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鸣愣了片刻,带上帽子,急匆匆的走了。
“老大,你真打算除掉老三?”陶玉鸣一出门,胡晓丽迫不及待地问道。
付大木看着胡晓丽,反问道:“你说呢?”
胡晓丽一时无语,不知该如何回答。
付大木微微一笑,说:“晓丽,你觉得我会兄弟相残吗?”
胡晓丽眼里闪过一丝亮光:“那你……”
付大木从黑色的大塑料袋子里掏出一个大信封,递给胡晓丽,说:“晓丽,这里有两本护照和一张瑞士银行的银行卡,我花钱办好的,你去接上老三,从西南口岸出国。”
胡晓丽接过来,问道:“那你呢?你不和我们一起走?”
“我不能走。”付大木无声地苦笑一下,说:“只要我还在南岭县就能拖住楚天舒他们,为你和老三争取出时间来。我现在要是消失了,马上就会上通缉黑名单,那样谁也走不掉。”
胡晓丽拉着付大木的手,瞬间泪流满面,说:“老大,我怕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无所谓了。你和老三放心地走吧。”付三森搂了搂胡晓丽,抚摩着她的脸说,“我知道,你心里其实装的是老三。出去之后,你替我照顾好他。我们老付家得留一条根哪。”
“谢谢你,大哥!”说完这句话,胡晓丽已经泣不成声了。
付大木又拿出两部崭新的,递给了胡晓丽,说:“晓丽,这两部的卡都是外地的,不管时候,都不能再和我联系,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胡晓丽问:“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八点半,陶玉鸣在通天河大桥那边动手的时候,你趁乱出去,接到老三之后,立即去西南,信封里有一个联系人,他会帮你们办好手续的。”付大木挥挥手,说:“晓丽,我上去了。祝你们一路顺风。”
说完,付大木打开门,头也不回了走了。
胡晓丽一手拿着,一手拿着信封,默默地站在密室中间,泪水喷涌而出。
付大木回到大套房,四仰八叉地躺在大床上。
黑暗中,闪着两道绿莹莹的光。
早上八点,一夜的秋雨已经停歇,初升的太阳慢吞吞地挂上了天空。
南岭县城的大街小巷人潮涌动,与往常一样,人们又开始了一天的喧闹和忙碌。
这一天,是南岭县人民盼望已久的一个日子。
新建的通天河大桥终于要合龙了。
天公也像是为南岭县民众助兴,昨晚上还是连绵的秋雨,到了早上,雨就住了,万里晴空没有一丝云的遮挡,流光溢彩的太阳把她的光亮和温暖无遗地倾注到南岭大地上,不管是县城,还是农村,旷野、田园、大街小巷,到处金光闪亮,暖融融的。
早晨一起来,县城和乡镇的人们就自发地从四面八方往通天河大桥工地涌动,大家都想要亲眼见证大桥合龙这喜庆的时刻。
八点还差一刻,通天河两岸就挤满了人,黑压压的人头攒动,有如人山人海一般。
十几年了,南岭县都不曾有过如此壮观的场面。
由于现场上的人特别多,楚天舒等领导们乘坐的汽车不得离大桥稍远的地方停下来,弃车徒步往大桥工地走。
桥面上,两台大型吊机相对而立,吊着最后一片箱梁,吊索上缠着大红的绸布,梁体上挂着“通天河大桥合龙仪式”的横幅,两端分别挂着一串长长的鞭炮,已经架好的桥体周围插满了彩旗。
通天河东岸的场地上,布置了一个简易的主席台,一张长条桌上摆放着麦克风,三个大喇叭分放在东西两岸和桥面上。
准备工作早已就绪,大桥施工人员身着工作服严阵以待,只等着领导一声令下,最后一片箱梁稳稳落下,大桥就合拢贯通了。
楚天舒、付大木、杨富贵、耿中天等领导来到了东岸的场地上,薛金龙、柳青烟等相关部门的陪同人员分列两旁。
楚天舒站在长条桌前,环视一下周围人山人海的壮观场面,很高兴,也很激动。
来南岭一年多时间,南岭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绿色生态农业欣欣向荣,干部群众团结一心,黑恶势力也即将土崩瓦解,今天通天河大桥又要合龙贯通,面对着壮阔感人的场面,怎么能让他不激动感慨呢?
第1105章 狗急跳墙 1()
县委副书记杨富贵、常务副县长耿中天、组织部长周宇宁、宣传部长茅兴东,以及人大政协等其他县里的领导,都面带笑容,个个兴高采烈,他们打心眼里钦佩楚天舒这个年轻的县委书记。、yb、
在领导班子中,只有付大木完全是另外一种心情。
看看山上山下的壮观场面,再看看楚天舒等人喜出望外的高兴劲,付大木的心里充满了嫉恨。他想,这场面好倒是好,可惜不是功归于他这个县长,而是功归于楚天舒他们,而且,他们的功劳越大,他就会越倒霉。
所以,他希望这场面只是暂时的,最好是轰轰烈烈开场,悲悲惨惨收场。因为他心里这样盘算着,脸上便不时出现凶恶的阴云,每当他意识到这不合时宜时,赶快作出,露出一脸的笑容。
付大木善于伪装,他极力保持着乐呵呵的模样。不过,如果留意去看,就会看得出来,在他那乐呵呵的面相里藏着一个意味深长的秘密。
一直注意看他的杜雨菲,站在他左侧不远的地方,不断用眼角里的余光审视着他,拧眉猜测着他那秘密的答案。因为她怎么也不相信,付大木会没有获得周伯通被捕的消息,不会不知道周伯通已经交代了。
楚天舒、付大木等县委常委及相关部门的负责人们都到齐了,唯独缺了一个公安局长陶玉鸣。
八点差两分,楚天舒扭头问杜雨菲:“小杜,你们陶局长呢?”
