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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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依几乎是一路奔跑着往那个病房跑,病房被安置在了妇产科顶楼的特殊病房里,在她从电梯里出来见到病房门口站着的人时,整个人神情都滞了滞!
果然......
病房的走廊上,秦予站在门口,但他的目光是看着不远处站在窗边的的男人,听见脚步声时转脸过来看了一眼,眼睛一眯,目光锁定在了黎依的脸上。
空气里有种凝重的气息在蔓延着,沉甸着,压抑着传递开来,黎依都不敢去看站在窗边的那个男人,他站在那边,形同一尊僵硬的雕塑,一动不动。
黎依快步走到病房门口,压抑在心头的那堵大石头一定是要在确定了病房里的人是否安好才放得下去,哪知她刚走到门口就被秦予伸手拦下。
“黎依!”秦予语气很沉,看了一眼黎依,“他说,大的小的都要,你自己看着办!”
黎依神色一惊,这句话里的信息量是那么的惊人,她不可置信地摇摇头,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打消心里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念头。
她跟童尘尘私下里聊过,童尘尘揣测的是,舒暖情肚子里的孩子最有可能是容凌的,可是揣测归揣测,她怎么都没有往哪方面去想,可是今天,她脑子是怎么了?
突然有了这么一个疯狂的念头!
病房里,黎依只叫来了自己最得力的助手,以及妇产科的护士长。
“黎医生!”助手取来了检查报告,递给了黎依,面色为难地低声说道:“黎医生,孩子都已经流掉了!”助手的声音很低,抬脸看了一眼拉上的那一张*帘,那边,有人站在那里,随着她的话音刚落,帘子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黎依拿着检查报告,看得很仔细,又低声问询了一些其他情况。
“b超显示胎囊已经没有了,流得很干净,就她被送来的这段时间观察,她的血量也不多了!”
药流一般是三天,第一天和第二天都是在家里服药,第三天在医院,在医生的监督下对流下来的毛绒组织进行观察,看看是否流尽,但也有因为身体特殊的,就比如现在的这个患者。
服药才一天就流产了!
好在是流产顺利,也免了清宫的二次手术!
助理说完这句话时微微松了口气,成功药流的危害次于手术,对母体的损伤要低于手术损伤,有些人一次药流流不尽还得进行手术清宫,既然流产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
可是黎依在得到这个结果之后心都绷紧了,尽管她知道这个孩子是流定了,但是刚才在门口,秦予的那句话让她心头悬上了一把刀。
如今尘埃落定,孩子没了,她也死定了!
她知道为什么会钦点她来接诊,因为有人从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决定了,第一个会被拉来祭旗的人一定是她!
**
病房外的秦予靠在门口,望着走廊上亮着的灯,走廊的尽头,窗外的光线已经很暗了。
这*是漫长的,空旷的走廊,偶尔响起的脚步声,空空荡荡地回响,给人说不出来的寂寥。
c市入秋之后天气便冷了下来,晚上的气温更低,秦予拉着套在自己身上的长风衣,还是觉得冷。
不仅是冷!
秦予朝病房里看了一眼,见到那尊还坐在那边一动不动的男人时,在心里沉叹了一声。
他这一坐,好几个小时过去了!
病房里安静得吓人,说不出的压抑感,逼得人要发疯!
秦予还记得黎依从病得里出来时说的那句不要命的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就知道,那个孩子是保不住的!
孩子都没了,杀了她剐了她又有什么用?
恐怕最该千刀万剐的人还不是她吧?
大概,这就是这个孩子该去的地方!
来得如此突兀,在不被人认同的情况下出现,就是一个错误!
黎依说的事实很清楚,舒暖情自己要求要流产,并且服用了堕胎药!
竟然如此,孩子的去留已经不需要他再来做决断!
即便想留,也留不住!
“阿烨!”秦予喊了里面的人一声,事情已经这样了,不管他能不能接受,孩子终究是没了,秦予虽然还没有过孩子,如果是在年轻几年,谁也不会在乎什么孩子,可是到了他们这个年龄,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心也变得比以前要柔软了,以前谈及色变的孩子,如今在朋友圈里已经俨然成了被羡慕的对象。
成家,立业,结婚,生子,之前觉得庸俗,现在却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
病房里的人没有回应,秦予走进去看了一眼,黎依亲自守在这里看护,而且舒暖情她的身体情况暂时很稳定,之所以现在还没有醒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厉害,更有可能是因为有心逃避才选择了昏睡不醒。
秦予朝黎依看了一眼,黎依心领神会,起身走出了病房,病房里就剩下了舒华烨。
房间内,死寂一片,坐在*边的舒华烨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视线依然朝着*头的位置,一动不动。
她的脸色跟雪白的*单如出一辙,毫无生气。
曾经活泼开朗的那个女孩儿,走到哪儿都会惹得鸡飞狗跳麻烦一大堆的女孩儿,笑声张扬清脆如铃,恨不得将自己的青春活得再肆意一些再张狂一些的女孩儿!
会比任何人都要自然地喊他一声‘舒华烨’的女孩儿,气急了甚至会趴在他肩头狠狠咬他一口的女孩儿,活在他面前最真实最透明的女孩儿!
这些都像是梦,她的张扬,她的真实,她的透明,都已经只活在他的梦里了!
