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楚天舒的坚持,靳洛冰只好坐到了正中间,又要拉楚天舒坐在自己的旁边。
楚天舒一看,这也不行,这样一坐,等于自己超越了简若明和闫志勇,他们可都是自己的老领导,这种欺师灭祖的行为在江湖上不能有,在官场上同样使不得。
楚天舒说:“靳书记,你就别再乱扯了,简主任是我的老领导,我还是陪着老领导坐一起,其他人怎么安排那是你的事。”说着,主动走坐到了简若明的下手。
这么一來,位子马上就好安排了。
袁志超是正处级的教育局长,年龄资格比简若明都老一些,坐在了靳洛冰的左手,简若明坐在了靳洛冰的右手,楚天舒挨着简若明坐下,闫志勇、杜凭风、童丹元依次坐下,正好一点儿都不乱。
几个人暗暗赞叹,楚天舒这市府办的副主任真不是白当的,只一下就找准了自己的定位,表面上并洠в幸灰慌帕校饷囱≡窳俗约旱奈蛔樱渌说淖伪闼亢敛宦摇
见人都坐好了,楚天舒也不说话,坐在主位的靳洛冰便说:“小楚,我们是不是开始。”
楚天舒说:“靳书记,你问的好洠У览恚阕闹飨蠹叶嫉锰愕模惴⒒熬褪橇恕!
说得大家都笑了起來,对楚天舒的钦佩又多了几分,真心确定他不是一个恃才傲物的人,并洠в兴孀乓梁L蔚匚坏纳ǘ诖蠹颐媲鞍谄祝潜3至艘还岬那贰
菜已上齐,众人开喝。
靳洛冰再洠в薪们椋俦行桓魑坏墓饬佟
各位也不客气,举杯干掉。
大家都要敬楚天舒,说是敬老板的,老板,只有秘书代劳了。
楚天舒执意不肯,而是举杯敬简若明,感谢她多年來的关心和培养。
简若明笑道:“哪里哪里,小楚,曰后姐姐还得请你关心和培养了。”
“姐姐,你这么就是骂我。”楚天舒说:“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在我的心目中,不仅永远是领导,还永远是我的若明姐姐。”
“好兄弟,干了。”简若明眼睛有些湿润,一改往曰在酒桌上的矜持,端起杯子与楚天舒一碰,仰头就干了。
众人一片叫好,在靳洛冰的提议下,还是集体敬了楚天舒一杯,这回的理由不是替老板“代劳”,而是发自内心的钦佩。
亮了杯底,闫志勇说:“小楚这一次老板,顶住了专案组的压力,为自己树立了硬汉形象,赢得了声望和政治资本,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楚天舒说:“如今的官场讲究的都是明哲保身,谁还认你什么硬汉。”
童丹元的警惕姓高,他走过去关紧了玻璃亭子的门,回來对众人说:“有骨气的人谁都佩服,就连唐逸夫也不例外。”
杜凭风说:“不会吧,据我所知,在青原能让唐逸夫佩服的人找不到几个。”
童丹元说:“明着唐逸夫当然不会承认,但私底下他还是说过这种话的。”
说得袁志超好奇起來,问道:“真有此事。”
童丹元很认真地点点头,说:“前几天郝建成请唐逸夫吃饭,公安局的几个人作陪,喝到兴头上,偶然提到了小楚,唐逸夫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话说了一半,又止住了。
第767章 各怀心思()
靳洛冰拿杯子在桌子上敲了一下,看着童丹元说:“老童,别卖关子,快说快说,唐逸夫到底说了些什么。”
童丹元笑笑,不慌不忙道:“唐逸夫说他最瞧不起某些人,毫无革命意志,人家还洠Ф帜兀拖诺闷ü瞿蛄鳎床淮蜃哉校刺パ八溃纯慈思页焓妫嫠栌泄瞧啦磺烁刑荆饽晖罚癯焓嬲庋娜颂训昧恕!
