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改制方案是由临江机电集团整体兼并,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双方迟迟未能达成协议,临江机电集团以负担太重为由放弃了兼并。
为此,仪表厂领导班子提出了整体出让的方案,就是将仪表厂的所有土地进行拍卖,所得拍卖款首先归还银行贷款和拖欠的社保、医保等费用,剩余部分按工龄对职工一次性买断。
仪表厂地处青原市区,当年建厂的时候为了原材料进出方便,占用了沿青莲江一带 0多亩土地,这在寸土寸金的闹市区可是块大肥肉啊,整体出让方案尚未正式发布,就被本省以及外省的地产大鳄盯上了。
不过,省市领导都有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意思,所以,目前呼声较高的有临江市的凌云集团、鲲鹏实业和青原市的擎天置业等几家。
这其中,综合实力最强的是凌云集团,它不仅从事房地产开发,还有商贸物流、装备制造、电子技术等实业,资金雄厚,是东南省较早的上市公司之一;不过,鲲鹏实业崛起迅速,据传在省内高层的影响力不小;而擎天置业是青原市房地产界的龙头老大,得到了市里领导的支持,竞争力也不可小觑。
楚天舒研究了两个多小时,光凭纸面上的资料,对错综复杂的竞购形势依然理不出头绪,只是隐隐感觉,这种土地出让的方式,下岗职工的权益能否得到保障,完全取决于竞购方所出价格的高低。
但是,唯利是图是商人的本性,寄希望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拍卖出一个好价格来,似乎又有点望梅止渴的意思,实在很不靠谱。
楚天舒想来想去,对于能帮着下岗职工做点什么依旧是一筹莫展,但他的心里非常清楚,即便拍卖出一个好价格,每个职工能多一两万买断工龄的费用,他们仍然买不起房,看不起病,上不起学,下岗职工们后半辈子过不上有尊严的生活!
想到这,楚天舒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对,前面的思考本末倒置了,问题的实质并不是仪表厂的土地能拍卖出多少钱,而是整体出让方案本身就不是一个保护职工权益的好方案。
可是,方案马上就要走审批程序了,能推翻吗?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案能取代整体出让方案呢?有利于职工的方案,竞购企业能接受吗?
一连串的问题令楚天舒束手无策,他郁闷至极,猛地推开了办公室的窗户,大口大口地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这会儿,他才真切地感受到,要想为几千名仪表厂的职工谋福祉,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啊!
楚天舒长出了一口气,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钟,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他将资料收了起来,可内心却总是平静不下来,脑海里一会儿浮现出谭玉芬的愁容,一会儿又浮现出郑小敏的一脸痛苦。
“暖暖的春风迎面吹,桃花朵朵开”
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楚天舒走过去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请问是楚天舒先生吗?”是一个女声。
楚天舒以为是广告推销的骚扰电话,便说:“我正忙着呢。”
“楚先生,请你稍等一下。”
电话里又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楚叔叔,你好,我是昨天下午您在梦幻咖啡厅救出的凌锐,您还记得我吗?”
“锐锐,是你呀?”虽然只看了几眼,但那张挂着泪痕的圆圆脸蛋楚天舒印象深刻。“你还好吗?找叔叔有事呀?”
凌锐说:“楚叔叔,我妈想约您一起吃个饭,您有空吗?”
“锐锐,替我谢谢你妈妈。”楚天舒马上想起了当时在咖啡厅外哭天抢地的少妇。
“楚先生,我们只是想要表达一下谢意,就在家里,您就别客气了。”又是那个少妇的声音,看来手机开了免提,母子俩同时在和楚天舒对话。
盛情相邀,却之不恭。
“好吧。请问您在哪?”楚天舒觉得再推辞就有点矫情了,便答应了下来。
“丹桂飘香a座2号楼。楚先生,要不要我派车过来接您?”
丹桂飘香?太有名了,青原市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个住宅小区位于青原市区的北湖之滨,是一个闹中取静的好去处,是典型的富人区。
“不用了,离得不太远,我打车过去就行了。”
楚天舒从办公室出来,直接打车去了丹桂飘香。
第044章 绝色少妇()
丹桂飘香被北湖所环绕,远离城市的喧嚣与污染,仿佛一座世外桃源。
进入小区,穿过一座仿汉白玉的石桥,远远就能看见灯柱上那个醒目的“a”座字样,2号楼在一片波光粼粼处,ru白色的小楼,四周栽满了黛青色的桂花树,辉映在微微的廊灯之下,摇曳出浓郁的水乡情调。
楚天舒调整了一下呼吸,摁响了门铃。
和所有的男人一样,面对一个女人的邀请,忍不住会闪过一丝想入非非的念头。不过,当一位绿衣绿裙黑皮靴的冷面少女出现在楚天舒的面前时,他的这个念头就像燃烧的火苗遭遇了一盆冷水,一下子被浇灭了。
“楚先生吗?”绿衣少女隔着铁门,盯着楚天舒愣了一会儿,才冷冰冰地问道。
声音不大,楚天舒的第一个感觉不是她那青原市不多见的东北口音,而是一个字:冷!
