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群人,根本就不值得守护。
恶心的手即将剥下女子最后一件衣服。
两行清泪自女子的眼角蜿蜒而下。
136()
啪!
一条鞭子快准狠的打在男子的手上。那个虎族男子吃痛的收回手。
女子只觉得身体一轻,下一瞬,一件宽大的衣袍拢住了她。
男子拦住她的腰肢,足尖轻点间,之前轻薄她的虎族青年立刻被踹飞远,男子俊雅的脸在阳光下发着光。
是妲公子!
女子快慰的笑了,还好,不是所有人都是冷漠的旁观者。
“虎族君上好大的架子!”苏皎皎收回手中的鞭子,冷冷道。
她只恨自己的鞭子没有妖尾那样的威力,否则定然将那几人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先回去换件衣服吧。”妲寂将自己的外衣留给了女子,走到了苏皎皎的身后。
“君上!”
“君上!”
看到苏皎皎,这群兔族人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看到女子被救下之后,更是兴奋。
“闭嘴,我没有那么懦弱的族人。”苏皎皎冷冷道。
她知道兔族人懦弱,但没想到会懦弱到这种地步。
别人都欺负到头顶上了,他们居然还踮着脚让他们爬得更高些。当真是没骨气的!
数百人对上十几人,居然这样都放任外人欺负自己人。
一打一打不过,难道就不能三打一,五打一,或者十打一。要是十打一都斗不过的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在自己的地盘上都放任自己的族人被欺负,苏皎皎是在无法想象在外界兔族人该是以怎样的面目对对别人的。
看到刚才一幕,苏皎皎恨不得一鞭子将这些人低着的头抽下来。
既然不喜欢抬头,那就永远都别抬头了。
他们也知道苏皎皎现在正在气头上,沉默的站在一旁。
他们打不过,他们能怎么办?
“皎皎,你来了。”槲栎满眼宠溺。
“槲栎君上可别叫得那么亲近,我怕折寿。叫我苏君上就好。”苏皎皎双手抱胸。
她倒要看看这槲栎在耍什么花招。
槲栎笑得越发的宠溺,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玩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吗?”
“回哪儿?”
“我们家啊!”
苏皎皎笑,“你消息倒是灵通,大公主前脚才走,你后脚就来了。莫不是大公主在这里,所以你不敢来吧?”
她才懒得管这会不会戳到槲栎的痛点,他们本来就是死敌。他越痛她越高兴。
果然,槲栎将僵硬了那么一瞬,“你我可是真真正正成过亲的,你忘了吗?”
苏皎皎,“忘了。”
大概是没想到苏皎皎这么直接,被她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跟我回去。”
“不回去又怎样?”她就不信槲栎敢当着哥哥的面将她压回去。
她们有大公主做靠山,他又能如何?
“是吗?不知道当大公主知道和妲寂成亲的人就是你的时候,会怎么对你们了?”槲栎也不恼。
他倒要看看,当大公主知道两人一直将她当猴耍的时候,会不会还会保她?
“行啊,你去啊!”
苏皎皎双手抱胸,要是哥哥之前没和他说那些的话,她倒是会担心。
但是现在哥哥已经和她说开了,他们和大公主说起情谊更像是盟友。
盟友之间的关系可比情人牢靠。好处才是一切的动力。
你喜欢一个人因为他会让你脸上有光或者会给你你想要的宠溺。你工作,因为你想要有钱做更多喜欢的事。你喜欢读书画画,因为这会让你得到满足,能得到别人的夸赞。
没有人真的会去做毫无意义的事,你觉得它没意义,或许只是看起来没意义罢了。
“刚巧,我也有些事要和大公主说。”她低头,在槲栎的耳边低语,“你说,要是由于你的一念之差,将流岸和微渊一齐拉下马。你说,他们会不会弄死你?”
“你族不也过去了吗?你以为我们被抓住了,你们逃得过吗?”槲栎恶狠狠的说。
他之前就像是找了魔一样,只想狠狠地报复一下。现在被苏皎皎一瓢凉水泼醒,从头凉到脚。
“反正活着也是被你们压迫,现在能将你们三族一块拉下马陪葬,很值呢!”苏皎皎若有所思。
这群人就是欺软怕硬,要是她软绵绵的,还不知道会被怎样打压呢。现在这么硬气,反而让槲栎势弱了。
一边和槲栎扯皮,苏皎皎还暗搓搓的派人通知了流岸和微渊。
戏嘛,当然是人越多越热闹。
“你!“槲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么一个油盐不进手上还握着自己把柄的人,他又能怎样。
这边两人在僵持着,那边收到消息的流岸和微渊齐齐脸黑了。
这槲栎想死可以,但别拉上他们啊!没见为了不刺激苏皎皎两兄妹,不仅他们没有走进兔族的领地,就是手下的人都被他警告离兔族人远些吗?
那苏皎皎就是个亡命徒,就算是顶着锥心蚀骨的疼痛都要弄死虎族君上。要是真的逼急了,那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这般想着,火急火燎的赶去兔族。
看到两人的时候,可想而知槲栎的脸色有多好看。
他不过是来杀杀苏皎皎的锐气,怎么又将这两尊神惹来了?
