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下午还有一个活动,他先行告辞了,留下冷雪他们与欧阳锋和欧阳克商讨转让的交接与运营。
先锋客运这边边吃边谈,谈得是十分的融洽与和谐;大通公司那边却是在边喝边骂,而且越吃越来气,越骂越上火,闹得乌烟瘴气,不可开交。
从客运大楼出来之后,付三森就打电话把周伯通臭骂了一顿,周伯通说尽了好话,这才安抚住了这位南岭土霸王,然后又喊上了陶玉鸣,直接去了石花大酒店,说是要敬酒赔罪。
由于王平川脚下留了情,洪七公其实受伤并不是太重,到医院检查了一番,只是胸口挨了一脚,当时岔了气,憋出一口鲜血,其他地方并无大碍,也被周二魁接了过来。
胡晓丽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大豪包。
整酒是必须的。
一个个都苦大仇深的,咣咣咣上来就是几大杯下了肚。心情这么郁闷,又喝得气急败坏,喝着喝着,周伯通、付三森、周二魁、洪七公很快就相继喝高了。
这几个家伙在南岭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从来都是他们扇别人的嘴巴、卸别人的胳膊、踢别人的胸口,还要别人跪地求饶,整酒赔罪,稍有微词者,就可能被抓进去受尽折磨,或拘留或判刑,甚至人财两空,家破人亡。
今天当着众多看客的面,付三森被一个女人扇了耳光,周二魁被一个外地混混卸了胳膊,洪七公被一个傻子踢得吐血,周伯通还要低头认错摆酒赔罪,连陶玉鸣都要向他们敬礼道歉,这特么不是奇耻大辱又是什么?
婶婶可以忍,叔叔也不能忍啊!
周二魁对黄天豹恨之入骨,他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涕,不停地念叨道:“丢人啊,被外地混混欺负到家门口了,这以后还怎么有脸在南岭混啊。谁也别拦着我,老子要把他撞进通天河。”
洪七公念念不忘的是王平川,他把一支袖箭往桌子上一插,红着眼恶狠狠地骂道:“不杀了那个傻逼,老子誓不为人!”
付三森最大的仇人是冷雪,他面目狰狞地嚎叫道:“臭**,竟然敢打老子的脸。你他妈的给老子等着,老子要扒了你皮,抽了你的筋。不,老子直接扒了你的衣服,先奸后杀,杀了再奸。”
周伯通心里痛悔的是先锋客运到不了手,他咬牙切齿地说:“麻痹的,都是欧阳锋那个老毒物捣的鬼,必须让他们全都倾家荡产血本无归人财两空。”
“对!”付三森猛地站了起来,一掌把桌子拍得震天响,叫道:“一定要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论酒量,陶玉鸣是这伙人当中最高的,只有他的脑子还算清醒。
听了这几个人的叫嚣,他摆出一副很有政治头脑的样子,点着太阳穴教训道:“诸位,你们可别忘了,他们背后还有一个楚天舒。老大说的好,和他们斗,不能光凭一时的冲动,还要动脑子。”
这话付三森不爱听,依着他的意思,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抓住冷雪和郑小敏,折磨得她们求生不得欲死不能,好好出一出这口恶气。
付三森本来就对陶玉鸣刚才在楚天舒面前的懦弱表现很不满,现在又被他教训,心中越发的不爽,一口恶气就冲着陶玉鸣发了出来:“老陶,亏你还是个公安局长,见了楚天舒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你的枪是烧火棍?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个男人?”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陶玉鸣这种粗人。
此前,付三森也没少人前人后说他的风凉话,陶玉鸣看在付大木的面子上,懒得和他计较,今天在客运站吃了瘪,心里本就气不顺,又被付三森骂到了不是男人的痛处,哪里还憋得住,他霍地站了起来,指着付三森说:“付老三,老子忍你好久了,你不要欺人太甚。要不是老子手里捏着这根烧火棍,你他妈的不知道进去多少回了。”
在南岭县付三森除了他大哥还从没把谁放在过眼里,他见陶玉鸣指着自己的鼻子骂,火气腾地上来了,他把酒杯往地上一摔,也指着陶玉鸣的脸,骂道:“姓陶的,你以为你他妈的手里捏根烧火棍很牛逼啊。哼,要不是你把你老婆送给我大哥操,你他妈的当狗屁的公安局长。”
陶玉鸣血往上涌,抬手从腰里把抢拔了出来,顶住了付三森的脑门。
第952章 YY神游()
要说付三森是真的狂,枪顶在脑门上却是毫无惧色,他梗着脖子咆哮道:“陶玉鸣,你他妈的有种就开枪,开枪啊。”
陶玉鸣握枪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瞪着牛卵子一眼的大眼,叫道:“付老三,你不要逼我。”
周伯通、周二魁和洪七公被这个突发的场面惊呆了,楞了几秒钟才回过神來,三个人蜂拥上前,周伯通抱住了陶玉鸣的胳膊,周二魁搂住了付三森的脖子,洪七公挡在了这两只斗鸡公中间,三个人手忙脚乱地把两人扯开了。
周伯通等人七嘴八舌地两头劝,说都是自家兄弟,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陶玉鸣脑子还算清醒,他鼓着眼睛在喘粗气,持枪的手也低垂了下來。
付三森仗着酒劲,还跳着脚在骂骂咧咧,周伯通苦苦相劝,却怎么也劝不住。
听付三森越骂越难听,陶玉鸣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再次举枪对准了付三森。
付三森非但洠в惺樟玻炊裰环韫钒憬新钭磐俺濉
幸亏洪七公的力气大,扯住了他的胳膊,才洠в腥盟宓教沼衩媲啊
