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三年前在报纸上看到她说‘我顾涵青没有女儿’的那句话时躲在洗手间里哭得稀里哗啦,任泪水一遍遍地给自己洗礼。
身侧有人轻轻叹息的声音,她心头一颤,抬手就要去捂自己的脸,被人伸手扶住了后脑勺不由她拒绝将她摁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淡淡的薄荷香从鼻尖窜入,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怀抱让顾念就像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
“你又哭了!”
。。。。。
“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你都在哭?”
。。。。。
“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
顾念听到对方这低低的声音连脸都没抬,手却不由得抱得更紧,泪水便肆意滚落了下来。
萧景琛!
让我靠一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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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喝了一小碗的热汤,人也清醒了过来,得知姑姑已经被送回了医院,一切安好,也便松了一口气。
她是怎么到了这里的,她有依稀的印象,她哭过之后怕自己那双红肿了眼睛让姑姑见了难过,便想找个地方清洗,萧景琛带她来的这里。
只不过自己昏昏沉沉,居然睡着了都不知道!
这里是酒店,正是观光台顶楼的六星级酒店,顾念看着自己身上整齐的衣服,心里一阵心安,她自然是相信萧景琛不会碰她,毕竟,他答应了要等她离婚之后!
顾念捏了捏自己的衣领口,听见门外响起的脚步声赶紧翻身下chuang,门一开,门口站着的男人站定脚步,一声轻语,“醒了?”
顾念‘恩’了一声,见到是萧景琛,目光便落在他的脸上,接触到他看过来的目光赶紧转开,他只脱了外套,看样子是一直坐在外面等着。
他没离开?
顾念好像迷迷糊糊地记得自己抱着什么睡着的!
越来越清醒过来的意识让顾念心尖一抖,她抱着的难道不是棉被而是萧景琛?
“出去吃点东西,现在还不晚!”
顾念听到这句话时赶紧跟上,但脸却不由得红了,她确实是抱过他,当时还在心里想着这人浑身骨头太硬,咯得她好疼。
两人一前一后,顾念跟在他身边,也不问他要去哪儿,电梯到下面时进来了几个人,两人被挤在了最后面,顾念为防止他被人挤了,便挡在了他面前,随即便听见进来的几人在低声说着。
“该死的,又没拍到,比明星还大牌!”
“得了吧,守了这么久也没看到人影,这消息是假的吧!”
“哪能呢?传消息的人说保证可靠,说他不能人道!”
不动声色挡在萧景琛前面的顾念嘴角抖了抖,人家能不能人道管你们什么事?
“想想这消息绝对的劲/爆啊,堂堂景湖的继承人居然不能那个,这事儿啊要是真的话,这个消息绝对的--”
顾念后面的话都没听清楚,重点就落在了景湖上,景湖的,继承人?不能人道?
顾念差点一口倒吸气,萧景琛??
后腰被身后的萧景琛随意地一揽,顾念背脊都僵了僵,电梯的门已经开了,里面的那几个人也走了,顾念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说我没听见?
怎么可能?她明明就听见了!
只是萧景琛不能人道?谁说的?
顾念觉得说这话的人一定是嫉妒人家身份地位,不惜人/身攻/击!
他哪里是不能人道?
明明就--
顾念想起了游轮上,两人被迫挤在一个衣柜里的情景,她险些被门板撞了鼻梁骨,被他伸手拉过去抱住,隔着的布料虽然多,但她还是感觉到了他那个部位的坚硬,以至于外面的人挥汗如雨,叫得肆意,而她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只能别开脸避免自己的脸颊被头顶扑过来的灼热气息所侵蚀。
男女之爱在顾念这个年纪即便是没有经历过也懂得。
顾念抿了抿唇,腰被身后的人随意地揽了过去,她往后一站,不得她移开步伐,那只手便收了回去,同时也响起了他平静无波的声音。
“顾念!”
顾念被点名。
“你觉得呢?”
顾念‘啊’了一声,错愕得顾不上脸红地抬脸看他,觉得,觉得什么?
觉得这没什么?
觉得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
觉得--
顾念舌头打了结。
她现在这么说,他会不会觉得她是故意在安慰他?
难道他还真如那些人说的那样?不能人道?
男人这种事情是最忌讳的!
顾念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半响才呐呐出声,“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萧景琛的这一句话让顾念心里一急。
这问题怎么拿到问她?
顾念心里抹汗,其实--
你行不行我怎么知道!
她额头冒黑线,耳畔却响起了萧景琛清幽的声音,“我问的是你觉得西餐好还是中餐好?”
啊--
顾念脸上露出的惊愕表情是僵化了的,张着嘴看着萧景琛半天没发出声音!
他问的是这个?
像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萧景琛转过目光来看她,“你是在担心我的情绪,还是在担心其他的?”
顾念嘴巴张了张,担心其他的什么?担心他不能人道?
顾念觉得每次面对萧景琛都是被他牵着鼻子走,如今在面对着这样的男性话题上他还是占了主导地位,不由得暗恨,一咬牙,“我才没有!”
“男人在对着一个自己不想睡的女人不能人道是可以理解的!至于在面对自己想睡的--”
萧景琛话一停,目光深深地转向了呆若木鸡的顾念!
