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市委的问责时,拉一个能帮着自己承担责任的人。
政治和经济从来不是相对独立的两套系统,政治工作高于经济工作,但同时在具体实施的过程中又与经济工作紧密结合相互依存。党委管政治,政府抓经济,基本已经成为当今华夏各个地区行政管理的模式。对于一个一把手而言,想要顺利的把自己的想法贯彻实施,并非简单的拍脑门便可以做出决策便够了。当政府方面不配合甚至从中作梗时,就得想办法把他们一脚踢开。许三笑已经具备了这样的力量,但如果能够多一个帮着顶雷的,这件事做起来便更加没有后顾之忧。
吴福然一进门便看见了张玉刚,对于这位整个山南最年轻的正处级地方主官的大名他早已如雷贯耳。二人在南山市里开会的时候也有过几次碰面。虽然没有多少交集,但还说不上陌生。玉刚的脾气臭,在南山市里开会时经常有顶撞领导之举,有的时候连李湘武都敢不给面子。因此整个南山市的处级干部都知道这位京城来的红四代不好惹。
他没有想到许三笑请自己吃饭会把张玉刚也叫来,登时吃了一惊,诧异的:“这不是艳阳县的张书记吗?”说着,伸出双手热情的过来找玉刚握手。
张玉刚安坐不动,翻眼看了他一眼,伸出右手跟他轻轻一握,转头对许三笑道:“哥哥,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给吴副书记压了这么重的担子,吃顿饭的时间都得挤出来,搞的咱们两个书记等他一个副书记。”
吴福然半鞠躬站在那儿,不尴不尬的跟玉刚握着手,张玉刚的话很刺耳,放在平日里其他这个级别的干部这么说他,他早就发作了,但眼前之人的背景却让他非但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还产生了机会难得的念头。
许三笑淡然一笑,没理会玉刚,冲着吴福然一招手,示意他坐下说话,道:“福然同志到了,现在可以上菜了,我可是跟玉刚说过了,你是海量,今儿难得玉刚到咱们北沟来,你老吴可不能装熊。”
吴福然入座,连连解释着迟到原因。无外乎就是工作繁忙之类没营养的内容,至于他的工作有多忙,身为他直接上级的许三笑会不知道吗?但该当糊涂时必须学会装糊涂。做大事的人要学会在小事上装糊涂,当然,绝不能真糊涂。
许三笑招呼服务生上菜上酒,不大会儿酒菜摆上。许三笑身为请客者先举杯对着吴福然说道:“到北沟大半年了,头一回请你喝酒,咱先把称呼定一下,今儿这场合算不得正式,咱们就不必福然同志三笑书记的叫了,我就喊你老吴,你叫我三笑或者大许都成,玉刚是我的好兄弟,你是我许三笑一个战壕里的同志,跟着我一起叫玉刚就成。”
张玉刚立即一饮而尽,道:“老吴,刚才我说话不大中听,这杯酒算是我给你赔不是了。”
吴福然受宠若惊,赶忙陪着干了一杯,口气迟疑道:“玉,玉刚,既然许书记这么说了,那我就攀个近也这么叫了,你千万别这么客气,这事儿实在是我这做老大哥的不对在先,让二位领导久候了,我应该自罚三杯才是。”
这厮态度谦卑恳切,完全没有了之前自恃不凡待价而沽的架势。许三笑眯眼看着,心道果然是一路酒席招待一路宾朋,对付吴福然这种蒙祖余荫没有什么真本事之辈,找一个比他更蒙祖余荫的家伙来,果然比什么都好使。
张玉刚的任务就是震住这厮,让他明白无论许三笑怎么干,就凭南山市委市政府那群脑袋,都别想把许三娃子如何。要让他死心塌地的陪着许三笑一起背黑锅。
