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称为蒲前辈的老者道:“做一件事,贵在持之以恒。门主能够从当初的一无所有,做到如今的大局面,是因为他一直在坚持。我相信,门主必定能把那只大鸟修复完好,这只是个时间问题。”
“前两天碰上乐大堂主,他似乎不耐烦了。”中年男子说道。
老者面色蓦然一冷:“怎么?他想脱离组织?”
显然他误会了中年男子此话意思,中年男子忙道:“蒲前辈不要误会,乐大堂主是对鬼火峰关押的人不耐烦了。听他属下说,南珠神女如今就像一具骷髅,能喂一些汁液,已吃不下任何东西,仅有意识在维持生命迹象。”
老者轻哼一声道:“那不知好歹的女人,何必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她早早归顺门主,早早享受一切荣华富贵,生活在比名录大陆还要先进发达、一切都充满了神奇的世界,难道不比那暗无天日的鬼火峰囚室让身心愉快?罢了,那愚蠢的女人,不说也罢。”
中年男子却似乎还想继续这话题,“蒲前辈,如果南珠神女真的因此死了,门主是不是再也无法打开佛灯刹海?”
老者点头道:“理论上是这样没错,这也是门主一直留着南珠神女不杀之故。若南珠神女无法再撑下去而死了,可能我们需要更漫长的时间来研究,除了合南珠神女和风神星的融合之力打开这一方法,是否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打开佛灯刹海。”
“那凤神星。。。”中年男子欲言又止,停下脚步。老者对中年男子似乎甚是关心,面色柔和,话里带着关切之意:“书盛,你是不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说?”
中年男子微微点头,声音无形中放轻:“蒲前辈,有一件事,我一直没跟任何人提起。”言下之意,门主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两人之间似乎颇有默契,老者亦放低声音问道:“是什么事情?方便与我说吗?”
中年男子低声道:“十多年前,我曾见过凤神星。”
老者闻言面现惊异之色:“你曾见过?怎不早说?”
中年男子却像陷入了某种黯然忧伤中,缓缓道:“那是我人生最不堪时候。。。”似不想再提往事,他直接略过继续道,“那时她五六岁的模样,像小精灵般人见人爱,但当时我并不知道她就是凤神星。”
老者拍拍他肩膀,宽慰道:“书盛,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不是曾跟我说,早已放开?我的经历,不见得比你愉快,你看我,不也过得好好地?我活了一辈子,将近晚年才得悟,这世界不会因为谁离开了谁,就停止变化,你的悲伤痛苦,顶多换来旁人的一丝同情。但是,我们要那一丝同情何用?与其让别人同情,不如自己变得更强大,等到那天来临,叫他们悔不当初!”
“蒲前辈,遇上你,是我后半生的幸运。”中年男子语带感激,真情流露。
老者呵呵一笑:“书盛,你这人最大毛病就是感情太丰富,要做大事业,必须让自己变得冷血无情,如此,你才能真正对付敌人。”
“蒲前辈,我以后,一定会收敛自己的多愁善感。”
“呵呵,书盛,这些年,你已经改变很多了。。。”
两人说着话,渐渐远去,消失在幽谷中。
幕歌和明惜惜听着二人对话,心里非常吃惊,赫赫有名的易容大师蒲月蘸,天下第一名庄雷霆山庄的前少主廖书盛,他们并没有死,而是一直隐藏自己踪迹,暗中为那神秘组织做事。
明惜惜悄声道:“臭石头,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跟过去?”
310好久没看人打架了()
幕歌分析道:“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我们贸然闯入,一无所知,继续停留或跟踪,都是极度危险之事。”
明惜惜想了一下,道:“那我们下次做些准备,再来闯关好了。”
两人正想溜下地面往来时方向奔,忽听一阵人声嘈杂,不多会出现一群红衣面具人,在一名同样着红衣,但面具为黑色的男子带领下,往那出口方向走去。
这群红衣面具人很快消失,树上隐蔽的两人,却突然发现远方某处浓绿中似乎在微动。当浓绿中隐隐露出银灰色的反光,两人不禁睁大眼睛,超级巨蟒!
