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未容他们反应过这个问题来时,战圈当中却是已然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哭爹喊娘的惨叫声。
而且明显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之口。
于是那些曾经觉得古凌是傻子的人,此时都表情更为痴傻地看到了眼前的一幕:除去那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少年之外,所有围殴他的人无一不是头破血流鼻青脸肿,虽说只是些皮外伤,但那模样还是要多惨就有多惨。
“憋着不好吗?”古凌剑眉轻挑了一下,转头道:“哑伯,进屋安放一下咱们的行李,我在此善后。”
哑伯依言走向了屋中,临进之前却是不无担忧地又看了他一眼:“呃?”
古凌摇了摇头:“我有分寸,不会出人命的。”
与此同时,古凌直接抬脚照着虽已倒地但还在谩骂不堪地一名少年嘴上狠踩了过去。
鲜血伴随着几颗牙齿顺着那少年嘴角处硬挤了出来,原本的污言秽语也瞬时化作了仅剩疼痛的呜咽与哭喊。
以此为例,但凡还有再敢谩骂者,下场都与其一样凄惨。到后来时,这些人几乎是死死捂着嘴连滚带爬地逃离了。
而这时围观的众人才明白了古凌方才所谓的“善后”指的是什么,再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经充满了惊骇与恐惧。
第八章我好看吗()
古凌直接无视这些人的目光回到了屋中,顺便把身后的房门给带上了。
屋外之人虽说各自诧异不已,但亲眼见证了方才一幕之后,没有谁敢大着胆子再去惹屋里那个狂躁以极的灾星,各自三三两两地议论几句过后也就散去了。
“哑伯,不用收拾得那么细致,这地方咱们住不长。”古凌随意嘱咐一句过后脱去了自己上身的布衣,赤膊盘膝坐在了旁边的床上。
“呃呃!”哑伯比比划划地指着古凌那条受伤的手臂,面上满是担忧之色。
“几道口子而已,不打紧。”古凌说这话时语气很淡定,但眉头却是忍不住微皱了起来:“纯粹的肉体力量还是太弱,只能尽快开始修炼了。哑伯,帮我听着点外面的动静。”
“呃!”哑伯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更是直接坐在了门边的座位上。
古凌盘膝于床榻上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呈虎爪状紧紧扣住了膝盖开始凝神聚气。只片刻过后,在其心脏位置的那个血色印记逐渐亮了起来,而后更是投射出了一道妖异的红光,直接在半空中聚成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凶兽模样。
凶兽无声地咆哮着,于半空中躁动不堪地俯视着近在咫尺的古凌,双目见血光暴动几乎要将其完全吞没。
“结链!”伴随着古凌的一声低喝,自那凶兽的脖项当中骤然出现了一道漆黑的锁链,即便隔着老远也能感觉到其间的阴冷气息四下逸散着。
凶兽骤然被锁立时变得愈加暴躁了,巨爪抡起便想将那锁链从自己身上扯碎。
“坠枪!”古凌再次喝喊着,尚未来得及挣脱的凶兽骤然抬头之时满面惊慌,随之便被一柄长有丈许的血色长枪自脊背贯穿狠狠钉在了地上。
凶兽尚在无声哀叫之时,古凌却是已然双手合十再次暴喝而出:“绞轮!”
凶兽的身躯因此而猛地一僵,而后暴躁不堪的双目间隐约多了几分顺从。与此同时,一座几乎充斥了整个房间的金色转轮逐渐成型,缓慢且有节奏地转动着。
沐浴在那道金光之中的凶兽再度低吼了一声,双目之间的血光尽退,但眼神中那股冷厉至极的杀戮气息,却比先前更为赫然了几分。
“归印。”古凌再次发声之时,黑链、血枪、金轮在瞬息间同时消失不见了,而那原本悬浮于半空中的凶兽,则再次化作一缕红光刺入了他的胸前。
有所区别的是,它并未与那血印融为一体,而是单独以一个微缩的血色兽形图案静静烙在了血印的旁侧。
这个过程并不长,但在那之后古凌却是已经满头大汗,甚至脸色都稍稍有些苍白了。
不过他终归还是露出了一抹略带欣慰之意的笑容:“初兽已成,比想象中要容易一些。”
“呃!”哑伯同样满脸欣喜之色:“呃?”
古凌轻笑着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容易,只不过是刚开始难度没有大而已。修行之事本就急不得,踏实些没什么坏处的。”
“呃呃。”哑伯认同地连连点着头,顺便自旁边取过一条方巾来替古凌擦拭着身上的汗水。
“我自己来吧。”
就在古凌接过方巾擦汗之时,门外却是突然响起了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当当当。”
声音很平缓,不像是带有什么怒意,所以古凌下意识排除了刚才那伙人回来找麻烦的可能。
“请问有人在吗?”门外敲门之人开口了,竟然是个颇为柔和动听的女声。
古凌暗忖自己在此似乎没怎么跟女人接触过,而间接相识的田若雪,也显然不是这个声音。
“吱呀!”带着一丝淡淡的疑惑,古凌伸手拉开了房门。
门外所站的果然是一名女子,而且年岁并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少女一身水蓝色的长裙看上去很是素雅,脸上并未施以粉黛却柔媚以极。尤其是微笑之时露出了两个浅浅酒窝,更为其平添了几许俏皮。
“我好看吗?”少女见眼前这少年盯了好一会儿后掩口轻笑着。
“还可以。”古凌目光依旧没有移开,只是眉头微皱地直视她的目光道:“你找谁?”