吴福然举杯喝酒,爽快的连干了三杯,张玉刚也拿出京城顽主的青皮豪气来,陪着干了三杯,末了放下杯子说道:“行,老吴就冲你这三杯酒,哥们儿就觉得你这个人可交,今儿这场合哥们儿不跟你说那些假大空的套话,咱们专门唠点家常嗑儿。”
吴福然忙伸脖子道:“玉刚兄弟你说,我听着呢。”
张玉刚往他盘子里夹了一块牦牛肉,吴福然双手举盘毕恭毕敬接过,玉刚用筷子点着那块牛肉道:“老吴你先尝尝这块肉,做的真地道,在燕京那会儿我也吃过牦牛肉,还号称是上等的日喀则货,味道跟这个一比差了十万八千里,听我太爷爷讲,当初过雪山的时候,他带着一方面军一个师的部队经过甘南,曾经吃过一回这玩意。”
“老爷子当时大概是饿坏了,吃的那叫一香,直到后来解放全华夏,日子过好了,还是忘不了这个味道,时不时的就叨咕几句,他在这边的老下属听说后就派人弄了几箱给老爷子送去,老爷子宠我,我那些哥兄弟,包括最有出息的在进出口当副总的老二张玉奇都不给吃,唯独让我随便吃,我当时吃了一块,呸,这个粗啊,我都担心自己个儿的嗓子会被它剌破,当时我就合计这玩意哪里好吃的?今儿我算明白了。”
这番话当中透露出了两件重要的事情,第一是玉刚的曾祖张晋泽的资格够老,门生故旧够多。就算现在退休多年,仍然有人惦记着。第二则说的是张家后继有人,中央直属的进出口总公司是副部级单位,副总往小说也是正厅级干部。
吴福然也算半个圈内人,岂会听不明白这几句话里的内容,嚼了一口牦牛肉,一副缅怀的样子,情感饱满的:“老一辈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们为了咱们今天的日子受苦了,张晋泽老先生现如今已经是他们那一代人中硕果仅存的了吧?”
张玉刚道:“可不是嘛,他们那一代人当中真没谁了,前些年走了李厚生,去年又走了个乔定波,如今剩下的开国时跟老爷子平衔的也就剩下个省委书记宋义家那位宋老爷子了,听说身子骨一直不大好”
吴福然神态谦卑,一脸向往的样子,频频点头。这种张口闭口不离开国宿将,动辄提起的人物都是省部级大员的气势,很快便把吴福然彻底震住了。张玉刚口若悬河,神侃没边儿,充分显示了这小子在燕京生活二十几年练就的嘴皮子功底。
许三笑轻轻咳嗽一声,提醒这小子别光顾着神侃。
玉刚这才把话锋一转,看着许三笑道:“老吴,我许哥到北沟主持工作也有大半年了吧?”
吴福然点头陪笑道:“可不是嘛,许书记到北沟都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殚精竭力的忙于工作,咱们也一直没有机会好好沟通沟通,今天总算是让我逮住了一个向领导靠拢的机会。”
玉刚摆手道:“别忙,你们哥俩儿好好沟通以前,我得先向你重新介绍一下许哥,老吴,你知道许哥是谁吗?”
吴福然一怔,许三笑是谁?这个问题如果问别人,可能一下子还未必能领会玉刚这个问题的真意,但吴福然这小子在搞关系方面的情商极高,立即意识到了玉刚是在说许三笑县委书记之外的其他身份。有句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吴福然立即意识到许三笑能得张玉刚这个级数的红色大少如此恭敬,其肯定不是传说中的那个南山当中一村官企业家出身。
这厮摇摇头,圆滑的说道:“这个我哪知道去啊,不过我就知道一件事,许书记是我的直接上级,我吴福然就应该完全无条件的服从他的领导,许书记指到哪,咱老吴就干到哪儿!”