这话肯定是唐逸夫说的,他这是在借楚天舒的英雄事迹來教育郝建成等身边人,要向楚天舒学习,不要动不动就像申国章似的,纪委的人刚一露面就闻风丧胆,跳楼自尽了。
闫志勇说:“照唐逸夫这么说,专案组整小楚,是坏事变好事喽。”
靳洛冰说:“可不是吗,专案组不调查他,哪有他表现的机会。”
楚天舒说:“听你们这口气,是我求着专案组來整我,不整我我身上的皮发痒。”
靳洛冰说:“呵呵,我们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不是你扛得住,老板恐怕就洠в薪裉欤阌腥绱擞⒂碌谋硐郑奈涣斓伎戳瞬幌不叮环判摹!
童丹元说:“不仅领导喜欢,底下人也愿意跟着,别的我不好说,反正我们公安系统提到小楚,一个个也是要竖大拇指的,大家都佩服得不得了。”
简若明笑着说:“是啊,国资委的年轻女同志凑一起说笑,她们说:要嫁就嫁楚天舒呢。”
“姐姐,你也拿我开玩笑。”楚天舒叹道,“别把我说得这么高尚,我只不说是实事求是,老板洠毡鹑说那褪菦'收,无中生有的事我当然打死也不会承认。”
大家又是一片赞叹,纷纷要敬楚天舒的酒。
楚天舒捂住杯子再不肯接受,说,你们不要搞错了,要不是靳书记召集,大家哪有机会聚在一起,你们都应该好好敬敬靳书记。
“斗争”的大方向终于转移了。
大家互相敬酒,喝得高兴,话睿妥频搅饲嘣俪〉娜耸律稀
你一言我一语,意思都差不多。
无非是请楚天舒转告伊海涛,要用好身边的人。
楚天舒留意了一下,几个人大致的想法。
沿江商贸圈的建设完工了,搞完收尾的事指挥部就要撤销,闫志勇希望能去江北开发区当书记,王少磊已经调燕京某部委,江北开发区的正职空出來了,欧阳美美也惦记着往上拱一拱,又洠в凶矢裰髡蜒劬σ捕⒃诹耸榧堑闹拔簧稀
他们两个都以为,伊海涛是市委书记,党群口的干部安排自然说了算数。
杜凭风当然指望能在国土局扶正,申国章调离之后,国土局的局长朱敏文和唐逸夫都有意安排自己的人,还洠淼眉捌胶獾轿唬饷锤龃蠓嗜本鸵恢闭饷纯兆拧
教育局长袁志超想法倒是不多,能保住位子就行,这是因为最近一所中学闹出了一起校长姓侵女中学生的事件,家长要求问责的呼声强烈,袁志超压力巨大,虽然正在平息之中,但担心唐逸夫要借故安插他的人,希望伊海涛能帮着说说话。
童丹元的目标明确,争取当上公安局的副局长,郝建成正在通过唐逸夫想要谋取龙啸天空出來的局长一职,童丹元补缺副局长顺理成章,只是副职的竞争非常激烈,提前打个招呼才觉得放心。
简若明洠в卸嗨凳裁矗皇乔那牡奶嵝殉焓妫灰汛蠹业南敕ㄒ还赡缘赝频揭梁L蚊媲傲斓季醯梦蚜耍炊裁炊疾缓冒臁
听到这话,楚天舒十分感动,觉得简若明才是真正有素质,懂得关心体谅领导的难处,其他人多少都在为个人打算,洠в泻煤玫靥嬉梁L巫畔耄饷匆幌耄吹咕醯眉蛉裘鞑胖档孟蛞梁L瘟觯搅撕鲜实母谖唬芄徽嬲胬习宸钟恰
靳洛冰要说的话在路上已经说过了,所以,他一直洠г趺此祷埃皇窃诎抵泄鄄旄魅说谋硐帧
众人正聊得來劲,有人敲门,原來是庄敏,说要给掌门人敬酒。
楚天舒严厉地看了一眼庄敏。
庄敏马上意识到场合不对,忙举着杯子问道:“楚主任,今天谁做东。”
楚天舒指着靳洛冰说:“青北县的靳书记。”
庄敏点点头,先敬靳洛冰,感谢他关照生意。
敬过靳洛冰,又敬其他人,最后才來敬楚天舒。
楚天舒喝过酒,将庄敏送出了玻璃亭子,问:“庄师兄,师娘还好吧。”
庄敏眼圈一红,说:“还好。”
楚天舒不便久留,只交代了几句,又返回了玻璃亭子。
酒已喝得差不多,众人干过团圆杯,离开湖心岛农庄。
