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拿起帽子来对我说:“给你。”
“送我?”我问。
他点头。
不要白不要,我把帽子接过,戴起来。
“你叫西西?”他问我。
“你怎么知道?”我叫起来。
他指指我的胸口,我这才发现我的衣服上居然绣着两个小小的字:“西西。”
“这里一直没人来。”少年说,“我很多天都没有人说话了,所以,这个礼物送给你,算是谢谢你陪我说话吧。”
“你也是玩游戏的?”我问他。
他的脸上再次露出困惑的表情,然后他对我说:“我是巫师,来艾兰德堡的人都是想成为巫师的,不是吗?那就快去学校报名吧,现在才五十块钱就可以学巫术了,真是便宜到不可思议啊。”
“可是。”我说,“我连五块钱都没有。”
“你可以去城西的酒吧里打工,那里专门雇新手,费用给得很高的。五十块钱很容易就可以赚到了。”
“可是,会有人去喝酒吗?”我问他。
他说,“如果没有人去喝,你可以自己卖给自己喝,也一样挣工钱的,就是那里的老板有点凶,要是不高兴了,他会把你扔到天花板上去。”
“啊?”我说,“那我应该怎么办?”
“你可以雇我做保镖。”少年说,“不过我要收工钱,也就是你挣得的工钱的百分之五十。”
“好吧。”我笑着说,“你可真会算计。”
我才不在乎什么工钱不工钱,在这个偌大而寂寞的陌生城市里,有个人陪陪我就不错了,我朝他的胸口看过去,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可是他衣服上什么字都没有。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他咧嘴告诉我说:“只有新人的名字才会绣在衣服上,你在巫师学校修炼到一定的等级,就不会有任何人看得出你的身份了。”
看来这家伙已经修炼过一阵子了。
“你不会笑吗?”我问他。
我开始相信他真的不是大P了,因为他虽然和大P长得一模一样,可是性格却是那么的不同。那个大P整日都是嘻皮笑脸的,想让他不笑,简直比上天还难。
“该称呼你什么?”我又问他。
他依然不答,而是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小的透明的翅膀来对我说:“城西很远,走需要半小时,你用这翅膀飞过去吧。”
“怎么用?”我问他。
“吃下它。”
他说完,当着我的面吃下一个透明的翅膀,人就立刻从我的面前消失了。
我把翅膀塞到嘴边尝试着舔了一下,没有什么味道,我还在犹豫的时候,翅膀已经自动滑进了我的喉咙。然后,我眼前一片黑暗,感觉自己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当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间酒吧的门口,酒吧的名字也很怪,叫“摩卡吧”。
我只听说过摩尔,没听说过摩卡。
少年站在门口,唇边居然有了一丝笑意:“第一次坐翅膀飞机,是不是有点晕?”
他不说则已,一说我还真是有点晕。
他又说:“你站在楼顶的时候,不是总希望自己有双翅膀吗?”
“大P?!”我说,“你这臭小子还说你不是大P?”
不过不对呀,就算是大P他又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呢?
“我真不认识什么大P。这个名字很难听。”他对我摆摆头说,“跟我进来吧,看看老板要安排你做些什么。”
摩卡吧的老板是我在艾兰德城里见到的第二个人,和电影里很多酒吧的老板一样,他长得很胖,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问我说:“你都能干些什么?”
我如实说:“什么也不会。”
“那就把那堆杯子洗洗吧。”老板说,“这里开张后客人很少,杯子上积了太多的灰,等到生意好的时候,都是用得着的。”
我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我可从来没有干过这种活,要知道在家里,我可是一个碗都没洗过的。
“怎么?”老板见我不动,粗声粗气地嘲讽我说:“要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就不要到这里来。要知道到艾兰德堡学巫术的每一个人,都得先到我这里来挣得第一笔钱,不然,连学校的门边儿都沾不到!”
沾不到就沾不到,谁耐烦学什么巫术。不过游戏而已呵,退出还不行么,我心念一定转身就往外走,谁知道竟被一扇忽然落下的玻璃门拦住了去路。任凭我怎么用劲地踢,那块玻璃都纹丝不动。
老板在我身后说:“摩卡吧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不替我干活也行,你得干了这杯酒。”
他的手里端着一个木制的巨大的酒杯,装了满满的一大杯酒,递到我面前来。
我伸手拼命地一推,想推翻他的酒杯,谁知道还没碰到他,手又被另一道从天而降的玻璃墙挡住了。我被夹在两道玻璃墙间动弹不得,气都喘不过来。好在那少年用手一挥,只听得“咔嚓”两声,那两道墙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你竟然用圣灵魔法帮她?”老板气愤地说那少年,“你难道不知道像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进巫师学校的吗?学出来的垃圾魔法会败坏学校的名声的!”
少年并不理会老板,而是对着我说:“还是洗杯子吧,不经过这个程序,就没有办法进行下去啊。”
还有这种事?
我该死的小姨在哪里?
该不会在电脑前看着我的狼狈样儿笑得天翻地覆吧。等我出去有她看的!
我默默地走到水池边,开始洗那一大堆的破杯子。少年跟在我身后走过来,接过我洗的杯子,用一块白布仔细地替我把杯子上的水抹净。半小时后,我接过了老板给我的二百大洋。
“需要钱的时候欢迎再来。”老板眯起眼睛说,“这里的活儿很快会多起来,需要很多的人手。”
我把手里的一百块递给少年说:“给你,我们说好的。”
他接过,对我说再见。
“等等,你还得带我去巫师学校呢。”
他看看我说:“今天只能到这里,你的点卡时间到了,下次吧。”
说完,他不见了。眼前的一切一切都不见了。我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小姨的家里,坐在电脑前那张椅子前。身后传来小姨哈哈大笑的声音:“怎么样?这游戏有意思吧?”