张玉刚哈哈大笑,指着吴福然笑道:“好你个老吴呀,可真有你的,不过我这么告诉你吧,许哥这个人跟我不一样,人家是鸿鹄之志,眼光远大处事低调,你有这个机会跟着许哥干,哥们儿打心眼里羡慕你,替你感到高兴,至于许哥究竟是什么人,哥们儿未经允许还真不好”
“张玉刚!”许三笑忽然出声粗暴的打断了玉刚的话,沉着脸说道:“这么多年都是这个德行,一喝多了嘴巴就没有把门的,我他妈就一县委书记,鸿鹄个屁!话说的这么大,你就不怕把你哥哥给烧死。”
此时此刻,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福然目瞪口呆的看着许三笑呵斥张玉刚,而张玉刚的反应却是举手投降,连呼:“得得得,算我错了还不成吗?”
ps:谢谢虎虎生畏的打赏,也谢谢一直以来对我不离不弃的老读者老朋友们,容我缓一缓,适应了工作的新角色以后,迟早会把这每日一歌的帽子摘掉。
第三百七十章 被擒()
酒席宴上,眼见一向在北沟县委里自负超然地位的吴福然在玉刚面前全没了威风,应声虫似的随声附和,举杯必用双手,出言定加敬语,言辞凿凿信誓旦旦的发誓要紧跟许书记脚步。许三笑心中大为满意。
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吃完了饭,又拉着玉刚和吴福然去了白梦江在北沟新开的美梦成真歌舞城,交代玉刚好好招待吴副书记,许三笑自己却告辞离开,独自驾车回家。一来是不喜这样的环境,二来更无玩乐的心情。对许三笑而言,如今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尽快强大起来,取得迎回老婆孩子的资格。
回去的路上给李燕打了个电话,随便闲扯了几句报喜不报忧的话,安慰李燕乖乖在娘家等着自己去接。李燕大大咧咧的说自己没事儿,一点也不想许三笑,在家住这些日子还吃胖了几斤。许三笑知道她是为了不让自己惦记。想到这儿,心情越发的急躁起来。真恨不能一夜之间就强大到跟岳父比肩的境界。
许三笑把车停在楼下,迈步进了楼口。立即察觉到了气氛诡异。暗夜森然,苦夏的时节,一丝风都没有,楼道里竟莫名的散发着丝丝寒意,死一般的寂静更全无平日半分喧嚣热闹。此时还不到午夜,许三笑经常这个时间回来,以前这个时间只要留心听,万家灯火家长里短和男欢女爱的声音总是此起彼伏,李燕在家的时候,许三笑一直很喜欢这纷乱的声音。
但这会儿,楼道里鸦雀无声,许三笑运足耳力却只能听见许多个沉睡者的呼吸声。不禁微微一叹,该来的迟早都要来,只是这位瑜伽大圣师未免太有些猴急了。一想到此时此刻,那个被自己的假方子骗了的拉贾?帕兰很可能就在这座房子里,许三笑纵然一身是胆也不禁打心眼里升起寒意。
来到位于四楼的自家大门外,只见门虚掩着,里边的锁芯已经断了。许三笑犹豫了片刻,想到一个愤怒的拉贾?帕兰所能造成的巨大破坏力,便硬着头皮打消了心中那个转身逃走的念头。
推门而入,黑暗中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音说道:“你回来了。”
不出所料的,果然是他。许三笑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循着声音来到客厅里,拉贾?帕兰把窗帘挂起,房间里漆黑如墨,许三笑凭着敏锐的精神感应知道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不得不回来。”许三笑径直来到帕兰对面坐下。
瑜伽大圣师坐在那里与黑暗结成了一体,整个人的气息微弱之极,如果不是他还有细微的呼吸声传出,许三笑几乎以为他已经凭空消失了。心中暗自惊讶,难道说这么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又有重大突破?
拉贾?帕兰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丝颤抖,仿佛在压抑着极大的愤怒,“你当然得回来!否则我会立即向你证明我的决心。”
像他这个级数的人竟会有如此情绪激动的时刻,许三笑一下子意识到了事情不妙,稍一转念便猜到拉贾?帕兰身上肯定出了大问题。
果然,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