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神,不过是强大的守财奴要做,就做那万神之上的神王,超脱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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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想学武()
邵合二十四年,八月三十一日。
陶定城;李家领地,蒙学山上。
夕阳余晖下,手持长棍、瘦骨嶙峋的李博瀚,正与五名抓着木棍、碎石的少年对峙着。
这五名痞里痞气的少年,为首者名为李鸿振,仗着其父是家族军官,这些年没少为非作歹。
从双方鼻青脸肿的模样上可以看出冲突爆发有一阵了。
对峙没能持续多久,李鸿振便狠狠地甩出了手中的石块,而被瞄准的李博瀚仅仅是微微偏头就让过了呼啸而来的石块。
甩出石块的李鸿振环顾四周,一时没能再找到趁手的武器,于是左手叉腰,右手抢过同伴手中的短棍,指着李博瀚的鼻尖狠狠骂道:
“李博瀚!你这个废物竟敢打你爷爷我?!你给我等着!”
“六年后,我参军回来,我定让你那废物老爹做我家奴、让你那刁蛮妹妹做我小妾、让你……啊!”
李鸿振的怒骂因为一块准确命中他鼻尖的石块戛然而止。
就在李鸿振捂着鲜血直流的鼻子弯腰痛呼时,李博瀚抡圆的木棍狠狠抽在了他左手边拿石块的少年脸颊上。
“啊!”一声惨呼,手中石块落地,被打脸的少年捂着脸颊顺着山坡向下滚去。
这第二声惨呼终于是惊醒了另外三名少年,但还不待他们决定是继续围攻还是转身逃跑,第三声惨呼就响了起来。
“啊!”站外围的某少年亦被石块命中,捂着眼睛哀嚎了起来。
“哇!”第三声惨呼还没消散,第四声惨呼已经响起。
被李鸿振抢了短棍的少年,在同伴被打脸时就用双臂护住了脸部,结果自己遮住自己视线的他,被李博瀚一棍抽在肚子上,也在地上翻滚着哀嚎了起来。
于是“硕果仅存”的最后一人,终于是决定了下一步的动作,留下了一句:“老大,快跑啊!”,就很没义气的丢下了所有同伴,转身飞奔。
被打伤的四名少年,也仅仅是落后半拍,就很默契的落荒而逃。
从逃跑速度来看,这四人伤得其实不重,但横的怕愣的,四人虽没被李博瀚打趴,却被李博瀚打怕了。
“李博瀚!你给我等着啊!”山腰下,传来了李鸿振口齿不清的最后喊话。
李博瀚没对李鸿振的威胁做任何回应,淡定的扔下了手中的长棍,转身对身后石块一扔一个准的妹妹李欣妍调皮眨眼。
李欣妍小李博瀚一个月,不是李博瀚的亲妹妹,而是李博瀚父亲在雪地里捡回的弃婴,和李博瀚一起长大。
面对李博瀚调皮的表情,比李博瀚小的李欣妍,表现不像个妹妹,反倒像个姐姐,皱着眉头,从怀中掏出了手帕,细细擦拭着李博瀚脸上的污渍,口中埋怨到:“又打架,回家爹爹又得给你上课了!”
因被擦拭伤口而疼得龇牙咧嘴的李博瀚笑答到:“他们若只是说我是废物,我还能忍;但他们竟敢说咱爹是废物,我气不过……”
“唉!”李欣妍幽幽一叹,再次提起了这些年来已经被提起了不知多少次的话题,“爹爹真没教你武功?”
李博瀚闻言,笑容僵住,尴尬的回到:“咱爹就是个教书先生……”
……
李博瀚的老爹李烨航,十二年前抱着襁褓中的李博瀚回到李家。
没人知道李烨航真实岁数,也没人知道李烨航的辈分。
仅知道李烨航辈分极高,李烨航回到李家那一天,李家老祖率李家所有开窍期高手出城三十里相迎。
所以早些年,李家一直有个传说,说李烨航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大高手。
可李烨航回到李家十二年,一直在李家蒙学山庄担任李家幼儿启蒙教师的角色。
既没有表现出惊世骇俗的武功,也没有表现出全知全能的大智,就这么默默无闻的教了十二年的书。
而李家老祖和开窍期的长老们,除了李烨航回归李家那一天与其相见外,后来十二年也再没来见过李烨航。
慢慢的,李家族人们意识到,或许李烨航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凡人罢了。
这种猜测,在半年前似乎被事实所证明:
当李烨航的儿子李博瀚年满十二岁的那一天,家族派来做资质测定的军官,非但仅仅是一个锻骨期的尉官,而且还毫不客气的给李博瀚了一个“根骨极差”的评价。
“根骨极差”这样的评价,比“根骨极佳”都要罕见。
因为若有人资料上写上了这样的评价,不说在李家这样的名门望族,哪怕在整个陶定城,甚至在整个王朝,他都不可能再找到一份体面的活计了。
试问哪位掌柜愿意雇佣和培养一名随时可能病入膏肓、一命呜呼的伙计呢?
因而李烨航若不是废物,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评为“根骨极差”,前程尽毁,甚至成为所有人眼中的废物?
成年人们碍于老祖的面子,有些话不能公开说,孩子们可没那么多顾忌,因而近半年,“废物李博瀚和他的废物老爹”的话题开始在孩子们口中相传。
……
李烨航到底是深藏不露的大高手还是彻头彻尾的真废物?