这一发现,令明惜惜高兴不已,如此说来,这片奇异幽谷的出入口还有一个,那就是超级巨蟒出没的地方,那条漆黑无尽头的山洞隧道。
这幽谷宁静美丽,石壁出入方向的这一片,除了刚才一群出去的红衣面具人,以及蒲月蘸和廖书盛两人,并无他人出现过。看来,巢穴在深处,这里不过是个边缘入口地带。
趁着无人,两人赶紧掠下地面,迅速朝石壁出入方向奔去,再一次感受进来时的情形,两人甫一被推出去,便双双摔落地面。好烫!明惜惜一着地立即蹦跳起来,有的地方还冒着烟雾呢。
“我们快走。”幕歌过来一把拉住她,两人纵身往鬼火峰外飞掠。
利用神识跟韩俊辰等人汇合后,但见陆尘一直垂泪面色苍白,明惜惜不知该怎么安慰他,简短地说了句:“陆尘,我们找草林子圣医,你南珠嬷嬷一定会好起来。”
众人带着解救出来的南珠神女,以及那两个被裹在黄土堆里的红衣人,一齐再返蛮城的将军府府邸。
“程姐姐,南珠神女情况如何?”程蝶芸给南珠神女察看完全身伤势,把完脉搏,明惜惜急切地问道。
程蝶芸早已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她四方云游,给很多人治过病,却从未见过一个人,被残忍折磨得不成人形,尤其是南珠神女的悲惨遭遇,更令她柔善的心颤抖不已。
她提笔写道:“她命悬一线,活过来的机会不到四成。即便能活过来,此生恐怕无法行走,她的四肢筋脉已断多年,错过了救愈时机。惜惜,你再请草林子圣医吧,这天下,只有他可以救南珠神女。”
明惜惜呆了一呆,点头道:“好,程姐姐,我马上去圣济门。”
“五妹,你要去哪?”看见她头也不回往外走,幕歌忙喊住她问道。
明惜惜泪眼朦朦,看着他道:“臭石头,我要去找三师父,南珠神女命悬一线,只有三师父才能救得了。”
幕歌心疼她日夜兼程,为她拭去泪水,略一沉吟道:“蛮城到圣济门路途遥远,草林子圣医此时应该还在半路上,让我的人去吧。”
“你的人速度够快吗?”明惜惜抽下鼻子问道。
“够快。”幕歌爱怜地揽过她,轻抚上她面颊,柔声道:“别哭了,我会心疼。南珠神女能坚持十年,她一定可以好起来。”
陆尘默默走进房间,默默坐守在床边,当看到程蝶芸写在纸上的话,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程蝶芸不能说话,急忙出去找人,看见宁梓,忙指指房间,扯扯他衣袖,示意快点进去。
宁梓以为发生什么事情,急忙奔进房间,看见陆尘在床前痛哭,他放缓脚步过去,搂住陆尘肩膀轻轻拍着,看着床上一丝气息尚存的南珠神女,心头亦是无比沉痛,无法想象,这十年间,南珠神女是如何熬过来的?她需要多么巨大的勇气和意志力,抗住身心的残酷折磨,才能坚持这十年残忍非人的囚困生涯?!
陆尘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趴在宁梓肩上继续痛哭,十年了,所有人都认为南珠神女已无生还的那天,所有人都认为南珠神女早已不在人世。只有他和妹妹,一直不肯相信南珠神女已死。
却想不到,南珠神女这十年间竟是如此的凄惨,令他痛彻心腑!