庄敏安排车辆送各位领导回家,自己亲自开了靳洛冰的车,先送楚天舒回青苑宾馆。
车到青苑宾馆,楚天舒在院子门口下了车,与靳洛冰握手告别,径自往里走。
來到宾馆旋转门前,竟遇到了伊海涛送郭鸿泽出门。
郭鸿泽头发几乎全白了,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气色也大不如前,眼睛有些浮肿,目光里原有的坚毅和威严荡然无存。
春节之前,郭鸿泽周旋于朱敏文、伊海涛和唐逸夫之间,还是谈笑风生,说话中气十足,走路呼呼带风,三个人都要礼让他三分,不想才宣布免去了副书记职位,竟换了个人似的,过去的威势全无踪影,连个头儿似乎都矮了一截,站在神采奕奕的伊海涛身边,像棵毫无生气的枝残叶败的老树。
真可谓官在威在,官失势失,怕是谁都改变不了这个铁律。
怪不得民间有言:穷吃肉,富吃虾,有钱有势吃王八;爱怕丢,情怕偷,官居高位怕退休。
这大概就是官场强人的落寞晚景。
官场太冷酷,给予你时那么慷慨大方,剥夺你时又如此毫不留情。
楚天舒突然之间感觉到一阵悲凉。
他上前握住郭鸿泽的手,亲热地说:“郭书记,您好啊。”
郭鸿泽显得有些突兀,睁大眼睛打量了楚天舒一番,说:“哦,小楚啊,我不是书记了,海涛才是书记啰。”
楚天舒笑道:“哪里,您是我们的老书记嘛。”
听了一辈子奉承话,耳根都听出了厚茧,搁在以前这话郭鸿泽肯定不以为然,现在楚天舒这么说,却让郭鸿泽有些激动,他握着楚天舒的手,转头对伊海涛说:“海涛,小楚是个实在人,可造之材啊。”
伊海涛忙称赞说:“郭书记长期从事党务工作,慧眼识珠啊。”
这时,万国良把车开过來了,楚天舒忙开了车门郭鸿泽上车。
送走郭鸿泽,楚天舒跟着伊海涛回了房间。
一进门,楚天舒就问:“不是和郞书记谈事吗,郭书记怎么來了。”
伊海涛坐在了沙发上,反问道:“你猜呢。”
楚天舒说:“我猜,应该是他个人安排的事吧。”
伊海涛点头,又问道:“小楚,你说我该不该帮他说几句话。”
“这个……”楚天舒一时被问住了,不知道伊海涛是什么意思,不太敢发表意见。
“怕什么,又洠в型馊耍缓盟狄部梢运邓悼绰铩!币梁L嗡坪鹾苡邢行模且焓嫠邓悼捶ā
楚天舒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老师,我谈谈感受吧,刚才在外面看见郭书记,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有点悲凉,我想,谁都会有淡出政坛的这一天吧。”
伊海涛重重地点点头,轻叹了口气,感慨地说:“是啊,他要求也不高,希望能到政协当个副职过渡几年,鸿泽书记话说得也很实在,他说,并不是贪图什么官位,只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下去了,大家会怎么看他呀。”
树要皮,人要脸,老同志尤其看重这一点。
郭鸿泽的担心不无道理,他这几天翻來覆去睡不着,脑子里白天黑夜都在想:朱敏文犯了错误下了台那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我的副书记稀里糊涂地就被免了,这算怎么回事呢,大家是不是以为我也跟着犯了错误,今后在下属、亲属们面前还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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