雨在电话里的声音很美妙,杨东轩听着也在笑。
“周校,这样说就说远了,我也是一中人,尽自己的本分而已。”
两人不多废话,越好有时间一起吃饭,周思雨说立即让人将报告送到教育局。
年连伟没有打电话来,杨东轩也不好催,接下来的工作如果有杨卓林支持,熊锐聪对自己的压力会无形中冲缓。年连伟还透露一个消息,省检会推后一个月,杨卓林肯定会知道更详细一些,对区里的迎检工作也会有所调整。
给肖子山打电话,肖子山年龄比杨东轩要大几个月,如今,彼此的关系虽不是真正铁了起来,但面子上却显得亲近,杨东轩开口就说,“肖秘肖哥,你好。我杨东轩啊,没忘记我这个老弟吧。”
达到相互称呼兄弟的关系,自然都有些来历的。肖子山知道杨东轩背后的情况,虽然没有真正大佬提携他,但这段时间城南区的领导都会给他三分面子。
“老弟,我看你是春风得意,将老哥哥忘记了,你说说看有多少天没给哥哥我打电话了?”肖子山在城南区眼界不低,但跟人相处却有自己的分寸。
“主要是担心耽误肖哥的工作,谁不知你是城南区最忙的一个?肖哥要是见怪,今后一定早请示晚汇报,就怕你嫌烦骂我。”杨东轩笑嘻嘻地说,反正在电话里,说什么都不是当面看着,也不怕脸红开不了口。
“哪敢怪你?城南区最年轻的副科级,还是用命换来的。老弟,你是我最佩服的。我们兄弟之间就不说那些,是不是要找书记?”肖子山说的有几分是真,杨东轩也弄不清。老话说逢人且说三分话,在体制里,半分真话都不能说,自然也不会将对方所说的话当真。“肖哥,还要麻烦你帮问问书记有时间没有,汇报一下教育口危房的事。”
“你先等等,我请示下老板。”
肖子山在杨东轩面前没有矫情,将他跟杨卓林书记之间的关系显露一点,也才会得到下面领导们的尊重。杨卓林很快有答复,问杨东轩能不能尽快赶到区委,杨卓林在办公室里等他。
教育局离区委不远,打车过去不用十分钟。杨东轩赶到见肖子山在等着,忙说,“肖哥,路上耽搁了,书记不会……”
“快去吧,书记在等呢,今后有时间我们兄弟再聊。”肖子山估计着时间,杨东轩确实是最快赶过来了。带着他进书记办公室。杨东轩见杨卓林还在办公桌后批阅文件,朗声说,“书记,耽误您下班了。”
“来了,好,先坐坐。还有两分钟。”杨卓林没有抬头,杨东轩在肖子山暗示下到沙发那边坐了。肖子山倒一杯冰水,杨东轩站起来接住,表示了感谢,肖子山先出去了。
杨卓林一会处理好工作,说,“东轩,知道省里检查推后一个月的事情了吧。这样既好又不好。”
“书记,确实是这样。”杨东轩说,“推后一个月,我们准备会更充足,但推后时间再多,我们跟省里的要求始终有差距,时间越长就越折腾人。”
“就是这话,不过,多一点时间我们多苦一苦,城南区的教育工作还是实实在在的,不是为省里迎检才做,是不是?”
“还是书记思想境界高。”
“得了吧,不说这些。先说说你的来意吧。”杨卓林笑着,显得轻松。城南区教育口在建设上留下很大的漏洞,要怎么样将这漏洞堵上,让省里认可,而对城南区的影响又要降到最低,确实让人难以找到更好的途径。
“书记,上午我到一中,周校长对学校里有危房很担心,就怕在迎检时出问题。索性打了维修报告,我看了也把握不准,不敢给周校长结论。书记,我在想,乡镇各学校会不会也有类似的情况?同时,学校对危房的认定不一定准确,即使局里要求下面报告汇总,也不一定准确。省里检查时,万一给看出这方面的情况,真不好解释,会牵累区委区政府。我就想,现在还有些时间,能不能请区里安监局的人一起到乡镇学校进行调研,有他们专业的人先看过,总不至于出现漏洞。”
杨卓林一直在听,脸上的神色没有为杨东轩所说的话而变,杨东轩看着领导,心里也在琢磨,杨卓林会有什么意见?自己这样请示,确实有些逾越规则但对目前的自己说来又恰到好处,根本原因就是与周瑾瑜之间的关系与沟通。
之前在教育局出现的举报信,不仅是教育局收到,杨卓林也拿到两封,区委里同样有好些人见到。不过这种东西苏培秀早就处理了,领导们都有自己的分寸,不会对这种事瞎议论。城南区目前最紧要的工作就是教育口工程质量问题,如果举报信里所说的是事实,会牵扯到多少人?在城南区又会有多大的震动?杨卓林也摸不准,而苏培秀得到的信息里表明,区政府那边也有这样的举报信。如此,熊锐聪没有理由不知道这事,他会怎么处理?
