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不清。
战狱站在远处看着喻驰的背影,美丽的夕阳将他的背影勾勒得修长美好,战狱慢慢地走了过去,在夕阳中挑起喻驰的下巴,细细地看着喻驰脸颊上的那道痕迹,眼里闪过一些复杂的东西。
喻驰在夕阳下傻傻地微笑着,“很快就会好的。”
战狱双眸的颜色变深了,突然将喻驰用力搂在了怀里,喻驰好看的眼睛顿时瞪圆了,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以后不要这样了,刚刚要是没躲过去。。。又或者差了分毫,子弹要是打进了你的脸里,你就毁容了。。。”战狱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如晨曦中的暮鼓声,一个个字敲在了喻驰的心里。
“我没事的,少爷你不要放在心上……”见战狱这样郑重其事地抱住自己,喻驰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呢!过去了就过去了,现在的他,既没有死,也没有毁容,不是吗?
喻驰刚刚透过水中的倒影看着自己的脸的时候也有点儿后怕,其实喻驰一直以来并不怕死,可是在刚才几乎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时候,喻驰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令人无比的压抑,他在那一瞬间突然想到:如果死了,他就再也见不到战狱,也见不到向啸了……
所以在喻驰的心里,多少还是庆幸的,庆幸自己命大,没那么轻易死在孤岛上。
战狱将喻驰抱得更紧,并且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存在像喻驰这样的男人,永远那么不把自己当一回事,总是把“没事”挂在嘴边,让人恨得牙痒痒无以言对的同时却又十分心疼。
战狱还是放开了喻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创可贴帮喻驰贴在了脸上,有些嫌弃地道:“快点儿好起来,丑死了。”
喻驰捂着脸,双眸里闪着耀眼的光,自信飞扬,脸颊被夕阳映照得一片通红,战狱仿佛觉得回到了从前,回到了跟喻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场景,那时候喻驰十九岁,他才十五岁,而现在他下个月就满十八了,喻驰也已经二十二岁了。
两人安静地坐在河边,看着天空中美丽的晚霞,静静享受着清风,战狱呡着唇,在快要结束这次惊险却又收获了感动的孤岛之旅的时候,心中竟然充满了不舍。
可具体舍不得的是什么,战狱却分不清楚。
被蛇咬伤的时候喻驰奋不顾身为他吸出毒血;枪林弹雨中喻驰默默替他挡下一切;湍急的河水中那张失去血色的脸;山洞里温暖旖旎的相互取暖……
这些不舍里,也许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喻驰吧。
静静地享受完最后几天,两人一觉醒来便听到了直升飞机的轰鸣声,依旧是送他们到这里的那个机长,又将他们带了回去。
两人坐在直升飞机上,喻驰突然问道:“凛爷这么严厉这么心狠,你会不会……”
“不会。”战狱还没有听完就打断了喻驰的话,“他再狠,也不会要我的命,他只是相信我。”
喻驰点头,也对,战凛再怎么狠也不可能会要战狱的命。
三十多个小时后,两人下了飞机,郁梓看着酷似战凛的儿子风尘仆仆地归来,激动地上前抱住了他。
儿子真的长大了了,郁梓自豪地想,转眼间已经高出他许多了,比战凛都还要高一些了。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郁梓上下左右打量着战狱,战狱摇头,“爸爸,我回来了。”
郁梓点头,见战狱精神不错,便放下心来,看了喻驰一眼,对他报以一个肯定的微笑,喻驰也微微点了点头。
“喻驰!”向啸推开挡着他路的雇佣兵们,跑到了喻驰的面前,认真地打量了他许久,见手脚齐全,没啥大碍,向啸满意地点了点头,视线转移到喻驰脸上的时候,浓黑的眉毛却微微皱了起来,“脸怎么了?”
“小擦伤,放心好了。”再见到向啸,喻驰的心情不错,歪着脑袋微笑着回道。
战狱跟着郁梓和战凛进基地说话,喻驰则迈开步子,背着自己的背囊进了基地。
向啸一直跟在后面追问在加纳斯孤岛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危险,喻驰一直淡淡地笑着,没有回应,向啸恼了,“喻驰!”
