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冷的。
有这样一群人在,再美的地方都毫无意义。
这上宫也只是看上去这般美好而已。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叫差点死在下界?
怎么可能?妲寂可是有史以来天赋最高的神仙?
什么人敢伤他?
他们一开始也怕妲寂会遇到危险,但很快便释然了。
他们说过会鼎力相助的,只要妲寂求助,他们收到了自然会伸出援手。
但是到目前为止,妲寂没有任何信息前来。他们仁至义尽了。
不过妲亚公主会不会真的将怒火发到他们身上?
由于这次欢迎的非同小可,宴会办得也格外的盛大,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其家属全都被言情,皇宫中尊贵的角色也都一一出席。
“郑夫人,好久不见,这位就是爱女吧!当真长得水灵可爱。”
“王夫人过奖了,正是小女。王小公子呢?近日一直听小儿念叨他呢,说王小公子聪明伶俐。”
“郑夫人这真会说话。”
“这次的宴会是为谁开的,规格居然这么高?”郑夫人纳罕。
正在说话的郑夫人就是丞相郑恬的夫人,郑夫人身后的女儿也不是别人,就是真正的皇后之女,李未央这个名字的真正拥有者——郑潇潇。
听到王夫人夸赞自己,郑潇潇脸色微红,躲到了母亲的身后。
王夫人轻轻瞥了眼坐席,并排在皇帝下位的三个位置空空如也,“据说来头很大,就连皇上也要让三分。”
“这么厉害。”郑夫人唏嘘,连皇上都要避其锋芒的人,该是何等厉害?
“谁知道?”王夫人突然靠近郑夫人,“据说爱女得了皇上青眼?”
郑夫人脸一冷。
她和王夫人平时关系还不错,但是在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是不是太唐突了?
她的两个儿子都在朝中任职,这已经让丞相府足够招风,要是这时候在传出这种风言风语,有心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他们丞相府呢!
眉头微皱,“王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皇上乃是九五至尊,在背后这么议论不妥。”
被郑夫人这么一说,王夫人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她要是在私下里问,也许郑夫人还不会发火,但这么多人在场,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耳朵听着,这么问确实不妥。
“是我唐突了。”说着带着自己讪讪离开。
拉着女儿到了僻静处,郑夫人道,“潇潇,你真的喜欢皇上。”
郑潇潇点了点头,红晕从脖子蔓延到脸上,漂亮的脸蛋更加的艳丽。
“你,你怎么那么傻啊!那皇宫是什么好地方?你这傻呼呼的模样,进去还不得被它给吃了。”郑夫人气得直跺脚。
她和郑丞相的观点是一样的,无论如何都不想让自己的跳进皇宫那个火坑。
女儿是自己亲生的,自己当然心疼。郑潇潇不仅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又是最小的,自然受宠。
丞相府现在已经足够富贵了,不需要在锦上添花。
她只希望自个女儿能嫁一个平平凡凡的人家,过上平平淡淡的生活。
只要丞相府在,她就不信有人敢欺负她闺女。
“可是娘亲,我真的喜欢他,从第一眼看到就喜欢。”郑潇潇的脸涨得通红。
她就是想留在他身边。
“你个傻子!”郑夫人恨铁不成钢的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莫说我不答应,就说我答应了,你的爹爹哥哥也不会同意。”
此时宴会场中的喧闹声越发的大,郑夫人生怕迟到,便拉了女儿回去。
“皇上到,江东使臣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请起。”
江东这个地名对于很多人来说都不陌生,但是却没有几个人相信。
原因无他,江东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传说江东处于海上,遍地豪杰,就是一个路人都身怀绝技,他们没有皇帝,人人都生活得安康幸福,乘着阳光海风下网,再拉上来时,里面满是翻着白肚乱跳的鲜鱼。
那里有着武功最厉害的人,最奇特的风景,最神秘的宝藏。
但三国之中并没有什么江东的人,那些慕名去寻江东的人也尽数有去无回。久而久之,已经没有人在相信这个所谓的江东真的存在,只以为是某人杜撰而来。
现在却有人自称是江东来使,还让皇上为此办了欢迎会。
众人站了起来,这才看清刚才宦官口中的江东使臣是什么人。
三个人和皇上同来,在他们下跪的时候居然也和皇上一同站着受了他们的礼。
最前面和皇上并排而行的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女子,青衣若素,面容冷淡,就是和皇上交谈时也没有丝毫的表情。
她身后的两人是一对男女,年纪都不大,男子蓝衣湛湛,女子也是一身青衣。同样面无表情。
这就是江东来使?真的不是骗子?
心里虽然怀疑,但却没有人开口。
笑话!要是现在开口,他们不就是间接性的表明皇上的眼光不行,一不小心,就是一个欺君之罪,谁承担得起?