------啊,萧叔叔好坏,咔咔----------
V章 016:我看上的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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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想睡的--
顾念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呆若木鸡。
不仅是因为他这句话,还有他那双紧紧凝着自己的眼眸。
不是平日里那般涣散的无焦距,那么深而紧地浓缩成尖,紧锁住她的目光。
顾念被那目光盯得浑身一紧,慌忙转开目光不敢跟他对视,转开时忍不住低低吁气,心脏都慢了半拍,紧接着便控制不住地蹦跳如雷。
他说这话看着她是什么意思?
避开目光的顾念直觉这目光不似平日里那般的和善,也不似往日的平淡,多了一丝火热和意味深长。
一向稳重自持的男人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让顾念不由得又是吃惊又是懊恼,偏偏自己还不好接话。
怎么接?
哦,说你这句话说得对,对着自己不想睡的女人不能人道是正确的?
跟他一个男人说‘睡’?他好说出口,可不代表着她也能说得出口!
她更害怕他下一句会无比实诚地告诉她自己想睡的人是谁!
顾念觉得自己好像又吃了一记闷亏,可是自己又无从反驳,只能抬脸狠狠瞪他一眼,反正你也看不见,你话也说了,便宜也占了,总不能连瞪你一眼都不行吧!
顾念抬脸瞪向萧景琛,发现对方已经转开了目光,她这一记狠瞪眼是白白浪费了表情,顾念有种被人忽略了的郁闷感,随即恶作剧地想,早知道刚才就不替他挡着了,就该跟刚才那几个人指认说他就是萧景琛,让他被堵死在电梯里。
那些人连人都不认识就来这种围追堵截的戏码,殊不知要找的人就在身边,做记者眼拙到这个份上难怪只能当跑腿的!
顾念心里还在嘀咕,这边电梯/门已经开了,电梯通往的是顶楼的法式西餐厅,两人一前一后,刚走到门口顾念包里的手机就震动不停,也打乱了顾念的心绪,此时的她正在组织语言,想着待会要跟萧景琛谈有关图纸一事的问题,被手机振动打断,她急忙取出手机停下了脚步。
电话是从北城医院打过来的,护士站台!
顾念在接了这个电话之后脸色一白,情急之下一阵小跑一把拉住了走在自己前面慢慢放慢脚步的萧景琛。
“萧先生,抱歉,我要回一趟医院!对不起,失陪!”
顾念说完松开手转身就跑,护士站的护士打电话来说姑姑情况异常,要她马上赶回去。
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快一点回医院。
她跑开,留在原地的男人转身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眉凝了凝,低低喊了一声,“菲尔!”
******
法式餐厅内的一个雅致包间里,正在紧罗密布布置的服务员接到消息说客人不来了,讶然地愣在那边。
看着满包间的粉色玫瑰,每一朵都娇艳欲滴,每一朵的花苞都是相似大小,布置了接近三个多小时。
只因对方要求很苛刻,每一处的装扮需要的玫瑰花都要是双数,是要成双成对。
这要求苛刻又刁钻,不少人私底下都在暗恨敢情提出这种要求的人是处/女座的,是有着强迫症般的完美主义者?
好不容易才按照客人要求准备妥当了,却不来了!
有人正叹息出声,听到包间门口的脚步声时转脸过去看,就见到一个迈着慵懒步伐走过来的身影,看清对方是谁时忙退站在一边,态度恭敬地微微一躬身,“唐少爷!”
唐易恒踢踢踏踏地走进来,一进门深深吸了口气,被空气里那游散着的花香气息熏染着享受地眯了眯眼睛,满室浪漫的粉色玫瑰,闯入眼帘那叫人是一个心惊。
连吃顿饭都这般费心思!
这龟毛的完美主义!
唐易恒从花瓶里取出一支玫瑰来,拿在鼻子边嗅了嗅,目光一瞥,听着身旁的人低声讲解着这里的每一朵玫瑰花都是‘粉钻’品种,新鲜,颜色正,屋子里一共有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一朵不多一朵不少时,唐易恒的唇角不由得扯了扯。
舅舅--
吃个饭而已!
你这是--
你在chuang上该不会也这么苛刻完美吧?
那谁还受得了你?
*********
顾念一路飞奔下观景台,一边跑一边喘气,懊恼着自己不该为了图纸的事情而把姑姑忽略了,她一心想着借今天晚上的机会跟萧景琛说说绿能图纸的事情,毕竟谢安泊下午来时说过的,只要解决了这件事就离婚。
她急于摆脱这段婚姻,所以才如此着急地想通过萧景琛来问询恒源地产的真实想法,是不是真的要对簿公堂?能不能有折中的法子?
顾念从旋转门跑着出来,迎着室外的飞雪,她把围巾裹了裹,跑下台阶就见到了打着车灯直闪的黑色商务车早停在了路边,车窗一开,菲尔朝她招手,示意她上车。
顾念没有犹豫,因为刚才跟萧景琛道别时,她跑得虽快,但还是听到了身后萧景琛的声音,他说菲尔在楼下等。
一上车,顾念就闻到了车内有浓郁的花香,她坐的是后排,转过脸去就见到了旁边座椅上摆着的一束玫瑰花,因为光线暗,她看得并不清楚,只嗅到那花香让人心神一荡。
“顾小姐,那束花是萧总送给你的,他还有句话要转告你!”菲尔边开车边一字一句地说着,他中文不好,说得比较吃力。
顾念落在那束花上,玫瑰?萧景琛送的?
顾念伸手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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