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转头看去时,古凌却并未看到季无常的人影,而是一件凭空飘于半空之间的袍服。在那袍服的胸口处的位置,还有一枚不甚起眼的标志。古凌只看了它一眼过后,面色瞬间便冷到了极点。
与之相同的形状,古凌不久之前才刚刚看到过,甚至直到现在都带在身边。
想到此时,古凌下意识伸手入怀摸出了那枚云隐之印,放在袍服之侧略微比较了一下之后,果然分毫不差。
“哟?!你居然也有我们会中的标志吗?缘分啊!”白袍对此似乎颇为感兴趣,很是人性化地在古凌身侧漂浮了几圈后大大咧咧道:“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会来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古凌不答,只是目光炯炯地盯着那件白袍道:“你知道季无常这个名字吗?”
“名字?那不知道。”白袍笑嘻嘻地继续绕着古凌转起了圈:“不过你要说封号的话,我倒是确实有所了解。”
“封号?”古凌闻言一时有些错愕不已:“那又是什么?”
“就是我咯!”白袍很是得瑟地在古凌跟前扭动着自己的身躯,那贱样儿怎看都跟平时季无常的德性差不多。
古凌微眯双眼逼近着他道:“说清楚点封号是什么意思,还有你跟云隐会的关系。我现在心情很不美丽,你要不想被我改成床单且每天在上头裸睡的话,还是不要胡扯的好。”
“咦?你这家伙这么恶趣味的吗不过好习惯的感觉啊!隐约中似乎已经适应了呢”白袍仿佛真的有受虐倾向一般瞬间就兴奋了:“你问季无常怎么回事是吧?好说啊!就是我嘛!”
第一百九十八章云隐圣衣()
古凌听到这话时眉梢不觉一挑:“你是季无常?那我认识的季无常又是怎么回事?”
“嗯不冲突啊,毕竟我们还没合体嘛!”白袍此刻终于不再绕着古凌转圈了,但依旧犹如一个有多动症的儿童一般“扑闪扑闪”地乱动着:“所谓无常并不是人名,而是云隐之祖世代遗留传承下来的一个封号。凡以无常之封号为名者,皆可视为云隐会下一任的会长人选。”
“会长?!”古凌听到这两个字时不觉有些愕然,脑补了一下季无常身为某个组织首领的样子,之后能想到的场景却是已经有些惨不忍睹了。
白袍大大咧咧道:“对啊!等我跟他合体的时候,这个身份基本上便算是落定了。不过现在看来,应该还不到时候呢。”
古凌瞪了这件白袍一眼道:“你一直说合体合体的,那你究竟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呸!你才是玩意儿呢,我可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云隐圣衣好嘛!只要穿上我,任何人都卧槽你干嘛?!”
古凌实在懒得听他继续唠叨下去了,径自把这袍子从半空中扯下来往身上一披,口中还满带纳闷儿之意地叨念着:“也没觉得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啊?不过貌似还挺合身的。”
“哇!你这人这么流氓的吗?难道你能跟季无常那种家伙混在一起”白袍虽说言语间有反抗之意,但身体却是异常诚实地服帖下来没有再乱动。
古凌整理好衣服后返身往来时的方向走着,口中随意发问道:“你为什么会在步家?难道云隐会跟步家有什么联系?”
白袍思虑片刻后回答道:“唔也算不上联系吧。简而言之,我算是被供奉在这里的。毕竟这片乌蒙气的环境还算适合我待着,而我也稍稍帮它们凝练得更为精粹了一些,算是互不相欠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现身?”
“因为你那些力量当中是有季无常的气息的啊!而且从我跟他本能中的关联而言,是可以略微看到一些你们之间的相触画面的。怎么说呢跟我现在之于你同样很惨不忍睹吧,熟悉且期待的感觉,啧啧。”
古凌顿时无语地看了它一眼:“我先不管你跟他这种诡异的关系,但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抓走我的同伴?他们四个不管怎么说也是季无常的同门,难道这些他也知情吗?”
“抓人这件事确实是云隐会做的,但先前无论是我还是他,真的确实都不知情。”白袍话说至此时语调间已经多了一丝冷然之意:“我们或许真的是太久没有露面,导致云隐会已经忘了下一任的无常究竟是谁了。”
“又是内斗?怎么到哪都能见到这种破事?”
“毕竟外斗已经找不到对手了,对此我倒是能够理解。”
“你心是真比季无常还要宽。”
云隐圣衣对此也不辩驳,只是漫不经心地对古凌道:“以你们二人的关系,我现在可以暂时将我的力量借给你一些。不过作为条件,你要在处理完自己的事情过后带我去找真正的季无常。”
古凌对此不以为意道:“你都把自己吹上天去了,这么点小事自己去办不行吗?”
“废话当然不行!你见过大街上来回来飞衣服的吗?会被人当成怪物挂起来的!”
“你以为你不是?”
“跟你比起来,还真不是。”
古凌心下虽然对此事依旧有些疑惑不已,但此刻还是想先行稳住步长德那个老家伙。至于这片不甚起眼的袍子究竟能不能唬得住他,想来也只能看天意了。
又走了片刻后,古凌算是从那片乌蒙气中走了出来,抬眼四下环顾时,果然发现步长德正在不远处朝这边凝神观看着。
而在看清古凌此时的模样时,步长德顿时喜出望外地小跑着冲到了近前,面露陪笑之意地轻声询问着:“您寻回会中的云隐圣衣了?”
古凌故作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有必要明知故问吗?你让我来此为的不就是这个么?”
