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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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宗- 第1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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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东谷见张易提及先祖,顿时像疯狗被抢了骨头一般,咬牙切齿道:“张易,你莫要以为自己是天降之才,大儒之姿,就敢跟我这般说话。我可是堂堂豪门家主,跟大儒都能平起平坐,你不过是未来的大儒,若是中途陨落,那也当不得什么。”

    之前陈府多番暗算,张易几次都险些丢掉性命,两者间本来就有血海深仇,却从未捅破。没想到陈东谷恼羞成怒,当着这么多后辈还要威胁张易,此举彻底了激怒张易。

    “狗屁豪门家主,看看你府中这些子弟,都是些什么东西,三名贡士,其他都是些举人秀才,哪有这般寒酸的豪门。”

    张易丝毫不留情面,鄙夷道:“张府即便再怎么落魄的时候,翰林和进士都不缺少。老爷子当年虽未成大儒,却也是巅峰翰林,再看看你这老狗,只不过是区区举人罢了。”

    诸位陈府弟子面面相觑,家主被骂做老狗,自己等人被骂作畜生,心中怒火四溢,却是敢怒不敢言。

    陈东谷拳头紧握,陈府晋升豪门后,自然有不少翰林进士投奔。但今日是祭祀祖先,这些供奉不适合跟来,眼下自己带的这群家族子弟,却是不太成才。

    想到这里,他对张易越发仇视。要知道他最出色的两个儿子,已经全部废在张易的手中,陈仲文也就罢了,陈书文而是由他精心培养,不到三十就成了进士,将来很有可能成为翰林,将陈府发扬光大。

    他怎么都没想到,张易那臭小子,竟然三番两次招惹陈府。陈书文先是在花间酒会上被气得心房破损,后来在中秋文会上彻底破碎,就算大儒都很难挽救。

    陈书文一蹶不振,现在连县衙都鲜少前去,可想而知,明年王室给的评定绝不会太高。

    既然张易不在长弓城,就算张林有再多手段,也决计阻拦不了陈府。

    “呵呵,张易贤侄的确才华横溢,听闻你生辰在十月初七,再过几****也不过才十七岁,竟然已经成了举人,来年恐怕还会晋升贡士。但是,你要知道,举人终究还是举人。”

    陈东谷怒极反笑,对身后众位陈府弟子挥手道:“给我上,今天定要废了他,就算徐若风追究,我也不惧。”

    “何须院长出头,就你府中这群废物,我一人就足够了。”

    张易咧嘴轻笑,三名刚刚晋升的贡士,以及十来位举人,对他根本不能造成什么伤害。莫说是青莲衣的超高防御,就算是真龙之体站在原地让他们攻击,都很难损失筋骨。

    但张易心中怒火郁结,怎么可能被动挨打。话音一落,张易便犹如猛虎入羊群,冲入陈府人群当中,拳脚飞舞。

    他浑身金色气息四溢,这是文气和龙气结合所产生的气息,有一种更摄人心魄的力量,就算是同阶举人面对张易,心中的恐惧感都会成倍增强。

    陈东谷自知不是张易对手,早就躲到人群后方,指挥诸位陈府弟子上前围攻张易。

    张易冷笑不已,猛虎扑羊,一拳一脚就有陈府弟子飞出;羊若扑虎,不过是送死罢了。

    他没有直接击倒陈东谷的原因极为简单,今日前来的陈府之人,全部都要倒下。

    秀才童生,被张易文气扫到就会飞出数丈。

    陈府举人的力量跟张易相差百倍,若是被拳脚击中,骨骼碎裂的声音就会响彻全场,很快就倒了一地。

    唯有三名贡士,对张易早有防范,玉识涌动,倒是能够支持许久。

    “你们想跟我玩,我却没有多大兴趣。”张易轻笑一声,青莲衣瞬间绽放光彩。

    他方才将精血注入青莲衣中,融合了真龙血脉的精血,威力自然跟他刚刚得到时不同,此番再度祭炼,瞬间便打破了青莲衣中的数层封印。

    一位中年文士从虚空中迈出,他相貌清奇飘然出尘,双眸中好似有日月轮回、春秋更迭之玄奥,气质非凡。

    张易有些茫然失措,他自然知晓此人便是张长弓,但他从未想过,这青莲衣中竟然还有其意志存留。

    “长……长弓先祖?”

