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十三郎身上的剧痛顷刻消失,他喘息一阵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双眸血红,如恶狼般盯住傅宸雪:“你不配做武士,武士可以战败,不可以被羞辱!”
傅宸雪正色道:“藤原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在我眼里,阁下是合作者,而不是敌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藤原十三郎惊讶地望向傅宸雪,血鹤门与傅宸雪有血海深仇,可以说,血鹤门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几乎全是傅宸雪一手造成的。
此仇不共戴天,作为血鹤门的缔造者,藤原恨不能吃傅宸雪肉,喝傅宸雪的血。'。。l'傅宸雪这会儿竟然说他们不是敌人,难怪藤原十三郎难以置信。
傅宸雪道:“请恕我直言,血鹤门之所以弄成今天这个样子,和阁下有很大关系。原本我与贵门素无瓜葛,井水不犯河水,是你的属下在港城刺杀我,又伙同共济盟绑架我的朋友苏樱。我们华夏有句很有名的话,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血鹤门三番五次找我麻烦,我若没有一点儿表示,藤原先生也会非常失望吧?”
“失望?”藤原差点儿把鼻子气歪,你他妈把血鹤门几乎连根拔起,这叫“一点儿表示”?不过他也确实无法反驳傅宸雪,的确是血鹤门首先受雇刺杀傅宸雪,只是没想到这一脚硬是踢在铁板上,反被傅宸雪连老巢都给抄掉。
藤原尽量平息自己的心情,自己现在是阶下囚,形势比人强,再说些不着边际的狠话只会让人家看不起,“不知傅先生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傅某倒是有几句肺腑之言和阁下交流一二。如今的形势想必阁下也看得很清楚,血鹤门是生是死是存是灭全在于阁下一句话。”
“阁下可以说得清楚一些,身为武士,血鹤门上下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关于这一点,我想傅先生应该非常清楚。”
傅宸雪大笑:“藤原先生不止剑术超群,在谈判上也是一个令人尊敬的高手。既然阁下把话说到这里,我也坦率一些。血鹤门可以继续存在下去,但必须听命于我。”
“不可能!”藤原十三郎断然拒绝:“傅宸雪,你最好打消这种妄想,血鹤门上下全是东瀛武士精英,且不说你与血鹤门之间的血海深仇,单单是让东瀛武士臣服于你,就办不到!”
“阁下误会了,我不需要那些东瀛武士的臣服,你是血鹤门的圣主,我只要你的忠诚就足够了。”
“你……”藤原十三郎双眦欲裂,嘶声咆哮道:“傅宸雪,你最好杀了我,我一生献身武道,别无所求。让我做支那人的狗――休想!”
难怪藤原十三郎如此愤怒,他一手缔造血鹤门,傅宸雪竟要通过他控制血鹤门,把他当作一个傀儡,一个卑微的奴仆,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画千寻见藤原态度蛮横,恼将起来,伸手就要拍向藤原十三郎。
藤原十三郎骇然变色,他不怕死,可他怕生不如死。九支鬼王针还被画千寻封存在他的体内,一旦激活,将再度沦入无边的炼狱……他不敢想下去,冷汗霎时湿透全身。
傅宸雪拦住画千寻,说道:“藤原先生,我杀过很多东瀛人,再加上你也多不到哪里。我是真诚希望能与藤原先生合作,阁下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藤原嘶声道:“血鹤门是东瀛的,东瀛武士可以死,绝不会为异族效力。”
“藤原先生,血鹤门是什么性质的组织你比我更清楚,它与东瀛政府的关系我也不予置评。作为一个杀手组织,为谁效力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利益,想必这一点阁下不会反对吧?”
藤原默然,血鹤门自成立之日起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杀手组织,什么正义、荣誉和爱国,统统都是扯淡。否则的话,血鹤门又怎么会惹上傅宸雪这个大麻烦?