李博瀚也不知道。
或许李博瀚内心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他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当夕阳彻底落下,夜幕笼罩了蒙学山时,李博瀚才回到了蒙学山庄,见到了借着昏暗的油灯端详手中玉佩的李烨航。
这玉佩到底从何而来、有何寓意,李博瀚不知道,他只知道这玉佩对李烨航很重要,只要李烨航一有时间,就会对着这块玉佩发呆。
李欣妍常开玩笑说这块玉佩中绝对藏有绝世武功,才能让李烨航天天对着发呆。
李博瀚对这种说法是一笑置之,他一直觉得这块玉佩或许会和他从未见过面的母亲有关。
“又出去打架了?”李烨航的声音将思考着玉佩往事的李博瀚唤醒。
李博瀚没有接李烨航的话题,而是提起了这些年来父子俩交流最不愉快的话题:“爹,我想学武!”
天生瘦弱的李博瀚,自懂事以来,就渴望着通过学武来改变命运;半年前,被评为“根骨极差”的李博瀚,更是渴望学武、渴望成功、渴望证明自己不是废物。
但李博瀚每每提及想学武,李烨航总是回以一句一成不变的反问,这次也没有例外:“做个普通人不好么?”
“普通人?!”
“普通人怎么受人尊敬?!”
“普通人怎么保护家人?!”
“这世道,不会武功的都是……”
因为这句反问而格外激动的李博瀚还是生生咽回了“废物”两字,转而坚定的再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爹,我想学武!”
但李烨航的回答再一次让少年失望了:“我不会武功。”
愤怒的少年摔门而去,李烨航的目光终于从玉佩上移开,注视着李博瀚离去的方向,用李博瀚听不到的声音喃喃自语到:
“吾儿啊,你还不知道你现在追求的是怎样一条道路……”
“可我的时间已经不多,是没法陪你走到尽头了……”
“我唯一能做的,是在你还没踏上这条路时给你另一个选择,而你若执意如此……”
“只愿你一路顺心……”
第二章 相信直觉()
“来来,别生闷气了,尝尝我钓的鱼味道如何。”端着一大碗鱼汤和一碗馒头的李欣妍找到了正在房间里生闷气的李博瀚。
正在生闷气的李博瀚夺过鱼汤,一大口灌下肚,虽然心里赞叹鱼汤鲜美,嘴里却没啥好话:“信你这性子能钓到鱼?你不如说这鱼是岸边捡的更有说服力些!”
李欣妍佯装生气的回到:“好啊,我得罪你爷俩了?辛辛苦苦下山给你爷俩买条鱼吃容易么?一个个嘴里都吐不出好话来!”
李博瀚没被李欣妍“吹胡子瞪眼”的模样逗笑,反倒沉默了半晌,然后缓缓开口问到:“爹……怎么样了?”
李欣妍收起了搞怪的表情,幽幽叹了口气,答到:“吃了晚饭,先睡下了。”
李博瀚牵了牵嘴角,终究什么都没说,埋头大口大口的吃起了晚饭。
李博瀚吃着吃着,忽然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朦朦胧胧的听李欣妍说到:“博瀚?怎么吃着饭都能睡着呀,太不让人省心了……”
……
繁星布满夜空,宁静而祥和。
每颗星星周边,本空无一物,但李博瀚仿佛就在那空无一物的位置,感受到了生命的气息,朝气蓬勃、欣欣向荣。
但如此宁静而祥和的画面,却让李博瀚产生了浓浓的不安感,仿佛天地即将巨变。
忽然,一道道血痕突兀的出现在了夜空中。
李博瀚不知道夜空中为什么会出现血痕,但他有种直觉,决不能让血痕与星星交汇,甚至不能让血痕靠近星星,否则生命将会消逝、世界将会哀嚎。
可血痕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而且开始慢慢移动。
“绝不能让血痕靠近星星!”如是想着的李博瀚,开始拼劲全力去试图控制血痕的移动,“动啊!动啊!给我动啊!”
一人之力,可以拯救三千世界么?
部分血痕被李博瀚驱动,但更多的血痕开始出现,世界仿佛将在下一刻毁灭……
……
“啊!”李博瀚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这个梦李博瀚已经做了无数年,似乎从他有记忆开始,这个梦每晚都会准时的到来。
虽然这些年来,李博瀚能控制的血痕越来越多,能坚持的时间越来越久,可从没一次成功的阻止世界被毁灭。
“阻止世界毁灭与我何干?”清醒后的李博瀚,也常常会苦笑着问自己。
可睡梦里那深深的不甘,梦醒时那浓浓的悲伤,都促使着李博瀚每晚一次又一次的做着徒劳的努力。
努力,失败,梦醒,大汗淋漓中抱着脑袋陷入深深的自责中——这似乎是李博瀚记事以来,每夜都必须经历的过程。
但今夜,似乎又有所不同。
悲伤中的李博瀚,也很快注意到了这种不同——梦醒之后,那天地即将巨变的不安感,竟然没有消失!
首次在现实中感受到这种不安感的李博瀚,惊慌失措的从床上一跃而起,手忙脚乱的向着窗户冲去——他想看一眼夜空,是不是开始出现血痕。
“砰!”狼狈不堪的李博瀚撞翻了床前的桌子,桌上的碟碗摔成碎片,未吃完的鱼汤洒落一地。
本是向着窗户冲去的李博瀚,看到地上的鱼汤时,忽然停下了脚步——直觉告诉他,不安的源头不在空中,而在地上,就在他眼前。
“欣妍竟然没将碗筷收走……她有这么粗心?”
“我竟然会睡得这么早……我有这么脆弱?”
“爹竟然也会这么早睡……他不看玉佩了?”
隐隐意识到什么的李博瀚,脸色瞬间煞白,猛的向屋外冲去。
“欣妍?欣妍!”
高呼着妹妹名字的李博瀚找遍了家中所有房间,却终究没能找到妹妹。
而呼呼大睡着的李烨航,在今夜如此大的动静下,却仍然呼呼大睡,完全没有一丝一毫要醒来的迹象。
最让李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