“是是是老朽确实是有些老糊涂了。”步长德有些激动不已地搓着自己瘦骨嶙峋的双手道:“既如此,那您看您是不是将先前答应老朽之事兑现一下?”
古凌一愣,实在不明白步长德这话是什么自己,自己有答应过他身?
而就在此时,云隐圣衣先其一步冷哼一声道:“你急什么急?催命呢是吗?我们才刚刚融合,力量尚未完全凝结完毕,如此大事你是想中途有什么差错吗?!”
“不不不,当然不了。”步长德此时已是几近谄媚地冲古凌连连俯身鞠着躬,就差直接跪在地上给他磕头了。
云隐圣衣冷哼一声道:“算你还不是太蠢,退下吧。时机成熟之时,我们自会主动去找你了。我堂堂云隐会的无常,还不至于在你这点破事上食言。”
“是,谨遵无常大人的命令,老朽这便先行告退了。”步长德话未说完之时便已急匆匆地转身离去了,生怕在此多作停留片刻会引起古凌与那件白袍的不满。
目送他离去之后,古凌满含纳闷儿之意此瞅了身上的云隐圣衣一眼:“你有答应过他什么事情吗?”
“算是吧。”云隐圣衣思考片刻后语气有些尴尬道:“不过现在估计办不到,只能先说两句场面话糊弄过去了。实在不行的话找个机会脚底抹油开溜,总归不能让他抓住把柄也就是了。”
古凌虽说颇为欣赏它这种臭不要脸的态度,但还是略有些好奇地出言追问道:“那你究竟答应他什么了?”
“哦,很简单啊!我跟他说我有办法让他瞬间突破战王境界。”
“”饶是古凌这种向来不拿突破战者等级当回事的家伙,听到这个条件时也瞬间便无语到了极点:“你还真是什么口子都敢划,这种事也是能够随便答应别人的?看步长德那样也不像是脑子缺根弦的家伙啊,难道他相信了不成?”
“为什么不信呢?”云隐圣衣此时并无什么调笑之意,而是确实分外淡定地回答道:“若我现在依旧能有全盛时期的实力,帮他突破至战王境界,确实算不得什么大事。”
第一百九十九章大典将至()
古凌向来不是喜欢夸大其词的人,所以也鲜有将别人的话都当成假话来听的习惯。但即便他再怎么容易相信,却也实在找不出什么附和云隐圣衣这番话的理由。
战王等级,纵观四圣王朝和夺翼王朝两国的战者怕是也鲜有能修炼至这个层次的。还得是先前四岛之一的玄天岛上曾有那么一两名在世外强者才出现过。
而此时此刻,一件衣服却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能够轻易让一名战者修炼至战王等级,那任谁来听怕是都只会当成一个吹得不切实际的牛而已。
然而更让古凌诧异不已的是,步长德那种老狐狸在面对这种话时居然还他妈的信了?!
有种无处说理之感。
好在古凌也没有过分纠结这个问题,一边回自己的住处一边嘱咐云隐圣衣道:“我也不指望你能借我什么力量,踏实待着别诈尸就行了,待会儿我弄个包把你装起来。”
但云隐圣衣却是立时便厉声拒绝了:“不行,你在将我交给季无常之前,必须一直不离身地穿着。”
古凌略感诧异道:“哈?你是有让别人待在你身体里的瘾吗?没看出来啊,一件衣服还能这么闷骚。”
“你能不能不这么龌龊?让你穿着是为你好懂吗?”
“不懂,你不说出个真正的理由来,我现在就脱了把你扔回去。”
“无耻啊!!!”云隐圣衣含恨长叹一声后有些无奈道:“其实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我毕竟只属于历任无常外附的一件器物,自身是不成久待于外界的。换句话说,必须要有相应的力量供我汲取,我才能勉强保持现在的形神不散,这也是我这些年来为什么只能待在乌蒙气中的原因。”
古凌闻言满含警惕之意地看了它一眼:“汲取力量?你不会是在打我的主意吧?”
云隐圣衣很是厚颜无耻地承认了:“除了你这种有四大诸天血脉的家伙,其他人有可能拥有那么变态的力量储备供我去依附吗?”
古凌顿时无语:“照你这意思,我是专程请了只蚊子来叮我的血吗?”
“嘿嘿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嘛!我又不白吸你的。”
“废话!可不不白吸呢,谁家蚊子叮完人不顺便留个包?”
“啧啧,要沉住气嘛小鬼!总归是会给你一些惊喜就是了。以你我之交情我也就不多客套什么了,我开动了啊!”
古凌嘴巴微张刚想说什么时,突然觉得脑中瞬间传来了一阵晕眩之感,随之整个身躯之间的劲气都在疯狂向体外涌动着,并且看目标都是那件套在自己身上的白袍。
只顷刻之间,体内的劲气已然被其吸取了足有七八成,估计没有一天一夜的时间都恢复不了。
“爽啊上等货色的口感就是好,不像那些乌蒙气一样,跟掺了沙子似的牙碜的要死。你自己保重吧,我先眯一会儿了!”云隐圣衣嘿嘿奸笑一声后便彻底不见了动静,想来是已经进入某种休眠的状态当中了。
而反观古凌则依旧保持着绝对的安静,连骂都没力气骂出口了。
不用感觉,这次身体是真的被掏空了。以至于当他脚步虚浮地回到住处时,步飞樱满脸审问之态地接连拷问了他好几遍是不是去找女人了。
古凌对此也是欲哭无泪,谁让自己手贱非得把那件袍子往身上穿,果然有主儿的衣服不能碰,容易被吸干
好在步家之事暂时也算稳定了下来,最起码有季无常和云隐圣衣压阵,步长德还不至于在短时间内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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