李白风环视了一周,不出意料,众人的眼中都是不信任。
江东隐匿了太多年,要不是帝皇间口口相传,而他即位的时候也曾得到有关江东的资料,他也会认为这三人是假冒的。
李白风也不是个傻子,贵为储君被培养了那么多年,他的见识和胸怀是常人所难及的。也不去理会他们是怎么想的。
拍拍手,歌舞开始。
酒过三巡,突然有一个公公上前,附耳在李白风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太后见了,便问了一句。
李白风道,“没什么,母后,只是未央回来了。”
“未央回来了?”太后起身,看似淡然实际上已然步履匆匆的出去了。
103心有所念人()
未央宫。
“公主,你终于回来了。来人快些准备水让公主梳洗一下。”喜儿现在已经是未央宫的大宫女了。
李未央疲惫的挥挥手,“你们去准备吧,让本宫一个人静静。”
“是。”喜儿行了一礼,准备带着宫女们尽数出去。
“等等。”李未央叫住了她,“将他也带下去梳洗一下,喂些吃的。小黑,你和喜儿出去吃点东西。”
李未央一本正经和猫说话的样子逗笑了喜儿,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本就长,平日里的相处比起李未央和其他宫女只见随便了不少。
“小姐,以前可没见你养过宠物,怎么这次养了这么个小东西,还挺可爱。”
喜儿将小黑举高看了看,一身黑猫油光水滑,两只眼睛又大又亮,确实是一只好看的猫,就是太黑了。
李未央抬头,笑了,“小黑可不是一只普通的猫。”
洗了澡,将身上满是尘土的旧衣剥去,换上了丝质的衣服,披上雪白的貂裘,属于公主的华贵气又回来了。
“你个死孩子,终于舍得回来了。你跑到哪里去了,让母后好生担心。”太后将李未央揽进怀里,责备道。
李未央僵直的呆在太后的怀里,没有言语。
她在想小黑之前和她说过的话。
他说,她不是母后的孩子,她是莺妃的孩子。
那个她只是从某些年老的宫人口中听到的称呼。
她没有见过她,更不知道她的名字,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连她的存在都不知晓。
有关她的一切她都是从小黑的口中得知的。
听说她特别的漂亮,特别的温柔,喜欢听戏,在京都的很多戏馆她都是常客,那把嗓子犹如天赐,这就是她封号的来源。
她和父皇在宫外相遇相爱,在宫中相知相守。这本应该是一个完美的爱情故事。
只可惜后来父皇选择了权利,放弃了她。她从此沉默,远离,最后死在了一场大火中。
她的名字叫——沈吟。
“怎么了?傻了?都跟你说女儿家的不要在外面跑,在皇宫里带着多舒服。”皇后的絮叨中没有一丝假意。
“我只是太想母后和皇兄了。”李未央垂眸。
她现在尚且不知小黑的话是真是假,当然无法全信。
其次,母后疼了她那么多年,就算她未在皇宫,如水流般的好东西不间断的往她那里送,更是每年都去看她。
那些宠爱,没有丝毫的作假。就算她真的不是她的母后,就算她真的在她的身生母亲的死亡中扮演了某个角色,她就真的能心安理得的对她下手,对皇兄下手?
她不知道。
“你这孩子。”太后眼神越发的柔和,“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李未央眼角微红,这阵子受的委屈尽数涌了上来,哑声道,“嗯,不走了。”
归根到底,她终究只是一个女儿家,更是一个长了那么大,未曾受过委屈的公主,可想而知这阵子的事对她来说打击有多大。
“好了,不要哭了,母后在呢!在这皇宫里,谁要敢欺负你,母后一定给她好看!”太后哑然失笑。
李未央从小独立,讨人喜欢是讨人喜欢,可是就是太独立了,有时候反倒让她有种疏离感。
这么一委屈,倒是让她们之间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
“你皇兄本来也想来的,但由于正在宴请江东使臣,没办法抽身前来,要等一会儿才能过来。
“江东使臣?”李未央从太后的怀里爬了出来。
太后有些怅然若失,“是啊,怎么了?”
原来他们要干的就是这件事啊。
李未央虽然加入了项少羽的队伍,但是由于时间太短,并没有得知太多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公主,猫儿已经洗干净也喂了吃的了。”喜儿抱着小黑走了进来。
小黑在看到太后的刹那气息冷了冷。他现在只是猜测当年沈吟的死和她有关系,并没有证据证明这是真的。
相比于小黑的淡定,太后显然被吓了一跳,瞳孔微缩。那是被惊吓到时的表现。
它,它怎么会在这里?
它不是随着沈吟葬身在那场大火中了吗?为什么现在又出现了?
这是不是预示了些什么?
“母后,你怎么了?”觉察到太后不正常的反应,李未央反问。
“它,它哪儿来的?”太后很快的镇定下来,但还是心有余悸。
那年响彻整个皇宫的凄厉尖叫,连续烧了三天三夜连大雨都没法熄灭的大火,在大火中仍然丝毫没有受到损伤的的女子。
一切的一切,那已经不能说是怪异了,而是邪异。
她至今想起来都觉得会后背发凉。
“这是女儿在路上遇见的,他救了女儿一命,为了报恩,女儿这才将他带了回来。”李未央将事情的经过简略的说了遍。
当然,省去了一些很有必要省去的地方。
听了这话,太后明显的镇静了很多,只以为是自己太敏感了,“是母后多虑了,未央喜欢的话就养着吧!”
“是的,母后。”李未央道:“母后,这次江东来使叫什么名字?”
“迟晨。还有两个姓苏的年轻的男子女子。”
“姓苏的男女?”
“怎么?皇儿认识?”
“有过一面之缘。”
小黑不乐意李未央这么叫太后,对着太后挥起爪子,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