熊锐聪不简单,杨卓林知道这个平时言语不多的常务副区长跟市里主要领导关系密切,在省里也有根基,这样的人摆明有较大的上升空间,如今,杨卓林当然可稳稳压住熊锐聪,但他在市里的关系不够,省里更没有牢靠的通道。
对城南区教育口的过程质量和夹杂其中的贪腐问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几乎成为一个痼疾。之前,城南区果断地将教育局的几个人抓了,进行工作,但实际上没有根本的突破。这样将这几个人交到省里去,不会消掉省里的压力,很可能会成为自己政治生涯的一个句号。
杨卓林在想,能不能通过面前这个人?将他当成一杆长枪,往教育口的那些破事里插一杆子,说不准能够破局。但他对杨东轩还是看不准,太年轻甚至连校长都没担任过,会有多少斗争的经验与技巧?
如果太弱,不仅会将这个人损毁掉,甚至会将自己牵入更被动的局面。
见杨卓林没说话,杨东轩瞄他一眼,这样的工作按说没什么难取舍的。省检中如果真看到危房在用,对城南区说来不是很致命的?怎么解释都显得苍白,省里专家组有这样好糊弄?
不过,提出来后领导如果真另有计较,杨东轩还真得暂时放弃这样的切入。不过,也感觉到杨卓林有些犹豫不定,心里不急,坦然地面对。
“东轩,这个想法不错,我跟安监局那边先沟通沟通吧。”杨卓林说,“至于一中危房要维修,找政府反映情况,看财政那边能不能挪出一点资金,教育局和学校自己也筹措一点,问题总会解决。”
“书记,来之前,我也央求了年局,请他带我到政府那边走走。一中的事情要没解决好,今后也没脸出办公室呢。”杨东轩说着笑,杨卓林知道杨东轩的情况,也笑,说,“这可要看你自己了。”
对这样的小维修报告,杨东轩真到政府去,那边按说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杨卓林也不会为这点钱开口,还没达到那档次。杨东轩自己也没太当回事,才这样跟杨卓林说出来。
“还没吃饭吧,让小肖陪你去,我就不去了。”杨卓林说。
“谢谢书记,耽误您这么多休息时间,那我先告辞了。”杨东轩说着站起来,肖子山从外面进办公室,杨卓林交待他带杨东轩去吃饭。领导这样的态度,让肖子山对杨东轩的认识又有所改变。书记很少这样交待办事,即使有安排饭局,多是区里的较为重要领导或市里来人才会这样叮嘱。
这种吃饭主要是一种待遇性的,而不是吃饭本身。两人到区委外不远一家餐馆,是区委平时接待定点所在。早就电话订好包厢,两人进去,肖子山说,“老弟,今天我可是借你的面子到这里吃饭,这家店不大,菜还正点,纯。想吃什么尽管点,我也打打牙祭啊。”
肖子山这话自然是假话,可这样说了后却显得杨东轩被领导看重。他作为城南区的一秘,多少人想请他吃饭而不得。平时的应酬不少,但肖子山谨记自己的身份,在外不肯显摆身份地位。
“肖哥,不夸张地说,你在城南区顿一顿脚,地面上都会抖三抖,可你偏偏这般低调。这种情操与胸怀,真真让人叹服啊。”杨东轩说着将一杯茶放在肖子山面前,一脸敬佩的样子。
肖子山手指着杨东轩,笑了笑,说,“你这话说出去非把我害死不可,得了,我们吃饭,那些无聊的话都不说了,没意思。”
训 子()
对杨东轩这个人的成长,也觉得心惊,每一次见面,都觉得他在变化。 而这样的变化显然是他对体制的熟悉与适应,自我调整的结果。这一次来找老板,又有什么目标?
喝点酒,彼此这种关系都是浅尝辄止,但面子上又得表现出亲密无间。利益上没有直接的矛盾,今后发展前景与空间两人都很好,自然又希望有更密切的往来,携手共进,才会走得更远,只是这种合作还得慢慢地试探。吃过饭,肖子山还有工作便先离开,说好有机会杨东轩请他喝酒,肖子山笑着答应。
年连伟约年连成一起吃饭,兄弟俩的关系亲近,但彼此在一些问题上又有所分歧。杨东轩突然横空出世,不论对年连伟还是年连成心里都是一颗刺,只是这刺不能拔除,唯有温养与包容。年连伟也知道年旺上回在教育局设计的陷阱,对年连伟的做法是认同的。
城南区处于敏感时段,书记杨卓林给省里压逼,正在找机会要收拾一些人,就为了撕破教育口的网。而他们兄弟俩都是网上的重要结扣点,可不能给杨卓林有下手的机会。
年连成要年轻两岁,机会好,已经到副区长的高位,发展的前景非常好,他也珍惜这样的机遇。如果在下一届换届中能够顺利地往前走,或者调整所负责的工作口子,或顺利地变为常务副进入区委常委,今后发展的空间会更好。也因此,在目前不能有任何一个漏洞给敌手抓住。
不论是城南区抓经济的副区长、还是常务副,琢磨这样位子的人都不少,年连成的实力不算最强,机会有但也不是最好。特别是省里周瑾瑜严重质疑城南区教育口建设方面质量问题,对年连成说来是很致命的弱点。当然,怎么做工作将危局变为优势,都是人力可为的。年连成对杨东轩的工作显露出支持,就是一种选择,化被动为主动。
年连伟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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