杜雨菲摇头,说:“不清楚。”
付大木又问薛金龙:“你问问怎么回事?通知到了没有?”
薛金龙说:“大县长,我问过了,公安局办公室的小蔡说,她通知到了陶局长。”
付大木不耐烦地说:“老薛,你给老陶打电话,催催他,不能一大帮子人等他一个。”
薛金龙只得抱着走到一边,拨打陶玉鸣的。
占线。
这时,楚天舒的响了,打来电话的是陶玉鸣。
陶玉鸣急吼吼地说:“楚书记,我在路上接到报告,东门集贸市场城管与商贩发生大规模冲突。”
楚天舒未动声色,问:“你现在在哪儿,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都等着你呢。”
“我带人过去了。”陶玉鸣说:“东门派出所控制不住局面,我担心酿成**。”
付大木凑过来问:“楚书记,怎么回事?”
“老陶说,东门集贸市场城管与商贩发生了冲突。”楚天舒举着说:“他带人赶过去了,不能参加合龙仪式了。”
其他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先是面面相觑,继而议论纷纷。
付大木担心地说:“集贸市场除了商贩,还有很多群众,可出不得乱子啊。”他迟疑了一下,小声对楚天舒说:“要不,我先过去处理一下?”
楚天舒瞟了付大木一眼,沉吟片刻,说:“老陶,你控制好现场局面,一定不能引发**,仪式一结束,我们马上也赶过去。”说完,挂了电话,对付大木说:“你是仪式主持人,临时换人不合适吧。”
八点整。
负责主持合龙仪式的付大木走到麦克风跟前,紧张地环视了一周,才大声宣布大桥合龙仪式开始。
第一项议程是由茅兴东宣读市委市政府及有关方面发来的贺电贺信。
第二项议程是由耿中天介绍大桥建设情况。
第三项议程是楚天舒讲话。
最后一项议程是由付大木宣布合龙开始。
按照事先的安排,宣告了合龙开始以后,会场跟前的人,连同领导,都往后撤十几米,站在新平整的一块场地上,观看最后一片箱梁就位。
前面的议程很简单,几分钟就结束了,最后,付大木大声宣布:“合龙开始!”
楚天舒等领导和群众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一起迅速后撤,往新平整的场地而去。
这时,付大木却故意落到了最后,没有随着大队人马往东边新场地上撤,而是往西边河堤方向而去,因为河堤上的群众还在往前涌,其他的人都以为他是去劝阻群众注意安全。
薛金龙下意识地紧跟着付大木。
付大木回头瞪了他一眼,说:“金龙,你跟着我干什么?你是县委办的主任,还不快去跟着楚书记。”
薛金龙当着付大木的面还有点不太好意思贴楚天舒太紧,被他这么一催促,才装着如梦方醒,返身紧跑几步,跟在了楚天舒的身后。
付大木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这个情况立刻引起了杜雨菲的警觉。她回头目寻薛金龙,见薛金龙还跟在楚天舒的身边,又有些疑惑不解。
正在这时,柳青烟喊着飞跑过来:“雨菲,有情况。”
“什么情况?”杜雨菲急问。
楚天舒、杨富贵等听到柳青烟的喊声,也立刻跑过来问她有什么情况。
可柳青烟具体说不上来,她只对着杜雨菲问:“雨菲,你没有看见?”
“我看见了。”杜雨菲知道她问的是什么,立即回答。可别的人都不明白,因为他们没有注意到付大木的行动。
“柳主任,杜局长,到底怎么回事?”耿中天焦急地问。
“楚书记,耿县长,你们快撤。”聪明警觉的杜雨菲已完全明白了柳青烟的意思,脑子灵机一动,她顾不得回答耿中天的问话,拉了一把柳青烟说:“快!快在周围找一找,说不定……”
杜雨菲和柳青烟在周围找寻起来。
楚天舒也看出情况有变,大声招呼着耿中天等人往后撤。
可是,不明真相的群众听见这边很热闹,一个劲儿地往这边拥,场地上的领导们撤不出去,后面的群众又涌了过来,人反而越来越多,场面更加的混乱。
这时,清脆的哨声响了。
这是施工人员发出的合龙信。
杜雨菲和柳青烟听到哨子响,急得眼都红了。
突然,细心的杜雨菲发现新场地上有一道土有异样,明显比其他地方的土新鲜潮湿,像是新填上去的。她立刻唤一声杜雨菲,蹲下去就刨。
杜雨菲跑过来一看,二话不说,跪下去就刨了起来。
周围的人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围过来惊疑地看着。
只见她俩疯了似地用手刨着土石,十指鲜血直流。
终于,杜雨菲从刨的坑里拽出一根导火索来。她用牙狠命地撕咬,刚刚咬断,那一端倏然着起火来,在杜雨菲的嘴里喷出一道火舌后,熄灭了。
柳青烟顺着导火索查过去,就在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又发现了三箱炸药。
也就在这时候,箱梁已经落到了桥墩上,紧接着传来了一连串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两岸群众也随即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
这些声音掩盖了新平整场地上的混乱,绝大多数的群众并没有觉察到刚刚经历了一场致命的危险。
在大家忙着组织疏散群众的过程中,付大木又从河堤上冒了出来,他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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