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大木首先想了对楚天舒的印象。
以前他就认识楚天舒,而且去向伊海涛讨要扶贫款时有过一些接触。
每次去,楚天舒忙着端茶让座,挺亲热,也挺温和。
那时候,付大木觉得楚天舒是个很平常的人,和普通的领导秘书并洠в惺裁戳窖粤斓寂阕判Φ阃饭嘧虐谝梁L紊砗笊傺怨延铮瓷先ゼ热狈ψ隽斓嫉钠屎捅Ц海踩狈ψ隽斓嫉纳畛梁退健
现在他再看楚天舒,感到情况大大的不同了。
无论是看他的那种眼神,还是跟他握手的那种感受,以及跟他谈话时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完全不同了,甚至他的笑容中都透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诡异,而且,楚天舒好像一下子变得深沉了,说话总是引而不发,浑身散发出一种自信和坚毅的气势。
这当然可以理解,楚天舒还很年轻,就能爬到县委书记这样的高度,必定想大干一场,开创局面,建立政绩,谋取更高的发展。
付大木认为,他的这种心态决定了他不会维护现有的局面,不会听从他们的摆布,而且,正好相反,他一旦站稳了脚根,就一定要向他们开刀,这是他讨好市委,建立政绩的必由之路。
一个大不同,一个必由之路。
这两个加在一起,使付大木完全否定了缓和求生存、缓和谋发展的意见。
“必须针锋相对地跟他干,不能存有的幻想。”付大木想到这里,一跃从沙发上跳起來,脱口而出地说道。
这天晚上,付大木召集的秘密会议一直开到了深夜两点。
参加会的一共五个人:付大木、陶玉鸣、白存礼和薛金龙。
从前开这样的会,应该还有财政局长彭宝銮。
这一回因为付大木对他心存不满,就洠в腥醚鹆ㄖ橇偈闭賮砹烁私獬焓娴奶锟嗣鳌
开会的地点是付大木说的老地方,就是“南岭风光”的那间密室。
这地方很隐蔽,也很安全,不会发生被窃听的问睿
付大木吃完晚饭,直接就从石花大酒店的秘密通道过來了。
其余四个人是十点钟先后到这里集中的。
这个时间,县城里的人们一般都已安歇,在会所里活动的人了状态,既不会有工作上的事打扰他们,外面的嘈杂又可以为他们掩护。
陶玉鸣他们來的时候,都走的是会所后面的一个小门。
这个小门是会所专门设置的,遇到突发事件,可以供客人们撤退逃逸,会所中也只有极少数的高层知晓。
田克明第一次來这个密室,只随意打量了几眼,就被房间的结构和装饰惊呆了。
要说,他在国资委当办公室主任也进过一些豪华的场所,但是,与这间密室比起來,似乎还是逊色不少。
房间四周的窗户都挂着厚厚的窗帘,外面的声响都被隔绝了,如果不仔细听,连空调出风的声音都很难听到。
付大木一看到陶玉鸣进來就发了脾气,训斥道:“老陶,你怎么跟你的小姨子交待的,她的半边坐到哪里去了。”
陶玉鸣知道付大木因为柳青烟与楚天舒走得太近才发火,赶紧赔着笑脸解释说:“老大,你不要生气,我那个小姨子脾气怪怪的,我也拿她洠в邪旆ǎ偎盗耍腋淮且硐殖龌奶龋炒雍头映焓娴陌才牛员闳⌒庞谒獗緛硪彩俏颐鞘孪榷ㄏ聛淼牟呗月铩!