付三森不依不饶,隔着洪七公还在骂:“陶玉鸣,你个**都硬不起來的孬种,你拿枪对着老子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就开枪啊,老子要是怕你,就不叫付三森。”
陶玉鸣怒不可遏,他甩开了周伯通的拉扯,打开了手枪保险,瞄准了付三森。
付三森还在叫骂,眼见着场面就要失控,周伯通等人手足无措惊慌失色。
这时,包房的门开了,胡晓丽冲了进來,她几步扑到付三森跟前,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喝道:“老三,你疯了。”
付三森又一次挨了女人的耳光,他捂着脸楞了几秒钟,待看清了面前横眉怒目的胡晓丽,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过來,他颓然跌坐在沙发上,掩面而泣。
胡晓丽转过身來,冷冷地对陶玉鸣说:“陶大哥,把枪收起來,老三他喝多了,你是兄长,他是小弟,怎么好跟他一般见识呢。”
陶玉鸣一下子也泄了气,他关了保险把枪插回了腰间,抓起挂在衣帽钩上的警服和帽子,怒气冲冲地走了。
“你们……也走吧。”胡晓丽挥了挥手。
周伯通带着周二魁和洪七公垂头丧气地走了。
胡晓丽弯下腰,轻轻地抚摸着付三森的脸。
付三森“哇”地一声,一头扑进胡晓丽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來,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胡晓丽一只手抱着付三森的脑袋,缓缓抬起了另一只手,一颗一颗地解开了胸前的纽扣,此处省略几百字
房间里的呜咽声渐渐停息,随之而起的是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和野兽般的嘶嚎。
这一切,付大木还尚未知晓。
他上午跑了一趟城关镇,中午就在镇上吃饭休息,下午一回來就主持召开县长办公会,与耿中天、白存礼等副县长和有关部门的负责人,商讨近期招商引资和医疗体制改革方面的工作。
新任招商局局长柳青烟汇报了招商引资取得的第一项成果,凌云集团将投入一批新能源汽车,接手先锋客运南岭县的运输市场。
白存礼提出了不同意见,他说,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先锋客运是南岭县的企业,要转让也应该优先转让给本地企业,促使本地企业做大做强。
白存礼洠в忻魉担谧娜硕贾浪档谋镜仄笠担傅木褪谴笸ü荆懿ㄏ胍缘襞费舴娌皇且惶炝教炝耍绻芏ㄏ聛硐确婵驮酥荒芟虮镜仄笠底茫敲矗攵准慕峁牵笸ü居挚梢韵衲孟孪卦耸涔灸茄又杏胬
如果在以前,白存礼率先说了意见,其他人不会也不敢提出异议。
但是,现在情况变了,耿中天当即表示反对。
他说,这不存在肥水外流的问睿柙萍沤邮窒确婵驮耍匀皇悄狭胂氐钠笠担匀幌蛳乩锷辖焕埃颐钦猩桃剩康木褪且悖蚱频胤奖;ぶ饕澹睦赫谐≈鞫饋恚拍芑钏钣恪
付大木不爽归不爽,但耿中天说得有道理,他也不能像过去那样直接反驳。
白存礼早有准备,他马上又提出了另一个意见,他说,既然耿副县长提出要鼓励竞争,那么我建议,先锋客运的转让也可以采取竞拍的方式,谁出价高就转让给谁,这既可以最大地保护先锋客运的利益,也可以体现竞争的公平公正性。
这是付大木与白存礼等人商量的策略,准备让周伯通不惜血本,虎口拔牙把先锋客运抢到手,至于由此带來的损失,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垄断了南岭县的客货运输市场,早晚可以赚回來。
出此下策,也是迫不得已,破坏楚天舒招商引资的计划,阻止他的势力南岭县,付出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大放血的方案,仍然遭到了耿中天的反对。
他笑道,白副县长,你可能忘记了,先锋客运是私营企业,不是以前的县运输公司,它打算怎么转让,愿意转让给谁,转让多少价钱,是企业的经营自主权,政府不能行政干预,更不能包办代替,把企业经营决定权交给市场,这才是符合市场经济规律的行为。
听耿中天说得头头是道,付大木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如此看來,耿中天是死心塌地跟定了楚天舒,事事处处与自己过不去,得尽快找个机会杀一杀他的威风,否则,长此以往,什么事都要被搅黄了。
耿中天和白存礼有分歧,其他的与会人员也就各抒己见,虽然有几个人像以往那样习惯性地跟风白存礼,但也有像柳青烟等几位新提拔的干部,他们有自己的主见,赞成耿中天的意见。
僵持不下,付大木不好强行拍板,他转念一想,把详细情况摸摸清楚再说,他问道:“小柳,凌云集团方面走到哪一步了。”
柳青烟说:“大县长,凌云集团派出的谈判小组已经抵达南岭县了。”
“是吗。”付大木有点难以置信,一个小小的先锋客运,凌云集团的动作有这么快吗,他问道:“來了多少人,什么人带队。”
柳青烟如实回答:“來了六个人,带队的是两位二十出头的女经理。”
二十出头的女经理,付大木冷冷一笑,暗暗有些得意。
楚天舒和耿中天,你们不是不想让大通公司大放血吗,那正好,周伯通还舍不得呢他找个由头,派几个人到先锋客运去打砸一番,当着两位女经理的面给欧阳叔侄放放血,看她们还有洠в械ㄗ釉谀狭胂卮粝氯ァ
想到这,付大木做了会议总结,同意耿中天的意见,政府不干预企业的经营自主权,先锋客运的转让交给市场去决定。
付大木拍了板,众人自然无异议,散会。
回到办公室坐下,付大木看见柳青烟与耿中天从门口走过去了。
他下意识地站起身,走到窗户旁,从窗帘的缝隙中偷窥起來。
她的小包很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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