少女闻言微怔,自己从小到大见过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尤其是逐渐成年之后这类人便越来越多了。
而关于他们的态度无一例外地都是两个极端,要么狂热之极地大献殷勤,要么则是故作清高地冷眉以对,以此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但说到底,并没有谁能像面前这少年一般如此淡然地面对自己。
少女能感觉得到,这股淡定之意绝对不是他装出来的,而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自尊与傲然。
“我也很好看?”
少女微然发怔之时,古凌平静的声音从旁传了过来。
对此少女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转而却是果真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随后微微点头道:“大概吧。”
“所以你找谁?”
“”
这人是真的不会聊天。
少女轻咳了几声之后强忍笑意道:“本来我是不太确定的,不过跟你聊了一会儿之后,感觉我找的应该就是你。”
古凌稍稍点了下头:“什么事?”
“你不准备先自我介绍一下吗?”少女脸上的两个酒窝浅浅绽放着:“我叫官钰薇,踏岳宗中的内门弟子。”
“古凌。”异常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古凌再次直奔了主题:“什么事?”
官钰薇面露一抹淡淡无奈道:“你就不能稍微客套一下么?最起码先让我进去坐坐吧?”
古凌再次皱了皱眉,不过还是闪身让出了一条进屋的道路。
“谢谢,不容易啊!”官钰薇略带自嘲地一笑,走到一张椅子旁坐下了:“既然你不喜欢寒暄那我也就不多废话了,我是奉师命前来调查一些事的。这么说吧,你来此之后是不是打人了?”
古凌并无隐瞒地点了点头,但随之又出言反问道:“哪次?”
官钰薇面色间因此而多了几分尴尬:“这很多次吗?”
“没,两次而已。”古凌如实作答着:“一次打了一个,一次打了一群。”
“你来这儿多久了?”
“刚到。”
“准备待多久?”
“常住。”
官钰薇沉默片刻后满面忧虑地仰天长叹着:“我踏岳宗危矣啊!”
第九章封界()
古凌面对官钰薇的调侃并未太过在意,直接出言反问道:“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官钰薇轻笑摇头道:“算不上,毕竟我跟你一样都只是踏岳宗中的弟子,从身份上来说也没有那个资格。”
古凌对此也是摇了摇头:“踏岳宗的内外门界限不是很大吗?况且我现在连宗门都未入。”
“对于你这样的人而言,内门还是外门已经不重要了。”官钰薇说到此时再度轻笑道:“而且我不觉得宗中长老们会愿意将你排斥于宗门之外。”
“借你吉言。”
“客气了。”
官钰薇只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再度起身了:“本来还想多坐一会儿的,不过你好像不是很喜欢跟外人呆在一起。”
“是吧。”
“还真是一点客套都不会啊不过好像也不错。”官钰薇说罢淡笑着走向了门外。
古凌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地多问了一句:“你要问的事好像还没问。”
“不必了,猜得到。只不过是师命在身不得不走个形式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官钰薇临行之时似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再度嘱咐古凌道:“对了,踏岳宗正式考核入门弟子是在七月初一,地点在前方不远的那座斩首峰上,到时别迟到了哟!”
“你会去吗?”
“会啊!这么热闹怎么能不看?”官钰薇说到此时分外俏皮地对古凌做了个鬼脸:“尤其是你去之后,大概就更热闹了吧?”
官钰薇说罢这些便轻哼着一曲无名的小调离开了,声音悠扬分外动听。
“七月初一,斩首峰”古凌目光凝重地眺望着距此不远的一座孤峰,许久未曾言语。
斩首峰之所以叫斩首峰有两个原因:其一是因为据传其峰顶本来是存在的,但有天某位喝醉了的宗中强者耍了次酒疯,而后那座高峰的峰首便不复存在了。
抛开那位前辈格外没溜儿的行径不提,只一击便能将一座山峰拦腰斩断的力量确实已经堪称恐怖了。而且峰首被斩落之处平滑如镜,几乎算是人为地在山上开辟出了一片宽阔以极的广场。
而另一个原因,则是这里历来便是踏岳宗对那些破坏宗中规矩的弟子们施以极刑的所在地。位于峰顶正中的那座高大斩首台前,早已沾满了诸多负罪者的鲜血。
不过近些年来随着踏岳宗的日益壮大,这里也逐渐成为了考核入门弟子们的场所。各类考核兼检测的用具也一点点地在增加,最后也算是趋于齐全了。
七月初一清晨,斩首峰下早早便聚集了三四百名少年少女。虽说姿态各异,但无一例外地都是年少之时便能成为战者的资质佼佼之辈。
不过此时这些天才们却是相当郁闷。
“怎么回事啊!不是说今天要上斩首峰进行入门考核么,山道的入口被封死是怎么回事?”
“就是说,眼瞅着太阳越来越高了,烈日当头的还不把人活活晒干了?”
“要不咱们一起把入口的禁制破开上山去吧!”
“嗤,头一次来参加考核的小鬼吧?连踏岳宗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斩首峰自上而下的整条山道间都是存在着封路禁制的,就算你们合力勉强破开了其中一道,剩下的几十乃至上百道你又能如何?”
“啊?这么恐怖啊那这些禁制什么时候才会消失?”
“午时三刻。”
“天呐,那还不活活把人热死?!早知道就不这么早赶来了,等午时将近再来岂不是要少受许多罪!”
“呵,想得倒美。辰时之时宗中的内门弟子们便会在山脚附近也联手布下禁制,一旦辰时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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