付大木把端起的茶杯往茶几上一放,火气十足地说:“什么策略不策略,你不要尽拿狗屁的策略为你小姨子辩解,你去问问她,她知不知道我们把她放在楚天舒的身边是干什么的。”
陶玉鸣本來就是个粗人,被付大木这么洠窙'脑地一训,心里窝的火也憋不住了,他红头胀脸地说:“大县长,照你这样说,好像是我指使她当了叛徒。”
“我看也差不多。”付大木一想到柳青烟对楚天舒那种痴迷的样子就火往上冒,看陶玉鸣还在为小姨子辩护,更是火上浇油。
“老大,那你还叫我來干什么,我走就是了。”陶玉鸣说到气头上,站起來就往外走。
白存礼和薛金龙赶紧把他拉住。
付大木怒吼道:“你们让他走,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白存礼强拉住陶玉鸣劝道:“老陶,你这是干什么,你就不能少说一句,你就不能作点自我批评,遇上今天这样的情况,大县长心里不痛快,说几句就拉倒的嘛。”
陶玉鸣见付大木是真动了气,心里就发了虚,迈出的脚步就停住了。
薛金龙见白存礼不强扭着往外走了,跑到付大木跟前,也劝说道:“大县长,你消消火,老陶也有他的难处,小姨子的坐歪了,心里肯定也不痛快。”
白存礼和稀泥,说:“是嘛,是嘛,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兄弟之间斗气,岂不是正好趁了楚天舒的心。
经白存礼和薛金龙的左右一番劝说,付大木和陶玉鸣的火慢慢熄了下來。
付大木要的就是这效果,必须让陶玉鸣他们感受到压力,否则,他们是不会引起足够的重视的,尤其是陶玉鸣,大大咧咧的简单粗暴,如果不虚张声势先把他压住,搞得不好就会坏事。
付大木抓起茶几上的烟盒,扔给了陶玉鸣一支,薛金龙忙帮着两人点上。
白存礼捅咕了陶玉鸣一下。
陶玉鸣坐回了沙发上,气鼓鼓地抽闷烟。
第829章 密室阴谋 1()
四个人坐在密室里,抽着烟,足有十几分钟谁也不么说话,更洠в腥舜罾硖锟嗣鳌
田克明能有幸被带到密室來,本是满心欢喜,在一旁看了付大木对陶玉鸣发脾气,马上又心惊胆战,他偷偷观察了一下,发现房间里的排风效果真是好,四个人抽烟,房间里居然洠в醒涛砻致谘陶纹
这是他们几个人头一回如此沉闷,如此沮丧,如此一筹莫展。
从前,他们多是在谈笑之间交换意见,决定行止,包括前三任书记的垮台,甚至策划马兴旺的意外身亡,都比较轻松地决定了对策,也都比较轻松地达到了他们预想的目的。
以往,他们很少开这样的秘密会议,一切行动全凭心里的那份默契,做出的活洠в幸患环纤堑睦妫蛘撸嗷ザ鲅凵稻浔鹑硕疾缓茏⒁獾幕埃嵌蓟崧砩厦靼赘迷趺醋觯桓迷趺醋觥
由于此前他们一直干得很顺利,他们的胆子也就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有自信。
然而,和楚天舒还洠в姓司恼娼环妫洞竽揪湍夭梢恢植幌榈脑じ小
上午的干部大会,楚天舒的讲话让他们感到异常的震惊,一下儿打乱了他们的部署,使他们的迷信和谣言预谋不攻自破,直到來这里秘密聚会,各人的心里都还是空空荡荡的。
尤其是付大木破天荒地一上來就发了脾气,这更让他们方寸大乱,而付大木一个劲儿地闷着头抽烟,忽然间又让他们感受到了一种大难临头的气氛,如果楚天舒真的在南岭县站稳了脚跟,他们都非常清楚,这对他们來说便意味着灭亡。
当他们想到这个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不寒而栗。
实事求是地讲,他们开初的时候,根本洠в邢氲揭叩秸庖徊剑哺緵'有想到要形成一个什么集团,他们是在权欲和名利的驱使下逐渐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因为他们已经陷得很深,所以在他们面对现实的时候,已经很难回过头來了。
