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张府,张易便听见朗朗读书声。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自小多才学,平生志气高。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小虎阿牛,你们记住了吗?”一名七八岁的小童身着青衣童生服,背负双手站在凉亭上,正在教授两名十来岁的少年读书。
两位少年比小童高出一个头,被小童这般教育,却没有半点不服,连连点头道:“良少爷,您前些日子成了天降童生,可是比老爷还要厉害,我们一定听你的话。”
小童正是原名狗蛋儿,如今的张府少爷张良。
张良一听这话,顿时嘟起嘴,不高兴道:“你们两个笨蛋,老爷可是普天之下最厉害的读书人,岂是我能够相比的。我能成为天降童生,还不是因为每天都学习老爷做的文章,你们不好好学习,尽学会拍马屁了,将来怎么读书修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刁蛮妇人()
“良少爷,我们知错了。”两位少年连忙认错。
张易一直都认为张良这小家伙在读书修行上极有天赋,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在八岁的时候都成为天降童生。
莫说大周,在上古夏朝,都没有这般年轻的天降之才。
“嗯,小家伙身上竟有一些上古兵家的气息,莫非是得到了什么奇遇,方才使他成为天降童生。”张易暗自思忖,成为天降童生极为困难,就算是他,也是趁着乡试时替寒门子弟立志,方才得到文运认可。
想到这里,张易走上前去,微笑道:“张良,这才一个多月,你竟然成了天降童生。”
张良看到张易,顿时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完全没有方才小大人的模样,咧嘴道:“老爷,你回来啦,我去告诉林管家。”
两位少年连忙行礼:“见过张解元。”
他们未成童生,算不得正式的读书人,只是在张府学堂就读,自然也不算张府人,只能称呼张易为解元。
张易微笑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坐在凉亭里。
待两位少年离开后,张易伸手将张良搂到怀里,微笑问询道:“先别急,我来问问你。一个月前你还在背劝学诗,怎么一下子成了童生?”
“我也不清楚。”
张良挠挠脑袋,嘟着嘴道:“二十三日清早,娘亲身体不舒服,我就去药铺给她买药。谁知道我跑得太急,在东南菜市那条桥上撞到一位老爷爷。那位老爷爷看起来年纪很大,他把我扶了起来,还摸了摸我的脑袋,让我小心一点。之后我就晕了过去,醒过来后,就感觉好多之前看不懂的书,都能看懂啦。”
“原来如此,那位老爷爷现在在哪里?”张易颇感好奇,张良这种情况,恐怕是某位修为高深的读书人暗中传授经验。
比起书籍古卷上记载的知识,读书人一生的经历和修行的经验更加可贵,这些东西能够在细微处指点迷津。而书籍古卷,大多记载的都是重要的东西,在细微处反而不能帮助后人进步。
张良嘿嘿笑道:“林管家对那位老爷爷特别好,现在请他在院中休息呢。我听云龙哥和云虎哥说,林管家想请那位老先生在咱们学堂里当教书先生。”
“我知道了,你快去跟他们玩吧,我进去瞧瞧。”张易松开张良,站起身来,往后院走去。
张良嗯了一声,朝着不远处的学堂跑去。
张府晋升望族后修葺一新,分成了外院和内院。外院有花园良田以及新修的学堂,主屋和张氏众人都住在内院。
……
“秀秀,当初是我不对。可我现在已经改邪归正迷途知返,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张易迈过院墙,一道声音就传入耳中,他侧目望去。
张秀秀正在清洗衣物,张栋梁则站在其身旁,微笑着和张秀秀说话。方才说话之人,正是张栋梁。
张易一愣,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张府。他陡然想起自己前往南都时,二叔带着全家老小重归张府,暗自点头,只是没想到这张栋梁竟然没有动手动脚,莫非是真心喜欢上张秀秀了?
“栋梁公子,你若是再这样孟浪,我就要禀告林管家了。”张秀秀柳眉蹙起,二老爷性格倒是极好,只是这栋梁公子和二夫人,着实有些让人无奈。
若非林管家坐镇,他们恐怕都要反上天了。
正在这时,一名中年妇女摇晃着身子走了出来,气急败坏道:“死丫头,当真给你脸了。张林那小子算什么,当初不过是府中的一名低等仆役罢了,竟然拿来威胁我儿子。你要晓得,我儿体内流着最纯正的张氏血脉,他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气。”
张易眼神微醺,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二婶。传闻中这位二婶性情有些泼辣、蛮不讲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但张易没有出面干涉,他想看看,这对母子究竟会做到什么地步。
“二夫人,少爷在的时候,林管家便主管张府一切事务。就算少爷现在不在,你们也不能肆意侮辱林管家。”张秀秀绝非等闲女子,当初险些被卖到春楼,她都敢挺身而出指责自己父亲的过失,面对张栋梁母子,又怎么会惧怕。
“放肆!贱丫头,你竟敢忤逆我,还知不知道尊卑?”中年妇女气得三尸神暴跳,原本就有许多皱纹的脸上,更是堆积成团,伸出手来,就要呼到张秀秀的脸上。
张易眼神微醺,就要出面干涉。
“你才放肆!”张林自主屋中走出,身后跟着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他怒目圆睁,几步就来到张栋梁母子面前。
张易一愣,这名老者他正巧认识,没想到狗蛋儿的奇遇,竟然是碰到了这位老人。他第一次前往离氏祖地,遇到这位老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实力,只知道其学富五车,比白马书院许多先生都要厉害。
只是没想到,他如今成为天降举人,更铸就真龙之体,依旧看不透老者的修为。
老者显然感应到张易的存在,跟他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
张易微微一笑,将目光放回张林身上。之前在白马书院,他好生教训了张林一顿,让他切莫自卑。
如今张林主管张府一切事务,却不知会如何对待张栋梁母子。
张林经过这大半年苦修,张府一切东西全力相助,实力已经臻至秀才巅峰。他龙行虎步,一掌挥出,便将张栋梁母子推出数步,摇摇晃晃倒在地上。
中年妇女见张林发怒,有些胆怯,面子上却过不去,怒气盖过怯意,猛地站起来,指着张林鼻子道:“你个奴才,竟敢对我动手动脚,我一定要跟二老爷告状。”
“放肆!”
