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擦!
这是什么情况?我根本就没来过火葬场,怎么可能是我把骨灰领走的?
还没等我开口反驳,袁玲已经开口了:“小姑娘,你说话可要负责啊。我男朋友今天一直都跟我在一起,他根本就没时间来火葬场,怎么可能把骨灰领走?”
“就是他领走的,我记得一清二楚,你们不会是故意演双簧。想找我们火葬场讹钱吧?”小姑娘也急了。
油腻中年负责人在一旁也懵了,作为火葬场负责人,他当然不愿惹上麻烦担责任,可是袁玲朋友那边他又得罪不起,现在事情突然变成这样。他也开始怀疑是不是我们在故意找事坑他。
袁玲气笑了:“讹你们钱,我稀罕那十万八万的?”
我一看话题要跑偏,赶紧打断道:“不是有监控吗?去看看监控。”
其实此刻我已经相信那小姑娘说的是真话了,上午的确有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过来,把母亲的骨灰给领走了。不过那人当然不是我,应该是尸魔所幻化的,我可没忘,尸魔可以幻化成别人的样子。
那是灭度老和尚跟我说的,不过并没有说得很清楚。鉴于尸魔以前出现的时候,一直都是一张跟袁玲一样的面孔,是不是可以猜测,她并不能随意幻化他人的样子?
再联想到之前在岩洞里的那场邪恶仪式,我曾经意识进入尸魔的身体。从装满鲜血的棺材中爬出来,看到自己剃光了头发,躺在地上,我的心里顿时充满了惶恐。
大祭司的邪恶仪式,也许能让尸魔变得跟我一个面孔。尸魔冒充我来到火葬场,将母亲的骨灰取走,交给大祭司,用于某种邪恶的术法,这一切推理起来,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去监控室的路上,我满心都是惴惴不安,那个小姑娘则一个劲儿的用眼睛瞄我,仿佛是在确认我的罪犯身份一般。
监控录像早已经被找了出来,画面中。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人,来到骨灰存放处,拿出了各种手续,交了费用之后,提起用黑布包着的骨灰盒。施施然从走廊里离开了。
如果不是清楚的记得上午我在医院办理出院手续,又去了武警医院看望廖庆江,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梦游来了火葬场,亲手把母亲的骨灰拿走了。
因为画面中的那个人,跟我一模一样。连走路时的姿势都分毫不差,除了长着头发之外,没有任何差异。
“季藏,这……”袁玲看着画面里跟我一模一样的人影,也有些不知所措。
我朝她摆了摆手。示意不是说话的时候,又对那监控管理员道:“外面还有没有监控录像,我要看看他离开后去了哪里。”
监控管理员赶紧按照时间,调出了其他摄像头的画面,让我观看起来。
那人提着骨灰盒一路沿着走廊往外走,并没有什么异常,就这样,一直来到了火葬场外面。
到了监控画面的最角落时,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冲着监控摄像头露出了一个邪恶的微笑,伸手指了指手中的骨灰盒,又朝着镜头发了个飞吻之后,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小手指,做出了打电话的姿势放在耳边。
随后。他转身离开了。
看到这一幕,我终于确定,这就是那个尸魔,她最后的动作是摆明了在向我挑衅,她是在明摆着告诉我。骨灰他拿走了。
“季藏,他到底什么意思?是说会打电话找你?还是让你联系他?”袁玲忍不住开口问道。
就在这时,监控室里的电话忽然响了,值班员拿起电话听了两句之后,一脸见鬼的表情,把话筒递给了我:“季藏,说是找你的。”
是尸魔打来的?这是我心里的第一反应。
第197章 镜中人脸(二更)()
不要觉得我的想法荒谬,因为就在前一刻,我刚刚看到监控录像里的尸魔冲我做出了打电话的手势,而下一刻,就有电话打来了火葬场的监控室,还点了名要找我。
要知道,我又不是火葬场的员工,只是刚好此刻过来,不是尸魔,又会是谁?
袁玲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她忍不住伸手拉了我一把,我摇头示意没事,深吸了一口气,接过了话筒。
“季藏,刚看完监控录像吧?有什么感想?”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我浑身的汗毛顿时竖起,那是大祭司。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还有没有人性?!”我忍不住怒骂道,他是我的亲外公,却亲手杀了我的母亲,也是他的亲女儿。如今又把骨灰给盗走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季藏,其实这一切都怪你,如果你早一点接受神灵的降临,你妈就不会死。所以归根到底,是你害死你母亲的。”大祭司在电话那头冷冷说道。
这逻辑,我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作恶者害了人,居然埋怨受害者反抗,没有让他顺利施恶。我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想再跟这疯子说了。
大概是察觉到了我情绪的变化,大祭司在电话那头说道:“季藏,我这次打电话来,是想告诉你,你今晚午夜时分,在火葬场那里等着我,如果不听话,那你就别想拿回你母亲的骨灰。”
说完,大祭司就挂断了电话,留下我拿着电话听筒,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理智告诉我,大祭司肯定没安好心,他让我午夜时分在火葬场这边等他,绝对不会是要把母亲的骨灰还给我那么简单,肯定会有其他的阴谋诡计在其中。
可是那可是母亲的骨灰啊,如果不把母亲的骨灰拿回来,带回黄家岭跟父亲安葬在一起,我又怎么向死去的母亲交代?
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往陷阱里跳?
