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我送你出去吧。”马小磊一看苗头不对,赶紧推着我往外走。
走廊里,叶灵苏背靠着墙壁扭头看着远处发怔,听见脚步声,她转过头看着我。
“小许,小叶,实在是很抱歉。”马小磊搓着双手,满脸的歉意,“阿眉就是心情不好,你们不要跟她计较。”
“唉。”叶灵苏叹了一长口气,“刘心眉这是烧了什么高香,能得你这样护着她。她还一叶障目,执迷不悟。”
“苏苏。”我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别让刘心眉听见了。
“对不起啊,我替阿眉向你们道歉。”马小磊诚恳的看着我们。
“没事的,我们不会放在心上。你快进去吧,好好照顾她。”我轻声对他说。
“那你们慢走啊,我进去了。”马小磊退了两步,然后快步往病房里走去。
“走吧,苏苏。”我伸手扯了扯叶灵苏。
她顺从的跟着我往外走,走到拐弯处时,她低声说:“小的时候,我被人欺负,心眉总是冲在最前面。这么多年来,不管身边的朋友换了几茬,心里总觉得我们三个会是一辈子的姐妹。唉,现在这样,心里好难受啊。”
我跟着她叹了一口气,夫妻都能反目,何况只是朋友。
“兰子,你说,心眉会不会知道你和夏朗文之间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啊。”叶灵苏猛的顿住脚步,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不,不会吧。”我和夏朗文的事情,我只跟叶灵苏提过,她怎么可能知道。
“但愿她真的不知道,如果她知道的话……”叶灵苏目光骤然变冷,“那么小宝被烫伤,还真有可能是她故意的。”
“苏苏!”我低喝了一声,“别瞎说,她今天是过分了点,但不能因此而给她戴上这么大的帽子。她再偏激,人性总还是没有泯灭的,怎么会对我的女儿下那样的毒手呢。”
“行,我不说了,走吧。”叶灵苏有些悻悻的闭上了嘴。
过了几天,我和叶灵苏又去医院去看刘心眉。原先以为她气消了也就没事了,谁知她依旧赶我们走。把我们轰出去后,马小磊追出来道歉了好半天。
至此,我和叶灵苏才相信,刘心眉是真的铁了心要跟我们划清界线了。认清这个事实后,两个人心情都巨差。
我破例跟柯姐请了一天的假,叶灵苏也没回公司上班。我们搭着地铁去了东门,挤在汹涌的人潮中,我觉得心空得像大海。
这人生的道路上,走着走着,夫妻散了。又走着走着,朋友也散了。
要有一颗多坚强的心脏,面对这些变故才能做到心静如止水?
我和叶灵苏逛到晚上八点多,她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比较好一点,但也拎了不少。都说购物是女人发泄情绪的最好办法,逛了一天,我们俩个钱花了不少,路走得更不少。到晚上八点时,我真是又穷又累又困,哪里还有心情想其他。
随便吃了点东西,我们坐公交车回了南山。
我比叶灵苏后一个站下车,拎着一堆的袋子,我踩着高跟鞋往住处走去。现在我只想赶紧到家,然后用热水泡泡脚,钻到温暖的被窝里一觉到天亮。
走到小区门口时,一束车光打来。我下意识的抬手挡了一下,然后车灯灭了,我拎着东西继续往里走。
大约走了十来步,我感觉身后有人不紧不慢的跟着。心里一惊,猛的回过头。路灯下,身着一件臧青色便西,下身一条牛仔裤的夏朗文不声不响的跟在我后面。
妈的,这死小子真是帅得人一脸血。阵乐妖扛。
我差点就惊跳起来,退了一步,我定了定神,然后有些紧张的跟他打招呼:“你……你好啊!”
“去哪血拼了?”他指了指我手里的袋子。
“东门,有什么事吗?”我强自镇定。
“没什么事,路过。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他说。
他这么一说,我就真的转过了身,加快脚步往前走。恨不得脚下有个飞轮,我能一下子飞到自己住的楼层。
很快走到了自己的那栋楼,好死不死的,我住八楼,住八楼就算了,还没电梯。平常穿着布鞋还能轻松的往上爬,今天踩了双高跟鞋。没走几楼,就只觉得两只手沉得要命。更要命的是,那死小子还是不紧不慢的跟在我后面。
“你要干嘛?”爬到四楼时,我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去你家。”他十分的大言不惭。
“等等,我什么时候请你去我家了?”我放下手里的东西瞪着他看。
“你没请我,我自己来的。”他实话实说。
“我家不欢迎你。”我愤然道。
“没关系,我不进去,看看就走。”他语气不急不躁的。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苏苏告诉你的?”我疑惑的问他。
“这么点小事还要麻烦她?我看起来那么像白痴吗?”他指着自己的脸。
算了,还是不要跟他争执,就他那嘴皮子功夫,我是没有赢的可能。于是我拎起东西憋着一口气继续爬楼梯,没一会,我就到了八楼。
我拿着钥匙开门时,夏朗文就站在楼梯拐角那里看着我。慌得我几次钥匙都差点掉地上,好不容易打开了门。把东西扔进了客厅,我闪身进了门,然后“砰”一声甩上了防盗门,再甩上了里面一扇门。
靠着门站了半个多小时,我悄悄的打开了一点门偷看。暗淡的夜色中,他站在黑暗里,嘴上叼着烟,烟火一明一灭的。
我又关上了门,再隔了一个小时。我没忍住又开了一点门,楼道里已经没有人了。
59。为什么选择我?()
我伸着头看了好一会,确定楼道里真的没人后,我关上了门。打了反锁后,我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洗了澡,又泡了一会脚,我抱着手机刷微博。想了想,我又鬼使神差般登陆了已经好久没登的旧微信号和旧qq号。
