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凰依然冷冷望着空冥子:“我再说一遍,把你的脏手拿开,否则,我不介意砍掉它。”
空冥子岂会把一个小女孩的威胁放在心上?见青凰不识趣,冷声道:“女娃娃,你的口气倒是不小。老夫见你资质不错,顿生怜才之心,你不感激涕零,反倒一意孤行,再三对老夫恶语相向,真以为老夫不敢杀你吗?”
“你的废话真多!”青凰纤手一挥,一道青色剑芒飞射而出。
“小辈,尔敢……”空冥子见剑光飞来,大惊失色。这个女孩子不是随便说说,真的敢对他下手。可怕的是他明明看到一道青色的剑芒,却无法闪开。
空冥子的汗毛根根竖起,肌肤隆起骨朵大的寒栗子。一种可怕的威压从天而降,令他动弹不得。危急关头,他调动全身的真元,丹田澎湃如海,真元全部冲贯到右臂上,妄图以百年淬炼的“混元金甲功”硬抗青凰这一剑。
“哧――”血水冲天而起,一只裹着紫色衣袖的手臂无声无息掉在地上。混元金甲功岂能挡得住天下无比的青虹剑?
“啊……”空冥子发出杀猪似的惨叫,把身后弟子吓一大跳。
“师叔……师祖……”十几个徒子徒孙一起抢上来,各自拔剑,却没有出手,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貌美如花的小师妹砍掉了师祖的手臂,怎么可能?
九莲峰弟子忽啦啦全冲上来,长剑出鞘,把青凰挡在身后,准备与紫宵峰大杀一场。
空冥子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用充满恐惧的目光盯住青凰,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身为紫宵峰长老,他至今已修炼一百多年,功力达到大乘境中期,是不折不扣的半神境高手。如今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孩子斩断手臂,这是可等的耻辱?何等的可怕?
空冥子怨毒至极,不顾剜心的疼痛,大喝道:“妖女,你不是道门弟子……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玉真子见青凰斩断空冥子一条胳膊,笑得眼泪都淌出来:“老匹夫,你不是厉害么?不是要报当年那一剑之仇么?不是要踏平九莲峰么?有本事放马过来啊,连我的弟子都打不过,还敢在这里聒噪,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空冥子疾点数指,止住断臂血脉,修为到了他这个地步,断一臂对功力影响不是太大,但这份耻辱是没办法抹去的。
想到当年败在玉真子剑下,如今又被她的徒弟斩断胳膊,空冥子失去理智,人如疯魔,咆哮道:“给我杀――把那个妖女留下来,我要一点点割碎她。”
十几个紫宵峰弟子挺剑而出,他们虽然畏惧青凰,师祖有令,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冲上去。
“你们要干什么?想造反么?”玄机子见状,挡在前面。紫宵峰这些人中,令他忌惮的空冥子被青凰断臂,其他弟子还放不到他眼里。
青凰冷笑道:“师祖,你不用阻拦。他们有不怕死的,就尽管过来,我不介意在大比之前先屠掉半个紫宵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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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6)执法堂()
空冥子那十几个徒子徒孙全都停下来,面面相觑,不得不说,青凰的话把他们全都震慑住。别的不讲,单是青凰刚才那一剑,连空冥子老祖都挡不住,他们上去还不是白白送死?
紫宵峰弟子进又不是,退又不是,一个个尴尬着立在那里,脸色红白不定。
“你们这是干什么?全都给我退下!”一个威严的声音传过来,犹如洪钟大吕,震得众人耳朵嗡嗡直响。
紫宵峰弟子回头,见两个老道士飞掠而来,一青衣,一紫袍。
青衣者乃执法堂堂主费无极,紫袍者是紫宵峰大长老桑公羊。
呼叱者正是费无极,执法堂弟子遍布全场,他听到紫宵峰与九莲峰冲突的消息,第一时间赶过来。
至于桑公羊,则是看到这里争斗有升级之势,不得已才过来灭火的。空冥子带人直扑九莲一脉,他知道空冥子要干什么,并未阻拦。紫宵峰与九莲峰的芥蒂由来已久,在大比之前让九莲峰出些丑也好。
反正如今九莲峰上除了一个长春子,也没人是空冥子的对手。桑公羊深知空冥子睚眦必报的性格,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料情势急转直下,空冥子亲自出手,竟被九莲峰一个从未谋面的女弟子给斩断手臂,桑公羊这才大吃一惊。空冥子的修为他是清楚的,那剩下的问题呢?哪怕用脚心,桑公羊也知道大事不妙,再也坐不住,慌不迭地抢过来。
看到桑公羊,紫宵峰那十几个犹豫不决的弟子立刻来了精神,大叫道:“大长老,快杀了那个妖女……她竟然敢伤七长老,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段!”
“住口!”不等桑公羊表态,费无极大声喝叱道:“你们想造反吗?宗门大比在即,天下群雄齐聚道门,众目睽睽之下,你们竟敢私斗,置道门清誉于何地?置宗门律法于何处?”
桑公羊脸色铁青:“费堂主,九莲峰弟子伤我紫宵峰长老,以下犯上,证据确凿,不容狡辩,请问执法堂将如何处置?”
玄机子怒道:“桑公羊,你休要颠倒黑白,明明是空冥子挑衅羞辱九莲峰在先,我们反击在后,天日昭昭,岂容你妄口巴舌?”
“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该怎么做,执法堂自有定论。”费无极冷喝一声,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青凰身上,“你是什么人?是你伤了紫宵峰的空冥子长老?”
玉真子对执法堂没什么好感,冷声道:“她叫青凰,是我的弟子。”
“你的弟子?玉真子,我好像没有听说你收过徒弟。”
“我什么时候弟子收谁为弟子还需要执法堂批准吗?费无极,你的手伸得未免太长了吧?”