“你干的?”他质问苏皎皎。
苏皎皎无辜的摊手,“这可是我们四族之间的事,我们俩就这么擅自做决定不好。”
流岸和微渊来了,自然就有人帮她收拾槲栎了。
果不其然,两人一进门就冷冷的给了槲栎一个眼刀。
苏皎皎敢保证,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两人可能会将槲栎揍一顿。
“苏君上,好久不见啊。”
苏皎皎吩咐人上了茶,“确实好久不见。刚巧今天槲栎君上来找我谈谈我们几人在那边的事,我想着这不止是我们两人的事,就想着将你们请来一起说道说道。”
两人落座,看向槲栎的目光却越发的冷寒。
“苏君上这说的什么话,这种事我们心照不宣就好,和外人说的话得不偿失。”微渊笑道。
苏皎皎哂笑,“我也这么觉得,但是槲栎君上就是揪着不放。”她做出一副苦恼的表情,仿佛就是槲栎一个劲地作妖。
见苏皎皎将污水泼到自己身上,槲栎牙都要咬碎了。
她一个弱鸡,有什么资格对自己指手画脚?不过是仗着大公主的威名罢了,等到那一天大公主对妲寂厌倦了,她什么都不是。
对于槲栎恶狠狠的目光,苏皎皎回赠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就是仗势欺人,她就是弱鸡还要作妖怎么样,他能拿她怎么办?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绝对公平的,她站在主动位,他就是再不爽也得低头。
微渊:“槲栎君上,道个歉,道个歉这事就这么完了。”
和平时一样,没有人想过是否应该询问他的想法,他的想法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一点意义。
槲栎微微低着头,沉默不语。良久,才缓缓抬起头,俊美的脸上缓缓勾起一丝笑容。
“对不起。”
“只是一句对不起?我要将那个虎族人留下来。”
伤了她的人,若是还能完完整整的走出去。那在别人眼中她连同她手下的人在别人的眼中不都是软包子,谁都可以上来捏一下了吗?
将人留下来?
将人留下来了,他的族人又会怎么看他?一个连族人都保不住的君上对于他们来说有什么意义?
槲栎狠狠地攥紧了拳头。
苏皎皎要脸,他就不要脸了吗?
“槲栎!”流岸淡淡道。
槲栎冷笑,屈辱的低头,肌肉在衣料下起伏。
“好。”良久,他听到自己说。
“苏君上,我想见见你哥哥,不知道可不可以?”解决了这边的事,流岸道。
“自然可以。”
苏皎皎探头去叫哥哥。妲寂听到声音自后面走出来。
这时,异变突起。
槲栎也不知道从哪儿逃出了把刀,直向妲寂刺去。
或许是对于槲栎丝毫不放在心上,又或者对于他们来说,槲栎不过是个小角色,尽在他们的掌握中。他突然玩了这么一手,让流岸和微渊都猝不及防。
流岸和微渊目眦欲裂。
由于不把槲栎放在心上,他们根本就没有将妲寂的真正身份告诉他。
要是他真的刺中妲寂,妲寂体中的强大灵力爆发出来,那些封蜂拥而来的人会将妲寂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的。
而他们也会死无全尸。
苏皎皎还沉浸在槲栎吃瘪的兴奋中,现在看到他突然掏出刀对着哥哥去,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挡在妲寂的面前。
匕首刺进身体的声音清晰可闻,温热的鲜血溅了妲寂满手,大脑瞬间空白。
“皎皎?”妲寂接住苏皎皎,后知后觉的想用手捂住苏皎皎不停往外流血的腹部。
槲栎手中的匕首不是一般的匕首,它是虎族的宝贝之一。任何被它刺中的人,体内的生机就会源源不断的流逝。就像是一个破掉的盆,装不住丝毫的水。
感觉怀中的苏皎皎气息越来越弱,妲寂浅色的瞳孔被暗色侵蚀。
放下怀中的苏皎皎,起身,整理了一下被鲜血浸透的衣袍。
“你,该死。”淡淡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寒气。
衣袂飘飞,妲寂的身形快到让人捕捉不到。
不知道什么时候,妲寂的修为已经很高了,他迅速的想槲栎逼近,冷酷得像是个恶魔。
他居然让他违背了他的承诺,他该死。
心不自然的剧烈跳动了一下,那个挡在自己身前的女孩身体那么柔软,柔软得像是水中的海藻。明明那么柔软,身上的体温却在一点点的消失。就像几年前他怀中的身体,冷得像冰。
流岸和微渊见两人缠斗起来,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生怕槲栎稍稍不注意伤了妲寂,从而导致事态更加严重。一直在找机会插手。
终于,他们抓到了机会,缠住了槲栎的手脚。
妲寂轻而易举的夺下槲栎手中的匕首,然后毫不犹豫的像他一样将匕首插进了他的胸膛。
鲜血喷涌而出。
妲寂的眼被鲜红温热的血,手指忍不住微微颤抖。突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苏皎皎死了,他要保护的人了,他违背了自己的承诺。
心突然觉得空落落的。
但听耳边一声脆响,一道熟悉的声音仿佛在他的耳边响起。
137()
她说,“上仙大人,该醒了。”
妲寂睁眼,入目是一片陌生的景色,他背靠在一颗大树旁。身上穿的仍旧是下凡时的那身。
苏皎皎坐在他旁边,一身白裙,半靠在树上。抬头看着随风落下的繁花,修长白皙的脖颈延伸出一段漂亮的弧线。
她伸手接住一朵坠落的粉色花朵,转头,巧笑倩兮,“这一梦如何?”
是,梦吗?
妲寂稍有些乱了节奏的心脏恢复了平缓。他起身,初见时那股纯净疏离的气质再次显现,那么多年尘世生活染上的那一点点罕见的温软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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