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
她在萧姿离开病房之后取出手机,发送了一个字过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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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薇早早的在家里等着,谢安泊这两日来的时间虽然晚,但是每天还是会来,她穿上了宽松的睡衣,躺在沙发上等,手机微信上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有几条是杜晓晨发过来的。
江凌薇一看到杜晓晨的留言,脸色就变得沉郁起来,将手机重重一放,冷哼一声,“人心不足蛇吞象!”
门那边有开门的声音传来,她把手机上的消息直接删除掉,起身朝门口走了过去,一开门便嗅到一股浓郁的酒气,熏得她面色一僵。
他又喝酒了?
江凌薇扶着谢安泊进客厅,心里虽有不满,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体贴地去倒水并询问他吃不吃东西。
谢安泊醉得不轻,他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自己会在酒吧里喝了得酩酊大醉,好像他喝得也并不多,怎么就醉得这么厉害。
“放下,不喝!”谢安泊伸手解开了领带,别看他是醉了,但是神智却清醒着,眼睛里浮上了一层淡淡的迷离之色,江凌薇靠了过去,坐在了他怀里依偎着,唇一点点地靠近他的脸,在他灼热的肌肤上辗转着,想着心里的那个顾虑,她主动地攀附上他的腰身--
谢安泊眼神一动,别开脸时露出半醉半醒的神态,“你怀/孕了,节制一些!”说着他轻轻推开了怀里的江凌薇,不等江凌薇开口,便起身朝浴室里走。
江凌薇神色微微一滞,眼底流露出一抹失望来,她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体的火热,若是在以往他早已火热得扑了过来,听着他的话里提到的孩子,江凌薇咬了咬唇,快步跟了过去,从他身后一把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火热得缠了上去。
“凌薇!”谢安泊气息粗重,身体被柔水般缠得紧了,但一转脸人却恍惚地一愣,缠住自己的不是凌薇,而是顾念,那么清瘦稚嫩的脸庞,会在失措时凝望他时不经意便流露出来的楚楚可怜,在游轮上那青涩一勾勾住他颈脖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就一阵失控,他从来没想过那个女人会让他的身体失控到那种地步。
“安泊!”江凌薇喘息着解开了他的皮带,谢安泊也在这一声呼唤中清醒了过来,眸底一深,眼底晃过一丝懊恼,他居然在这个时候想到了顾念。
“凌薇!”谢安泊抬手要制止,江凌薇已经半跪在了他的腿边,脸贴在了他腰间火热的部位,不由分说地用嘴紧紧地含住。
“安泊,我想让你快乐!”
谢安泊低头看着面前这个努力让自己身体愉悦快活的女人,她不记名分地跟了他两年多了,现在还怀上了他的孩子。
谢安泊一声低吼着释放出来,在身体一泄时的云端高处,他低头伸手抚着江凌薇那汗湿了的小脸,脸色却微微一变,抽/身离开转身大步走进浴室。
该死的,在那激/情迸/射/的瞬间,他的脑子里居然还是那个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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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你冷不冷?”顾念蹲下身给姑姑整理颈脖上的大围巾,裹了一层又一层。
坐在轮椅上的顾依戴着口罩一阵低低叹息,“再裹都成粽子了!”
顾念犹自不依,本来就很后悔答应姑姑晚上陪她出来的,晚上室外温度零下五度,天上还飘着雪花,她跟萧医生好说歹说挤出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晚上九点就必须送姑姑回病房,让姑姑出来本来就很冒险了。
“顾小姐,我来吧!”身后一道清润的声音响起,顾念起身,手放在了轮椅车的扶手上,微笑地说着,“不用麻烦了,我来就好!”
说话的是今天准时来医院接顾念的那位司机,原本以为来的人会是菲尔,顾念也只认识菲尔,不曾想,来接她们的人是个陌生人。
“恩,那两位请跟我来吧!”
顾念在七点一刻就抵达了北城的观景台,夜幕中的观景台灯光四/射,与往日不同的则是今天晚上这里显得太过冷清了,下车一路走来,顾念都没遇上什么人!
这里是北城的一大著名景点,以往下雪天的时候即便再冷也有不少人趁着夜色来观光,今晚这般冷清倒是让顾念有些纳闷了。
“顾小姐,请进来!”
顾念推着姑姑进了观光电梯,尾随进来的两位观光讲解员也开始讲解了,电梯缓缓上行,顾念站在电梯的一角,随着电梯的上升的高度,视线也越发宽广,北城的夜景一眼便囊括在了眼中,隔着一层厚厚的透明玻璃,顾念的思绪却像玻璃外面飞舞的雪花一样飞出了好远。
两年前,有个男人带她登上了这一座电梯,并在电梯抵达最顶层时向她求婚。
这个男人就是谢安泊!
顾念的目光变得恍惚,陷入进沉思里,玻璃外的雪花飞得很急,落在玻璃上一贴着,慢慢地融化出一滴滴的小水珠子。
像人的眼泪!
这一段回忆有多长,又会在她的人生里横渡多久才能彻底地被遗忘,顾念不知道,徒留在脑海里的记忆让重新踏上旧途的她一时间变得伤感起来。
景物依旧,但人已全非!
“顾小姐,我们到了!”
这个声音打断了顾念的思绪,她回了神,发现姑姑正抬脸看她,也不知道自己出神了多久。
“走吧!”顾依拍了拍顾念的手。
观景台的顶部并不是只是一个看风景的地方,还有配套的娱乐设施,其中一家法式餐厅便是北城西餐厅的翘楚。
在西餐厅点上一份牛排或是端上一杯红酒俯身看北城全景也是一种享受!
