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带着报复意义的狙击弹头沿着乔永魁预定的飞行轨迹,它以数倍于音速的速度直直的飞过了四百五十米的距离,经过0。2秒后,狠狠的撞进了涂顺的脑袋
“砰”
狙击子弹划着破空响声向涂家方向袭来,王焕明再次发挥其彪悍的身手,搂着李登悔庞大的身躯连续转圈不给对方任何固定点射的机会,也就两三秒时间,他们就转到了轿车旁边,王焕明拉开车门把老李塞了进去。
而涂顺等涂家子弟,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原本彬彬有礼跟李登悔挥手告别的涂顺,后脑勺上瞬间多出子弹射进去的黑洞,往外汩汩的流血。可他前面的整个天灵盖,已经被完全掀开他随即一头栽倒在了地上,鲜血混合着白色的脑浆,扩散在雨水中。
乔永魁没有就此离去,对着李登悔旁边的奔驰射出子弹。
那辆防弹奔驰‘砰’的爆炸了。长达十米的房车就像原子弹爆发般,炸得四分五裂,车子附近的六七名清首帮众瞬间尸骨无存,其余人马上慌乱的爬在了地上,还有两名涂家子弟就被汽车飞来的碎片给弹死了。
就在这时,乔永魁对着前边两辆还没有爆炸的奔驰油箱连续又是七八枪,“砰,砰”,两辆价值百万的奔驰全部爆炸开来,冲天气浪狠狠掀翻了十余名清首帮众,就连王焕明也被冲翻在地上,差点就吐出两口鲜血。
乔永魁没有射爆李登悔所在车辆,但老李却面如死灰的等死。
当一个人知道自己性命被对方拿捏且随时都可能丧命的时候,那份恐惧心情就会显得异常煎熬,因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李登悔敢对天发誓,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无助,更没有像今天这样渴求生存。
乔永魁趁着混乱,再射出十余颗子弹。
弹无虚发的他连续爆掉十余名涂家子弟和清首帮众后,才动作利索的收拾枪械走人,隐藏在各个角落的夏明兄弟向他不断汇报没有可疑人物的方向,没有多久,他就进入到准备好的轿车,随后就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李登悔看到兄弟们横死在自己面前,心里莫名的闪过惊惧。
他现在感觉到林浩轩报复手段的狠毒了,那就是不计后果的铲掉身边可以依仗的人,让自己体会失去所有且诚惶诚恐过日的恐怖滋味,等自己饱受痛苦后,再用钝刀子来对付自己
或许这就是林浩轩不直杀自己的原因。
老李没有停留下来观看事态发展,歇斯底里的喊着帮众迅速撤离涂家,竟然凶手的目标不是自己,此刻赶紧跑路方为上策。
涂磊白发人送黑发人,老泪纵横几度晕倒。
但悲剧并没有因为他的痛苦而停止,林浩轩的报复展开就是要伤其涂家筋骨,涂磊眼泪还没擦拭干净时,又有涂家人来汇报,涂家投资的三处酒吧被人砸毁,看守场子的涂家子弟全部被杀,财物也是被人洗劫干净。
涂磊被消息刺激的当场捏碎手中拐杖,随后再次晕倒过去。
但噩梦还在持续,涂家子弟们边把家主抬进去紧急救治,边让人打电话通知家主侄子涂海回来,涂海算得上涂家日常事务的管家,涂磊除了死抓财权人权,其余事务都让侄子去打理,如接任务,如查账等等。
涂海正在陵南跟客户谈任务,接到噩耗后就紧急回赶岭北。
可是,他才从签下协议的酒店出来,就有两辆面包车向涂海这边极速开了过去,两名靠在车上吸烟的涂家子弟感觉到不妙,就吐出香烟大声喊着:“老大,小心,小心。”