“当然,我不认为藤原先生打造血鹤门完全是为金钱着想。一个武者,把一生的精力和时间都献给武道,他追求的是什么?就是不断地突破自我,寻求传说中的长生之道。阁下自幼献身武道,一人一剑相伴一生,不也是为了同样的目标吗?”
藤原十三郎神情微震,正如傅宸雪所言,他自幼习武,一生未娶,把所有的心血和精力都奉献给了武道,就是想求得长生之术,可是光阴荏苒,他如今已近古稀之年,才堪堪触及天道边缘,余生又有多少机会踏上长生之路?
一念及此,藤原十三郎顿觉心灰意冷万念俱寂。
傅宸雪神目如电,把藤原细微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心里有了数,微微笑道:“我说过,与藤原先生合作,我是有着十分诚意的。只要藤原先生肯追随于我,我可以传授阁下长生之术。”
“什么?长生之术?”藤原十三郎蓦然抬起头,死死盯住傅宸雪,眼珠子差点儿飞出眼眶,结结巴巴道:“你不要骗我,你……你怎么可能有长生之术?”
傅宸雪大笑:“藤原先生是聪明人,此时此地,阁下觉得我有必要欺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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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2)承诺()
藤原十三郎再次默然,的确,情势发展到这一步,血鹤门的覆没不可逆转。就连他也是砧板上的鱼肉,要杀要剐全凭傅宸雪的心情。傅宸雪又有什么理由欺骗他呢?
“你想要什么?”
“血鹤门以及你的忠诚。”
“据我所知,你手下人才济济,并不缺乏办事的人。”
“杀人是一门学问,有些事我不能做,血鹤门可以做。”
藤原十三郎明白傅宸雪的话,傅宸雪要的是一把刀,一把可以随心所欲杀人的刀。
傅宸雪麾下虽有凤刺和鬼刺,由于牵涉太多,有些事情不便出手,而血鹤门就完全没有这种顾忌。
藤原十三郎内心斗争十分激烈,不得不说,他无法抵御傅宸雪抛出的yo惑,尤其他问道一生而无所得,近乎绝望之时,傅宸雪为他打开了一扇长生之门,他又有什么理由掉头而去?
东瀛人向来实用主义至上,什么信仰都是扯淡。答应傅宸雪,他有可能实现长生的梦想;拒绝傅宸雪,血鹤门将灰飞烟灭,他也会成为可怜的鬼奴。
藤原十三郎没有犹豫多久,抬起头说道:“我相信你――从今日开始,血鹤门唯傅先生之命是从。”
傅宸雪大笑,随手抛给藤原十三郎一粒丹药,说道:“你受伤极重,气血衰竭,需要重新培本固元,才能凝结金丹,你先服下这颗丹药,希望有一个好的开始。”
藤原接过丹药,见此丹晶莹如玉,馨香扑鼻,讶然道:“这是什么丹药?”
傅宸雪和画千寻转身走开,听到藤原的话,连头都没有回:“太清九转丹!”
“太清……九转丹?”藤原差点儿咬掉自己的舌头,他一生孜孜以求长生之术,怎么能不知道华夏道家至宝――太清九转丹?
据说这种丹药早已失传,傅宸雪又是从哪里弄来的呢?藤原是识货之人,毫不犹豫把太清九转丹送入口中,盘膝坐下,炼化丹药。
画千寻回头看一眼藤原十三郎,问道:“你相信那个老鬼子会真心投靠你?”
傅宸雪笑道:“相信怎样?不相信又怎样?我能灭血鹤门一次,就能灭第二次。藤原是个聪明人,他没有其他选择。”
“你这么自信?”
“当然,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自信。”傅宸雪转过头,看到画千寻皎若秋月灿若春花似的脸庞,又笑起来:“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我的自信么?”
“混蛋,谁……喜欢你?”画千寻的俏脸腾地飞上两朵红云,咬牙切齿,又要拔刀。
傅宸雪眼疾手快,一把捉住画千寻的小手,笑嘻嘻道:“老夫老妻的,整天打打杀杀的不好吧?你就不能学学小凰,对我温柔一些吗?”