“玉真子,不管这个女孩子是不是你的弟子,她如今伤了空冥子长老,这是不容争辩的事实,必须跟我去执法堂走一趟!”
“跟你去执法堂?”玉真子仰天大笑,冷冷道:“费无极,你还想玩当年那种卑鄙的伎俩吗?别在我面前摆出大义凛然的嘴脸,在我眼里,执法堂并不比藏污纳垢的臭水沟干净。”
费无极勃然大怒:“大胆!玉真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污蔑执法堂,就是在挑衅道门的权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画千寻见双方僵持起来,问道:“费堂主,我可以讲句话么?”
“你是谁?”
“鬼王宗画千寻!”
费无极眼神微微一凛,“原来是画宗主……你是道门的客人,有话尽管讲。”
话是这样说,费无极并不把画千寻放在眼里。在修真界,鬼王宗只是一个四品宗门罢了,在道门面前还远远不够看。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年轻女子,由不得不让人轻视。
画千寻冰雪聪明,岂能看不出费无极的轻蔑之意?她心里冷冷一笑,说道:“我是外人,无意介入贵门事务。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我刚才目睹了冲突的全过程,有几句话不吐不快,尚望费堂主宥谅。”
“画宗主无须客气,此事有画宗主佐证,老夫感激不尽。”
“刚才的确是空冥子长老挑衅在先,又对九莲峰诸位长老极尽羞辱,双方发生冲突,青凰再三婉劝,空冥子长老执意不听……”
空冥子目眦欲裂:“小妖女,你胡说!”
画千寻不为所动,冷冷道:“我与道门并无瓜葛,只是陈述事实罢了,有没有胡说,空冥子长老心里应该很清楚。”
“你……”空冥子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
桑公羊眯起眼睛,问道:“敢问画宗主,前来观礼的门派都在昊天殿前的看台上,你身为一宗之主,为什么会出现在道门弟子中间?”
画千寻知道桑公羊的用意,并不畏惧:“实不相瞒,我与贵宗九莲一脉弟子青凰相识,听说她也在参赛之列,故而过来打个招呼。”
桑公羊嘿嘿冷笑道:“不只打个招呼这么简单吧?画宗主明知这次冲突乃道门私事,偏偏不避嫌疑为九莲峰开脱,不怕落下插手别派事务的话柄吗?道门乃修真界一品宗门,有事需要仲裁,恐怕也轮不到鬼王宗吧?”
画千寻虽为女流,一向铁骨铮铮,岂惧桑公羊?“我只是陈述事实,与鬼王宗无关,更无意插手道门事务,信不信在你们。至于其他的,鬼王宗虽小,也活得堂堂正正,从不需要仰人鼻息,更不怕任何人威胁。桑大长老有什么指教,尽管划下道来,我一并接着便是。”
桑公羊怪眼猛地睁开,厉喝道:“区区鬼王宗也敢向道门叫板?死不足惜!”
画千寻神色不变:“凡事逃不过一个理字,道门再强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如今各大门派尽在于此,桑大长说出这种话,倒是小瞧了天下英雄,本宗不才,斗胆向阁下请教一二。”
费无极见两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赶紧制止:“桑长老,画宗主,你们这是干什么?大比在即,你们先动起手来,岂不是令天下修者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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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7)桑公羊()
桑公羊也知道此刻不宜动手,否则,道门会成为修真界的笑料,他这个紫宵峰大长老也算做到头了。想到此,冷哼一声退下来。
费无极有心庇护紫宵峰,见九莲峰群情激愤,全力护住青凰,而画千寻不惜以一宗之主与道门撕破脸,他知道这个时候很难带走青凰,眼珠转了几转,说道:“玉真子,桑长老,此事暂且搁下。等大比结束之后,执法堂再来问讯青凰。我有句丑话说在前头,今日之事仅此一例,谁敢在大比期间挑起争斗,别怪执法堂不念旧情,哪怕是天王老子也得永镇鬼狱之中。”
桑公羊情知今日讨不到好,恨恨地瞪九莲峰诸人一眼,搀扶空冥子,转身离去。
费无极的目光在青凰和画千寻身上逡巡良久,也不知在想什么,最后掉头离开。在他的记忆里,这是执法堂第一次无功而返。不是顾忌宗门大比,他一定会要九莲峰的好看。
玉真子心疼青凰:“好孩子,刚才你为何要出手?紫宵峰那几个老东西心狠手辣,武功又奇高,一定会想办法对付你的,这可怎么办才好?”
青凰道:“师祖不用担心。紫宵峰不找麻烦便罢,否则,我一定和他们好好算一算师祖当年那笔账。”
“孩子,当年的事与你无关,不能把你牵扯进来。”
“师祖的事是九莲峰的事,也是弟子的事,弟子坐视不管,就不配做九莲弟子。”
“可是……”玉真子还要说什么,被无为子打断:“师妹,小凰这么说,就让她去做吧。紫宵峰这次铩羽而归,一定不肯罢休,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会全力针对九莲峰弟子,我们要有心里准备。”
玄机子脸有忧色:“师兄说的对,紫宵峰那帮人就是疯狗,一向不把宗门戒律放在眼里,这次宗门大比,一定会对我们全力出手。”他转向一众参赛弟子,叮嘱道:“你们要千万小心,在大比中一旦遇到紫宵峰弟子,能战则战,不能战就弃权,绝不能把命丢到他们手里。”
众弟子毅然道:“请师祖放心,九莲弟子的刀剑不是木头做的,谁想杀我们,得看看他的手段。我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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