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正是曹守联朋友的小舅子,这会他正拉着房东站一旁聊天。
我心中有些暗喜,这个价格确实很实在了。我原本以他至少要给我开个二十万,在这条街,十二万能转下这样的店面,那真是烧了高香的事情。
“房东,你这里房租多少啊?”我转头高声问一旁背着手的房东。
“现在签一万五,一季度付一次,合同五年一签,每年递增百分之八。”房东抛过来一句话。
“租金是有点贵了。”我叹气,“老板,转让费能再商量商量吗?”
“没得商量。”那老板斩钉截铁的语气,“我回头贴转让出去,耗点时间,随随便便转个十五万不成问题。”
“那我先打个电话跟家人商量一下。”我起了身走到店面口开始紧张的计算起来,转让费十二万,租金四万五,装修得花几万,铺货倒占不了多少钱,很多手机批发商那里都可以只付一部分。做移动专营店的话应该还能有一部分补贴。至于人员工资,那得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这样一算,投入三十万应该还能有大几万的流动资金。这里的生意倒是不用愁,人流量这么大,离这里不远还有一个大学城。不能犹豫,这一犹豫肯定就错过了。想到这里,我又回到了店里。
交了三万块钱定金,约定了签合同的日期。怕服装店老板反悔,我让小余拟了份简单的合同,如果店老板反悔得按五倍定金赔偿我。服装店老板也是真心转店,也就没异议的签了字。看着他签下的字,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从服装出来骑上电瓶车时,我还感觉跟做梦一样,这店说拿就拿下了。骑到半路时,我靠着边停下,分别给曹守联和钱蕾打了电话。
曹守联没接电话,估计在忙。钱蕾高兴一直尖叫,大喊着,姐姐万岁!姐姐万岁!
一路哼着歌回了店里,开店门时,我侧头一瞥,然后就瞥见了老徐出了金店匆匆的往外走。我顿时高声喊起来,“徐老板,徐老板。”
老徐顿住脚步,我拔了锁上的钥匙追了上去。
“老板娘。”他目光有些闪烁。
“哟,挺忙的哈。”我笑呵呵的说。
“对呀,赶紧着去办点事情,老板娘有什么事情吗?不然,等我回来再说?”他说着就抬脚要走。
“别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能遇上你一回。徐老板,夏朗文怎么说也你家亲戚吧,你们这样不闻不问不给钱的,以后回了家乡好向人家父母交代吗?”我懒得跟他拐弯抹角。
老徐嘴角抽了抽,假装咳了几声后他说:“咦,那个刘心眉不是在医院照顾他么?我这几天确实挺忙的,店里出了点事情,被人调包了货,一下亏了三十多万……”
“是么?”我呵呵笑了两声,“你亏多少这个我不知道,但是夏朗文等着钱救命。我是觉得,你亏多少都不该亏了他救命的钱……”
“我还有事。”老徐都等我说完就逃也似的往他停车的方向跑去了。
擦,佛祖不会原谅你的。
老徐跑了,我只好悻悻的转身回到了店门口,开了门,我把灯箱搬到了门口。转身又要进店里,身后传来喊声,“嫂子,嫂子。”
我回头,好家伙,陈云周来了。不对,陈云周气急败坏的来了。
“咦,这不是小陈吗?怎么今天有空过来啊?”我笑着跟他打招呼。
“我有点事情想问一下你。”他边说边往我店里走,也不等我请他进去。
“好啊,你问吧?”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往柜台后面走。
“你老公是不是得病了?”他单刀直入的问。
“我老公?”我笑起来,“你不是喊老公喊得很爽吗?没事,我这个人大方,你说你老公我也不介意。”
“曹守联是不是得病了吗?”他双手撑着柜台低吼。
“你说话能放低一点音量吗?”我拉下脸毫不客气的说,“他得没得病你不知道啊?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可是比跟我在一起多啊。”
他把手里一直捏着的两张纸递给我,然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有病了?”
“我不知道啊。”我无辜的眨着眼睛。
“那你为什么提醒我要去检查身体?”他又问。
“因为我看了很多资料啊,同性恋最容易搞出病来了。”我张口就答,这小冤家真是太可爱了,得了病不是该找曹守联拼命吗?跑来跟我叫板是个什么意思,又不是我让他得病的。
陈云周不说话了,撑着头看着柜台里面的商品发傻。
“小陈,你有病还是赶紧去治病吧,别跟我这耗着了。”我仔细看了那化验单,他得的病和曹守联是一样的。
“这就说明他不止跟我在一起,不然肯定不可能得这病。”陈云周自言自语说着,“我草,背着我找别人……”
“砰!”我用力拍了一下柜台,“请问你能滚吗?”
陈云周吓了好大一跳,不等我再发飙,他就往店外跑去了。他居然连化验单都忘了拿,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咔咔”给化验单拍了几张照片。
刚拍完,小妖精就跟一阵风似的刮回来了,也不说话,直接从我手里抢走了化验单。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又一次跑远,琢磨着他跑来找我一趟就是专程把化验单送来给我拍照的?