绿衣少女投过来的眼神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透出一股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是。”楚天舒感觉身上冷飕飕的,很努力的牵动着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吴总在二楼客厅,请!”依旧是冷酷的表情,仿佛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有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楚天舒不由得心头不爽,这就是富人对待穷人的态度,哪怕你是他的救命恩人。
来到房门口,楚天舒才看清了给自己开门的少女,只见她上身穿一件军绿色的紧身衬衣,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性感身材,下身是一条军绿色的短裙,黑色的长筒靴,匀称有力的长腿在绿衣黑靴的衬托之下熠熠生辉。
楚天舒暗想:如果排除掉身上那种令人压抑的冷漠,她还是挺有味道的一个女孩子嘛。
“看什么看?换鞋!”绿衣少女打开了门,拎出来一双皮质拖鞋。
楚天舒一低头,很听话地换上了皮拖鞋。
“请这边上楼!”绿衣少女一侧身,让楚天舒走在了前面。
她脱了长筒靴,也只比楚天舒稍矮一点儿。
少妇牵着小男孩的手迎在了楼梯口。
“您好,我是凌锐的妈妈,吴梦蝶。”少妇率先开了口,声音沉稳而又柔和,朝楚天舒伸出了手。
“您好,楚天舒。”楚天舒手上触摸到一片柔若无骨,一股淡淡的幽香从她身上传出,丝丝缕缕,令人清爽宜人,他心神为之一振,快速松开了,微笑道:“吴总,您太客气了!”
“应该的,凌锐,喊叔叔。”吴梦蝶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顶。
“楚叔叔,您好!”小男孩凌锐很有礼貌地向楚天舒问好,今天他穿了一套运动服,显得格外的精神。
“来,请坐。”吴梦蝶很优雅地一伸手。
长条餐桌上已经摆上了红酒菜肴,楚天舒坐在了一边,吴梦蝶和凌锐坐在了另一边。
“哎,刚才那位姑娘呢?”坐下来,楚天舒才发现绿衣少女只把他送上了楼梯,便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哦,她叫冷雪,我的生活助理。”吴梦蝶翘着兰花指,给楚天舒倒了红酒,用包裹在瓶口的粉色餐巾擦了一下,又给自己面前的杯子倒了一点儿。
吴梦蝶穿着淡白色套装,一粒粒闪亮的黑色纽扣一直扣到颈部,衬托出她纤长白皙的颈项,端庄而不失大方。
倒红酒的姿势风姿绰约,摇曳有度,长长的耳坠随风而动,像一首流动的诗,浑身上下充盈着成熟高贵的气息,让人在尽感一个白领端庄外表的同时,仍然不禁驰骋想象其内在的万千气象。
楚天舒暗暗惊叹:这几天真是大饱眼福了,见识了好几个特色各异的绝代佳人!
尽管如此,眼前的吴梦蝶还是令他心跳略微加速。
要知道久经人事的少妇自是别有一番风情,特别是身材肤色容貌俱佳的少妇,更是比任何一个年龄段的女人都容易引无数男人想入非非。
在一个优雅的女人面前,楚天舒仿佛被感染了一般,也是彬彬有礼,不卑不亢。
凌锐双手放在腿上,像个小大人似的正襟危坐,一看就知道受过良好的教育,非常的乖巧礼貌。
吴梦蝶举起杯子,摇晃了几下,充满感激地说:“楚先生,感谢你挺身而出救了凌锐,请允许我略表谢意。”
凭感觉,楚天舒知道吴梦蝶绝非等闲之辈,他举起杯子,微笑着说:“吴总,举手之劳,不必这么客气。”
吴梦蝶抿了一口,落落大方地说:“呵呵,楚先生,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这是救命之恩。家中略备薄酒,不成敬意,请随意。”
虽然只是几个家常菜,但做得十分的清爽可口,只是双方都太客气,吃得不甚畅快。
凌锐也用果汁敬了楚天舒一次。
楚天舒极力想缓解这气氛,便说:“吴总,我猜想你应该是一位商界成功人士,没想到厨艺也这么好。”
吴梦蝶摆手:“我哪里有这手艺,都是冷雪的功劳。”
见话题没挑准,楚天舒又问:“吴总,您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呢?”
吴梦蝶微微一笑:“呵呵,我想知道的,就一定能知道。”说着,她起身从茶几上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楚天舒。“这是我的电话,以后可以常联系。”
名片印制得很精致,右上方是一个徽标,下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手机号码,没有单位名称和职衔之类多余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私人的联络方式。
再坐下来,又喝了点红酒,吴梦蝶用公筷给楚天舒夹菜,既热情又周到,饭桌上开始轻松起来,凌锐笑嘻嘻地听着他们闲聊,从不随意插话。
吴梦蝶笑着问:“楚先生,哪里人哪?”
楚天舒忙说:“临江市望城县。”
“哦,怎么来青原了?”
“应聘公务员,考过来的。”
“不简单。哪个学校毕业?”
“临江大学经管学院。”
吴梦蝶敲了下桌子,轻声说:“呵呵,我的mba也是在临大经管学院读的,论起来我们还是校友嘛。”
楚天舒忙举着酒杯站起来,笑着说:“那我得敬师姐。”
吴梦蝶摆手道:“小楚,坐下,坐下,师出同门,也是一种缘分。”
楚天舒坐下了,与吴梦蝶碰了碰杯子,两人都小啜了一口。
吴梦蝶又问:“小楚,在青原做点什么?”
“师姐,不好意思,在市国资委打杂呢。”
“哦,不错的部门啊。”
楚天舒略显羞涩,他环顾了一下,笑道:“与师姐比起来,惭愧,惭愧。”
吴梦蝶微微一笑:“小楚,你还年轻,只要努力,物质上的东西早晚都会有的。”
“师姐,你说这话,好像你有多老似的。”
“不是吗?”吴梦蝶看了一眼凌锐,那意思是说,都孩子他妈了。
楚天舒微笑着摇头。
吴梦蝶没有继续和楚天舒谈这种无聊的话题,她看了凌锐一眼,说:“锐锐,你不是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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