屋子里充满了低沉的气氛,他们在沉闷中想的都是如何延长他们所走的路。
最后,还是陶玉鸣沉不住气,他把烟头死死地按熄在烟灰缸里,吼道:“麻痹的,老大,你发句话,老子让人把这个小狗卵子收拾了。”
效果达到了,付大木拿出了老大的身份,坐直了摆摆手说:“老陶,都怪我不冷静,一來就发火,弄得大伙不开心,你也不冷静了,还是老白说得对,现在不是我们弟兄争吵的时候,正因为形势严峻,我们弟兄之间更应该相互理解,相互信任,相互鼓励,加强团结。”
几个人顿时振作了精神,眼巴巴地看着付大木。
付大木说:“我实际上想对老陶说,我们应当更精明一些,多动动脑筋,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争取主动,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但因为心里太着急,说出的话难听了点,伤了老陶的自尊心,还请陶老弟谅解,有的话也是话赶话说出來的,如果我连老陶还不相信,还能相信谁呢,说实话,我对在座的各位,一个也不愿怀疑,也不会去怀疑。”
陶玉鸣赶紧递给付大木一支烟,又捂着打火机帮他点着火,说:“老大,都怪我不好,太不冷静了,你消消气。”
“算了,这事儿过去了,不能因为一个女人伤了我们自家兄弟的和气,还是说我们的正事吧。”付大木悠悠地抽了一口,说:“首先我想说的是,我们不能有的悲观情绪,也不能有的惧怕心理。”
于是,付大木讲了一大通歪理给他的同伙们听。
他说,他们走到这一步完全是逼出來的,说他们的人如何有能力,如何有水平,可有的人硬是嫉贤妒能,硬是要贬他们,压他们,上面竟然也偏听偏信,不信任他们,不重用他们,逼得他们洠в蟹ǎ荒芤匝刍寡郏匝阑寡溃导收胬碓谒鞘掷铮侵匀绱苏獍悖薹鞘窍敫梢环乱担蝗猛馊苏瓶亓四狭胂亍
至于做一些局部看來是伤天害理的事,实际从全局看是不得不做的,也是逼到了那一步,所以他们洠в惺裁纯勺栽鸬模Φ毕嘈牛且郧皼'有失败过,以后也总归是会成功,会胜利的,不应该产生的悲观情绪。
他说,完全洠в斜匾猿焓婢迮拢彩且桓瞿源⒎侨妨郏芟氲降模颐钦庑┤艘餐耆芄幌氲玫剑灰拿餮哿粒朴诓蹲街胨柯砑#夷芄痪僖环慈钊搜芯浚凡还殴至四亍
付大木的一番打气,果真产生了效果。
陶玉鸣、白存礼和薛金龙听了之后,一扫垂头丧气的神情,全目光铮铮的在沙发上坐直了。
尤其是陶玉鸣把刚才的怨气一扫而光,紧接上付大木的结束语,很有气力地表态说:“老大的一番话让我深受鼓舞,也令我深感愧疚,老大刚才的批评是对的,我不应该顶牛,不应该灰心丧气,更不应该有的惧怕心理,因为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南岭县的枪杆子还掌握在我们手上。”
白存礼接上说:“大县长刚才说的,句句入情入理,我觉得我们有大县长作主心骨,什么风浪也顶得过去,但是,我们都应当尽心尽力,为大县长分忧才是。”
薛金龙也说:“是的,大县长意志坚定,站得高,看得远,洠в姓绞げ涣说睦眩瑳'有打击不倒的敌人。”
陶玉鸣急吼吼地说:“都是自家弟兄,客套的话就不用多说了,老大,你就说下一步我们怎么干吧。”
“是啊,也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大家來,就是一起研究研究下一步我们怎么办。”一说到怎么办的问睿洞竽镜纳饔值土税硕龋蛭魑范衷谒睦镆彩且坏闫锥紱'有。
薛金龙见付大木一副为难的面孔,陶玉鸣和白存礼都只是皱眉头,一言不发,觉得自己不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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