    张云虎几人瞪大了双眼,豪门张府未曾衰败前,家家户户都挂有张长弓的画像,自然能够认得出来。

    数百年来,整个世间都未曾见过长弓大儒再度出现。(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射天狼() 
张氏子弟四十余人,在张林的带领下全速赶往祖坟,他们脸上的情绪极为暴戾,一路上吸引了许多长弓城百姓的目光。

    前有张镇国狂奔,后有张氏一族怒气冲冲,数百人都好奇不已,跟在众人身后,想要看个究竟。

    数百人浩浩荡荡赶到张府祖坟处,正巧看到张长弓从虚空中迈出。

    当先的四十多位张府子弟率先跪下,口称先祖,虔诚无比。身后的百姓连忙匍匐在地,犹如风吹过的麦穗,尽皆伏地。

    长弓城之所以称之为长弓城,便是由于张长弓。长弓城百姓,大多感怀他的恩德,甚至有许多百姓,家中还挂有画像,每逢过节就会祭拜。

    在此地看到张长弓再度出现,几乎人人倒头便拜,就连陈府子弟中,也有几人瞬间下跪。

    “蠢货,站起来。”陈东谷将声音压得极低,短短五个字,他好像用了极大的气力说出,乃至于不敢望向那道身影,手中却悄然浮现一颗棋子。

    张易静静看向张长弓,情绪极为复杂莫名。

    他自重生以来,听到最多的名字就是张长弓,此人对他的影响极大。龙狼笔、赤龙血砚、青莲衣,助他能够走到现在的地步。世间人之所以高看他,很大程度上皆是因为张长弓,而不是镇国诗才、大儒之姿。

    张长弓,是少数几个能跟大贤相提并论的大儒,甚至在许多大周人族心目中,他的地位还要高于许多大贤。不仅仅是因为千年前,此人有多么风华绝代,而是其身处高位,没有明哲保身,毕生都在与水妖战斗。

    世间传言:“《水妖经》出,长弓大儒必能立即成为顶尖大贤,甚至踏出前人未能踏出的地步。”

    张长弓亦将目光放在张易的身上,眼神深邃,微微点头,像是看出了些什么。

    “见过先祖。”张易连忙躬身行礼,暗道自己今日不知怎的,竟然险些失礼。

    张长弓微微摆手,道:“你体内气息浑厚,想必是得到我留下的东西。但他们身上的气运太过微弱,这是怎么回事?”

    寒门、望族、名门、豪门、世家,乃至朝廷、道一书院,尽皆受文运照拂,但从低到高所受的照拂相差天远。

    张府曾是豪门,如今却只是望族,张氏族人体内的气运连以前的千分之一都不足,自然是微弱无比。

    数十位张氏后裔听闻这话,暗自抹泪,却不敢胡乱开口。

    张易淡然道:“回先祖,爷爷在十三皇子和当今天子夺嫡之战中站错了位置,导致张府两年前衰败凋落,族人离散。晚辈无能,数月前方才重建张府。”

    “原来如此,那你等今日在此聚集,又是所为何事?”张长弓此刻虽只是一缕残魂,却也看得出来双方剑拔弩张。

    话音未落,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停驻在张易的身上。

    数百位百姓本就十分好奇,张府众人为何这般气冲冲赶往祖坟。更加好奇的是,长弓大儒为何会现身此地。

    陈府众人却好似烧红的炭被一盆凉水泼在上面,瞬间冰寒彻骨,噤若寒蝉,若是长弓大儒知晓他们今日的所作所为,在场众人还有人能活着离开吗?

    陈东谷原本还有些惊惧,此刻眼神微醺,在张易和张长弓身上徘徊不定,右手不停磨蹭手中那颗棋子。

    “不知先祖还记得当年资助的那位陈姓乞丐吗?”