再也找不回来了!
舒华烨的目光终于移到了窗外,病房的窗户是紧闭着的,窗帘被拽开了一半,窗外清冷的月光塞了进来,投入他眼睛里的,却是黑暗一片。
病*上的人呼吸很浅,如果不仔细看,甚至都感觉不到她的呼吸浮动。
就这么静静的!
空气里流窜出来的低吟声像破碎掉的音符。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满室静默!
舒华烨苦笑一声,转身靠站在了窗口边,落寞的眸光被窗外的黑暗吞没!
一站,一晚!
当晨曦的一线亮光冲破了黑暗跳跃进他那干涩得发疼冲血的双眼里时,那张满是倦色的脸上,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他低哑出声。
“你十八岁的成人礼上,我问你最想要的是什么礼物,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你说你想要自由,一个没有我能干涉我能控制的人生,属于你自己的自由,你还说,我欠了你一生的自由!”
十八岁的舒暖情生日那天晚上就是这么说的,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们正因为一件事而怄气,也正因为如此,当时的他才以为,她说的不过是气话!
“舒暖情,你现在还想要吗?如果你想,我就给你!”
题外话:
今天更新完毕了,感谢等待!!
045:你已经给了她半个舒家(今天更新完毕)()
“你想要,我就给你!”
“我固执地将我觉得是最好的都给了你,却从来没有询问过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给你便是了!”
。。。。。。
清晨的阳光挤进了病房,一大片的亮光洒在了病*上,窗影斑驳,在寂静无声的空间里,偶尔帘子会晃动一下。
黎依在隔壁的休息室里睡了两个小时,一个晚上,她都被这诡异的气氛压抑地合不上眼,直到凌晨四点多实在熬不住才倒头即睡,她来病房时,病房里除了病*上躺着的人,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唯独窗口那边的地板上,洒落了一地被撕扯碎了的烟屑。
阳光照进了病房,*头躺着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目光迎着阳光照进来的窗口,静静地躺着。
黎依在病房门口站了许久,静默着看着醒来了也悄然无声的女人。
她的脸依然苍白,满脸的倦色疲惫不堪,那双眼睛睁开着,无神地望着窗口那边。
黎依走进去,就听见她微弱蚊蝇的絮音,她在说些什么,可是黎依却听不清,只看到她那张苍白的脸上,有温润的泪水在滑下来,最后一句让靠近了的黎依听了明白。
她说,结束了,都结束了!
**
舒家,舒老太爷从别院那边过来,问华妈妈,“怎么不见人了?”
华妈妈正在想着要不要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老爷子,可是一想,大少爷都打过电话来说只是普通的感冒,被告诉老爷子,免得他担心。
昨晚上发生的那一幕让华妈妈心有余悸,大少爷回家不久就抱着暖情小姐急匆匆地出了门,当时她还来不及多问,载着两人的车便疾驰而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花园里响起了汽车低沉鸣笛的声音,华妈妈赶紧去开门,“大少爷回来了!”
舒华烨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戚言,,到了客厅见到了老爷子喊了一声“爷爷”便没有了后话,径直上了楼,在楼上换了一套衣服便匆忙下楼。
“阿烨!”老爷子端着茶杯看着孙子下来了,若有所思,仔细端详着他的脸色,“你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吗?”
怎么看起来那么疲惫?
舒华烨将公文包递给了戚言,“公事太多,休息得晚!”
老爷子沉沉叹了口气,“再忙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戚言,有什么事情你多帮衬着些!”
戚言点头,“是的老爷,我会的!”
等舒华烨的那辆车离开之后,老爷子才叫住了华妈妈。
“你昨天不是说阿烨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谈的吗?怎么?这孩子忙着都忘记了?”
华妈妈听到老爷子的问话也很纳闷了,昨天大少爷确实跟她说有些事情要当面跟老爷子谈一谈,老爷子昨天在宝安寺庙听大师讲经,今天才过来。
“可能,是大少爷太忙了吧!”华妈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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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医院,童尘尘赶来时已经快中午了,见到黎依一把拽着她就是一阵低怨,“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么大的事情,你。。。。。。”
黎依一晚上没睡好,走路都是飘的,被童尘尘这么一拽人都开始摇晃起来,“早告诉你?你进得了这个病房的门我跟你姓!”
童尘尘不理会表姐,急匆匆地推开了病房的门,“暖情!”
童尘尘是半个小时之前才接到了表姐的电话,让她来一趟医院,说舒暖情成功流产,现在正躺在医院里。
“你感觉怎么样了?对了,你现在住院了,你哥知道了吗?”童尘尘说着,还朝病房内周边看一眼,被身后的黎依忍不住一个白眼翻过来。
不知道?人都已经走了!
舒暖情一个上午都是醒着的,现在还在挂消炎点滴,见到童尘尘,她那无神的目光才终于有了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童尘尘话语里提到了某个人,让她眼睛里再次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眼神空茫一片。
童尘尘被舒暖情这样的表情怔得是又心疼又无奈,只好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表姐说她的流产很成功,没有进行清宫二次手术,只不过她身体还虚弱着,这两天需要卧*静养。
从病房里出来,童尘尘便拉住了表姐的衣袖,压低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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