少时的记忆中,有南珠神女出现的画面总是充满温馨和欢喜,如果没有南珠神女,他和妹妹早已不在人世,没有南珠神女的额外照顾和关爱,他和妹妹根本无法更好地存活下去。
对陆尘兄妹而言,南珠神女虽非亲母,却胜似亲母。
痛哭过后,愤怒的复仇之火,在陆尘心中开始燃烧。哪怕丢了自己的性命,也要寻出残害南珠神女的凶手,为南珠神女报仇雪恨!
双手捏成拳头咔咔作响,一向腼腆不多言的陆尘,干净的眼眸充满了仇恨。
宁梓一手搭在他肩膀上,像个大哥哥般,语重心长道:“陆尘,我经历过的东西,你无法想象,但我不想拿那些来对你说教。南珠神女的仇要报,但你不能一个人贸然单独行动,我们一路走来的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个庞大的组织所使的阴谋,南珠神女不幸地成为其中一个无辜的牺牲品。”
“宁大哥,你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报仇?”陆尘此时已抱定牺牲自己的决心,一心想着要为南珠神女报仇,语气不免充满激动。
宁梓道:“我们合力,一起找出主谋人,同时为南珠神女报仇。”
“找出主谋人?我们找了这么久,主谋人在哪?如果找不出来,是不是就不用报仇了?我要去鬼火峰,那些混蛋一定还在鬼火峰!”陆尘满腔悲愤沉痛,冲动地就往门外走。
“陆尘。”宁梓刚想上去拉住他,忽听门外传来明惜惜的声音:“你要去鬼火峰做什么?”
下一秒,明惜惜和幕歌同时出现在门口,堵住陆尘的去路。
陆尘一脸悲愤,两眼喷火:“惜惜,王爷,你们让开。”
“现在不能让。”明惜惜一敛以往的调皮和笑脸,严肃地看着陆尘说道。
幕歌冰冷的眸光像两块寒冰,看得陆尘心里突然冷飕飕,冷冷说道:“出师未捷身先死,这样的报仇有何意义?”
陆尘一听怒了,瞪起双眼大声道:“王爷这是要将我踩在脚底下吗?”
幕歌淡淡道:“不用你七琅玡的力量,十招内你若赢我,我保证这里无人敢阻拦你。不但如此,明将军还会派遣一支军队助你报仇。但是,你若输了,行动上要听五妹的。”
明惜惜在一旁忽然笑嘻嘻道:“陆尘你点头吧,我好久没看人打架了。”
311完全失态了,哪个是你情郎()
这两人一冷一热,陆尘悲怒在头上,当即道:“比就比!”
有热闹看,府里的人都聚到了前庭,程蝶芸这个女主人,则一脸不安地看着小姑子,眼神里带着责备之意。
明惜惜攀上她肩膀,狡黠地笑道:“程姐姐,我的小四嫂子,你看他们,一个冰,一个火,冰克火,当然是臭石头赢定啦。你别担心啦,没事的。”
程蝶芸哭笑不得,她这个小姑子,怎么什么事情都可以轻松对待呢?相公不在家,不然她要推相公出来责备小姑子的顽皮了。
庭前空地上,一白一黄两道身影你来我往,双方不用兵器,以拳掌过招,陆尘的拳法古朴中透出轻灵如燕,幕歌却一派闲逸,动作潇洒优美,也不见他如何出招,看上去就是纯粹见招拆招,陆尘却是奈他不何。五招一过,幕歌口中一句“小心了”,招式蓦然变化,更如行云流水般,每一动作充满高雅意境,却又透出蕴含无穷的威力与变化。
陆尘招招被拆,一心念着要去报仇,起火攻心竟用上了杀招。场上观看的众人,不由凝神平息,心里紧张不已。
幕歌仍是不慌不忙,一个推云手送出,挺拔的身形犹然一转,脚下踏星飘月,空灵招式骤然一变,双掌游走间不但化解陆尘杀招,更是以令人迷惑吃惊的速度,点了陆尘的穴道。
陆尘定定站着,脸色涨红,愤愤不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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