但街道车辆声异常喧杂,虽然只隔着十多米,可涂海哪里听得到?当涂海反应过来,两辆面包车已经刹车把他围在中央,车内迅速下来十几个大汉,个个手持管制不锈钢砍刀,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下车就砍。
涂海虽然也是身手不错的人,只是注意力全在涂家变故上。
因此他被面包车围住就没有及时作出逃窜或者反击,而且身处狭隘空间的他也没有兵器,力气再大也是好手难敌四手,徒手撂翻两人后,手上,背部,头部就挨了十几刀,有的防止涂海逃跑,专对着他大腿砍。
涂海扯下外套,紧握手里连连挥舞。
仓促之间他只能用衣服架挡着向自己砍来的钢刀,劲风声呼呼作响,挥舞速度让人眼花缭乱,但是这只是件外套,怎么能跟钢刀相比,对方人数众多,依靠两部面包车把他围住,乱刀挥砍,钢刀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嘶,嘶,刀光闪烁,外套转眼间被砍成了布条。
噗,噗,十几把刀一齐砍过来。
刀光在太阳底下闪烁,不到三十秒,涂海就被对方给砍翻在地,鲜血从他全身冒了出来,在地上不断流淌,两名涂家子弟彻底的崩溃了,看到涂海转眼间被人砍翻在地,想也没想摸出怀中的短刀就冲了出去。
但他们冲上去,也只是纯粹送死。
就在这个早上,涂家八名中青代成员被杀,原本就处于半衰落的涂家进入了凋零阶段,出于自身安全考虑,醒过来的涂磊让涂家人全呆在家里不得外出,同时让涂家中坚力量聚集总堂开会,探讨如何应付敌人。
此时,乔永魁正站在林浩轩面前,脸露诧异的问:“岐少,干掉涂海为何不用枪?”
林浩轩捏着精致的茶杯,淡淡开口:“血洗凌来峰夜总会已经用上冲锋枪,我们再当街用枪只会让民众生出恐慌,用刀则会让社会人士认为这是江湖仇杀。
那些吃饱了撑的议员就会斥责当局,指责他们扫黑不力换个方式,我们既可以给灵湾官方找到事情做,又可以敲敲大小黑帮,何乐而不为呢?”
乔永魁恍然大悟,点头笑道:“李登悔是老马的棋子,却不是扁哥他们的人”
林浩轩轻轻微笑,抿下两口茶水道:“今天报复涂家已经差不多了,干掉大小喽啰九十三人以及八名涂家人,够伤涂磊的元气了,让祁殇向涂家递交和谈吧,如果他肯赔偿肯保持中立,那么双方恩怨就此揭过”
乔永魁嘴角划过苦笑,摸着脑袋道:“刚杀他们那么多人,和谈怕是……”
林浩轩伸伸懒腰,淡淡笑道:“谈不成更好,那就杀光他们”
夕阳西下,岭北医院。
李登悔走进何育涛所在的重症病房,本来他对医院的消毒气味是很反感,但现在岐门在灵湾的连续行动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挖乔永魁等人出来,但集合四大家族和清首帮甚至警方力量依旧无济于事。
岐门的匿藏之深以及手段狠辣,让李登悔从心底感觉到震撼,他不是没有经历过江湖风浪,但遇见不择手段且持有轻重武器的飞鹰堂的成员,李登悔不得不承认自己怕了,对方两次狙击都放过自己,并不代表还有下次。
与此同时,他掌握到涂家损失惨重的消息。
涂家半天内死伤百人还包括八名涂磊的亲属,让李登悔开始担忧自家亲人的安全,忙让手下把孙女孙子那些从学校接回花园,还让子女亲戚不要胡乱出门,同时严令堂主坐守各堂,免得给飞鹰堂的成员可乘之机。
李登悔踏进病房的时候,听到动静的何育涛正睁开眼睛。
陈师师见何育涛醒来就忙端起葡萄糖喂他,何育涛被击穿前胸折断两根肋骨,如非伤口靠近肩膀处,恐怕整个胸腔都会被子弹炸掉,经过医生的抢救以及近两天的沉睡,何育涛恢复了昔日的两分元气,起码可以虚弱说话。
李登悔按捺住焦急,挤出笑容道:“何育涛,好点没有?”