32。我们离婚吧()
我拿起手机,又翻了翻那几张照片。好嘛,这才是有难同当。嗤笑了几声,我收起了手机,突然想起来我去医院的检查结果我一直没去拿,当时钱蕾的同学说有结果了会给我打电话来着。这一忙,加上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我都要忘了这事了。算算日期,检查结果应该出来了。想到这里,我赶紧从电话本里找出了钱蕾同学的电话。
拔号码时,手有些颤。还没来得及深呼吸,那头就传来了一声喂。我也没心思跟她客套,直接就硬着头皮问检查结果,还好钱蕾的同学没有吊我胃口,十分简洁的告诉我没事。
没事两个字传入我耳中时,我扶着柜台缓缓的坐到椅子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跟她道谢。挂了电话,我对着电脑发了一会傻。
没病的感觉真好啊。
当天晚上,曹守联回家了。他到家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小宝睡下了。我刚洗完澡,靠在客厅的沙发里吃着葡萄看着电视。
“回来啦。”我看了一眼站在大门口换鞋的他,淡淡的跟他打了声招呼。
“嗯。”他默默的进了客厅,坐到了我侧面的沙发上。
“那店定下来了。”我又说,“小余跟我说这算是私人帮忙,就不挂到他们公司里去了。我想着回头给他包个红包,你说包多少合适。”
“随你。”他靠着沙发,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继续吃着葡萄,寻思着是不是陈云周去找他闹了,不然他不是在外面住得挺嗨的吗?但我不打算问他,从前到现在,他凡事都喜欢闷在心里。他要是自己不乐意说,追问一万遍他也不会说。
“我们离婚吧。”坐了十来分钟后,曹守联突然说。
“啊?”我惊得手一抖,捏着的葡萄就滚到了地上,曹守联说离婚吧?我耳朵没出问题吧?
“你刚刚说什么?”我睁大眼睛看着他。
“没什么。”他东张西望起来,“我去洗个澡。”
“去吧。”我知道自己没听错,但觉得很奇怪,这本该我来说的话怎么变成他说了。而且他明显心神不宁的样子,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打击,竟然都想和我离婚了。
玻璃碗里的葡萄被我吃了大半时,曹守联洗完澡从厕所出来了。随后他汲着拖鞋又晃悠回了客厅,又坐到了我侧面的沙发。
“你最近工作压力很大么?”我好心问他。
“还好。”他摸过了茶几下面的指甲剪,开始修起了指甲。
我看他一副不想说太多的表情,也就不再追问了。专心致志的看着我的电视剧,一直到曹守联把指甲剪扔到茶几上,我才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能对我多关心点吗?”他冷笑了一声,“我除了冠名了你的老公这个名分,我对你还有其他意义吗?”
“说得你好像很关心我一样?”我也冷笑了一声,“看来,你是专程回家来找我的茬。”
“你……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他收敛了一点神色,顿了好一会,然后他有些颓然的说:“有时候感觉我们真不像对夫妻,人家的夫妻亲亲密密,什么事都有商有量,我们家更象搭伙过日子。唯兰,我们就要一直这样下去了吗?”
“那你想怎么样?”我叹了一口气,在我发现他是同性恋之前,我就发现了我和他更象搭伙过日子,想不到他也清楚。看来他并不是那么迟钝嘛,只不过我们都是自私的人,谁都不想去改变现状。
“我不想怎么样。”他烦躁的揪自己的头发,揪了几下他站起来,沿着客厅走了几圈。
“实在不行,我们就离婚吧。”曹守联站定了,盯着我看。
“什么叫实在不行?你今天是怎么了?”我冷静的问他,他不是擅长开玩笑的人。会提出离婚,必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看来,他已经认识到他是同性恋且染上性病这两件事非常伤人了,所以高我提出了离婚?这样最好,省得我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跟他开口。他这个人气性大,我要是拿他是同性恋这事做为离婚的理由,保管他能闹个鱼死网破。
“为了你好,你相信吗?”他很真诚的问我。
“不相信。”我摇头。
“我说我们离婚,你答应吗?”他第三次问我。
“答应!”我郑重的点头。
他怔在原地,站了至少两分钟那么久后,他掉头就往书房走去,随即,书房的门被砰的一声甩上了。
果然搞同性恋的人脑回路都跟正常人都不一样么?
次日一早,闹钟准点响起,我推了推身边的小宝,催她该起床去幼儿园了。闹钟持续响着,小宝慢慢的爬起来,搓着惺忪的眼睛看着我,“妈妈,我想吃豆浆油条。”
“豆浆有,油条没有。”我见她爬起来了便摸过了手机要关掉闹钟,亮起的屏幕上,微信提示有未读信息。
我点进去,居然是曹守联。如果我没算错,这是微信发布以来,他第二次发信息给我,第一次发给我的时候是加我的微信发的验证信息。
“昨天我喝了点酒,心情不太好,对不起。”
“店签下来了好好做,小宝就交给我妈照顾吧。”
我将手机扔回床头柜上,他这是在耍我玩吗?不过眼下我也懒得跟他计较了,新店要开业,至少短期内我是没空去跟他打什么离婚大战。
隔了一星期,服装店的老板正式把店转给了我。当天跟房东签了租赁合同,这才想起来,我居然漏算了押金那一块,押金又去了五万。
合同签完后,我和钱蕾站在空荡荡的店里。
“姐,这里是我们梦想的开始。”钱蕾高举着双手,“耶耶耶!”
我微笑着看她,虽然我不像她那么激动,但心里也觉得很高兴。这店做起来了,那老板娘这称呼也就不算虚了。
“蕾蕾,回头跟你同学打个电话,就说我们的店面已经定下来了,看移动能给我们什么样的支持。你记得跟他说,联通那边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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