画千寻勃然大怒,“不要跟我提那个女人,我为什么要向她学?”说到这里,她发觉又中了傅宸雪的圈套,俏脸更红,飞起一脚踹向傅宸雪:“大坏蛋,臭l氓……我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对你温柔一些?”
傅宸雪又伸出手,握住画千寻纤巧雪白的脚踝,眼中的笑意更浓:“你不是我的娘子么?亲也亲了,摸也摸了,难道你还想赖账?”
画千寻被傅宸雪抓住手脚,芳心大乱,手脚酸软,浑身竟似没有一点力气,挣了几下没有挣脱,气喘吁吁道:“坏坯子,你就会欺负我,快放开我……”
傅宸雪哈哈大笑,手一松,放开画千寻。
画千寻要追打傅宸雪,看到他满脸坏笑,又怕被他欺负,轻啐他一口,心慌意乱,转身匆匆逃去。
看到画千寻的背影消失,傅宸雪笑道:“布特朗先生,你准备藏到什么时候?你们国人到处标榜自由和人权,不知道窥人隐s是侵犯人权吗?”
“呃……”布特朗鬼鬼祟祟从旁边的草丛里爬出来,满脑袋青草叶子,白色长袍也扯烂几块,身上沾满泥土,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哪有刚来时那种翩翩风度气定神闲?
瞅瞅画千寻消失的方向,布特朗心有余悸道:“那个女人走了?嘿嘿……其实我不是故意要看你们两个偷q,是你们两个凑巧闯入我的视野,我又不能闭上眼睛,对不对?”
布特朗看到傅宸雪脸色不善,赶紧扯开话题:“当然,这个问题不是咱们要谈的重点……傅先生,你拿下血鹤门,又灭了圣殿教,哦,最开心的还是找回萧琪那个小美人,是不是也该兑现一些承诺?”
傅宸雪看着布特朗,似笑非笑道:“你想要什么承诺?”
“咦,傅先生,你这话从何说起?难道你把咱们之前的约定都忘了吗?”
“你是说咱们联手干掉圣殿教和血鹤门?”
“这不是问题的重点,傅先生,你不会觉得我们海雕就这么点儿理想吧?”
“是吗?其他的我真的一时想不起来,圣殿教富可敌国,据说千年以来聚敛的财富能买下半个欧洲,我把圣殿教送给布特朗先生如何?”
“傅先生,海雕从来不缺钱,圣殿教的钱再多,我也看不到眼里。”
傅宸雪大笑:“我早就知道布特朗先生大方慷慨,既然这样,我就把圣殿教的财产收下了。”
他看看布特朗那张正在扭曲的脸,不好意思笑道:“我从小穷怕了,手里没点儿钱晚上都睡不着觉。好不容易来国一趟,总算没有空手回去。一大家子人,都张着嘴要吃饭,没钱真是不行啊。”
布特朗眼角抽搐,嘴角抽搐,心肝脾胃全在抽搐,这个小混蛋,他手里的钱多到不可计数,竟然还腆着脸哭穷……尼玛,你就是拔根汗毛也比我们海雕的大腿粗啊。
布特朗欲哭无泪,又不能听傅宸雪胡扯,这个小狐狸絮絮叨叨说一大堆废话,就是不往正题上扯,分明是想赖账嘛。
布特朗决定不再和傅宸雪兜圈子,直接把话挑明:“傅先生,你答应带我去神界,我希望你能够信守承诺。”
“去神界?我答应过你吗?”傅宸雪揉揉鼻子,一脸惘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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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3)同盟者()
“什么?”布特朗真急了,“傅先生,我们约定联手打垮圣殿教与血鹤门后,你会答应带我去神界,难道你想过河拆桥吗?”
见布特朗急得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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