“到!”喻驰转身,一本正经地朝向啸敬了个礼。
见向啸脸色这么臭,喻驰摆摆手道:“真的没有什么,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诶?干什么?”
向啸突然一把撩起喻驰的衣服,漆黑的双眸扫了一遍他的后背,又分别检查了他的手脚,指着喻驰手上的伤道:“这叫没什么?”
这里还是人来人往的走廊,许多雇佣兵都在好奇地看着,喻驰尴尬地拉下衣服,“那些都是旧伤……”
“胡说!你身上有多少旧伤我能不知道?上过药了没有?去,进屋,我给你上药!”向啸虎着脸推着喻驰道。
“不用了。。。”喻驰小声地抗议着。
“不用个屁!”向啸冷声回道。
两人推搡着进了房间,拐角处的位置,郁梓问道:“在看什么?”
战狱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喻驰房间紧闭起来的房门,扭头看着郁梓道:“爸爸,你刚刚说到哪里了?”
“过两天就是你十八周岁的生日了,我们包下了英皇大酒店给你庆生,到时候会有很多道上的人出席,一切都要注意,知道吗?”郁梓严肃地道。
战狱点头,“知道了。”
战狱兴致缺缺地答道,这个令所有人都羡慕嫉妒恨的时刻即将到来,只是战狱却从来都不曾期待过……
第040章 你这是吃醋了呀?()
甘泽最近的小日子过得格外不错。上两天班就可以休息两天。不止身心健康。连人都重了几斤。而且气色很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甘泽跟小女生谈恋爱了。
不过其实也洠Р疃嗌佟V徊还试笳庵掷嗨屏蛋母芯醯娜瞬皇鞘裁葱∨6撬睦贤纷痈拾嘛w。
随着甘泽工作时间上的变动。两父子相处的时间渐渐多了起來。经常在一起吃饭、聊天。甘奥飛有工作的时候。甘泽也会捧着自己最感兴趣的医书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着。偶尔往甘奥飛那儿瞥几眼。
吃完饭后甘奥飛会尽量抽时间陪甘泽出去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偶尔也会骑车到郊区运动一下。
甘奥飛带甘泽出去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牵着甘泽柔软的手。不管甘泽是五岁、十岁、还是十几岁。甘奥飛这个奇怪的习惯依旧洠в懈谋洹6飞系男腥怂淙换峋醯昧礁龃竽腥耸智J止砺泛孟裼械愣婀帧5幌氲剿侵涞哪炅洳睢S质腿涣恕2唤勰秸舛愿星槿绱撕玫母缸印
对于甘奥飛依旧把自己当成孩子的举动甘泽既开心又懊恼。开心的是自己永远是甘奥飛的唯一。懊恼的是甘奥飛总是不把自己当成大人。他的喜欢、他的爱。在面对甘奥飛慈爱的目光的时候。全都只能咽回肚子里。
有时候甘泽觉得自己是距离甘奥飛最近的人。同时又是距离他最远的人。以家人的角度來说。甘奥飛责任心重。而且重情重义。甘泽的母亲为他而死。而他又跟甘泽相处了这么多年。完全把甘泽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这辈子。甘奥飛都不会抛弃甘泽。可甘泽要是想再进一步……
可就比登天还难了。
因为甘奥飛这个人极其固执且有原则。认定的东西不会轻易改变。甘泽是他的儿子。就只能是儿子。别的什么也不是。
正因为甘泽了解甘奥飛。所以才隐忍了这么久。一点儿也洠Ц医约赫媸档南敕ㄍ嘎陡拾嘛w知道。甘泽无法想象当甘奥飛知道自己对他的爱早已超越了亲情的范畴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会是什么表情。
宽阔的马场里。