何育涛微微点头,抿下汤匙的糖水回道:“谢,谢谢帮主关心,你救了我三次性命,何育涛实在感激”随即善解人意的偏转话锋:“对了,李帮主,外面情况如何?岐门有没有开始报复清首帮?”
李登悔重重的呼出两口气,颇为愤怒的开口:“岐门今天早上爆掉涂家公子的脑袋,还炸伤数十名涂家子弟和清首帮众,却猫抓老鼠的没动老子半根毫毛;临近中午又砍杀了涂家百余人,把涂家弄得鸡犬不宁了”
何育涛先是愣然,随后苦笑不已。
他凝聚目光望着李登悔,凄然长叹:“岐门开始报复了,而且是要慢慢折磨我们,让我们每天担惊受怕寝食难安;涂家虽然以武见长且子弟众多,但经过数次刺杀失败恐怕也大伤元气了,涂家不是林浩轩对手”
果然是聪明人,丁点信息就能判断出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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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 和谈()
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和谈
李登悔信心又恢复了几分,思虑后开口:“何育涛,有没有办法找出岐门的匿藏地点?或者有什么办法可以中止岐门的报复?被林浩轩这样折腾下去,清首帮何止是损失惨重,甚至龙头位置都可能被其它黑帮代替”
虽然清首帮有政府支持,但在黑金政治的灵湾,当清首帮处于衰败没落时就容易被当权者抛弃,重新换个傀儡为自己办事,何况政府已经在清首帮身上砸了不少重金,如果还要它来帮忙收拾手尾,结果将会很难看。
陈师师舀起糖水的手,微微停滞。
何育涛低头思虑片刻,摇摇头道:“想要在人口二千五百多万的灵湾,找出岐门的匿藏地点无疑于大海捞针,毕竟灵湾不像大陆有户籍制度,通过三姑六婆的举报就可以发现线索;我们应该想办法跟林浩轩谈判”
李登悔轻轻皱起眉头,咬着嘴唇回道:“谈判?先不说林浩轩欠下我们这么多人命,就是我们想要息事宁人恐怕那小子也不肯,要不我再派人潜入大陆再袭昌平行园,来个围魏救赵迫使林浩轩妥协,何育涛你觉得如何?”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何育涛忽然发现李登悔愚蠢至极。
何育涛忍着痛疼,开口劝道:“李帮主万不可,虽然你在岐门安排卧底还挖出他南下的棋子,甚至在肖静生日宴会发起袭击,但这些都不足于让林浩轩歇斯底里,如果你再袭击昌平行园,那大家真是鱼死破了”
“找他谈他要钱给钱,要我就拿我出去”
李登悔神色凝重,没有表示态度。
何育涛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解敏贻流产,所以抱着幻想为清首帮尽最后的力:“以林浩轩的性格,他不会对涂家赶尽杀绝,肯定会找人向涂家要求谈判,帮主可以派人蹲守在涂家,到时候向岐门使者发出求和讯号”
李登悔再次皱起眉头,嘴角流露出淡淡讥嘲:“那岂不是让我向林浩轩低头赔罪?我李登悔岂能做这种丧权辱国的事情?如果我真低下头就是换得林浩轩的休战又有什么意义?黑道同仁也会耻笑我清首帮无能无人”
何育涛微微眯起眼睛,没有开口回应。
李登悔背负双手,再次大义凛然的补充:“就是我李登悔横尸街头,也决不屈服何况林浩轩未必能斗得过清首帮,岐门能杀我百人千人,难道还能杀尽万人?从今天起,我就联合四大家族对灵湾进行地毯式搜寻
再配合政府军队力量,就不信找不出他们”
房间陷入沉默,只有陈师师搅拌糖水的动静,何育涛没有再劝告刚愎自用的李登悔,敌暗我明拿这种态度去跟岐门对抗无异于自找其辱,只是何育涛深知李登悔的性格,这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的人是不会听进劝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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