张林怒吼一声,此次他用上了文气,张栋梁母子被这虎啸狼吟震慑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我体内的确没有张氏血脉,但老爷当初赐我张姓,易少爷恩准我加入张氏族谱,那么,我生是张府的人,死是张府的鬼。既然你我同是张府血脉,而我又是秀才老爷,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呼小叫?啊!”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听老先生一席话()
张林如今是秀才,就算不加入张府,也能修建府邸。平日里,张栋梁母子若是见到,也得称呼秀才老爷,否则有违礼节。
“张府凋落,你等做猢狲散也就罢了,小易不曾追究你等。你等如今返回张府、认祖归宗,便要守张府的规矩,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模样最好给我收敛一些,否则家法处置!”张林声如洪钟,怒喝呵斥。
张府凋落时这些人纷纷逃走,张林心中怎么会不记恨。如今张府再度崛起,他心念旧情一直不曾刁难张栋梁等人,没想到对方反而得罪进尺,将张府搅和的不甚安宁。
泼辣妇人看到张林满脸怒气,顿时不敢再造次,只是心中尚有不忿,不敢开口反驳。
张栋梁见母亲受了委屈,以往泼皮无赖的行径再度重现,伸长脖子好似一头公鹅,沙哑着嗓子道:“来啊来啊,你不是厉害吗,有本事打我啊。表弟才是真正的张府家主,你就算成了秀才,也不过是奴才吧了。我就不信,你敢打死我。”
张林怒极,却没有出手惩戒。这一月来,重回张府的张氏族人的确不少,但跟张易一样的嫡系血脉,却只有张栋梁一人。
他对待张栋梁,自然不能像教训妇人一样。
张易眉头微蹙,他突然觉得,让这些张氏族人回归张府,也许不是一件好事。良莠不济,许多子弟打着张府的名号肆意行事,恐怕也是导致张府没落的重要原因。
于是,他开口道:“他既然让你打他,那你还等什么?”
“哪里的小子,竟敢胡言乱语!”刁蛮妇人方才受了气,此刻听到有人插嘴,顿时叉腰怒骂,望向门口。
几人的目光,同时盯在张易的身上,待他们看到张易出现后,表情变得奇怪起来。刁蛮妇人瞬间便低下头,张栋梁更是站直了身子。
张易缓缓走出,来到几人面前。
他没有看向张栋梁母子,而是看向张林,道:“张林,你不是张府的奴仆,而是我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就算以前是,现在也不是。以前的张府早已经凋败,现在的张府,是你我一同建立的,就算我也不能对你指手画脚。如果有人敢在张府对你颐指气使,那你就给他两巴掌。像这样!”
张易头也不回,一巴掌扇在张栋梁脸上。
“砰!”
张栋梁身子飞起,落到一丈开外。这一巴掌,张易控制了大部分力量,但含怒一击,张栋梁也绝不好受,左边脸颊顿时肿了起来。
“你等吃穿用度皆出自张府,家主仆役都敬为夫人少爷,但,切莫把张府当做随意撒野的地方。”张易看了一眼刁蛮妇人,“二婶,你听清了吗?”
刁蛮妇人唯唯诺诺,低声点头道:“回家主的话,愚妇晓得了。”
张易不再看她,望向一旁的张秀秀,道:“秀秀,自今日起,你便是外院管事,协助张林管理张府。”
“谢少爷。”张秀秀弯腰行礼,低着头不敢看他。
张林挥手唤来奴仆,将张栋梁抬到外院医治。外院不但有学堂,还有医馆,张府若是有人受伤,随时都可以治疗。
张秀秀等人也很快离开。
一切事毕,张易这才躬身向老先生行礼:“学生张易,见过先生,没想到能在张府遇到先生,还给张良那小家伙,送了这么一份大礼。”
“那小家伙品性温良恭顺,更是十分孝顺,很合老夫的口味,送他一场造化未尝不可。”老先生微微一笑,“至于我为何来到此处,恐怕跟你脱不了关系吧。”
张易一愣,旋即点了点头,道:“老先生当日的指点,张易没齿难忘。”
老先生摆摆手,道:“世间万物皆有定数,讲究的不过是一个缘字。我跟你有缘,所以请你喝了一杯茶;跟那小家伙有缘,便请他睡了一觉,皆是如此,你不必放在心上。”
张林之前的情绪已然平复,轻笑道:“小易,咱们还是请老先生进屋聊吧。”
“没错,我险些忘了,老先生,请。”张易伸手请老先生先走。
……
张易走进屋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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