袁玲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意,冲着我柔声道:“季藏,不管你怎么选,我都会陪着你的。”
听袁玲这么说,我的心里顿时充满了感动,仿佛浑身都充满了勇气,可以面对一切的艰难险阻,也有信心今天晚上跟大祭司一战。
就在这时,一股冷风吹过,我有些发昏的脑袋也顿时恢复正常,我猛然醒悟过来:自己瞎琢磨个什么呀,廖庆江还在医院里呢,有他这个未来指南针在,只需要占卜一下,不就知道怎么选了?
想明白这些,我叫上袁玲又急急忙忙赶回了武警医院,直奔廖庆江和冯婷婷所在的病房。
我刚一进门,廖庆江就冲着我道:“老季。你回来的正好,我还说准备找护士给你打电话呢,师娘骨灰的事情,我刚才占卜出结果了,丢了你也千万不要去找,那是凶煞之局。”
我的心里顿时一个激灵,果然不能在这种事情上感情用事,必须理智才行,要是真的听从大祭司的安排,那可就让他给得逞了。
“那我妈的骨灰呢?你有没有帮忙算一卦,看以后结果会怎么样?”
“这个你不用担心,师娘的骨灰会有惊无险,最终被找回来的,还有,我帮你测算了接下来的运程,你还是大凶之象,越早找到贵人越好。”
“可是江浙两个省那么大,我要去哪里找人?”我也想找到贵人,赶紧把体内的尸魔给驱除,可是那样大海捞针的找两个姓赵的兄弟。怎么可能找得到?
“这还不简单,你这次上路,把我的铜钱带上,等到了地方,就按照我教你的观想法。掷铜钱,把记过记录下来告诉我,我帮你解卦不就得了。”廖庆江一脸得意的说道。
“还能这样?”
“要不然呢,你以为文王八卦能传下来是靠什么?扔卦的人不重要,能解卦才是真本事。行了。你也别墨迹了,赶紧出发吧,你这情况可不敢耽搁。”
我原本还想着买火车票连夜赶往那边,谁知道袁玲比我更直接,给她朋友打了个电话之后。我们就有了两张当天晚上飞往金陵的机票。
赶往机场的路上,袁玲开口问道:“季藏,能不能跟我讲讲,你妈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个?”我有些不解。
“那个……虽然她已经去世了,可我还是想多了解一点你家人的信息。要是以后我们结婚了,她也算是我的……”袁玲说到这里,还是把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
我能理解袁玲,一个还没过门的姑娘,的确说不出婆婆两个字来。而且喜欢一个人,的确很像知道她的所有一切,就像我之前跟莎莎在一起的时候,会问很多关于她的事情,包括她的家人。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奇怪!为什么我跟袁玲在一起,就没有询问过她家人的事情?我们两人之间的共同话题,除了尸魔和逃亡,似乎没有别的。
是因为她父母的死跟我有关,我心里有愧。一直刻意避免这个话题?还是因为她是超级白富美,我不敢跟她聊生活的细节?怕伤害到自己的自尊?
还是说,我根本没有爱过她?只是一时的冲动?我对她的那些感情,更多的是身体方面的渴求?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难道自己真的是超级渣男?可自己跟莎莎在一起的时候。似乎不是这样啊?还是说,经历尸魔追杀这一系列的变故,自己的心态扭曲了?
袁玲见我久久不说话,忍不住开口问道:“季藏,你怎么了?是不是我问这个,让你感到伤心了?那我不问了,咱们聊点别的吧?”
我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勉强笑了笑,说道:“不是因为那个,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妈是个什么样的人。毕竟我只见了她不到半天的时间。”
之前我并没有跟袁玲讲那么仔细,因为母亲被大祭司杀死这种事情,在我看来算是人伦悲剧和家丑,并没有告诉她。
袁玲把头轻轻的靠在了我的肩头,用手抚摸着我的胸膛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一定会得到幸福。”
也许吧,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至于幸福,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你呢……
袁玲那位朋友给安排的飞机,实际上早已经到了出发时间。我们赶到机场的时候,等待我们的地勤人员赶紧把我们送上了飞机,随后,飞机就直接起飞了。
我们两人上了飞机,自然是被一众乘客抱怨。我下意识的就想道歉,却被袁玲拉了一把:“别道歉,道歉了更麻烦,你不道歉他们会忌惮你的身份,顶多就是私下里嘟哝几句,你要是漏了怯,肯定会有无数人围攻。”
原来这就是特权阶级?看着一种乘客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我的心情十分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飞机很快起飞了,大概是猜测我和袁玲身份特殊,空姐们过来的频率也很高,各种询问是否需要吃的喝的,我刚好也有些饿了,就叫了不少东西,吃了起来。
喝了两杯饮料之后。我就觉得有些憋尿,挣扎着起身,在袁玲的搀扶之下,来到了卫生间里,进去放完水。冲了马桶之后,我来到洗手台洗了洗手,抬起头想要照照镜子,忽然发现镜子上竟然满是冰花。
冰花?该不会是机舱外壳破损,导致卫生间里的玻璃结冰了吧?
我记得看过科普节目,说客机在高空飞行,外界温度大概是零下,如果没有保温层,乘客都会冻死。
我下意识的擦了擦镜面上的冰花,一张人脸突然从擦过的冰花后露了出来。
第198章 尸魔空少(三更)()
我被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