自打那晚狼狈逃离夏朗文家后,我就强迫自己关闭了一切与他有关联的联系工具。现在重新登陆,心情还真是忐忑。
微信上,虞落英给我发了许多的微信,问我到底上哪去了?连个招呼也不打一声。qq上,以前的一些同事留了言,问我在哪高就之类的。
三个月的时间,夏朗文并没有给我只字片语。
仰靠到床头,我望着窗帘发呆。这三个月的时间,我问过自己好多次,对于夏朗文,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问来问去的,我发现自己心里还真有他。自从知道这个答案后,我就十分鄙视自己。觉得自己真有点老不要脸的,两年前,我骂刘心眉的话还言犹在耳。堂而皇之的劝她要拎清楚,说两个人之间有年龄差,说她人老珠黄时,他还帅得一脸血。
现在看来,所有的蛤蟆都有一颗吃天鹅的心。
我转辗到了半夜才慢慢睡着,只是眨个眼的功夫,天就亮了。顶着两只熊猫眼去了店里,店员小涂看着我偷笑了好几次。
一整天的时间,我都在担心那死小子又会突然跑到店里来看看我。这样一直担心到晚上八点,店里的客流量稍稍大起来了。两个店员已经忙不过来了,我站到了柜台里帮忙招呼顾客。
刚送走一对顾客,我弯腰把柜台里的机器摆好。想着什么时候要跟柯姐商量一下,现在柜台模式已经太老旧了,搞成体验台更能拉近跟顾客的距离。
“麻烦,这款智能机拿给我看一下好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怔了一下,这声音……抬头,我呆了,江声沐。他这是打哪冒出来的,很快我想起来,他也在深圳工作来着。
“唯兰。”他也很惊讶,“你怎么在这里卖手机?”他的语气是不置信的。
“你好。”我淡淡的笑着。
“你好!”他有些无措起来,“你换了手机号码?以前的号码一直打不通。”
“哦,我手机丢了,就顺便换了张卡。”我说谎道。
“你还要多久下班?”他转头打量了一下店里,“一起喝杯咖啡?”
“店长,你去吧,我和小贝就可以了。”小涂笑嘻嘻的插嘴道。
我想了想,然后出了柜台,指了指外面的广场我对江声沐说:“我们到外面聊吧。”
随即,我们走到了广场的旗杆下。初冬的夜里,风吹来,还是有点冷。
“你怎么会到这样的店里来上班?”江声沐的语气就像是我失足了,犯了大错一样。
“这里挺好的。”我不急不缓。
“你不觉得太大材小用了吗?这样的店员,初中毕业生就可以做了。你……工作很不好找么?”他继续追问。
“我喜欢这里。”我还是那语气。
于是,江声沐闭嘴了。
两个人默默的站了一会,我打算跟他说要继续回去上班时,他又开口了,他说:“唯兰,我真的不是那什么何来,你能相信我吗?”
“小江。”我喊他的姓,“其实我觉得你是不是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两个人没有可能。”
“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啊。”他说。
“试什么?”我好奇的问他。阵央圣号。
“试着生活在一起,也许一切很和谐呢。”
“问你一个事,你能诚实回答我吗?”
“你问,我就喜欢直来直去,不要搞那么多的小心思。”他双手抄到兜里,同样的动作,夏朗文的美貌指数起码要比他高十个点。
“我离过婚,又有个孩子,你为什么要选择我呢?”这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听说好多国外的男人都觉得母亲特别伟大,于是我想大概他也觉得母亲很伟大,所以对我特别动心?
“我们去喝咖啡吧?”他遥遥指着南山天虹对面,那里还有一个咖啡馆,叫名典咖啡。
我犹豫了一下,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于是我应了声好,两个人便步行着往咖啡馆走去。路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十来分钟的时间,我们到了咖啡馆。选了最里面靠窗的位置,我们面对面坐下。我随便点了杯果汁,他点了杯咖啡。
“现在,你能告诉我了吗?”我忍不住又问他。
“我在美国呆了六年。”他说。
我一惊,当初他不是说他从新西兰回来的吗?美国?那个贱人就在美国。不会是……我面色一瞬间就变了。海外的华人圈子就那么大,说不定他们就认识。
我想起,几个月之前,我让我妈去打听一下他家是个什么样子。我妈隔了一段时间回了我,说问了远亲,就是从新西兰回来的。现在看来,我妈根本就没有去细细打听,只听了远亲的一面之词。
“你不是说你在新西兰呆了很多年吗?”我冷冷的问他,果然是个骗子,看来他就是何来,说谎成惯性。
他笑了一下,“抱歉啊,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因为你前夫是我弟弟的朋友,就是怕你联想,所以我才说了一个善意的谎。”
我拼命的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我倒想听听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唯兰,我是从你前夫那里知道你的。但我觉得你挺好的,所以,回家后就想着跟你认识认识。”他目光坦诚的样子。
“然后呢?”我捏紧了手心。
“没有然后啊,就想好好跟你交往啊。”他有些奇怪我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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