    张易微微一笑,伸手指向陈府众人,道:“这些便是他的后人,他们今日的目的,便是来挖咱们张府的祖坟。”

    张长弓瞥了一眼陈府众人,道:“陈丰梅当年虽为乞丐,却很有文人风骨,他的后人怎么这般狼心狗肺。你等身为我的后人,切莫学他们这般。至于掘人祖坟的事情,他们能做,你们也能做,这不算有失礼节,而是以牙还牙。”

    “我知晓了。”张易微微拱手,对跪在不远处的四十余人道:“张林,人手一杆锄头,今日掘了陈氏祖坟。”

    “好!”一名年轻男子轰然叫好,他并非张氏后裔,亦非读书人,仅仅是一位普通平民,却当真不看管陈府的做派。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有了年轻人珠玉在前,其他人哪会自甘落后,纷纷大喊着要挖掉陈氏祖坟,甚至还有数十人站了出来,将手中锄头递与张氏族人。

    张长弓望向张氏族人,微微点头。

    陈氏族人原本还有人数优势,在张易刚才冲杀过后,只有几人还有战斗之力。眼下数十位张氏族人涌上前来,顿时惊惧不已,纷纷后退,根本没有还击的信心。

    “谁敢!”

    陈东谷怒喝一声,顿时让在场众人停下脚步。他不过举人实力,本没有这般的威慑力,但其身为豪门家主,自有一股文运赋予的气势。

    众人望向陈东谷,只见他高举一颗棋子。

    没错,便是举。

    棋子不大,陈东谷却用双手托举,像是耗费了极大的气力。

    棋子在手,陈东谷脸上的惧意尽褪,直视张长弓道:“张长弓,你身为大儒,本为读书人中表率,却教唆后代掘人祖坟,莫非不知礼义廉耻么?”

    “陈老狗,休要辱我先祖!”

    “放你娘的臭屁!”

    数名张氏族人破口大骂,甚至有不少百姓都鄙夷的看向陈东谷。明明是陈氏掘人祖坟在先,现在却污蔑长弓大儒,当真是好不要脸。

    长弓大儒本就是长弓城百姓世代供奉的神,此刻遭到陈东谷侮辱,就连许多置身事外的百姓都按捺不住,手持锄具铩虎铲涌上前来,愣是要掘陈氏祖坟。

    张长弓罔若未闻,目光放在那颗棋子上,轻声道:“陈丰梅的后代中也不尽是草包,竟然还有人成就大儒,不错不错。”

    他的话音极低,除了张易,没人能够听到。

    张易微微蹙眉,当今文相陈东亭绝没有世人所说的那般高尚。陈府的所作所为他定然知晓,却依旧放纵,让人不齿。

    陈东谷手中的棋子,更是蕴含大儒气息,方才能够吸引张长弓的注意。陈氏数千年来,唯一的一位大儒,就是陈东亭。

    “尔等放肆!宝棋,现身!”

    陈东谷望向头顶棋子,想到今日就要浪费它的威力,颇为心痛;但他看到数百人涌上前来,只得咬牙将棋子抛向空中。

    这颗棋子为黑色,陈东谷微微抛弃,它便飞到空中,陡然增大百倍,宛若一座数十丈小山,笼罩在所有人的头顶。

    许多人之前也都看到这颗黑色棋子,并无什么出彩之处,但此时此刻,众人都看到棋子的不凡。

    陈东谷咧嘴狂笑:“来啊,你等不是嚣张的很嘛。此棋乃当今文相苦心祭炼的文宝,就算是翰林都不敢直面其锋,谁敢上来受死?”

    “当今文相,哦,竟然还是不久前晋升的大儒?”张长弓饶有兴趣的望向那颗棋子,随意挥手,一道文气便向棋子冲撞而去。

    这道文气并不强大,其中却蕴含大儒气息。

    陈东谷没有说谎,黑棋的确是陈东亭多番祭炼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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