甘奥飛骑着一匹身型矫健的黑马跑了一圈。回到了甘泽的面前。奇怪地问道:“泽。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洠в小!备试笠⊥贰4┖煤仙淼钠锫碜啊P蕹さ耐纫豢纭N任鹊仄镌诹寺肀成稀
两父子都是骑马运动爱好者。甘泽才几岁的时候。甘奥飛只要一去马场就会将他带上。一大一小同乘一骑。第一次上马的时候甘泽被马儿奔跑的速度吓哭了。甘奥飛却洠в欣砘帷<复喂蟆=ソハ肮吡苏庵咒烊鞒鄢业母芯酢8试竺看味荚诼矶砩闲Φ盟弁渫洹
从那么小。一下子长大了。眨眼间。竟然过去了那么多年。甘泽也从天真无邪。变得心事重重了。年龄的差距一直都在。甘奥飛摇了摇头。也许自己真的老了。所谓的“代沟”似乎也真的出现了。甘奥飛盯着儿子的身影。默默地想着。
“驾。驾。老头子。怎么不跑了。该不会是跑不动了吧。”甘泽在午后金色的阳光中驰骋着。坏笑着向停留在原地的甘奥飛打招呼。
甘奥飛挑眉。冷哼道:“怎么可能。。驾。驾。驾。”甘奥飛不甘下风地驾马追了上去。
马场十分宽阔。两人架着一白一黑的马儿跑出了很远。
甘泽穿着一套整齐合身的墨绿色骑马装。下身是一条白色的贴身西裤。再加上一双黑色的马靴。服装跟他的肤色十分相配。看起來整一个翩翩贵公子哥的形象。甘奥飛越看越顺眼。他的儿子虽然瘦了些。却也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衣服都这么好看。
骑马装看起來肆意潇洒。连笑容都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味道;当穿着医生白袍的时候。却又带着一股神圣且不可侵犯的气质。甘奥飛打从心底里为自己有甘泽这么个儿子而自豪。
而甘奥飛则穿着一身漆黑的骑马装。看起來也同样风度翩翩、英俊不凡。两人跑累了。跑出了一身大汗。畅快后减慢了速度。两匹马儿相差无几地走在林荫小路上。充满节奏的马蹄声不绝于耳。
出了一身热汗的父子俩挺直着腰背坐在马鞍上。静静地吹着凤。谁也洠в写蚱普饷篮玫氖笨獭A礁瞿腥似镒鸥咄反舐淼谋秤翱雌饋硇髑颐篮谩
只可惜景色再美。也时不时会有煞风景的东西或者人出现。
迎面走來的两匹黑马上坐着一男一女。男人是本国人。也是甘奥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甘泽一直管他叫戚叔。而女的则是戚广年仅十六岁的女儿露丝。
戚广的妻子是西班牙女人。所以露丝是中国与西班牙的混血儿。热情爽朗。拥有一头深色的大波浪卷发。完美的S型身材。前凸后翘。性感迷人。才十六岁已经被不少名门子弟看上。
“嗨。泽。好久不见。”露丝见到甘泽显然很兴奋。抬手朝甘泽打了招呼。露齿一笑。洁白整齐的牙齿令人很有好感。
露丝前段时间一直在跟老师学中国乐器古筝。加上学业繁重。所以很少來骑马。而甘泽离开了甘奥飛这么久。自然也洠в惺裁葱乃家桓鋈巳テ锫怼O衷诟拾嘛w关系缓和后。也是第一次來马场。所以两人已经很久洠в屑媪恕
“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好吗。”甘泽也回了一个微笑。热情开朗的露丝美丽大方。无论如何也让人讨厌不起來。
露丝点头。“还不错。听说你又新拿了一个医学奖项。真了不起。晚上有时间吗。出來一起喝杯咖啡吧。”
西班牙女人向來热情不做作。露丝的母亲是这样。露丝自然也遗传到了西班牙女人的本质。说话从來不拐弯抹角。喜欢一个人或者讨厌一个人。都会干脆利落地表现出來。
甘泽向來看不起矫揉造作的女生。所以对于露丝这样的朋友。他还是很重视的。认真歪着头想了想。晚上好像也洠в惺裁唇谀俊U急复鹩ΑH刺礁拾嘛w一字一顿地道:“对不起。我想今晚可能不太方便。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