顾念先陪姑姑在观景台看了一会儿,她本有意想询问萧景琛会不会来,但想着那条短信,他只说了让人来接,可没有说会陪同,想了想顾念便一阵失望,当然,这种情绪很微妙。
“我发现你心不在焉的!”顾依伸手拉了一下顾念的手,“怎么了?有心事?”
顾念摇头,勾唇笑,并用手搓了搓脸,“太冷,冻得我脸发僵,脸部表情也就不活跃了!”
顾依用手搓搓她的手,“给暖暖!”
顾念会心一笑,看着姑姑那般的暖和眼神,心里也为之一暖,抬脸,唇角的笑容却凝滞住,随着她笑容的一收,一个声音也低声响起,“顾念?”
离她们不远处的法式西餐厅的门口,身材高挑的女人一身奢贵的皮草,柔顺的长发挽成了一个优雅的发髻,柳叶眉殷红唇,打扮得俨然是豪门贵妇,她正挽着身边男人的手臂,见到出现在门口的顾念脸色也略微吃惊,但很快冷静下来,跟身侧的男士低低说了些什么,那位男士离开之后,她便朝这边走了过来。
顾念一点也不想见到这个人,这个人不是其他人,而是给了她生命却没有尽到一天责任的母亲。
顾涵青!
上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真人是少见,但是她的照片她的名字却时不时地出现在一些八卦杂志上。
保养得极好的顾涵青依然光彩照人,一如二十年前。
顾念看着她朝这边走来,握着轮椅的扶手紧了紧,低声说着,“姑姑,我们走吧!”
顾依没有发表意见,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顾涵青,轮椅被顾念推着从旁侧走开,一转身背后便传来了顾涵青冷淡的声音,“顾念!”
顾念后背一僵,坐在轮椅上的顾依也觉察到了顾念的手被青筋冒了出来,她伸手覆盖住顾念的手背,低声说道,“念念,你先去餐厅里等我吧,我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跟她说过话了!”
顾念目露忧色,但姑姑眼神坚持,她也不得不松开了手,朝餐厅那边走,她并没有走多远,因为她不放心。
顾涵青目视着顾念离开,走到顾依的身后,冷笑一声,“怎么?终于肯死了?”
顾依没有转身,轻咳了一声,“姐姐,这不是你一直想的吗,如你所愿了!”
顾涵青转到她面前,缓缓蹲下身来,跟顾依平视,两人目光一对,沉默半响,顾涵青沉笑启唇,眸底深沉似墨,更是带着一丝讥嘲,“顾依,没有你也没有今天的我!”她说着伸手拉着顾依膝盖上的披风,慢慢地抚着,“你可别死得太早,那样也太便宜你了!”
顾涵青说完起身,手被顾依伸手拉住,“姐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恨我?”
顾涵青一把甩开她的手,“难道我还要对着一个抢了我男人的女人笑脸相迎?”
“姐姐!”顾依脸色微白,手被甩开,她浑身发着抖,慢慢收回去时低下了头,“我不知道原来我们之间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但是姐姐,顾念无辜,你可知道她之所以考大学要到北城,工作也要留在北城的原因?那是因为--”
因为你在北城啊!
“纵然她恨你无情抛弃,但是你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姐姐,你现在已经嫁入豪门,身份,地位,钱都有了,你有更多的时间去关心她,你平日里若是能少点苛责,多点关心,她--”顾依的话还没有说完,高跟鞋的声音已经远去,只留下了顾涵青决然离开的身影。
顾依望着那消失在尽头的影子,眼里缀上了水光,“她现在已经不再是阻碍你嫁入豪门的包袱,你又何必这么一意孤行?”
殊不知不远处藏在一个角落里的顾念浑身颤抖着,那个女人从来都是以这样一副高傲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第一次知道这个女人存在是在她五岁的时候,她怀抱着一只贵宾犬,丢下一大叠的钱,走的时候都不曾看过她一眼。
顾念记得那一天这个女人是如何的光鲜亮丽美得让她目瞪口呆,而载着她离开的那辆车又是多么的奢华贵气。
姑姑牵着怯怯的她看着那绝尘而去的豪车,告诉她,念念,那是你妈妈!
妈妈是什么?
稚嫩的她低低出声,看着姑姑手里捏着的那一叠大红头,姑姑叹息一声,却告诉她,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疼你的人!
她带着这个幼稚的幻想,从小学到初中,高中再升大学,高考的第一志愿便是北城的高校,妈妈在那儿,在北城!
可当她鼓足勇气面对这个最爱自己的人喊出一声‘妈’的时候,她得到却是她的一巴掌,紧接着北城杂志上就有了她是她女儿的传闻,而她在媒体上的澄清则是--
她不是我女儿,我顾涵青没有女儿!
或许在那一刻,她才知道,坚持了多年的幻想是多么的可笑,卑微似尘埃。
你视她为母,但她的世界里却从来就没有你的存在,是恨不得将你出现的回忆都连带着消除掉。
她是她生命里的污点,是她嫁进豪门的沉重包袱。
她弃之如敝屐,躲之而不及!
角落里的顾念突然缩了缩身子,压抑着紧咬着着自己的双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眼睛却被一层厚厚的水雾蒙上,那渐渐远去的高跟鞋声终究是摧毁了她脆弱的意志。
她像三年前在报纸上看到她说‘我顾涵青没有女儿’的那句话时躲在洗手间里哭得稀里哗啦,任泪水一遍遍地给自己洗礼。
身侧有人轻轻叹息的声音,她心头一颤,抬手就要去捂自己的脸,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