“怎么会这样?”我问她,“我刚才去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我精心创造的美丽的圣域。”小姨说,“不过我要纠正你,你人并没去,去的只是你的意识而已。”
我真不是一般的晕。
“这游戏还在测试中,等到正式开放以后,里面就会热闹许多了。”小姨得意地说,“我相信会有无数的人喜欢上它。”
“可是……这一切都是虚拟的呀。”
“什么叫实际,什么叫虚拟?”小姨凑近我说,“只要是感觉,都是真实的,你要相信你的大脑!”
我彻底地晕了。头昏,眼花,坐都坐不稳。
小姨很紧张地把我一扶,胸有成竹地说:“食物中毒!我猜得没错,看来我们的翅膀还需要进一步提炼,来,你先把这片药吃了。”
对啊,我刚才在里面吃了一对透明的翅膀。
吃下小姨给的蓝色小药片,我才在瞬间明白了一个道理,弄了半天,我成了狡猾的小姨的免费试验品了!
第二章居然被“抽风宝贝”跟踪了
我是我们班最懒的女生,大家都叫我懒散公主。我的同桌大P则是我们班最抽风的男生,大家都叫他“抽风宝贝”。
做一个懒人是天下最简单的事,但要做一个“抽风宝贝”就难得多了,你得不停地想许多许多抽风的点子来证明你是一个不算正常的人。从这点来说,我非常的佩服我的同桌,因为我的同桌抽风宝贝大P抽风的本事真是一流的,只要他开心,什么样事他都做得出来。
比如每天中午,他都会在教室后方举办“纯属自娱自乐”的个人演唱会,大P唱歌走调的本事也是一流,再流行的歌曲给他唱出来,也要至少唱到一半你才会明白是什么歌。而且他还敢于创新,比如当他唱到周杰伦的《双节棍》的时候,就把两个拖把握到手里一阵乱舞,嘴里哼着含糊不清的歌词,不知情的人看了一定会害怕,准会以为他在练什么歪门邪道的功夫。
一开始还有不少人捧大P的场,新学校新生活么,大家都需要一些新刺激,不过时间长了就开始有人烦他了,虽说他每天都在很努力地换着新歌和做着新的把戏,“捧场率”还是止不住地往下跌。最先忍不住的是班上块头最大的体育委员罗康,他把桌子一拍,大吼一声说:“大P你要是再干哭狼嚎,老子就把你扔到操场上去!”
大P头一歪说:“我老子在美国呢,怎么来扔我?”
罗康脖子一梗说:“你不就仗着你有个在美国的老子么,有什么了不起?”
“你有吗?”大P说,“你要是有,你家就不会住在贫民区了。”
大P这家伙真不是人,一句话就把罗康的脸都气红了。我以为罗康会冲过去拎起他来一阵乱打,可是罗康却扭头就走出了教室。若无其事的大P继续他伟大的“抽风”事业,朝我喊过来说:“懒散公主,想听什么歌,点呵!”
好像他自己是一台点唱机。
“伍思凯的。”我懒懒地说,“《寂寞公路》会不会?”
“请问伍思凯是哪个国家的?”他倒是不耻下问。
就知道他不会,我懒得再理他。
他哦哦地喊起来:“懒散公主真够懒,连多说一句话都嫌麻烦!”
他说对了,我好像越来越不喜欢说话。“裴勇俊”把我叫到办公室里去谈话的时候我也一句话不想说。
“裴勇俊”语重心长地说:“丁薇,我觉得你应该在和大家靠得近些,不要老是这种游离的状态,这样下去对自己不好。”
“有什么不好?”我问他。
也许没想到会被我这样问,他愣了一下说:“我觉得你一直不是很快乐。”
我笑笑。冷暖自知,自以为是的人走到哪里都是。
“多一些朋友,就会少一些心事。”他说,“试着走出来一点?”
我说:“我一直是这样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呵呵。”他说,“听说你的小提琴拉得很不错,在校艺术节上表演一下,也让我们班露个脸如何?”
“早就不拉了。”我站起身来说,“要是没什么事我要回宿舍了。”
“好吧。”“裴勇俊”无可奈何地说。“我今天也正好还有点事,我们下次再好好聊聊。”
我连头都懒得点,不知道跟他有什么好聊的。
我从办公室一出来就碰到大P进去,我知道有人到“裴勇俊”那里反应,说大P每天中午的鬼哭狼嚎都已经严重影响到大家看书和做作业,希望老师可以出面控制一下他的“表现欲”。我和大P在办公室的门口擦肩而过,大P冲我诡秘地一笑,伸出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嘴里发出“咔嚓”的一声,哧溜一下进去了。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要进去送死去了。
大家都说,“裴勇俊”对女生一向温柔,对男生可是相当的“血腥”。据说他教学史上最辉煌的一页就是曾经让数个男生嚎啕痛哭长达十分钟之久。
我正幸灾乐祸着呢,没想到两分钟后大P就出来了,三步两步地追上才走到操场上的我说:“公主,俺脱险来也!”
我奇怪地看着他。
他胸有成竹地说:“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会这么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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